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巫觉得自己是好女巫,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像她这样愿意行侠仗义的好女巫了。
    小镇里的大婶儿子丢了,她从熊的窝里掏出被吃了一半的男孩的尸体还给大婶一家,吓得大婶和丈夫晕死过去。
    有人家要嫁女儿,她听说男方作恶多端,就把男人脱光绑在城门上晾了一夜,风雪交加,男人吓得屎尿横流,冻死了。那个女人后来跟领居家的女人一起私奔了,家长纷纷诅咒花瑶不得好死。
    卖肉的大叔出轨了,女巫把他的蛋剪了放在女主人的床头柜上,大叔没死,整天在街上像游魂一样问别人看到他蛋没有,卖肉大姐默不作声的把蛋给狗吃了,继承了前夫的事业继续剁肉卖肉。
    老奶奶的小黑猫走丢了,女巫拐了十只还给老奶奶,十只又繁衍了十几只,现在老奶奶每天为养活黑猫大家庭而发愁,当然咯,好女巫时不时会去送一点猫粮。
    公主要嫁给邻国王子了,女巫义不容辞,用美女精灵的形象诱惑王子进入黑森林,再也没出来过。其实是她让自己的好朋友黑蟒蛇吃了王子。
    国王震怒,召集天下术士通缉花瑶,不论死活。
    女巫才不管这些,她现在被公主迷住了。
    她对杀掉人类王子没什么兴趣,毕竟王子没在她面前惹事生非,可公主给的太多了,她熬药需要的珍贵药材在公主的地盘上,那么大一块地盘全部归她,女巫高兴的找不到北。
    公主现在正挺胯操着身前水淋淋的女巫,粗长的肉物深红,啪嗒啪嗒得入着女巫小巧的肉穴,饱满的卵蛋也一下下撞着女巫的小小的臀部,两条长长的胳膊紧紧箍住比她小了一圈的女巫,害女巫只能攥着床单呻吟。
    是了,女巫本巫看不上任何男人的肉棒,但她有时候会用魔法改造一下公主的身体,让她为自己服务。
    “宝贝,射给你,给我生个宝宝好不好……”公主是个冷美人,下颌线瘦削冷峻,身材纤长,乳房挺拔圆润,臀翘腰细,这么美的女体上长了一根孽根,显得极其淫靡和不和谐。
    偏偏女巫给她灌了魔药,她现在对女巫情根深种,言听计从,眼里只有深爱深情。
    “嗯……嗯……翠碧丝…….射给我,我要……啊啊-------太深了……好胀……唔……”公主把女巫翻到身下,抬起女巫的腿开始冲刺。
    女巫眼冒金星得高潮后,抱紧对她掠夺的女人,女人感觉到自己的阳具被紧紧收缩,眯着眼睛发出好听的呻吟,用力戳刺几十下后,把浓稠的液体射进拼命裹住她的粘腻花径内。
    魔法的效果还在,那半软不硬的肉棒还在女巫狭窄的身体里时不时挺弄收缩,只为延长快感。
    等肉棒自动消失,公主又恢复了洁净柔软的阴户,女巫着迷得分开公主的长腿,用舌头奋力的去汲取公主的汁水。
    “嗯…….”翠碧丝仰起长长的天鹅颈,在灭顶的快感里再次高潮。
    女巫趴在公主的胸口,诉说着她对公主有多喜爱,小腹还鼓鼓胀胀得含着刚刚翠碧丝射进她身体里的液体。
    “你爱我吗,翠碧丝?”女巫每天都要向翠碧丝求证,翠碧丝宛如大海一般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深情,她在女巫宛如没有发育好的少女般的身躯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吻。“我当然爱你,我的宝贝。我就是为你而存在的。”
    女巫满意了,她觉得她熬制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爱情魔药。如果外人知道,肯定不惜性命也要得到。
    把公主掠夺来,困在她的森林小屋里,每天跟她缠绵,为她疯狂,女巫从未觉得无聊的日子如此快乐。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管过人类的闲事了。
    可翠碧丝本人大概几个月前就失去自己的意志了。她不爱王子,她爱的是宫中一位女官,女官也是金发碧眼,高大丰满,会弹天底下最动人的竖琴,公主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让女官赤身裸体得在她的寝宫里演奏竖琴,情到浓时,二人就去弹奏彼此的身体了。
    女巫当然都知道,她嫉妒得发狂,她发誓要让公主在最短的时间内爱上自己,忘记其他女人。
    她当然不懂人类的手段,只知道熬出爱情魔药,公主就能永远得只看她一人。
    可惜爱情魔药熬制一次就需要她的一滴心头血,女巫拿长的吓人的针头,满眼泪花的戳进自己的胸口,颤颤巍巍得取出一滴淡紫色的血液,滴进浓黑的大锅里,浓黑的雾气立即散去,变成澄澈的淡粉色,散发着迷人的玫瑰花香。
    谁能取得女巫的心脏,谁就能永葆青春,这并不是传说。
    一锅魔药只能维持半年,而每取一滴心头血,都会让女巫魔力减少,直至消亡。
