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大姐, 你也会死的！”
“……大姐, 先动手吧, 她们也会杀了你的。”
成彤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她好像看到成宛回了头，阴沉地冲着她笑；她好像看到, 成魁把手伸进了外套的内兜, 拿出了他的枪……
“不！不！”
成彤疯狂地摇头, 一手按在了枪柄上, 仅剩的理智还在抗争, 巨大的恐惧却让眼前的幻象越来越真实。
“血龙, 去！”
关键时刻，老太太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 一股红烟从香炉中窜出直接扑到了成彤的面门上。
成彤眼前一黑，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人也跟着一晃，直接坐到了地上。
成魁上前，一把夺下了她的枪，成彤呆愣愣地没有动作，好半天才缓慢地抬起头。
“孩子，你是被邪物迷了心志了。还好你平时性格坚毅，没有像范春那些人一样，直接失去理智。”
成彤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幻觉已经消失，但她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奶奶，是什么东西啊？古墓的入口消失也是那东西迷惑了我们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点还不得而知，得等咱们亲眼见到了，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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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一行人又在各种墓室里转了一个下午，储粮的、储钱的、储乐器的……
发生过枪战的墓道，被火烧过的存酒室他们也都经过了，再次确认没有章教授和两位学生的尸体，计锦辉才更加安心了些。
可直到夜晚再次降临，他们一伙人仍然没有找到进入主墓室的门。
“这回，是真的鬼打墙了吧？”岳阳看着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武器库，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绕着建在中间的主墓室，转了整整一圈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主墓室没有门？”
白雪儿想不通，回身去问计锦辉，“教授，你不是说你们考察团之前进过主墓室吗？你们是从哪里进去的？”
计锦辉精神有些不集中，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这时候被白雪儿突然碰了一下，竟然整个人向后跳去，紧紧贴到了墓道的墙壁上！
“你怎么了？”岳阳听到动静，用手电筒去照，这才发现计锦辉的两只眼睛又散瞳了，整张脸白的像纸一样。
“啊！”学生们吓做一团，慌忙远离那一头。
计锦辉壁虎一样扒着墙，被好几只手电筒照着，人却像失了神志一样，开始不停哆嗦，嘴里嘀咕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等不及了！它快等不及了！它需要祭品，它要更多的祭品……”
岳阳想上前，被巫天慧拦住了，她看着不停抽搐的计锦辉道：“你是那只黑玉瓮吧？”
计锦辉瞳孔一翻，瞳仁全部变白。
巫天慧的手刚往巫术袋里一伸，就见计锦辉猛地张大嘴，像是要将嘴角撕裂似的，凄厉地嚎叫起来。
这声音在本就空旷的墓室里引起回响，让所有活人都忍不住捂起耳朵，却让地下三百陶罐里的童鬼都扬起了头，黑洞洞的眼睛望向上方的墓室。
约莫有三分钟的时间，计锦辉才倏然闭上了嘴，整个人脱力似的瘫在了地上。
“计教授？”王帆试探地叫了一声，计锦辉一动不动。
岳阳走过去，试了试鼻息，好在还有出气儿：“我们最好赶紧找到主墓室，否则不知道他还能挺多久了。”
巫天慧跟着点头，人正要回身，巫术袋突然自行打开，装在绿色玻璃瓶中的巫鬼猛地冲出，与一股红烟撞到了一起！
“什么人？”
墓道深处，成家四人缓缓走了出来，老太太走在最中间，手里的香炉盖稍稍打开了一点儿。
此时，那股红烟已经飘回了香炉，巫天慧的巫鬼也自行回了巫术袋。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人啊？使得是苗疆的鬼蛊，还是青龙山的鬼仆？”
“切，本姑娘的来历说了你也不知道。”
巫天慧两手一叉腰，“倒是老太太，你手里的东西可是占了不少人命啊。”
成魁脸色当即一黑，唰地举起枪。不过盖伊反应也很快，左轮手枪直指着那老太太的脑门。
盖伊虽然年纪大了，但身材魁梧，一脸大胡子的西方人长相，也很有压迫力。
“他们就是那伙盗墓贼的老大，”林帆拽了拽岳阳的衣服，小声地道。
岳阳点点头，走到人前，冲那老太太道：“大家的目的都是找到主墓室，没必要在这里起冲突。更何况，进到这座墓里了，没有我们，你们可是出不去的。”
