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变得倒是够快的。萧管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此刻能起来喝粥,还一副曾经的臭脾气模样,他反倒安心。
    只要不是一声不吭,和桩木头一样就行。
    只是人的心情,难免时好时坏的,外头的雨下了一日,密密的雨丝沿着瓦砾串成了雨帘,给天地蒙上了一层薄纱,云琛就这样坐在了支开的窗前,望着雨幕,坐了一日。
    萧管找来给他打发时间的棋子,摆在那一子未动。
    假世子死了,王府里的氛围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林倾珞能明显感觉到孙芝荷心情的变化,这女人似是解决了一块心病一般,近日心情都不错。
    荣允搬出了小院,孙芝荷给他们另外一处小院,让他们二人居住,昨日那一场大火,似乎烧掉了一切,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人好似从来没出现过。
    真正的世子,看着要好相与的多,林倾珞当初只见过他一面,初见之时,给她的印象是这人难对付,可是如今见着了,却发觉此人沉默寡言,甚至说,你可以当他不存在。
    她虽伺候他用膳之类简单的事情,却一点也不费神,因为基本你夹什么,他吃什么,近身伺候的事情有他身边的下人伺候,根本就用不着她做什么。
    无事的时候,二人就像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两尊石像,各自矗在院子里的角落,不会说一句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倾珞偶尔会想起那个假扮世子的男人,那人的性子和荣允完全不同,性子挑剔,一点不顺他的意,他便会让你不顺意,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就对那样的人动了心思。
    几天了,那人就真的消失匿迹了,从她的世界里,没了踪影。
    不知道他的伤好没好,是不是平安无事了,会不会动了回来找她的念头,亦或者,被她气得一走了之了。
    “主子?”
    见林倾珞盯着烛火发呆,俊喜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几日主子总是这样,枯坐着就是一日,俊喜感觉很害怕,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主子若是又哭又闹,她倒是能出声安慰,可是,将所有事情都压在心里的样子,她真的怕主子憋出病来。
    “主子,若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奴婢去打听,但您别难过却忍着。”说着说着,俊喜就红了眼眶。
    林倾珞嘴角牵强地扯了下,道:“我过几天就好了。”
    是啊,过几天,她再忍忍,过几日,淡忘了,就会好的。
    自小她对喜欢的东西就是格外的能忍,如今,也可以忍住。
    荣允回来以后,是和林倾珞分房睡的,这倒也如了林倾珞的意。
    夜里,林倾珞睡下了,忽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鸟叫,紧接着,一道敲门的声音悠悠传来。
    林倾珞以为自己听错了,晃悠悠去起身开门,“吱呀”一声,门口,一人身长玉立站在那,朝着她伸出了手:“林倾珞,和我一起走吧,王府我们不呆了。”
    林倾珞唇瓣微张,眼眸瞬间红了,颤抖着手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随后又落在了他被白衣包裹的肩头,沙哑着嗓音问:“伤,好了吗?”
    他说:“好不了,你不和我走,这伤就永远好不了。”
    说完,林倾珞就看见那洁白的肩头洇出鲜血。
    林倾珞慌了,想触碰他的肩头,却在她的手送上来的一瞬,被他紧紧抓住,他带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这次我不会再松手了。”
    他执着林倾珞的手,带着她跑啊跑,他们穿过了回廊,绕过了假山,避开了王府的耳目。可是为什么,王府的路那么长,长到他们跑了很久很久,还是没有走完,林倾珞慌了,忽然一把推开了他。
    在他错愕着脸回眸的一瞬,林倾珞睁眼了。
    假的,就知道是假的。
    看着漆黑又冰冷的床铺,林倾珞紧紧抱着自己,瘦弱的肩头颤抖着,哭得悄无声息。
    一清早,林倾珞就起身伺候荣允净面。
    荣允从来不戴面具,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神情总是淡淡的。林倾珞给他收拾完以后,刚要出去,却听到他开口:“你之前不用这么伺候他吧?”
    林倾珞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她不喜欢别人聊起那个人。
    “不常做,他不用我伺候。”
    荣允笑了笑:“难怪,动作生疏。看来他对你还算不错。”
    “怕我识破罢了。”
    荣允,忽然又道:“你应该和他一起走的。”
    林倾珞眼眸一掀,心里咚咚跳了两下,在外人眼中,那个假世子已经死了,可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他,只是走了,而不是死了的?
    荣允那双沉静的眸子里,似乎看透了一切,静静望着她,笑道:“恶人早晚会有报应,你不该为了报复她,舍弃自己唾手可得的自由。”
    “世子这是维护王妃吗?”林倾珞笑意微冷地看着他。
    “不是。”荣允眼眸依旧带笑,“我不就是她的报应吗?”
    林倾珞震惊,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孙芝荷是做什么多少错事,才会让自己的儿子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转瞬又冷静了下来,看着他,又问:“那我如果执意要做,世子会拦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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