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无人不知晓廊道依旧的菡王有多疼爱这位王夫,今日是王夫的回门宴,不少百姓远远围观着,只为一睹这位传言中疯癫,却又极为貌美的王夫芳容。
    孤姝承早早就携正君在门口等候了。
    今日府门口围观了不少百姓,为了彰显尚书府的慷慨与威严,她特意收买了几个乞儿。
    如今尚书府的女婢撒了一地的铜板,乞儿们一边伏在地上捡铜板,口中一边说着吉祥话,将孤姝承奉承的浑身通泰。
    “是王府的马车,是菡王殿下!”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叫喊,有儿郎们踮起脚尖朝着远处巴望。
    孤启紧紧抓着她的袖口,身子还在微微颤栗着。
    马车外人声鼎沸,郁云霁认为他是被吓到了,毕竟他自小便生活在一方小小的宅院当中,兴许不曾见过这般多的人,一时间无所适从。
    她温声安抚着:“没事的,别怕。”
    马车停稳,她踩着步梯下了车舆,朝里递进一只手。
    孤启将手搭在她的掌心上,由她拉着,当着一众百姓下了马车。
    “王夫当真好绝色。”
    “殿下与王夫感情甚笃啊……”
    人潮中的声音朝他涌来,孤启心中腾升起前一股所未有的满足感,全都城的郎君们肖想的女子,如今立在他的身旁,牵着他的手。
    孤姝承率先迎了上来,面上堆满了笑:“殿下这一路可还顺利?”
    郁云霁客气而疏离的朝她颔首:“岳母大人放心,一切安好。”
    孤家如今的正夫也迎了上来,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小郎君,想来是孤家未出阁的小郎君们。
    妻夫两人不住地夸赞着,只是耳边的声音多了,便嘈杂起来,郁云霁一时间面对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能及时顾及。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子往她跟前凑,郁云霁生得高挑,一时间不曾注意到这根小豆芽,可面前一群人的做派,悉数被孤启收进了眼底。
    他将眼底的厌恶收敛了些,上前几步挡在了她的身前,避免旁人窥探他的妻主:“母亲,妻主累了,先让我们进去吧。”
    没有哪家郎君回门,被府上一众人挡在此处的。
    孤姝承脸上的笑意一僵,看向孤启的眸光带了几分不满,却被郁云霁打断:“岳母,引之身子还不曾好全,吹不得冷风,先让我们进去吧。”
    她发了话,正君当即附和:“是了,方才一番车马劳顿,殿下快好生歇息。”
    府门前堵得这群庶妹庶弟,以及女婢小侍,这才纷纷闪开了一条路,闹闹哄哄的迎他们进门。
    察觉到孤启将手收得更紧,郁云霁附言轻声道:“没事了。”
    “……嗯。”孤启垂首轻声回复她。
    他本就是厌恶这群表里不一的人,他最是知晓这群人究竟是如何的恶心,便不愿让郁云霁接触他们,万一,万一她知晓他们是何等的讨厌,会不会也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孤启咬着唇上的软肉,可这幅作态在旁人看来,便是新婚的小妻夫在说什么令人耳根发热的话。
    “嗨呀,菡王殿下同引之感情当真是好,”一道有些刺耳声音传来,“倒是引之,同妻主在外,怎可做出这等无理的举动,若是被旁人瞧见,只当是我们孤家的儿郎轻挑。”
    林声河虽是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可他的声音极为刺耳。
    他谈笑间,声音会不自觉的拔高,尾声听起来尖利,像是捏扁的球被扎在细小的钢针上,发出破音的漏气声。
    孤启眸中的敌意掩饰不住,他像是受惊的猫儿,奓起了一身的毛。
    林声河摆着腰朝两人走来:“引之,什么话不能进去说……”
    “岳父,引之如今大病初愈,岳父上来不先关心一下引之的身子,反倒是先教训起回门的儿郎了吗?”郁云霁扬了扬眉头,看着他笑问道。
    她并没有带任何情绪,只是平平淡淡的将此话说出了口,可兴许是因为太平淡,久居高位的威压才尽显,令人背后生寒。
    林声河不由得愣住,然后白了脸色,干笑着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自然是关心引之的……”
    孤启面上带着笑意,他拉起郁云霁的手,头也不回道:“那就进去再说吧,否则旁人瞧见,只当我孤家正君没有被约束好,反倒成了母亲的过失呢。”
    他没有理会林声河此刻的反应,此刻他的心被充斥的满满的,他只想跟郁云霁待在一起。
    郁云霁方才帮他说话了。
    孤启心头的酸涩感被悉数压下,他轻轻翘起唇角,任谁也知晓他此刻心情甚好。
    这座府邸是沉重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可兴许是因为此刻身边站了郁云霁,饶是再讨厌的府邸,此刻也被她的到来冲淡。
    “这么高兴吗?”郁云霁注意到他的不同,轻声问。
    “高兴,”孤启抿了抿唇,倒真像个乖巧的儿郎,他又补充道,“是因为殿下,引之才高兴。”
    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高兴,孤启同她十指相扣的手凑得更近了些,他温热的小臂贴着她的。
    郁云霁轻咳了一声,他这句话太过直白,全然没有幽朝儿郎的内敛与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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