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场照片是她没错,但救护车来的及时,人被抢救回来了!”查了这么久,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连金顺自然难以接受,不过事实就是事实。
    杨逍警惕道:“能确定吗?”
    “能,我们就在她家的店里,我们看到了方卿云本人。”连金顺叹口气。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打听清楚准确位置后,杨逍带着鞠娟立刻赶过去,很快,出租车就在一处街角停下,下车后二人按照司机的指引,进到路边的一道胡同,走进胡同,就看到蹲在地上抽烟的连金顺,车雪香默默靠墙站在一边。
    丢掉烟头,用脚尖碾灭,连金顺转过身,示意他们看向身后,那里是一家杂货店。
    杂货店的门上挂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方记杂货店。
    靠近杂货店前的玻璃窗,朝里看,店内面积不大,约莫也就十几个平方,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的,还有墙上挂的,全都是一些售卖的小商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摇着蒲扇,盯着看木架子上的旧款黑白电视机。
    而在老妇人身后还有一把轮椅,轮椅上坐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女人眼神空洞,并不对焦,缺失了半截左臂,脖子朝一边侧歪着,下半身还盖着条厚毛毯。
    对于电视发出的声音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维持着这個姿势一动不动,像是木头人。
    “她就是方卿云,车祸后命虽然救回来了,但成植物人了,她父亲前年病故了,这些年都是她母亲一人在照顾她,就靠这个小杂货店维持生活。”连金顺不知何时来到杨逍身边,与他一起望向玻璃后的那方世界。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掉了,他们实在没有头绪,女鬼的身份再一次化为谜团。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是打给连金顺的,接起后的连金顺听了几句后脸色顿时变了,语气也变得急促:“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等连金顺挂断电话,立刻看向杨逍,神色激动:“有线索了,几年前别墅那里又发生过一起案件,遇害者同样是被吓死的,现场还发现了高跟鞋印!”
    顿了顿,连金顺激动道:“而且还有一名幸存者,他很可能看到了凶手的样貌!”
    半小时后,连金顺杨逍四人打车赶到了郊区,车停在几栋白色建筑组成的建筑群前,外面还有一扇老式的伸缩门,门上锈迹斑斑。
    “槟城精神卫生急救中心。”望着门前的醒目标记,车雪春一字一顿的读出来。
    在连金顺打了个电话后,不多时,留守在酒店的张蔓与伍空和尚从医院内走了出来,与值班室的保安说了几句话,对方就打开门,将他们四人放了进去。
    “怎么回事啊?”走进医院大门后,杨逍询问张蔓。
    “你们走后不久,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一封信,信中介绍几年前别墅发生过一起同样类型的凶案,只不过当时房间内有两个人,被吓死一个,还有一人幸存。”张蔓边走边介绍,“只不过这人据说被吓疯了,就关在这里。”
    杨逍朝四周张望,低声询问:“你们是怎么说通医院可以进来参观的?”
    “不是参观,是检查。”张蔓纠正,“酒店带给我们的信中附带一份介绍信,我们的身份是人权观察组织的观察员。”
    随着张蔓敞开皮衣,只见胸口衬衫处用小夹子夹着张蓝框白底的工作证,工作证上写着观察员三个字。
    不用问,肯定是费柔为了方便他们查案,专门搞出来的,这人还真是有本事。
    还没走进大楼,就见里面玻璃门后大厅急匆匆走出一个人,是个穿白大褂,头顶略微有些秃的中年人,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很自然就走向站位居中的连金顺,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这位就是观察员同志吧,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我姓吴,您叫我小吴就行!”
    连金顺也跟着笑,等着秃顶中年人把一番客套话说完,这才偏过身子,看向张蔓,帮其介绍道:“吴医师,您误会了,这位才是观察员同志。”
    吴医师嘴角一抽,不过下一秒,凝固的笑容瞬间化开,立刻转身走向张蔓,不由分说,一把就攥住了张蔓的手,用力握紧,上下摇晃,“观察员同志果然英姿飒爽,一身英气,实不相瞒,刚才离着老远,我一眼就认出您来了!哈哈哈!”
    张蔓懒得与他客套,开门见山,说要见宁厚福,想来这个人就是惨案的幸存者。
    趁着吴医师走在前带路,张蔓不轻不重的敲打,“吴医师,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医院涉嫌虐待病人,您本人更是”
    还不等张蔓说完,就见吴医师匆忙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医院以人为本,医者仁心,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这都是诋毁,是毁谤!他们毁谤我啊!他们毁谤我!”
    “您别激动,您这一激动倒像是真事似的。”张蔓只是笑着宽慰,示意吴医师自己会调查清楚的。
    很快,他们就来到4层的一间房门前,4031号房间,房门上贴着张白纸,上面标记着喜静,易恐等字眼。
    吴医师推开门,只见房间里面非常亮,亮的有些刺眼的那种,全部灯都开着,而在房间居中位置摆放着一把椅子,是一把铁制的座椅,腿部被粗暴地焊在地上。
    而在铁椅上此刻正用白色拘束衣捆绑着一个人,此人头发都被剪光,身体瘦小黝黑,目光躲闪中充满惊恐,明显是对杨逍等人的出现表示不安。
    最奇怪的是,在此人身边不远还立着一个假人,假人穿着医院的白大褂,还像模像样的画着张假脸。
    “您看看,您来看看,谁说我们虐待他了?”吴医师为自己辩解,同时展示手中的一张照片,“这是他刚来我们医院的时候,也是瘦瘦的,他很恐惧待在昏暗逼仄的地方,为了哄他开心,我们每天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带他出去散心。”
    “他来到这里后,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张蔓严肃问。
    “这是精神急救中心,这些患者自然异于常人,宁厚福他喜欢安静,很小的声音都无法容忍,他还很容易恐惧,尤其恐惧一个人独处,特别是在黑暗狭窄逼仄的地方,他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要开着灯,否则就会发狂,大喊大叫。”吴医师介绍。
    “除此之外呢?”张蔓追问。
    犹豫片刻,吴医师表情复杂,极不情愿道:“还有一个,他他还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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