    国王想着急嫁掉公主,因为公主富可敌国,封底无数,甚至听说公主私下招兵买马,伺机篡位成为女王。翠碧丝非他亲生女儿,而是他哥哥的女儿。
    翠碧丝整日在皇宫里跟弹竖琴的女官寻欢作乐,而女官一走,翠碧丝时常男装出宫,打点各路亲王。
    她当然要杀了国王,不是为了死掉的父亲,而是为了她被权利斗争牺牲掉的母亲和妹妹。
    现在翠碧丝消失不见,国王悬赏找到活的公主,赏黄金封地无数,杀死女巫,位极人臣。
    暗地里,国王给的命令实际是,取公主人头,取女巫心脏,他要长生不老,还要将公主人头挂在皇宫门楼顶上,以儆效尤。
    翠碧丝此刻正跟小女巫泡野温泉,旁边还有几只猴子。
    女巫坐在公主腿上,咯咯笑着跟她取乐,伸手往公主脸上泼水,公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压着她拿下体去顶女巫的花穴,微笑着看她的爱人娇喘吁吁的样子。
    猴子们被惊扰到,唧唧呱呱得逃走了,在战况变得焦灼之前。
    把女巫压在柔软的草地上,翠碧丝抬起女巫的大腿,拿舌头挑逗那裸露在外面的小小的阴蒂。女巫天生少女模样,阴户小而浅,稍微一挑逗就扭动着兴奋起来。
    女巫爱极翠碧丝舔她,抱着翠碧丝的头,手指插在金色的长发间来回摩挲。
    粉嫩的花穴渗出汁水,竟然是甜美的玫瑰花香,腻的人头脑发昏,翠碧丝张口含住半个肉穴用力吮吸起来,用力刺激让女巫攀上极乐的小点,透明的汁液从她嘴角流出,极其淫靡。
    女巫很快到了,她祈求得看着翠碧丝,女人懂她的需求,把自己的花穴跟女巫的对上。
    翠碧丝阴户有一个凸起的弧度,正好顶得女巫欲生欲死,两个女体不管不顾得在天地间尽情野合,淫荡的女声回荡在温热的泉水间。
    用魔力带翠碧丝回家之后,女巫觉得心口有点疼,她的魔力大不如前。取心头血是女巫的大忌,她却为了索取爱情而不顾自己的死活。
    翠碧丝说为她而存在,确实如此。她忘了前尘往事,却留有一手写诗的才华,常常写动人的情诗哄女巫开心。
    “玫瑰是你的心脏/而我愿意剖开我的身体/用血液浇灌你/让我的爱人永生。”牛皮纸上,漂亮的花体字诉说着她的爱恋。
    “我的心头血都已经献给你,我失去了永生的权利。”女巫微微笑着,公主却觉得她的眉眼无比的哀伤,连忙抱紧女巫的身体,吻去女巫滚烫的泪水。
    女巫从水晶球看到公主的王国在暴虐的国王统治下满目疮痍,民众苦不堪言,民脂民膏搜刮起来只为支撑达官贵族的奢靡生活。
    翠碧丝两年未归,国王在宴席上烂醉如泥,癫狂得大笑,他说翠碧丝乃前朝余孽,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绝无可能再回归与他争锋,也许死在哪个阴暗的角落也说不定。
    翠碧丝的寝宫被搜刮殆尽,片甲不留,弹竖琴的女官被某个公爵强占成小妾,很快怀孕生子。
    百姓们敬重的大公主生死未卜,时间久了,大家都说翠碧丝死了,也许是被国王暗杀,尸体被一把火烧尽,再无痕迹。
    女巫去看望了黑猫家族,老奶奶于家中去世,死去前还在给家里的小猫织毛毯。而传闻会吃掉主人的猫们围在她身边,时不时去扒拉老人的身体,希望那双手能再摸摸他们的头。
    女巫厚葬了没有后人的老妇,放走了黑猫们,带回了一只最小的小母猫。
    女巫回到家时,翠碧丝正在树下练习弓箭。她在女巫家再也不用穿拖地的长裙,一身亚麻粗布的裤装,个高腿长,俊俏无比。
    女巫给她制作了带有黑魔法的羽毛箭,被射中的生物都会变成黑色的焦炭,粉碎而亡。
    翠碧丝虽然是公主,可没有任何公主应有的善良,她肌肉紧绷,砰得射中一只乌鸦,乌鸦还来不及尖叫就化成灰烬。
    “我都说过了不要杀死鸟!”女巫心疼地捧起鸟的灰烬,她怨恨得看了翠碧丝一眼,翠碧丝只觉得这一眼含娇带怒,心里荡漾,哪里还记得什么死掉的鸟。
    “宝贝,别生气。我爱你。”翠碧丝放下弓箭,把女巫搂紧怀里顺毛摸,很快有点僵硬的身子软化,抬头跟翠碧丝吻在一起。
    她们身体的挤压让女巫怀里的小猫不满,小猫挠了翠碧丝一爪,大声喵起来。
    “这是什么?”翠碧丝拎起小猫的后颈,小猫感觉到了不友善,四肢腾空开始挣扎。
    女巫连忙抢过小猫,“是我的猫。她的主人去世了,没有人再照顾她。”
    “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照顾她。”翠碧丝经常听女巫在家里抱怨自己的金币越来越少,她表情严肃的说。
    “她还在喝奶,很可怜。等她长大就让她自由。”女巫摸了摸小猫的头,猫收起爪子,拿舌头去舔女巫的手。
    女巫坚持,翠碧丝也没办法。只不过只要猫想粘在女巫怀里,她就会把黑猫捉住,嗖得扔出去,不留一丝情面。猫儿很怕翠碧丝,一人一猫在家里相敬如冰,各占据一个角落。
    2.
