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化身于紫依来到山庄的时候,排了好长时间的对进去,结果,她只好从后门悄悄的入了院子。
    一入院子,发现这里的景观与以前大不相同,里面增加了不少贵气的东西,连池塘里的金鱼都不是原来那些瘦里巴几的了,换上了五彩斑斓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
    可紫依总感觉这地方反而没有了原来的清静优雅。
    而院子里的丫环们也增加了许多生面孔,看来是宫里头派人过来了,紫依在这里混得乱熟了的,也被人说了两句,要她别随便乱走。
    紫依原本想到月影斜的院子里偷偷的瞧瞧他的,想不到他那院子已经不比往常,丫环多了很多,大部分是自己不认识的,才到院门口,就被人堵了回来,紫依只好打道回府,去了玉师傅的院子。
    在玉师傅那里,:然又被说了一通,说她这么长时间不来,功也没练,眼见着又越来越练回去了。
    紫依却有些心不在焉,心想,:己与月影斜现在处于两道平行线上,永远也交不了叉,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很可能他这道线就和别人交叉了,当她得知月影斜是寿国的三皇子金基云的时候,那心思就不由自主的活跃了起来,她想,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她摆脱不男不女的身份,可以摆脱大家族的复杂的关系。
    可首先,得让他的心中有自己才行啊!
    她现在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陈潜,一是紫依,都上不了台面,除非那人瞎了,再加上室内乌黑乌黑的,才可能凭声音看上她。
    她颇有点儿后事把自己弄这么丑干嘛?
    由美变丑容易。由丑变美就了。可不弄这么丑。被人与陈潜联系起来。怎么办?
    越想越惆怅。看在玉师傅眼里。就是一幅满腹心思地小女儿家正思春地模样。可实际上。她地确也在思春。
    玉师傅也有点儿失神。教她功夫地时候心不在焉眼神之中略有忧色。
    所以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各自想着自己地心事。
    玉师傅手里头拿了一柄软剑。平日里紫依在一旁练功也会在另一边舞剑地。可今天却把那剑在拿在手里。坐在椅子上。拭着剑锋声不出。
    过了一会儿。有一名小丫头走了进来。向玉师傅禀告:“徐州来人了。”
    玉师傅让紫依自己练着,急急的走了出去。
    紫依心中奇怪,问那小丫头:“什么事儿,非得玉师傅出马不可?”
    那小丫头道:“徐州的送了药材来了一次都是玉师傅去挑的,可不能马虎了。”
    紫依心中一动,想起那月影斜那一晚发病的样子,问她:“是医月公子病的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道:“这些事儿哪是我们下人能理的。”说罢走了出去。
    紫依讨了个没趣,知道这些下人个一向把自己当了个笑话的,便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而思量起来,何不趁此机会拉近与月影斜的关系?如果自己能在他的病症上帮得了他既而感动于他,再既而
    紫依扯着左脸上那块大伤疤笑了。
    她想件事儿,看来得武师傅出马才能套得出来了
    回府之后,紫依在小房间里换了身衣服,转了风度翩翩的陈潜出来,一出门口,就见到林嬷嬷的老身影在树后一闪,心中不由得感动,他知道,如果不是林嬷嬷帮自己守住这个门,自己能如此顺利的变身?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林嬷嬷这位老人,他的心中总有莫名的亲切感,她像保护小鸡的母鸡一般的护着自己,甚至于比自己的母亲更甚。
    她是否一生都未享受天伦之乐,所以,把那种应该有的感情全部投射在了自己身上呢?
    在去武师傅的院子的途中,要路过黄氏的院子,陈潜原想静静的就走了过去了,说实在的,他对陈升这位弟弟实在不敢恭维,不太愿意见到他。
    正在花园小径上走着,却未曾想,从黄氏的院子里一下子窜出一个人,穿着花团锦绣的衣服,狼狈不堪,一下子躲到了陈潜的身后,大声的道:“娘亲,你不能打我!”
    陈潜再望过去,却见黄氏左手提了根鸡毛条子,右手提了裙摆,气急败坏的带了几个健仆追了出来,见了陈潜,便道:“潜哥儿,你帮我拦住他,替姨娘管教管教你这弟弟,他什么女人不好找,居然找了个窑姐儿,还想娶了回来!如果被老祖宗知道,还不气昏了!”
