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部装饰简单,时不时有身穿特殊工作服的护工经过,皆是步履匆匆。
    迟愈跟着负责运送安娜·琼斯的一众护工一起,来到了疯人院的三楼。
    走廊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面走来,瞥了轮椅上的安娜一眼,转身进了旁边的空房间。
    护工们推着轮椅,鱼贯而入。
    他们将挣扎中的安娜强行按在床上。
    医生对安娜的尖叫充耳不闻,语气平淡而冷漠:“一针安定。”
    “好的,威尔医生。”
    不知何时挤进来的护士熟练地从小推车上取下配好的针剂。
    迟愈和克维尔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病床前忙碌的众人。
    一番“治疗”后,安娜的双眼重新合拢,被迫沉入了梦乡。
    医生见怪不怪地摘下口罩,踱步到迟愈二人的面前:“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不等他们回答,医生便自顾自地说道,“麻烦去一楼收费处把费用结一下。如果决定要把病人留下来的话,我推荐购买套餐三,包吃包住,还包心理辅导,每周只需缴纳20镑……”
    克维尔闻言脸都绿了。
    20镑,那可是他一周的工资!
    他刚要否认,却听到角落的护士喊道:“威尔医生,刚刚索罗亚德先生打电话过来,要我们为安娜小姐安排最好的住宿与医护条件……”
    “什么时候的事?”
    “就五分钟前,足额的金镑已经打进了奥利弗太太的账户……”
    护士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方才问话的并不是威尔医生,而是门口两位外乡人之一。
    她立刻闭上嘴,动作麻利地为安娜掖好被子。
    威尔医生对此倒是不甚在意:“赛恩斯·索罗亚德……不愧是火种诊所的所长,真是富有。”
    他转而看向迟愈二人,“既然已经有人付了钱,那你们就可以走了。”
    “医生,请等一下1
    克维尔追了上去。
    医生双手插袋、停步回头。
    “我们是安娜的朋友,对于她现在的情况,我们很担心……”克维尔一本正经地说道,“请问她是得了什么病?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都被送进疯人院了,还能是什么病?”
    威尔医生笑道,“至于治愈的可能……说不准,毕竟是脑子出了问题,就算是来自德克蒙特的名医,也无法百分之百地保证可以治好一位精神病人。”
    “那,索罗亚德先生那边……为什么要主动承担安娜的医药费?”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单纯的人傻钱多,亦或者是出于那什么……绅士主义精神?他不是德克蒙特人吗,听说他们平常最注重这些。”
    医生随口道,“再说,你们不是病人的朋友?她与索罗亚德先生有着怎样的交情,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还有事吗?”
    “麻烦您,我们想要打听一位名叫达克的病人……”
    许是因为刚到账了足额医疗费的缘故,被称为威尔的医生意外的好说话。
    不仅爽快地指明了达克等人的病房,还特意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毕竟对于迟愈和克维尔这样的正常人来说,疯人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从达克等人那单人单间,且均配有专业护工的待遇来看,他们的医药费大概也已经被财大气粗的索罗亚德先生承包了。      在迟愈和克维尔的认知中,赛恩斯·索罗亚德与达克、安娜这些人之间的联系有且只有一条,那就是被达克等几位渔民打捞上岸的那座诡异雕像。
    仅仅因为这一点,就随手扔出去那么多钱……
    复盘到这里,身为打工仔兼无产阶级战士的克维尔表示接受不能。
    对金镑没什么概念的迟愈倒还保持着理智:“这也侧面证明了,在赛恩斯·索罗亚德的眼中,那座雕像的价值要远远超过几千镑……”
    话音未落,克维尔便满脸痛心疾首地道:“停!我现在一听到这个数字就心脏疼……万恶的有钱人1
    “资本家1
    “吸血鬼1
    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迟愈顿了下,有些好奇地道:“作为德克蒙特闻名遐迩的名侦探,你应该不差钱吧?”
    “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话虽这么说,克维尔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害羞的表情,“我的确不缺钱花,但那是建立在每天努力工作的基础上……我可不想等四五十岁,胡子一大把了,还得拿着照相机去拍雇主结婚对象的婚外情。”
    “……也是。这年头,存款还是很重要的。”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达克的病房外。
    听说了他们的来意,护工示意两人进门:“病人近两天的情绪还算稳定,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快问吧。”
    “多谢。”
    “不用。”
    护工把克维尔递过去的钞票放进衣袋,转身离开的同时,还不忘贴心地为他们关紧房门。
    迟愈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金钱的万能,随后和克维尔一左一右站到了病床的两侧。
    正在床上发呆的中年男子感应到了他们的接近,有些迷茫地看了二人一眼。
    克维尔微笑道:“达克先生?”
    男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克维尔没有急着进入正题,而是先问了两个简单的问题。
    结果证明,达克的言语措辞虽然有些缺乏逻辑,但好歹不是在胡言乱语,与他们了解到的事实基本都对得上。
    “……你还记得伊丽莎白·坎贝尔这个人吗?”
    “伊丽莎白……知、知道。”
    达克的反应速度很慢,语速更慢,但无论迟愈还是克维尔都没有任何不耐烦,具是耐心的等在一旁。
    “伊丽莎白是、是安娜和索罗亚德先生的朋友……是个很好的人。”
    “当初,只有她、只有她提醒了我们……”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达克脸上的五官逐渐狰狞。
    但他没有因此而停下叙述,依然断断续续地说着:“她说,那座雕像是不祥之物,我们必须、必须马上将它扔回原处,否则,奥维斯岛的所有人都会为我们陪葬……”
    “索罗亚德……索罗亚德联合安娜骗了我们……”
    “不、不!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太贪婪,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我、我们……”
    达克双手抱头,表情因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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