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诺赤红着双眼,血色迷蒙的眼眸杀气凛然,他珍珠深处卫国皇宫,能跟她接触并且产生感情的人一定跑不出皇宫的范围。那个周浩影都一副认命的怂包样子,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开始他真没往卫英离身上想,因为辈分不对,珍珠应该叫碌王小皇叔才对!现在才恍然,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
    可是这个不要脸的碌王刚才说什么?说什么用珍珠当做条件!他当珍珠是什么?商品吗?还是玩具?说丢就丢,说送就送!好像珍珠就是他手中一颗乖顺的筹码,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更可气的是,珍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人?这种人渣,这种披着狼皮的人渣!他为珍珠不值啊!心痛,为珍珠的遇人不淑,难过,为珍珠的命运多舛。还有这个人渣把他当什么人?嫖客?难道他以为他千里迢迢的赶来帮助珍珠,甚至低三下四的去求卫景帝把珍珠和亲到辽国,就是贪图珍珠的美貌吗?人渣的思想果然是人渣!
    阿诺鄙视不屑的看了一眼卫英离,他不屑跟这种人渣说话,不屑再看他一眼,怕脏了自己的眼睛污了自己的嘴。
    卫英离看到迦南阿诺脸上变色,并且说出那样的话,直接指出珍珠喜欢的人是自己,也有一瞬间的失态,他跟珍珠的关系还不能曝光,不仅是对迦南阿诺不能承认,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卫景帝知道,卫景帝若是知道他在跟太子抢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有着特殊身份的珍珠,那后果会很严重。
    “辽皇在说什么?不明白!”卫英离不解的道。
    阿诺冷哼一声,装什么糊胆子跑来跟他讲条件,居然没胆子承认!他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糊弄?他若是没有依仗会大言不惭的跑来笃定的说什么珍珠会听他的话,阿诺可以想见,就是这副无辜又妖孽的脸把珍珠迷住了。使他能够想到什么毒计让珍珠乖乖听命于他!
    珍珠啊!他怎能放心的离开呢!不把这个妖孽解决,他绝不会离开卫国的!
    “滚!”迦南阿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卫英离脸色僵硬了一下,他何曾过这种窝囊气!“辽皇恐怕是对我有所误会吧!不过不要紧,辽皇若是改变心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也许你所牵挂的两件事我都能替你办到看辽皇的诚意够不够了!告辞!”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清凉地冰融化成了。渐渐升高地室温依然温暖不了迦南阿诺周身地阴冷空气。仿佛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地对流。阴冷与灼热对抗着。虽然势弱却倔强地坚持着。
    阿诺康小麦色地肌肤一丝汗水也无。深沉眸子藏在眼睑之下如一座木雕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说珍珠这边。皓影把抱上马车轻地把她安置在车里。就要出去。却被珍珠揪住了衣角。死拉着不放并且蹭阿蹭地找到一个更加舒适地位置又睡了过去。
    “我来驾车吧!”小锦说完放下帘子。坐到了前面。马车在清脆地举鞭吆喝声中缓缓前行。
    皓影无奈地看着那个把脑袋安置在自己腿上。一手扯着自己衣角地人影。轻轻叹了口气。貌似他现在是越来越爱叹气了。
    蜷缩在皓影身边,依然酡红未退的脸颊泪痕已干艳的小嘴微微的嘟着,偶尔在均匀的呼吸声中听到一声长长地叹息像把埋藏在心底的抑郁在睡梦中吐出一般,让皓影听的心一揪一揪的。偶尔蹙起的眉颤的睫毛,因为哭泣变得有些微红的鼻头紧紧纠结着皓影的心。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很快乐吗?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跟他一起双宿双栖,比翼齐飞,还有什么烦恼困扰着你呢!在睡梦中都如此纠结,如此难过。
    我应该放开你了吧!有你心爱之人的保护,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吗?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可是那注定是要食言了啊!可是我为什么还在这里,迟迟不肯放手?难道我还在期待什么吗?还是我自欺欺人的不想去碰触这个话题!
    珍珠,舍不得你啊!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呢?你答应我要乖乖的待在宫里,可是你终究没有办到,你答应过要等我,你也没有办到!这样一个不守信用的你,我为什么依然会为你心痛!
    你知不知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身边,守护你一直到老,为了它我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变得强大,可是终究还是
    你的心啊!你为什么流泪,在睡梦中也会哭泣,难难解的结?