“少危言耸听！”成宛瞪了岳阳一眼，转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凝神盯了岳阳一行人片刻，抬手让成魁放下枪。
可就在成魁刚要垂下手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谁？！”
枪声随之而响，岳阳的手电筒向上一抬，正看到一只小鬼正骑在成魁脖子上，两只手死死捂着他的眼睛。
好在，成魁枪口向上，他那一枪没有打到人，盖伊也没有慌乱回击。
成宛从袖子里甩出一根白绫，白绫正好抽在小鬼的身上，小鬼嘶叫一声蹦到地下，青白的身体起了一道红痕。
成魁似乎是被吓到了，怒从心头起，右手握拳，一圈黑烟冒出，随后竟徒手抓起了小鬼，狠狠往地下一掼。小鬼化作青烟，消散在了原地。
老太太全程没有插手，成彤扶着她退到一边，小鬼被祛除后，老太太才沉稳地转过身。
成魁冷哼了一声，右拳的黑气散去；成宛也收了白绫，神情高傲冷漠。
他们成家的能耐，可不比任何玄门世家差，就算那小姑娘真的出身苗疆或青龙山，见了他们成家的本事，也是要敬上三分的。更不用说，那些普通人了。
正在这时，岳阳身后的王涛突然尖叫了起来，一个鬼童勒住了他的脖子。
岳船长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枪！
不过，因为枪柄上的宝石太亮，被手电筒一照，晃得岳阳闭了一下眼睛。王涛听见枪响，就觉得身上一松，那个勒着他的鬼童瞬间就消失了。
“诶，我打中了！”
十枪九不中的岳船长高兴极了，那边成家的人却当即呆住了！
成家老太太死死盯着岳阳手里的枪，心想一定是那把枪的原因，那把枪肯定是什么玄门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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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已经深了，双方都还没有摸到主墓室的门，那些鬼童的出现，让他们更不敢随便乱走了。
两伙人挑了两间墓室休息，各自也都安排了人守夜。
计锦辉被喂了些水和吃的，清醒了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那伙人是什么来头啊？”白雪儿好奇地问巫天慧，“看起来确实有两把刷子。”
巫天慧在巫之岛学习了很多现实世界的玄门知识，看了成魁和成宛的身手，心里也有个推断。
“他们用的似乎是鬼器，需要融合很多怨恨极深的鬼魂，这样的鬼器在远古的时候其实是炼鬼的附属品或者失败品。远古大能为了获得强大力量，炼制百鬼。但如果失败的话，百鬼成为碎片，一部分怨力附着在工具上，就会成为鬼器。”
“那如果成功了呢？”林帆他们跟着问道。
“据说会炼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鬼神来。拥有鬼神的人，自然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不过，”巫天慧仰头望向黑漆漆的墓顶，“没有听说哪个炼鬼大师成功过。而且炼鬼一族一直被正道玄门追杀，因为他们为了炼鬼，往往会故意制造惨绝人寰的杀戮。后来，炼鬼族的消息就越来越少，慢慢的也没什么人记得他们了。我也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见到炼鬼一族的人。”
岳阳靠坐在一旁，不觉想到了幻境中那些孩子惨死的场面：“如果他们真是炼鬼族的后人，那我大概猜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不是盗墓吗？”王涛被岳阳救了一次后，就紧贴在岳阳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好像还没他大的年轻人，让他很有安全感。
“盗墓怎么会带老太太来？”
岳阳转头望向墓道深处，“这座古墓里陪葬了很多孩子，就是刚刚那些童鬼，他们被装在陶罐中，就埋在主墓室下方的大坑里。我在被那些童鬼围住的时候，恍惚看到了他们当初死亡的场景，那似乎就是一场祭祀，由一个穿灰袍的人主持，那些孩子被一个个提起来，在黑玉瓮上放血。”
“天啊，”几个学生都捂住了嘴，不忍心再听了。
“你是怀疑，那些孩子其实是用来炼鬼的？那个灰袍人，就是炼鬼族的人？”巫天慧跟着猜测道。
岳阳点了点头：“那场祭祀似乎是灰袍人献给国王的，可这座国王的陵墓，完全没看出陵墓该有的样子。复杂的墓道，别扭的布局。我在想，那个国王也许上当受骗了。压根没有什么祭祀，一切都是炼鬼族的阴谋。”
“你推测的没错，你是个很聪明的人。”黑暗里，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无数道手电筒的光线朝着声音来源射去。这个声音就在这间墓室里，可他们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章教授？”林帆最先认出了墙壁上的脸。
