“要是走运,那也能像咱们一样,现在还能买个院儿,可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还能买得着吗?”
    傅璟佑哑然。
    来京市这么久,物价上的细微变化,他当然感受到的。
    他也知道,媳妇儿的想法没问题。
    可是,要动那笔钱,他心里还是没底。
    有额外创收当然好,将来就都是周时安生存的保障。
    可如果赔了呢?
    媳妇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不多计算点这笔钱,以后的两千块钱,还能跟现在的两千块钱一样吗?
    他纠结懊恼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陆淼隔桌搭上他的手,道:
    “我现在是跟你商量这件事情,你别那么抵触,如果你觉得不保险,那就这样。”
    “投资亏了,就算我们自己的,要是赚了,就算是时安的。”
    反正黄金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她的本质也是想给时安多置点家业,不是为了贪那笔钱。
    “能行吗?”
    傅璟佑十分迟疑。
    他是想帮扶周时安,但是很抗拒拉上老婆孩子一起趟冒风险。
    陆淼红馥馥的唇瓣弯了弯,明媚笑了起来:
    “我的预判什么时候错过?你不相信我了吗?”
    傅璟佑沉着晃晃脑袋。
    他没有不信她。
    就是,心里有点没谱。
    “你打算做什么?”
    他缓声开口,陆淼一听,便知这事儿基本成了,赶紧如实把打算说了一遍:
    “黄金是世界通用货币,投资这个绝对错不了。”
    傅璟佑眉心严肃蹙起,十分怀疑:
    “过去手里有黄金的人,都是要被打倒的。”
    “拥有它并不代表就是错的,只是时代大环境下,总有一批人会受到牵联。”
    陆淼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手:
    “做投资,我们就要去银行和特供商店买,这些地方都会开相关票据,是合理合法的,不能成为别人抓我们的错处。”
    傅璟佑眉梢依旧紧锁,轻轻点头道:
    “这件事先不着急,等我这两天先打听看看。”
    傅璟佑想起早期那只金碗。
    当时那些东西很敏感,但是上头还是有人喜欢。
    这间接,应该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不过这事儿不能说风就是雨。
    还是要先考察一下市场,看看有多少可行的概率才行。
    傅璟佑愿意正视这件事,就说明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陆淼也不着急了,果决点头:
    “行。”
    如果不是因为还不确定国英社工作是什么情况,手里捏的那几百块钱,陆淼也想投进去。
    现在工作情况不明,她那点钱,只能暂时留着看顾生活。
    心里想着这些事,陆淼愣了一下,突然站起身伸手捂傅璟佑的鼻子:
    “都说是在跟你商量,怎么还急出鼻血了?”
    “哪急了?”
    鼻腔暖烘烘的,傅璟佑摸了一把,还真是。
    “你手修那个脏死了,别乱摸!”
    陆淼拍开他的手,“脑袋仰着点,我去拿纸来!”
    傅璟佑乖乖照做。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下午修好收音机给人送过去,再回来时,又开始流鼻血了。
    陆淼蹙着精致眉心,打来井水拧了拧小手帕。
    叠好后敷在他鼻腔外部,冷处理促使血管收缩。
    “又因为什么事情着急了?”傅璟佑也不是着急,不过确实有点不开心,拍拍桌上的小口袋道:
    “说了给两斤大米,结果给的高粱米,还不足称。”
    “算了,高粱米就高粱米吧,偶尔吃点粗粮对身体也有好处,你这几天火气怎么这么大?今天都流两回了。”
    傅璟佑微微仰头,茫然晃了晃:
    “可能是入秋换季了吧。”
    陆淼一想,也觉得可能是。
    下午跑了一趟市场,买了两斤雪梨回来。
    晚上去皮挖了核,加冰焖了四个冰梨盅。
    大人们一人一个,孩子们分食一个。
    想着吃着能败败火,结果夜里洗澡的时候,听着外面的动静,傅璟佑又流鼻血了。
    陆淼澡都洗不踏实,着急忙慌的出去扯着傅璟佑看。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傅璟佑捂着鼻子,知道个鬼。
    见孩子妈着急地板了脸,他想了想,试探说:
    “是不是泡水喝的那个出了问题?”
    “什么泡水喝的?”
    “就是那个鹿茸,人参片。”
    陆淼顿了一下,松开他,踱着步去桌边拿他喝水的搪瓷碗看。
    一揭开盖子,陆淼怒火中烧。
    “噔”地放下搪瓷碗,陆淼气恼跺脚,快步回来就拧上了他耳朵:
    “你什么时候弄的?你怎么不上天呢!你这身板!你这一身腱子肉!到底有哪里是需要补的?”
    别人鹿茸、党参取其一拿两三片泡水就行了。
    他各自抓了一小把,杯子喝得见底,底下全部都是!
    “泡这么大的一碗,你不流鼻血谁流鼻血!”
    “……还真是这个问题吗?”
    “姓傅的,你以后再给我乱吃,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下次不了,下次肯定不了,别生气,消消气。”
    大高个子被个小媳妇儿揪着耳朵骂,偏偏一点怒色也没有。
    “行了,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他以后肯定不敢了……”
    唐梅抱着二宝,有点看不过眼:
    “今天流了这么多鼻血,我看小傅也虚了,赶紧收拾收拾让他早点歇着吧。”
    有人帮腔,傅璟佑搂上媳妇儿小腰,缱绻卖弄起了可怜。
    ……
    陆淼又气又心疼,只好板着脸让他洗漱,先进屋歇着去了。
    事实证明,虚是不可能虚的!
    白天上面流鼻血。
    夜里下面蓬勃。
    这回有了小雨衣,不用再顾忌什么。
    傅璟佑不知节制。
    夜里十点多,家里彻底安静下来。
    左侧正屋房里的细碎声,却一直到了后半夜。
    最后的最后,陆淼额间、鬓角湿漉一片。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咬上他肩头,娇气凶道:
    “傅璟佑,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多余的腿剁了!”
    傅璟佑含咬蹂躏她香香软软的唇瓣:
    “剁腿不行,但是耳朵可以给你拧。”
    “哼!”
    陆淼埋怨“哼”了一声,圆润指尖气恼从他后背抓过。
    “嘶——”
    傅璟佑吸了一口冷气,肩背肌肉颤了颤,压着她腿窝叠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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