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接问母后,她会说吗?
    直觉告诉司沂,说了也不会是真话,一切都太巧合了。
    寒毒,药材,贩盐,邺襄国君说的那句话。
    像?
    母后的身世?
    “林简,你去查查母后的母家。”
    与此同时,芙潼收到了孟璟淮从满江飞鸽传书过来的一封信。
    展开一看,越往下读。
    小姑娘水灵的眼睛越睁越大,不等她看完。
    手底的信笺瞬间掉落,她颤着声,不可置信的摇头。
    “怎、怎么会?!”
    第57章
    ◎刺杀。◎
    玢柳不知所以, 连忙扶住芙潼不断往下跌的身子。
    “公主?”
    “发生了何事?”主公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司沂审人也快回来了,芙潼又趴到桌子底下将飘落的信笺捡起来, 仔细看一遍后, 见鬼似的将信笺用火给烧了。
    “玢柳....”
    “公主?”玢柳给她倒了一盏茶。
    芙潼一饮而尽,由喝了两盏都压不下心里的惊乱。
    “怎么会?”
    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是不是璟淮哥哥查错了, 皇后她.....怎么会是邺襄的人,她是邺襄的人,又怎么会坐上贞景的皇后之位。
    那司沂呢?他是皇后的儿子, 他是不是也是邺襄的人。
    “玢柳你跟在璟淮哥哥身边多久了?”
    玢柳的年岁大,说不定她知道些内情, 璟淮哥哥在信中说,他查到了皇后祖上原是邺襄的人。
    只不过消息被人埋了下来, 他查了很久, 近期才查出来一些真章。
    “奴婢来到孟府身边时正十一, 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年,被拨到主公身边时值十六,如今也二十八了。”
    年岁往前推一推,芙潼正是不怎么记事情的时候
    “那你从前进宫吗?有没有见过皇后?”
    “君后吗?”玢柳点头, “当然见过, 孟夫人与君后交好, 时常进宫, 玢柳跟着, 也常得见, 还见过几回小公主。”
    冰雪玲珑, 剔透可爱的小公主。
    特别惹人喜爱。
    那时候她就盼着小公主和主公能够两厢情好, 和和美美。
    昔年她跟着孟璟淮出游寻采迎娶芙潼想要的聘礼, 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档子祸事。
    “不是母妃。”芙潼让她找来纸笔,迅速将当今皇后的面相给勾勒出来。
    “你看看,见过吗?仔细看看?”
    玢柳拿起画纸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没见.....”
    说是没见过,又觉得眼熟。
    “你再仔细看看。”
    “或者你.....”芙潼的话还没有说完,司沂领着林简推门而入,“看什么?”
    芙潼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将画撕烂成一团碎末。
    司沂皱眉,“?”
    芙潼推了玢柳出去,“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
    太子静看一会,没有怀疑,屏退林简,玢柳也识趣的退出去,临走之时,芙潼递了一个让她仔细深想的眼神。
    “你刚刚在玩灯烛?”
    “什么?”
    她不过就是烧了一张信笺,处理得干干净净,司沂竟然能够闻出来?
    “日后不要动灯烛,免得走水。”
    芙潼一把火烧了永延殿,芙潼看见至今心有余悸。
    刚进门见到她撕东西,刚坐下来闻到焚烧过的味,吓得他心里一紧。
    仔细叮嘱了芙潼还不够,仔仔细细将房内所有的所有的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
    “你的头发顺滑油亮,不需要头油之类的就很美了。”
    “若是你需要头油,我们换成别的。”
    那类子梳头的桂花油最是容易引起火,怕走水。
    “今日殿下审问出来什么没有?”
    司沂让人把膳食端上来,临桑的口味很合芙潼的胃口,尽管如此,他每日还总是亲自动手,给芙潼做饭菜。
    临桑比满江的天要少寒一些,她的身子骨弱,光补不够,取了一件斗篷给她裹上抱到腿上。
    芙潼今日泡了毒药浴,司沂抱着她就会乖的不动静,让他吸入。
    司沂见她乖怜,亲在她的脸侧。
    “今日怎么这样乖?”平日里不挣扎两下,还要再说几句抗拒的话。
    “.......”芙潼撇开脸没有说话,她心里乱。
    孟璟淮寄过来的信简直就是在她的脑海开了个花。
    如今她压根无法直视司沂了。
    芙潼急于求成,到底似乎知不知道皇后其实就是邺襄人。
    她又问了一遍,“你审问出来什么没有?”
    司沂察觉到她的怪异之处了,小姑娘似乎很在意审问知州的事情,迫不及待问了两遍,平日里刻意揣着的殿下殿下口头语,今日豆忙忘了。
    “没有审出来,他们口风很紧,自戕了。”
    “自戕?”
    芙潼低头沉思,她之前听璟淮哥哥说过,邺襄培养的细作宁死不屈,便是家人朋友都捏在身边威胁,也不能妥协,全都自戕了断。
    符合邺襄的细作的特征,可那知州芙潼跟在司沂的身边见过的,她看起来不像是邺襄人啊。
    “一句话都没有?殿下手腕强,不会欺骗杨同吧?”
    司沂把玩着她的手指,“你怎么那么好奇?”
    “盐税的账目是一笔烂账,又值钱,把多年赚出来的轻易拿出来上交朝廷,谁情愿?”
    只字不提皇后,真把她当成傻子了?
    司沂低头轻咬到她的鼻尖,“孤骗谁都不会骗你。”
    真是大言不惭。
    横竖就只骗她一个人,前前后后都是,他如今怎么好意思啊?
    听到这个骗子,芙潼心里的火怎么都压不住,再有甚者,司沂狠辣无情,皇后虚伪做作,他们会是邺襄人吗?
    亲着亲着,就往下了。
    芙潼心里无比的想要推开他,看着在她面前不断动作的男人的玉冠,心里又不能,毒药不接着让他吸入,是绝对不能罢手的。
    外头喧闹,这里是邺襄的地界,临桑啊,芙潼的心里胡里胡气地飘着,难受得紧,太近了,离邺襄太近了。
    芙潼咬着声音不肯出。
    生怕飘出去,传远了被邺襄死去的,疼芙潼的人都给听见了。
    一定会会生她的气。
    司沂看到她眼角的泪,“我柔些。”
    动作是放得稍稍缓。
    芙潼心里耻辱在听着男人的嘶吼之时,攀升到了极点,她的手抓破男人结痂的后背,生挠出好几道血丝。
    她颤着手忍不住往上沿爬,抓到他的后颈,环挪到他的心口处,只要往这里刺入进去,他就会死了。
    任人屈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知州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她太无用了。
    不知道怎么的,煎熬似的,小姑娘的手掉落,即便是陷入被褥之中,曾经被割伤的手腕依旧被震得很疼。
    眼角的泪也跟着掉落,芙潼心里刺疼,眼泪流得越来越多,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想得太多了,脑子里都是幻觉,禁不住的埋怨自己,这么久了,父皇母妃从未来梦里埋怨她,居然被人欺到了临桑来。
    当初,他就是这样在邺襄的地界肆虐。
    咬着不肯铿一声,浑身都打颤了,她的手在旁边不停的乱摸,碰到了旁边她束发的冠,里头有一支挽发的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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