可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章教授的脸怎么会长在墓室的墙壁上呢？！！
第40章 须弥国
章炎晨突兀地出现在墓室的墙壁上, 只有一张脸，没有身体。
他似乎没有攻击别人的意思，任凭手电筒胡乱的光线射在他的脸上。
“桑杜以为那个来自中原的方士, 可以助他成魔得道，超脱轮回。可实际上，他是被活活钉在石棺中, 闷死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又是什么东西？”岳阳打量着墙上的人脸, 学生们叫他章教授，可他明显不是人。
章炎晨的脸在墙上移动起来, 计锦辉还没有醒, 章炎晨移动到他对面，看着计锦辉道：“我和锦辉一样, 在第一次来到这座古墓的时候, 就丢了一部分灵魂。”
“你也被贮魂了？”巫天慧反应过来道。
“是，”章炎晨又移动到众人对面, “我年轻的时候偶然进过这座古墓, 等逃出去后就夜夜做噩梦, 我一度产生幻觉, 认为自己还没有逃离古墓。我想重新回到这里，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我却再也找不到这座古墓了。从那以后, 我就开始研究这座古墓的所有资料, 研究须弥国的历史。这一研究就是四十年的时间, 可以说除了成家的人, 没人比我更了解这里。”
“可, 可是，教授, 你不是说没有人来过这座古墓吗？”林帆大着胆子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想再让其他人和我一样，被分离魂魄困扰半辈子了。”
章炎晨微垂下眼，轻叹了口气，“我虽然发现了炼鬼一族的存在，但我仍然没有找到魂魄分离的原因，所以我不想任何人涉险。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锦辉带队来考察，竟和那些盗墓贼一起发现了这座古墓。我的噩梦在一天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我马上跟锦辉联系，可是却一直打不通他们的电话。”
“所以，教授才假借带我们来学习的理由，到须弥国遗址确认情况？”王涛好像理解了章教授的苦心，怀疑也在慢慢打消。
“可是，教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林帆跟着问道。
“我带着孟建和纪洪洋躲进了主墓室，”章炎晨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主墓室里发生了变化，那些因为枪战死去的鬼魂全都进入了主墓室，我亲眼看着那只黑玉的大瓮在吞吃鬼魂，桑杜的棺椁也开始冒出黑血。我本想赶紧带着孟建和纪洪洋离开，可我们刚一转身的工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孟建和纪洪洋？”王涛他们意识到了什么，眼圈开始泛红。
“大姐, 你也会死的！”
“……大姐, 先动手吧, 她们也会杀了你的。”
成彤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她好像看到成宛回了头，阴沉地冲着她笑；她好像看到, 成魁把手伸进了外套的内兜, 拿出了他的枪……
“不！不！”
成彤疯狂地摇头, 一手按在了枪柄上, 仅剩的理智还在抗争, 巨大的恐惧却让眼前的幻象越来越真实。
“血龙, 去！”
关键时刻，老太太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 一股红烟从香炉中窜出直接扑到了成彤的面门上。
成彤眼前一黑，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人也跟着一晃，直接坐到了地上。
成魁上前，一把夺下了她的枪，成彤呆愣愣地没有动作，好半天才缓慢地抬起头。
“孩子，你是被邪物迷了心志了。还好你平时性格坚毅，没有像范春那些人一样，直接失去理智。”
成彤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幻觉已经消失，但她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奶奶，是什么东西啊？古墓的入口消失也是那东西迷惑了我们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点还不得而知，得等咱们亲眼见到了，才能确定。”
xxxxx
岳阳一行人又在各种墓室里转了一个下午，储粮的、储钱的、储乐器的……
发生过枪战的墓道，被火烧过的存酒室他们也都经过了，再次确认没有章教授和两位学生的尸体，计锦辉才更加安心了些。
可直到夜晚再次降临，他们一伙人仍然没有找到进入主墓室的门。
“这回，是真的鬼打墙了吧？”岳阳看着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武器库，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绕着建在中间的主墓室，转了整整一圈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主墓室没有门？”
