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眸,没有说话。
    温慕寒知道,他想。
    茶几上的玻璃杯在往外冒着热气,饮水机亮着红灯在燃烧着。
    她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谢逍开口了。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真的好疼啊。”
    谢逍抬眸,看向她,漆黑深邃的眼睛,蒙上一层柔和的光,看上去湿漉漉的。
    一把刀扎入心脏,温慕寒心一紧,牵起他的手。
    “我不走,你去演戏吧。”
    去做你想做的事。
    “那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
    “只有这样,才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是你的丈夫,会为你的一切负责,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你也逃不了。”
    温慕寒有些愣。
    怕她不相信,谢逍从房间里翻出一个包来,一样样摆出来。
    “这是我所有的银行卡,房本,订婚戒指,结婚戒指,婚礼该准备的策划,所有流程……”
    温慕寒看了一眼,从订婚到产后一系列都规划好了。
    她突然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他们说结婚一定是冲动下的,在世人的欢呼和掌声里,在尘间喧嚣里,在所有被多巴胺支配的时刻里,才能觉得一切在此刻都锦上添花,若是冷静下来,好好地算一笔,就会发现这本账怎么理也不会开心,这个指环无论如何也套不进去。
    那么,在此刻,没有那些东西支配着她,她还是点头答应。
    “好。”
    “你答应了?”谢逍有些不可置信,反应过来之后将她搂进怀里。
    “嗯,”温慕寒搂住他的脖子,“谢逍,我们一起往前走吧。”
    肩窝传来重量,一股湿意蔓延开来,将布料给浸透打湿。
    谢逍在哭,先是克制,再然后抑制不住,肩膀开始抖动。
    原来神灵真的存在啊。
    他们把她送回到了他身边。
    他跪的每一个台阶,磕的每一个头,点的每一盏祈福灯,都在积福。
    -
    睡到床上,谢逍异常的清醒,倒是温慕寒困得不行,一沾床就睡了。
    窗帘没拉,月光透进来,撒在地板上,一层银白色的潮水。
    怕一切都是假的,他爬起身,虎口卡住她的脸,直到听到那句“谢逍,别闹”,所有的情绪犹如排山倒海般涌出来。
    谢逍弯下腰,低下头,唇覆了上来。
    开过蚌吗?
    珍珠被指腹从柔软的蚌肉中碾?压挤出,吸饱的河水顺着缝隙流出来。
    在熟悉的气味里,床褥柔软又凌乱,制造出其他的气息来。
    温慕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在土里在她腿间的谢逍,一下子清醒过来。
    谢逍见她醒过来,唇角还挂晶泽,唇准备覆上来,被温慕寒推开了,她脸有些红,轻呢着:“脏。”
    “不脏,宝贝很甜。”
    他挑了下眉,语气漫不经心,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涩气。
    温慕寒羞得挪开了眼,随之,塑料薄膜被撕开的声音响起,她有些吓了一跳。
    “你哪来的?”
    “床头柜里,”谢逍身子覆了上来,“我们之前没用完的。”
    湿汗淌下来,混合在一起,热气在升腾,风声隔绝掉了喘息。
    十指交握,钉在洁白的床单上。
    沉沦吧,在这个春日。
    “谢逍,诶,你别咬。”
    “你属狗的啊。”
    回应她的只有更深的扌童几,还有他故意凑在耳边的坏笑。
    “都说了,我是你的一条疯狗。”
    “姐姐,得栓好绳啊。”
    结束后,温慕寒爬起来,往外走去。
    谢逍拽住她的手。
    “你去干什么?”
    “……”温慕寒说,“上厕所。”
    “我跟你一起。”他说着也跟着下床。
    “……”
    他握住她的手,“怕你跑了。”
    “……”
    浴室里。
    “谢逍,你别抱着我,我自己能上。”
    “你混蛋,谢逍。”
    ……
    谢逍又火了,起因是昨夜订婚宴上他点烟被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去了。
    [这哥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他被骂到退圈了呢。]
    [好帅啊,这张脸真的是内娱仅有的一张。]
    [互联网没记忆吗?这位之前cp营业期间被爆恋情没人记得吗?]
    最后一条像是引起千层浪,又开始有人翻起旧帐。
    舆论又开始翻起一波。
    但这次,不一样了。
    先是谢家注册了账号,@了谢逍和温慕寒:我老板和老板娘。
    随后是邓圆圆发了一条帖子,里面记录了温慕寒和谢逍恋爱的经过。
    很多照片都是偷偷拍的。
    图书馆书架的缝隙里,从宿舍楼放大拍的,总之什么角度都有,替他们保存了那些美好。
    “拜托,我磕谢逍的cp的时候,你们这些粉丝还不知道在哪呢。那个时候他俩还不认识,我和我的舍友就已经开始给他俩拉郎配了,结果我乱磕的cp竟然是真的,天知道我当时和我舍友有多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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