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蹲身招招手,把三个孩子都叫到跟前揽进怀里了,才接话:
    “嫂子,你是?”
    “我也是住这一片的。”
    年轻媳妇摆摆手,笑着随手一指,“就那边的小猫胡同。”
    陆淼点点头。
    小猫胡同她知道。
    从她家门口左手边的巷子拐进去,走上一段就是。
    说得上是邻居,陆淼就不好做出太防备抵触的样子,便软和了神色,露出些许笑颜问:
    “嫂子,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确实有点话想要提醒你一下。”
    提醒?
    陆淼狐疑看她了一眼,等待下文。
    年轻媳妇左右瞟了几眼,走近陆淼蹲身说:
    “你们一家才搬到这边没多久,不清楚也是正常,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就知道了,有些人该防还好防着得好。”
    陆淼眉毛皱起,一整个黑人问号:
    “嫂子,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年轻媳妇也没继续卖关子,低头压低声音,跟她咕哝起来:
    “就是那个梅子你知道吧?总往你家跑的那个。”
    陆淼迟疑点头。
    梅子咋了又?
    “那小蹄子骚着呢,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
    “小傅媳妇儿,我可提醒你,这小蹄子你最好远着点儿!她从前就做过不要脸的事。”
    “你们家都是本事人,小傅同志看着也是个能干的,你要不提防着点,这男人啊……”
    年轻媳妇子嗤笑,瘪瘪嘴:
    “裤腰带是紧是松,什么时候紧,什么时候松,可真不好说!”
    “……”
    陆淼精致脸庞笑意褪去,几分凌厉的冷感显现出来:
    “嫂子过来就为了说这事?”
    年轻媳妇点点头。
    陆淼“哦”了一声,一手牵着一个站起身:
    “时安走前面,咱们回家吃西瓜去了。”
    “哎小傅媳妇儿,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
    “听进去了,谢谢嫂子好意。”
    陆淼皮笑肉不笑,绕过拦在跟前的手,带着三个孩子小跑回家。
    年轻媳妇站在巷子跺脚,气愤道:
    “不识好人心!等着吧,迟早有你吃亏的时候!”
    ……
    如果没怎么接触梅子这个人,陆淼或许会被别人的言论影响。
    可是搬来这边小半年,她跟梅子差不多也接触了小半年。
    才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她懂什么?
    再者说,梅子每次过来都踏踏实实的,家里男人不在她还能多待一会儿。
    家里男人回来了,甭管当时几个人在场,她一准儿跑得飞快。
    有时候就算有事过来找,知道傅璟佑在家,她也不来。
    规矩本份得要命,她能管什么男人的裤腰带?
    陆淼烦得很。
    真是烦透了这些有点什么就在背后扯嘴皮的长舌妇。
    唠人家的家常也就算了。
    自己也是女人,非要去造女人的谣。
    陆淼心情不好,进小院板着脸,鼓着嘴。
    唐梅见了说:
    “又咋地你了,出去还没半个钟头累着了?瞅着小嘴,翘得真高,油壶都得挂两个。”
    陆淼娇气哼哼地不说话。
    让孩子们先进屋,她在井边西瓜藤上摸来看去,拍拍打打地摘了个大西瓜进厨房。
    拿了菜刀上去就是一捅,切瓜跟杀猪似的。
    唐梅问她问不出什么,就去屋里问年龄稍微大点的周时安怎么回事。周时安说:“姥姥,刚才外面有个人说,看见梅子小姨扯叔叔的裤腰带了。”
    “?”
    唐梅眉毛一皱,“啥?哪个王八羔子搁那儿扯犊子?”
    唐梅就是不信梅子,那也是一万个信自己家的女婿。
    他们家小傅可不会做对不起小宝的事儿。
    唐梅咋咋呼呼地要出去找人算账,陆淼端着西瓜过来,不轻不重在周时安脑袋上拍了一下:
    “尽瞎说。”
    放下西瓜,陆淼道:
    “小姨妈,你别听时安瞎说,就是胡同里的一个好嚼舌根子的,犯不着跟她计较,以后远着就是了。”
    唐梅问是谁。
    陆淼叫不上名,就说了长相特征: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麻辫挺粗挺长的,眉心靠近左边眉头这块有个痣。”
    “辫子长,眉心左边有痣……”
    唐梅喃喃自语,突然追问:
    “脸有点长,笑起来眼睛总眯着,是不是?”
    陆淼点点头。
    唐梅跺脚,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说道:
    “这人姓廖,是个寡妇,就住在小猫胡同那块一块儿,是该远着点!”
    巷子里好些人都说那人还做暗娼买卖。
    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唐梅不好多说,只拉着陆淼强调:
    “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可得小心,以后见了绕道走,跟这类人沾上边就扯不清楚事!”
    “我知道了小姨妈。”
    陆淼点点头,算是记住这个事儿了。
    不过这事儿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平时要上学。
    不上学的时候,也基本都在家捣鼓稿子的事儿,很少跟胡同里的人打交道。
    管她寡妇还是鳏夫,也影响不到她就是了。
    陆淼照常忙活自己的。
    下周就要考试,赶在这个周末,陆淼又跑了一趟出版社。
    交部分期稿是其一,其二则是跟徐红梅提前打招呼,问暑期晚几天交稿行不行。
    出来有大半年了。
    之前就跟孩子爸爸说好了,考试后回南边老家看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陆淼这个算特殊情况,报备一下,徐红梅就同意了,让她好好考试,暑期放心玩,稿子的事不着急。
    其实还得是陆淼效率高的缘故。
    她上次半个月直接交了三四期的稿件量。
    这周过来,又是一万一打底。
    属于超前完成。
    她情况特殊,偶尔想透支点交稿时间什么的,徐红梅对她很宽容。
    陆淼放了心。
    签完单子后,见徐红梅又是要忙,陆淼就直接出门等公交回家了。
    傅璟佑周末也在家。
    陆淼出门去出版社,他就在家看看书,附带帮着照看孩子。
    正“啧”声瞪眼,不许大宝把从地上乱蹭的手往嘴里塞,歪头院门就被敲响了。
    傅璟佑把大宝提着塞给唐梅:
    “我去开门,小姨妈,你给他把手洗一下。”
    “哎。”
    中午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
    出去一会儿就晒得人头皮疼。(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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