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看着就不像任劳任怨老实服从的主儿……
    再者,李源说的也对,事情远没到那个地步,所以大可不必如此……
    他看着李源淡淡道:“年纪不大,心思倒重。等小雨去了港岛,我还有必要拿你当什么棋子吗?放下心思,安心工作吧。”
    这一次,没了负面情绪值……
    李源笑的轻松了许多,至少眼下问题不大了,见聂远超将纸笺又递了过来,他忙道:“聂副厂长,您收着就好。我也没地儿放,万一从口袋里掉出来,再让小雨捡到后看了多想就不好了。”
    聂远超:“……”
    来自聂远超的负面情绪值+80,+80,+80……
    ……
    一顿很客气,又带着淡淡伤感的午饭后,聂雨送李源下楼。
    看着李源将自行车打开骑了上去要走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李源看向她,想了想,正要开口,聂雨怒道:“不许说一路顺风和祝你平安!”
    李源呵呵一笑道:“想得美!我是想说,聂雨同志,我们才二十岁,还很年轻。我们的余生还有很久很久,有大把的光阴,所以一定会有重逢的那天。请不要难过,也不要悲伤。我坚信,你我都会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绽放出绚烂的光彩的。再见!”
    聂雨还是没满意,道:“就要离别了,咱们是革掵同志,不拥抱一下送别?”
    李源哈哈笑道:“既然是革掵同志,又何必拘泥形势?”又压低声音道:“我怕拥抱后,你还要我亲你一下……那就糟了!!”
    说罢,一踩脚蹬,“嗖”的一下跑没了。
    来自聂雨的负面情绪值+666!
    知道了还跑?!
    聂雨在后面面红耳赤的跺脚气骂道:“呸!你想得美!!李源,你给我等着瞧,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小雨,保重啊!”
    一道声音遥遥传来,人却已无踪迹……
    聂家阳台上,李翠云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手里的纸笺,扯了扯嘴角道:“早知道是这样的孩子,不送小雨去港岛也行。”
    聂远超摇头道:“人家压根就没这个心思……”
    李翠云没好气道:“没心思能写出这样的信?老聂,这个年轻人太有心机,为防万一,还是组织关怀让他早点成亲的好。这样,小雨也就死了心了。”
    聂远超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也不能着急,慢慢打算。”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李翠云手上的纸笺上,哼了声。
    倒是李翠云,目光有些异彩的看着纸笺。
    这哪里是一封信,分明是一首离别情诗!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儿,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我抬头微笑
    你知道不知道
    ……
    这样的一首诗,落到情窦初开又即将离别的女孩子手里,是真能要人命的。
    不要以为这个时候所有的诗歌都带有革掵色彩,一样有抒发情感的。
    君不见:我失骄杨君失柳……
    要再过上七八年,文化界才会狂风大作。
    李翠云心里一叹,若不是真的喜欢到极点,又怎么会写出这样感人的诗作……
    念及此,居然很有几分难受。
    她顿了顿,对聂远超道:“老聂,这孩子也是有心的,还那么懂事。以后,你就不要针对他了,本来就是出身苦很不容易的农民孩子。能做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了。”
    聂远超缓缓点头道:“我知道,没想怎么着。”
    他只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又不是恶人。
    ……
    下午下班后,李源和赵叶红骑车并行。
    赵叶红问道:“下午一直忙,没顾上问,去聂家事情都解决了?”
    李源笑道:“解决了。”
    他突然发现了金手指的另一个用处,可以在某种程度来,测试出谁对他不怀好心!
    赵叶红不是啰嗦的人,也不会因为是李源的师父就过多干涉他的生活,只叮嘱了句:“还是早点找个对象结婚,省得老被人惦记着。”
    回到孙家,跟着赵云正又练习了两个小时的针灸,通过在自己身上,或者在赵云正身上刺穴位,亲身体验式的教学。
    就凭这一点,中医也很难大规模的推广开。
    哪个先生愿意让几十上百个弟子在身上乱插?
    更何况,还有一些隐秘穴位,涉及男女不便。
    譬如膻中穴,有改善胸闷胸郁、宽胸利膈,甚至可纾解哮病(支气管性哮喘)。
    这么重要的穴位,总得好好教吧?
