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说过,但我不会签字。”
    波兰看向他。
    “姐姐肯定会醒过来的,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
    至于马尔科和香克斯的那封信,艾斯一直都没能送出去。
    雷德·佛斯号以及莫比迪克号,他完全找不到踪迹。
    新世界现在早就更新换代了,黑胡子取代了白胡子成为四皇之一,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而白胡子的残党被黑胡子大肆虐杀,马尔科可能是为了避其锋芒,将莫比迪克号弄到不知名海域上去了。
    总而言之,就是杳无音信。
    至于红发海贼团……艾斯也没得到确定的消息,本身他们就只有一艘船,香克斯也是个喜欢在大海上航行的性格,到了哪个岛屿觉得心情舒畅了就留下来开个聚会,久而久之,连海军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更别提现在的艾斯了。
    他只有一个人,与一艘孤零零的小船,想要在茫茫大海上找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艾斯找寻无果,打算先回戈尔波山上继续等姐姐苏醒,在回到戈尔波山上之前,他先去了一趟帕特里拉岛。
    帕特里拉岛的小洋楼的钥匙,艾斯自己也有一串,他出来时也有带上,先是回到家里,将许久未清理的小洋楼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后花园里的扶桑花这段时间没人浇水,都有些奄奄的,他又拿着水壶浇了水,把以往妮娅会做的事情全部做完。
    最后他沿着小路,一路来到山坡上。
    父亲母亲的墓碑立在这里,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小墓碑,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这块墓碑的是新立的,而父母墓碑上的灰以及周边杂草都被人清理干净了,墓碑前放着几束花,好像不久前才有人来过。
    能来这里给他立碑的人……艾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马尔科。
    只有不死鸟能赶到这里来,为他立一个碑,若是香克斯的话……想要从新世界赶过来,那么大一艘船不可能完全没消息。
    才刚刚想到这一层,艾斯就听到背后传来鞋子踩上落叶的沙沙声。
    “艾斯?”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艾斯闻声回头,正好和神情疲惫的马尔科撞上视线。
    “你……”
    找寻多日妮娅无果的不死鸟踏着落叶而来,山坡上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背后熟悉的白胡子海贼团纹身,以及那顶标志性的帽子,黑发少年斜挎着一个褐色背包,手上还提着两束花,正弯着腰打算放在墓碑前。
    “你果然活着。”
    马尔科在看到艾斯的那瞬间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在两个月前,和香克斯第一次发现妮娅传送阵失效时,他就有过这方面的设想。
    妮娅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
    这是他将自己的设想说出来后,香克斯接上的话。
    香克斯说:妮娅有事瞒着他们,他很清楚的知道,最明显的是,妮娅可能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马尔科知道什么是预言未来,他去过鱼人岛,见过妮娅的朋友夏莉夫人,夏莉夫人手上有一个占卜水晶球,那水晶球上就可以预知未来。
    妮娅曾经说过,占卜水晶球很准,得出来的关于未来的结论100%都会应验。
    “或许,妮娅一早就知道,艾斯会在这次事件中死亡呢?”
    这是香克斯说过的话,马尔科一直记在心中。
    当艾斯被赤犬攻击而亡时,周围所有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路飞甚至直接失去意识,而妮娅……她那么爱自己的弟弟,居然能表现的如此冷静,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况且她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艾斯带走,之后传送阵便失了效。
    将两者联系到一起……马尔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艾斯会在这次事件中死亡,那会不会表明,她也有能力让艾斯重新复活?”
    香克斯沉声道:“按照妮娅的性格,她不会看着艾斯死在面前而坐视不管的,照你所说,她一定会给自己留有后手。”
    ……
    “所以,她还好吗?”
    艾斯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马尔科。
    说到底,他到现在都觉得一切都源于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硬是要去追黑胡子……如果当初自己听了劝,好好留下来,是不是老爹不会死,他不会死,姐姐也不会陷入沉睡?
    马尔科是多么心思细腻的人?
    他一眼就看出艾斯眼中的犹疑和自责,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喊了一句艾斯的名字。
    “艾斯。”
    他上前几步,拍了拍艾斯的胳膊,就像当初在莫比迪克号上一样,坐在了艾斯身边。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旧的时代终将过去,新时代即将来临,而老爹……旧时代的王者,处于新旧交替的漩涡之中,他早就不能脱身了。”
    “海军需要一个由头来将白胡子海贼团一网打尽,就算当初没有抓到你,他们也会对白胡子海贼团下手。新时代……整个世界的格局都会迎来大清洗。”
    这也是后来马尔科所想明白的事情,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命中注定了,和艾斯被不被抓并没有关系,老爹走不到新时代,白胡子海贼团也会在时代中谢幕,那些属于旧时代的辉煌终将成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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