    我多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会记得你答应过我不再哭泣,却忘了其它!为什么我会为了这句话而心乱如麻?珍珠,在你心中可曾有我的位置?哪怕只有小小的一个角落!我不敢奢求,甚至不敢开口问你。你总说我是面瘫脸,总说我话太少,很闷,可你不知道,我已经改了很多,只因为,你
    香鸾殿里静悄悄的,在这个闷热的午后,所有的人尽量放轻脚步,连贼鸟玲珑都闭上了呱噪的嘴巴(被皓影威胁了),纱帐里睡着人不停地冒着汗,似乎很不舒服,一把大大的蒲扇轻轻的煽动者,为床上的人带来一丝清凉,沁水的布巾擦拭着她的额头和她通红的脸颊,偶尔滑入他的颈项。
    皓影不顾自己已经汗湿的衣衫,一眨不眨的观察着睡梦中的人脸上那一丝不适的表情。
    自从回来之后,不知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珍珠喝酒的缘故,珍珠身上的汗水就没停过,皇宫里虽然有冰,但是不会奢侈的当做屋内消暑的工具,但是珍珠的表情却很不舒服。皓影不停地打着蒲扇,擦汗给她降温,才稍稍缓解珍珠的症状,连小莲要接受都被他拒绝,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着实让小莲惊诧不已,只好随他了。
    可是珍珠回来后却不停地做起了噩梦,嘴中的呓语竟没有停过,胡乱的喊着要回去的话,也吐出一些人的名字,卫英离,皓影,小辫子,妈妈,爸爸之类的。甚至几次皓影清晰的听见珍珠在梦里诅咒自己的话。珍珠眉头紧紧的皱着,不停地淌着汗,咕噜一句“影,讨厌你。”“臭蛋影!”“我要回家!”“找个帅哥再也会来!”“穿的什么破地方!”“电脑不会抛弃我!”“该死的拖拉机!”“离!”“小辫子!”“滚!”“下去揪阎王的胡子!”等等。
    听的皓影冷汗直冒,珍珠他可以理解,可是那些怪里怪气的词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幻听,还是同音不同字?可是他除了那几句骂人的话,其它的是有听没有懂啊!难道他已经落后到连话也听不明白了吗?他很想问问珍珠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冒出奇奇怪怪的词,可是他又怕珍珠醒来会直接拿砖头敲他的脑袋,梦里的话也能当真吗?
    就这样时间珍珠的梦呓和皓影的纠结中度过,知道夕阳西下,明月当空,敞开的窗户赶走了屋中的最后一丝燥热,带来了一缕微风。吹动纱帐的风铃发出悦耳的铃铃声。
    好应道手臂酸软无力,依然坚持,屋内点起了烛火,纱罩罩在上面使寝殿里蒙上一层莹白的光晕,偶尔的飞蛾扑进烛火,撞击着纱罩发出噗噗的轻响。
    珍珠掀动着鼻翼,睫毛轻的颤动着,眼珠在眼皮下滚动,慢慢睁开眼,闭合,再闭合,眼神没有焦距的开着纱帐的顶,终于眨啊眨的,回过一点神智,眼神也清明了起来。感觉身边有什么黑影挡住了光线,微微侧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自己的床边,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是气息很熟悉,所以他并没有感到慌张。
    “你醒!”皓影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手中的蒲扇已经放在一边,取下珍珠头上的布巾,放入身边的脸盆“要不要喝点水?”
    珍珠眨啊眨,好温柔的啊!原来影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温柔的!就同三月的春风轻着珍珠心中的悸动。不对!他们不是在冷战吗?对,就是冷战!总从那天之后,皓影就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一副我要走的模样,令她心里慌乱的可怕。怎么现在又坐在自己的床边,还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话。难道这是最后的诀别?
    珍珠心里一阵慌乱,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忘记了刚才还打定主意不理他呢!差点一头栽下了床,幸好影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捞了回来。
    “当心点儿!”嗓子沙哑的如同沙粒,看来该喝水的是他!
    珍珠抓住皓影的胳膊,力气大的让皓影以为她吃了金刚大力丸。
    “影,不要走,好不好?”珍珠可怜兮兮的说,声音中的惶恐弥漫在寂静的寝室里。
    皓影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抚上珍珠拉着他不放松的手臂,冷冷的沙哑的声音如同在地底传来,瞬间冻僵的珍珠的心“你知道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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