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阿嚏!!”
    韩谈担心的看向胡亥,道:“公子,你生病了?”
    “没、没事……”胡亥干笑道:“我昨日……昨日嗯——哦是了,我昨日的确是准备去温汤的,不过……不过路上遇到了一个小鲜肉。”
    “小鲜肉?”韩谈一脸迷茫。
    胡亥森*晚*整*理解释道:“就是好看的美男子,年轻貌美的那种。”
    “原是如此!”韩谈恍然大悟。
    胡亥硬着头皮道:“所以、所以我昨日临时开了小差,没能去赴约,实在对不住啊谈谈。”
    “无妨无妨!”韩谈挥手,重重松了口气,心想公子昨日幸亏没有赴约,否则就要看到长公子那个奸夫了!
    韩谈追问道:“公子,你开了甚么小差?”
    胡亥十分自豪,瞥了一眼扶苏藏身的地方,道:“那说来可是话长了!昨日的小鲜肉,年纪轻轻,美貌如花,谈谈你可知晓,和渣男分手最好的治愈方式是甚么?自然是找一个比渣男还好的小鲜肉,于是公子我大展雄威,将那个小鲜肉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反复一百遍,你可不知道,那个小鲜肉昨天晚上哭着依偎在本公子怀中求饶的模样,啧啧,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扶苏:“……”
    胡亥越说越觉得美得慌,傻笑出声来。
    韩谈睁大眼睛,道:“所以昨日公子你……你和小鲜肉,那……那样了?”
    韩谈说着,面颊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胡亥点点头,韩谈又看到了他颈侧的吻痕,果然十足激烈,那吻痕占有欲极强,怎么看也不像是小鲜肉,反而像是个专吃小鲜肉的大灰狼罢?
    韩谈感叹道:“公子,你好厉害啊!”
    胡亥:“……”咳咳,谈谈真是捧场。
    胡亥道:“对、对罢,本公子便是如此雄威了得!”
    韩谈再次感叹:“无错,公子做的对,甚么狗屁的长公子,合该把他忘在脑袋后面,他根本不配让公子想起!”
    扶苏:“……”
    章平眼皮狂跳,低声道:“谈谈,你昨日才大骂长公子另结新欢,怎么……怎么换成幼公子另结新欢,你还夸他厉害呢?”
    韩谈双标得很严重啊!
    韩谈理直气壮的道:“那能一样么?那可是我家公子,难道不厉害么?”
    章平笑道:“厉害,厉害。”
    韩谈说着,便要坐下来,看起来是要长谈的模样。
    胡亥赶紧一把捞住他,不让他坐下来,屋舍中还有一个人呢,时间一长,扶苏肯定会被发现的。
    “公子?”韩谈奇怪。
    “那个……”胡亥正在找借口,便听到外面一阵子杂乱,宫人们乱了起来,还有几个卿大夫趋步奔跑着。
    要知晓这里可是雍城蕲年宫,谁会这般无礼的大步奔跑?不要命了?
    胡亥岔开话题,道:“谈谈,我怎么好像看到李斯了?一定是大事儿,我还没有盥洗,若不然你帮我去看看?”
    韩谈道:“可……”
    章平早就听到了,屋舍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吐息,刚开始扶苏掩藏的很好,当听到胡亥讲述自己大战小鲜肉之时,对方便破功了,章平仔细一听,吐息的声音很熟悉,可不就是长公子扶苏么?
    于是章平拉住韩谈,道:“走罢,咱们去看看,我隐约听见是廷尉出事了,或许是大事。”
    韩谈被章平拽走,胡亥狠狠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屋舍的大门关闭。
    嘭——
    一双大手从后背伸来,将胡亥翻了个身,抵在门板上,亲吻落下来,扶苏已然走了出来,道:“亥儿昨日宠幸了甚么小鲜肉?”
    胡亥挑着扶苏的下巴,道:“年轻貌美,可不就是哥哥你么?”
    扶苏的眼神深沉,垂下头来,道:“可哥哥记得,昨日哥哥并没有哭着求饶,反而是亥儿……”
    胡亥挺胸抬头,道:“少看不起人了,本公子现在便将你就地正法!”
    他说着,发狠的亲上去,将扶苏扑倒在软榻上,扶苏自然十足的乐意,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榻上,微微张开手臂,做出一副“任人采拮”的模样。
    胡亥热血沸腾,感觉鼻子痒痒的,兴许是要流鼻血!
    砰砰砰——
    又是敲门声,伴随着寺人的大喊:“小公子!陛下紧急召开廷议,还请小公子移步!”
    廷议?
    胡亥朗声道:“知晓了。”
    胡亥蹙眉道:“也不知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一看便是要紧事,不然也不会召开廷议,哥哥你快回去,传话的寺人肯定也会去通知你。”
    扶苏无奈,道:“好,那哥哥先走了,廷议见。”
    扶苏离开之后,胡亥赶紧盥洗,穿戴整齐,便前往蕲年宫的大殿参加廷议。
    殿中满满当当,跟随前来的卿大夫们几乎都在,交头接耳的互相议论着。
    胡亥一走进来,韩谈立刻拉住他,低声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他刚说到此处,嬴政已经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回到班位,韩谈也不好再说。
    到底甚么不好了?胡亥心中好奇。
    嬴政的脸色很是阴沉,坐在首席之上,冷声道:“廷尉,你来告诉诸卿,到底发生了甚么。”
    李斯的脸色也十分暗沉,拱手道:“敬诺,陛下。”
    李斯站出来,朗声道:“公子成蟜,于日前畏罪逃狱了!”