    可女弟子没法教……
    两个小时,赵云正到底上了年纪,撑不住高强度教学回去歇下了。
    李源去堂屋吃晚饭,孙达劝道:“小李,要不隔天来一回?老爷子到底有了春秋,别累倒了。”
    李源正要点头答应,赵叶红却摇头道:“别多事,爸爸累归累,但心里痛快。能遇到源子这样的学生,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事。再说,最多再教上两个月,估计就没什么教的了。剩下的,就靠平时多用,多练。吃饭吧。”
    李源不吭声了,看似细嚼慢咽但实则速度不慢,将两盘菜并四个馒头吃完。
    孙月香笑呵呵的去洗碗筷,李源谢过后,就见孙达拿出了一张票据,递给他道:“这是张大庆给的,收下吧。”
    李源接过一看,乐道:“哟,手表票啊。可惜,我拿上没什么用,又买不起。孙叔,您留着使吧。”
    孙达气笑道:“我贪你的东西?”
    赵叶红则道:“先从家里拿钱买下,回头有钱了再还我。”
    李源笑呵呵的摇头道:“不是跟您客气,暂时真没用。”
    赵叶红不耐烦的摇头道:“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有这功夫回去多治几个病人,多练练针灸。以后医术提上去了,还怕挣不到诊金?行了,拿上票和钱,赶紧回去吧。晚了路不好走,遇到巡防员还得啰嗦几句。”
    孙达转身进屋拿了一沓大黑十出来,嘲笑道:“非得挨一顿教训才老实?”
    李源嘿嘿一笑,接过票和钱后,就告辞了。
    是自己矫情了,师徒母子,确实不必外道。
    ……
    第45章 作死的许家爷俩
    “嫂子,您这病得针灸背后的穴位。您可以去轧钢厂医院,找位女大夫来扎针。您家是轧钢厂的么……不是啊,那您可以去中医院扎针……您要非找我针灸的话,那得您丈夫在场才行。不是我封建,实在是人言可畏。”
    “婶子,您也可以针灸,针灸好的快一些。不过您得让叔,或者您儿子、闺女过来一位……您不吃亏?您不吃亏也不成啊,人言可畏,我都吃过一次亏了。您不知道吧,前儿晚上……算了,一言难尽。”
    “别一言难尽啊,我们都听说过了。嘿,你们院这一大爷可真不是东西……”
    “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院一大爷是大好人!不过往后我也的确得多留点心,婶子,还是找个人来看着吧。”
    “妹子,你做针灸,得让你妈妈来在旁边看着才行……这个真不能通融……嫂子?你嫂子来看着也行。”
    李源房间内,几乎每个强烈要求他针灸的病例,都会发生类似的对话。
    中院内,不少婆子、媳妇聚集在一起看热闹。
    小年轻们就更别提了,好似李源房间里不是在看病,而是在上演活春公……
    如傻柱、刘光齐、阎解成等一众未婚青年,简直亢奋。
    唯有易中海,一张脸始终比他家锅底还黑。
    人果然不能犯错,错处一旦被小人抓住,那就得没完没了的鞭尸啊……
    就抓了一次破鞋,后果比他搞破鞋还严重!
    这回贾家倒是离奇的很,连贾张氏都没阴阳怪气说赖话,还骂那些看热闹兴奋的乱嚼舌的妇人:“一个个都黑了心的,这医生针灸你们也能看脏眼,心里都是藏着脏东西的!又没良心,又黑心!”
    大家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秦淮茹得了心脏病,没钱去大医院看,就想让李源免费针灸治病。
    所以贾张氏怕别人传闲话,临时把道德素养提高了不少。
    她的话没人听,反倒更来劲了,说起让人脱了上衣露出脊背扎针的事,啧啧啧!
    不过随后一大妈就发话了,她难得开口院里的事,众人就给面子多了。
    一大妈劝道:“都积点口德,咱们院里能有个给咱们娘儿们看病的医生,难道不是好事?源子还是个好孩子,十来岁到咱们院里,也算是咱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是更放心些?何况人孩子多好啊,给街坊看病不要钱。
    你们将来谁能保证一定就没个毛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百病?
    难道还和过去一样,在家藏着掖着,慢慢等死?”
    现在国人的平均寿命才四五十啊,哪有不生病的?
    易中海魔怔了一样急着寻摸人给他养老,就是他估摸自己活不了太久,已经是老人了。
    当下绝大多数人害了病,要么没钱治,要么没地儿治,要么不好意思治。
    眼下大院里出来这么一位医生,尤其还擅长妇女科,对女人来说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几张婆婆嘴不好意思的消停下来,转而夸起李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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