白雪儿想不通，回身去问计锦辉，“教授，你不是说你们考察团之前进过主墓室吗？你们是从哪里进去的？”
计锦辉精神有些不集中，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这时候被白雪儿突然碰了一下，竟然整个人向后跳去，紧紧贴到了墓道的墙壁上！
“你怎么了？”岳阳听到动静，用手电筒去照，这才发现计锦辉的两只眼睛又散瞳了，整张脸白的像纸一样。
“啊！”学生们吓做一团，慌忙远离那一头。
计锦辉壁虎一样扒着墙，被好几只手电筒照着，人却像失了神志一样，开始不停哆嗦，嘴里嘀咕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等不及了！它快等不及了！它需要祭品，它要更多的祭品……”
岳阳想上前，被巫天慧拦住了，她看着不停抽搐的计锦辉道：“你是那只黑玉瓮吧？”
计锦辉瞳孔一翻，瞳仁全部变白。
巫天慧的手刚往巫术袋里一伸，就见计锦辉猛地张大嘴，像是要将嘴角撕裂似的，凄厉地嚎叫起来。
这声音在本就空旷的墓室里引起回响，让所有活人都忍不住捂起耳朵，却让地下三百陶罐里的童鬼都扬起了头，黑洞洞的眼睛望向上方的墓室。
约莫有三分钟的时间，计锦辉才倏然闭上了嘴，整个人脱力似的瘫在了地上。
“计教授？”王帆试探地叫了一声，计锦辉一动不动。
岳阳走过去，试了试鼻息，好在还有出气儿：“我们最好赶紧找到主墓室，否则不知道他还能挺多久了。”
巫天慧跟着点头，人正要回身，巫术袋突然自行打开，装在绿色玻璃瓶中的巫鬼猛地冲出，与一股红烟撞到了一起！
“什么人？”
墓道深处，成家四人缓缓走了出来，老太太走在最中间，手里的香炉盖稍稍打开了一点儿。
此时，那股红烟已经飘回了香炉，巫天慧的巫鬼也自行回了巫术袋。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人啊？使得是苗疆的鬼蛊，还是青龙山的鬼仆？”
“切，本姑娘的来历说了你也不知道。”
巫天慧两手一叉腰，“倒是老太太，你手里的东西可是占了不少人命啊。”
成魁脸色当即一黑，唰地举起枪。不过盖伊反应也很快，左轮手枪直指着那老太太的脑门。
盖伊虽然年纪大了，但身材魁梧，一脸大胡子的西方人长相，也很有压迫力。
“他们就是那伙盗墓贼的老大，”林帆拽了拽岳阳的衣服，小声地道。
岳阳点点头，走到人前，冲那老太太道：“大家的目的都是找到主墓室，没必要在这里起冲突。更何况，进到这座墓里了，没有我们，你们可是出不去的。”
“少危言耸听！”成宛瞪了岳阳一眼，转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凝神盯了岳阳一行人片刻，抬手让成魁放下枪。
可就在成魁刚要垂下手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谁？！”
枪声随之而响，岳阳的手电筒向上一抬，正看到一只小鬼正骑在成魁脖子上，两只手死死捂着他的眼睛。
好在，成魁枪口向上，他那一枪没有打到人，盖伊也没有慌乱回击。
成宛从袖子里甩出一根白绫，白绫正好抽在小鬼的身上，小鬼嘶叫一声蹦到地下，青白的身体起了一道红痕。
成魁似乎是被吓到了，怒从心头起，右手握拳，一圈黑烟冒出，随后竟徒手抓起了小鬼，狠狠往地下一掼。小鬼化作青烟，消散在了原地。
老太太全程没有插手，成彤扶着她退到一边，小鬼被祛除后，老太太才沉稳地转过身。
成魁冷哼了一声，右拳的黑气散去；成宛也收了白绫，神情高傲冷漠。
他们成家的能耐，可不比任何玄门世家差，就算那小姑娘真的出身苗疆或青龙山，见了他们成家的本事，也是要敬上三分的。更不用说，那些普通人了。
正在这时，岳阳身后的王涛突然尖叫了起来，一个鬼童勒住了他的脖子。
岳船长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枪！
不过，因为枪柄上的宝石太亮，被手电筒一照，晃得岳阳闭了一下眼睛。王涛听见枪响，就觉得身上一松，那个勒着他的鬼童瞬间就消失了。
“诶，我打中了！”
十枪九不中的岳船长高兴极了，那边成家的人却当即呆住了！
成家老太太死死盯着岳阳手里的枪，心想一定是那把枪的原因，那把枪肯定是什么玄门宝物！
xxxxx
此时夜已经深了，双方都还没有摸到主墓室的门，那些鬼童的出现，让他们更不敢随便乱走了。
两伙人挑了两间墓室休息，各自也都安排了人守夜。
计锦辉被喂了些水和吃的，清醒了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那伙人是什么来头啊？”白雪儿好奇地问巫天慧，“看起来确实有两把刷子。”
巫天慧在巫之岛学习了很多现实世界的玄门知识，看了成魁和成宛的身手，心里也有个推断。
“他们用的似乎是鬼器，需要融合很多怨恨极深的鬼魂，这样的鬼器在远古的时候其实是炼鬼的附属品或者失败品。远古大能为了获得强大力量，炼制百鬼。但如果失败的话，百鬼成为碎片，一部分怨力附着在工具上，就会成为鬼器。”
“那如果成功了呢？”林帆他们跟着问道。