    “甚么?!”
    “成蟜逃狱了?”
    “怎么逃走的?”
    “那可是廷尉的圄犴啊!”
    胡亥吃惊,成蟜跑了?
    王绾立刻站起来,冷笑道:“廷尉负责审理此案,还没有审出个所以然来,竟叫罪子跑了?这怕是廷尉的责任罢!”
    李斯道:“陛下,卑臣难逃罪责,不想替自己分辨,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抓拿罪子成蟜!如今祭祀当前,成蟜畏罪逃跑,不知会不会前来扰乱,还请陛下下令,做好万全的准备!”
    嬴政沉声道:“章邯,你来加强蕲年宫的守卫。”
    章邯站出来,道:“卑将敬诺。”
    嬴政又道:“负责抓拿成蟜的事情,便交给李斯你,你可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是!”李斯道:“卑臣一定尽心竭力,将成蟜捉拿归案!”
    王绾道:“成蟜竟在廷尉署的圄犴逃跑,陛下,老臣以为,圄犴森严,若无人与成蟜私通,成蟜怎可逃跑?怕是在这廷尉之中,有不安份之人,还请陛下下令彻查!”
    嬴政点头道:“王相也不无道理,这彻查廷尉署一事,便交给王相来处置。”
    这下子好了,廷尉署弹劾贪污,王绾彻查廷尉署,胡亥摇摇头,心说这堪比世界大战,也不知今年的祭祀到底能不能好了。
    就在胡亥暗中感叹之时,便觉得自己的指尖被人轻轻碰了一下,起初以为是错觉,但很快,又被人碰了一下。
    胡亥侧头一看,是扶苏!
    扶苏坐在席上,身边还放着拐杖,一脸病弱消极的模样,实则仗着宽大袖袍的掩护,私底下搞起了小动作,竟然轻轻挠着胡亥的指尖。
    “咳……”胡亥赶紧收回一点手来。
    哪知扶苏变本加厉,十足自然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更加萎靡不振,实则靠近了胡亥,不只是挠胡亥的指尖儿,反而轻轻剐蹭着胡亥的掌心。
    胡亥:“……”!!!
    “噗嗤!”胡亥怕痒,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而且不止是痒,那样的麻痒十足暧昧,让他回忆起昨夜的疯狂缠绵,整个身子都在发软。
    胡亥这么一笑,众人立刻全都看过来,胡亥瞬间变成了整个大殿的焦点。
    胡亥:“……”社死啊。
    “咳咳咳!”胡亥连忙装作咳嗽的模样,狠狠一甩手,瞪了一眼扶苏,冷冷的道:“兄长压着我的衣袍了!”
    众人仔细一看,的确如此,扶苏坐得有点歪,衣袍又宽大,扶苏果然压到了胡亥的衣袍,但也只是一个边边角。
    卿大夫们窃窃私语起来:“看来长公子和小公子果然不和。”
    “小公子好是刻薄,只不过压到了一点子衣袍,也不碍事。”
    “是啊!”
    胡亥:“……”
    虽胡亥落了一个刻薄的帽子,不过正好让朝臣们看到了兄弟反目的“现场版”,进一步坐实了兄弟不和的传闻。
    祭祀过几日便开始,公子成蟜突然逃跑,廷尉署抓人,王绾又开始纠察廷尉署,一时间朝廷乱七八糟的,可谓是乌烟瘴气。
    公子将闾负责祭祀的事宜,这是他头一次负责这般重大的祭祀,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加之他背后也没有甚么辅佐之人,唯一的王沖,这会子还在圄犴之中关押,便更显得孤零零无助。
    胡亥见将闾如此忙碌,特意前来帮忙,道:“将闾哥哥,有甚么忙不过来的,尽管知会我去做。”
    将闾不好意思的道:“怎么好劳烦弟亲?这本是我的分内之事。”
    胡亥笑道:“无妨,我们是兄弟,合该互相帮忙的。”
    将闾的笑容有些子放松,道:“多谢弟亲,那……能不能请弟亲帮忙理一理这些祭祀贡品?这里是名册。”
    但凡是祭祀,都需要贡品,将闾正在整理的,是吃食的贡品,需要对着名录,一点点核查,绝不能出现缺斤短两的事情,否则便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胡亥接过名册,道:“将闾哥哥放心,我一定给你核对清楚,一样都不少。”
    将闾笑道:“那便劳烦你了,我去那面看看。”
    将闾的确很忙,匆忙离开贡品的仓库,往隔壁的仓库去核查其他。
    胡亥对着名录,一点点的检查,有腌制好的牛羊肉,还有新鲜的瓜果蔬菜,和各种酒酿,还有周边小国进贡的各种特产等等,简直琳琅满目,真要核对起来,还挺麻烦的。
    胡亥一样一样的对着,突然被一双手搂在怀中,不用回头,那熟悉的体温绝对是扶苏。
    胡亥挣扎开来,道:“哥哥怎么过来了?快关门,别让人看到你。”
    扶苏回身把门关起来,笑道:“果然像是偷情,哥哥如今是个废人,无事可做,便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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