    陈升躲在陈潜身后,分辩道:“娘亲,她不是
    ,她还是个清倌呢,我怎么就不能娶了?我喜欢她
    陈潜暗暗赞叹,心想这陈升平日里见了自己的娘亲,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今天倒硬气了起来?
    陈潜知道像他这样的大家族,如果真让一位青楼女子入了门,便会成为整个富国上层的笑柄,更何况,这陈升尚未娶亲?
    陈潜劝道:“弟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为三娘想想,也要为你自己想想,这种事情,怎么做得?”
    陈升松了陈潜的手:“大哥,我还以为你会帮我的,青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我怎么就不能娶了?”
    黄氏在一旁急直跳脚,挥了鸡毛掸子就冲了上来,陈潜一个没拉住,就听见背后啪啪两声,陈升在自己身后哇哇大叫。
    黄氏边打边道:“你个小畜生,知道什么?这样的家,也是那种女人也能进的?没的要老祖宗亲自开了口,要你钉死了人家,才得善终?”
    陈潜听氏的话,吓了一跳,伸手拉住了黄氏,问她:“三娘,你说什么?”
    黄氏正气得发昏,被陈潜一问,才知自己失了口,眼中露出慌色,道:“公子爷,没什么,没什么”
    陈升被打得直脚,大声嚷嚷:“青叶怎么同那个女人,那女人是花魁,一点朱唇万人尝,老祖宗当然得管着,青叶只不过是个担茶递水的青倌儿!”
    黄氏一听,气得围着陈潜追着陈升:“你知道什么,老祖宗的眼内怎么会容得进沙子?凡与那地方沾上一点关系的,莫不被打杀了!你想害人家姑娘,娘亲还怕这院子里整天阴风阵阵呢!”
    潜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个前后来,看来老祖宗对青楼女子非常憎恨,有前车之鉴,几年之前,自家的老爹为了三妻之中还加上一妻,瞧上了一名姓柳的花魁,想娶入了府,却未曾想被老祖宗逼得将那花魁处理了?
    陈潜听到黄氏说了两个字,‘钉死’,直感觉寒风由花丛柳树间吹了过来。
    陈潜一把抓住了黄氏的鸡毛掸子,劝道:“三娘,这园子里人来人往的,您这一打下去,只怕会立刻有人禀告了老祖宗了,未的要老祖宗担心!”
    黄氏是一个暴躁的性子,这一不管不顾的嚷嚷起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被陈潜一提醒,心中也有几分害怕,忙叫几名健仆扯了陈升,往自家的院子里走。
    陈潜心想,黄氏看来也是一位有头脑的,陈升惹的这场大祸只怕早有人报了老祖宗了,她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才会追打陈升,只不过口不择言,连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陈潜捏了捏手心,手心里被陈升趁机塞进了一个纸团子,他走到避人处,才把那纸团子打开,那纸团子里写了一个地址,陈潜暗暗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这弟弟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救火队员?
    他无可奈何的叫了阿元,坐了马车,出了陈府,来到这个民家小院。
    小院子的门打开了,一个小丫头走了出来,有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瞧了瞧门外,见陈潜脸上带了微笑,略略定了定神,问道:“这位公子爷是?”
    陈潜见这小丫头眼波流转,与平日里陈府的丫头大不相同,自有三分风流,见了自己,神色虽慌,可自然而然的眼角眉梢都带了股媚意,便知道这小丫头只怕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明白自己找对了地方,便问:“请问青叶姑娘在吗?我是陈升公子派来接她的。”
    那小丫头惊慌之色稍敛,向陈潜福了福,喜道:“我家小姐正等着陈公子派的人呢。”
    陈潜见她神色不好,便问:“怎么,有人来打扰青叶姑娘吗?”
    那小丫头叹了口气:“公子爷不知道了,这两天总有莫名的人借着由头来敲门,吓得小姐连菜都不让我们上街买了,如果毕公子还不派人来,我们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陈升在外面寻花问柳,用了个假名,姓毕,因而小丫头叫他毕公子。
    陈潜心中一紧,难道青叶藏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了?
    走到二门外面,从屏风内转出一个女子,盈盈的向陈潜行了一礼,道:“小女青叶,有劳公子了。”
    陈潜见那青叶反而明眸如水,清清静静,没有小丫头的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流之态,比许多小家碧玉还有大家闺秀之气,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烟花之地,也会出这样的女子吗?
    当真是致命的诱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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