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 作者:风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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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会想着靠这个拿捏他。

    他会把他们的念头掐死。

    蔺家人愕然半晌,唯一对蔺维言没有坏心的蔺老爷先反应过来,关心地问:“已经定亲了?”

    唐佑鸣拉长了声音:“没有。陛下曾经跟我说过,他要亲自把关独说的亲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亲事没成是不是因为这个。独说,陛下跟你说过这件事么?”

    蔺维言又好气又好笑,但他不能驳了唐佑鸣的面子,也存了看热闹的心,于是说:“陛下提过一句。”

    蔺夫人又要揪帕子了。她是真没想到蔺维言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然在蔺维言回来之前,她就把聘礼下了!到时候改无可改,蔺维言不想成亲也得成。现在这样可怎么办?她本来想着让自己侄女儿把持着蔺维言的后院,也好扶持扶持她娘家,现在想法破灭,就像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非常不甘心。

    唐佑鸣看到她的表情,非常恶劣地补了一句:“说不定,陛下想出降一位公主给独说呢。”

    唐佑鸣玩上瘾了,蔺维言并不戳穿他,兀自吃饭。

    “这、这……”蔺老爷激动得都不会说话了,“言儿这么出息!不愧是我的儿子。”

    唐佑鸣复又看向蔺夫人:“所以,夫人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主要是您娘家的女儿实在是……”身份太低,配不上蔺维言啊。

    蔺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唐佑鸣扔到地上踩,笑都笑不出来。蔺老爷忙不迭地说:“什么侄女儿不侄女儿的,如今言儿身份不比以往,哪能随便跟个小门小户的女孩儿成亲呢。这门亲事不过是我和他娘私下里谈谈而已,做不得真的。”

    唐佑鸣向蔺维言露出一个求表扬的骄傲小表情,蔺维言心头一软,在桌下摸了摸他的手指。

    没有唐佑鸣,他也不会被蔺老爷和蔺夫人这点小把戏控制住。被逼急了大不了不回来,早在他离家参军的时候,他与这个家的联系就淡了。控制着他仕途的唐佑鸣不会因此认为他不孝,这就够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唐佑鸣这副生怕他受委屈,急着替他出头的样子倒是贴心得很,晚上可以少折腾他一些。

    蔺夫人哪能不再做做争取呢,不知道蔺维言的官职还好,知道了就更没办法放弃了。她一脸为难地道:“老爷,你忘了,你已经让我跟嫂子谈过这件事了。”

    蔺维清没蠢得像他娘一样,阻了一句:“娘,你就说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有谁敢说什么呢?”

    蔺夫人瞪了他一眼,但也反应过来,这事儿没她说话的余地。

    蔺维清举起酒杯:“还没恭喜过大哥,这样得陛下看重,想来日后官途必然一片光明,光宗耀祖。”

    蔺维言只得举杯跟他喝了几杯。

    一桌席面吃下来,几人都有些疲惫,各自回了院落。

    唐佑鸣和蔺维言并肩而行,听着周围潺潺水声,沙沙竹鸣,酒意醒了几分。蔺维言虽是蔺家旁支,可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家底并不薄,在旁支里算是过得极好的。蔺家的宅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开始大概是一座用于度假消暑的园子,后来做了蔺维言这一支的主宅才渐渐建设成如今的规模,可亭台水榭、假山花草的韵味还在,一步一景,风景很是不错。

    这更让唐佑鸣恼火起来,这么大的园子,就分给蔺维言那么一个地方!看来今天的奚落还是太温和了。

    或许是旧地重游,蔺维言也有些说不清的感觉,轻声道:“我记事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喜欢在这些园子里玩,我娘不拘着我,不管我玩得多晚都陪着我。”

    他不是没能力替自己争取更好的条件,不过是不在意罢了。他不像唐佑鸣一样对环境有那么高的要求,而他在意的东西,他全都得到了。继母想让他推迟上学,想给他请不好的夫子,他全部想办法解决了。后来,他发现他爹绝对没能力给他挣得一份推荐,甚至在他继母吹过枕边风后,提都没对蔺家嫡系的人提过,他就彻底熄了这个心思,自己出去打拼。

    其实没什么不甘心,只是有些怀念和感叹。如今他再次回到了这里,身边的人变成唐佑鸣,另有一番感觉。最初认识唐佑鸣时,他从未想过今天,无论是他们的身份,还是他们的关系。

    唐佑鸣捅了他一下:“别伤春悲秋,过年呢。要是你心里不爽,我替你教训他们。”

    蔺维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唐佑鸣看到他这个眼神,琢磨半晌,摸摸下巴,也不吭声了。

    蔺维言的院子里只有一方石桌和几根翠竹,看竹子的年份,指不定还是蔺维言亲手种的。唐佑鸣走到石桌边叹息:“怪不得跟苦行僧似的,这种条件,想重享受喜放纵也不可能啊。”

    意有所指。

    蔺维言抱臂看他:“故意惹我很好玩吗?”

    唐佑鸣挑衅地看他:“反正比讽刺你那继母有意思。”

    蔺维言沉默:“是你激我的,可别喊后悔。”

    唐佑鸣张扬一笑,神采湛然:“无论何事,朕从不后悔。”

    ☆、夜晚(一)

    蔺维言十分惊奇于唐佑鸣的本事,他确定唐佑鸣在他的院子里只呆了半天不到,现在进主卧却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桌子上摆着晶莹剔透的八角盘,在灯火的映照下仿佛盛着一弯水;床帏上坠着红色的玛瑙珠和绿色的翡翠坠儿,微微地摇摆着,反射出华美温润的光;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尊精致的袖珍佛塔,浮雕密密麻麻,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信佛?”蔺维言很好奇唐佑鸣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进来的,这个宅子都在他继母的控制下。晚饭的时候没见他继母表情有异,想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唐佑鸣是不知道收敛的,怎么可心怎么来,运进来的东西可不算少,怎么避过别人耳目的?蔺维言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怎么京里还没人上折子说你骄奢淫逸呢?”

    唐佑鸣端起茶盏,悠然自得:“信佛?怎么可能。不上折子当然是因为我动作隐秘,没有别人察觉。”

    比方说浩然殿内殿和外殿的装饰绝对不同,与泰和殿又相差了一个等级。要是这还能被人挑毛病,唐佑鸣真的要冤死了。这些钱还是他登基之前赚的,跟国库有一点关系么?更别提这一次给鞑靼运送东西,不少物资还是他自己商队出的,当他提出补贴的时候,户部尚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皇帝内库和国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遇到灾年,偶尔也有皇帝为了鼓励众臣捐银子,率先从内库拨银子。但皇帝内库的丰盈程度基本跟国库挂钩,除非要亡国了皇帝还在享乐。户部尚书表示,这种国库窘迫,皇帝却是个土豪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蔺维言将那尊佛塔放到外间:“梁昌信佛,你却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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