“据说会炼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鬼神来。拥有鬼神的人，自然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不过，”巫天慧仰头望向黑漆漆的墓顶，“没有听说哪个炼鬼大师成功过。而且炼鬼一族一直被正道玄门追杀，因为他们为了炼鬼，往往会故意制造惨绝人寰的杀戮。后来，炼鬼族的消息就越来越少，慢慢的也没什么人记得他们了。我也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见到炼鬼一族的人。”
岳阳靠坐在一旁，不觉想到了幻境中那些孩子惨死的场面：“如果他们真是炼鬼族的后人，那我大概猜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不是盗墓吗？”王涛被岳阳救了一次后，就紧贴在岳阳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好像还没他大的年轻人，让他很有安全感。
“盗墓怎么会带老太太来？”
岳阳转头望向墓道深处，“这座古墓里陪葬了很多孩子，就是刚刚那些童鬼，他们被装在陶罐中，就埋在主墓室下方的大坑里。我在被那些童鬼围住的时候，恍惚看到了他们当初死亡的场景，那似乎就是一场祭祀，由一个穿灰袍的人主持，那些孩子被一个个提起来，在黑玉瓮上放血。”
“天啊，”几个学生都捂住了嘴，不忍心再听了。
“你是怀疑，那些孩子其实是用来炼鬼的？那个灰袍人，就是炼鬼族的人？”巫天慧跟着猜测道。
岳阳点了点头：“那场祭祀似乎是灰袍人献给国王的，可这座国王的陵墓，完全没看出陵墓该有的样子。复杂的墓道，别扭的布局。我在想，那个国王也许上当受骗了。压根没有什么祭祀，一切都是炼鬼族的阴谋。”
“你推测的没错，你是个很聪明的人。”黑暗里，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无数道手电筒的光线朝着声音来源射去。这个声音就在这间墓室里，可他们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章教授？”林帆最先认出了墙壁上的脸。
可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章教授的脸怎么会长在墓室的墙壁上呢？！！
第40章 须弥国
章炎晨突兀地出现在墓室的墙壁上, 只有一张脸，没有身体。
他似乎没有攻击别人的意思，任凭手电筒胡乱的光线射在他的脸上。
“桑杜以为那个来自中原的方士, 可以助他成魔得道，超脱轮回。可实际上，他是被活活钉在石棺中, 闷死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又是什么东西？”岳阳打量着墙上的人脸, 学生们叫他章教授，可他明显不是人。
章炎晨的脸在墙上移动起来, 计锦辉还没有醒, 章炎晨移动到他对面，看着计锦辉道：“我和锦辉一样, 在第一次来到这座古墓的时候, 就丢了一部分灵魂。”
“你也被贮魂了？”巫天慧反应过来道。
“是，”章炎晨又移动到众人对面, “我年轻的时候偶然进过这座古墓, 等逃出去后就夜夜做噩梦, 我一度产生幻觉, 认为自己还没有逃离古墓。我想重新回到这里，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我却再也找不到这座古墓了。从那以后, 我就开始研究这座古墓的所有资料, 研究须弥国的历史。这一研究就是四十年的时间, 可以说除了成家的人, 没人比我更了解这里。”
“可, 可是，教授, 你不是说没有人来过这座古墓吗？”林帆大着胆子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想再让其他人和我一样，被分离魂魄困扰半辈子了。”
章炎晨微垂下眼，轻叹了口气，“我虽然发现了炼鬼一族的存在，但我仍然没有找到魂魄分离的原因，所以我不想任何人涉险。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锦辉带队来考察，竟和那些盗墓贼一起发现了这座古墓。我的噩梦在一天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我马上跟锦辉联系，可是却一直打不通他们的电话。”
“所以，教授才假借带我们来学习的理由，到须弥国遗址确认情况？”王涛好像理解了章教授的苦心，怀疑也在慢慢打消。
“可是，教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林帆跟着问道。
“我带着孟建和纪洪洋躲进了主墓室，”章炎晨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主墓室里发生了变化，那些因为枪战死去的鬼魂全都进入了主墓室，我亲眼看着那只黑玉的大瓮在吞吃鬼魂，桑杜的棺椁也开始冒出黑血。我本想赶紧带着孟建和纪洪洋离开，可我们刚一转身的工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孟建和纪洪洋？”王涛他们意识到了什么，眼圈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