    女巫认为自己仍然是好女巫,尽管她掠夺了一国的公主做她的情人。
    公主失忆,可公主本人似乎没有不高兴。相反的,她很乐意在森林里生活,比女巫本人接近野人的多。
    翠碧丝是个很文雅的名字,三年前被掳来的精致白皙矜持冷峻的公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每天热衷于射箭打猎,跟野兽搏斗,晒得漆黑的“宝嘉康利”。
    女巫开始教她一些简单的法阵,翠碧丝很聪明,聪明的过了头,她没有魔力,可她在女巫的调教下,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猎魔人”或者“猎巫人”。
    是了,女巫信任她如斯,把如何杀死魔物和女巫的方法教给了翠碧丝。
    “知己知彼,能让你在危险时刻斩杀敌人,立于不败之地。”女巫最近在打磨一把极其罕见的银剑,这把剑削铁如泥,可以刺穿吸血鬼的心脏让他们无法复活。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女巫整日沉迷制造武器,公主不满,她从后面环抱着公主,想要一吻芳泽。
    “宝贝,你最近太冷落我。”她把娇小轻盈的女巫轻松抱起,扔到柔软的床上。
    灼热的吻落在女巫的脖子上,曾经柔软娇嫩白皙的手指变成了粗糙长满老茧的手掌,粗粝得更容易让女巫攀登上高潮。
    “给我那个,宝贝,让我操你。”翠碧丝主动要求,女巫脸一红,假装不知道她说什么。
    “那个是什么?”女巫把翠碧丝推到在床上,剥开她简单朴素的上衣,狠狠吻住女人饱满结实的乳。
    “是让你快乐的东西。你也想要的不是吗?让我射进你的骚穴里…..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女儿吗?”翠碧丝扶住女巫的小屁股,暧昧得笑着。
    女巫真想立刻让她喝遗忘药水,让她忘了在床上的骚话。
    翠碧丝本人对男人的东西鄙夷至极,但放在自己身上,能享受在湿滑紧致的爱人的穴里驰骋的机会,那就是另一回事。
    女巫的小舌已经贴上翠碧丝的阴户,她一边含一边模模糊糊得说:“等我享受完再说。”
    没有女人不喜欢爱人的贴心服务,女巫的小舌极其灵巧,她熟悉翠碧丝的每一处敏感点,找到后就快速得舔弄,时不时释放一点点魔力让舌头的速度更快。
    “唔…….宝贝……我爱你…….”翠碧丝按着女巫的头到达顶峰,眼角粉粉的,喉咙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女巫还想再跟她温存一会儿,翠碧丝把她脱的精光,逼她制造出那根让人脸红心跳的肉物,连前戏都不做就噗嗤挺入女巫湿透的穴。
    “你怎么这么心急……太深了!翠丝你……你无耻!你下流!啊啊啊…….”翠碧丝假装没听见,把女巫压在身下,急急动作起来,恨不得整个身体都嵌进去,好让女巫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她有多寂寞。
    可怜的女巫眼角含泪得被自己养的情人猛顶,这根东西跟有生命一样在她体内跳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花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时不时带出的嫩肉让人看了脸红心跳。
    做了三年,女巫的胸丰满了不少,翠碧丝一边吃着奶,一边抖动着臀部,她学会了不是一直猛顶,女巫会不舒服,于是她左右摇晃臀部,让肉棒咕咕唧唧得在肉穴里摆动,女巫受不了夹紧了腿,翠碧丝也被夹的一颤,差点精关失守。
    “宝宝,夹这么紧什么意思?”她舔弄着女巫小巧的耳朵,感叹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妩媚的女人。
    “再快点,你不行了吗?我要到了!就是那里!啊啊啊------翠丝-----翠丝你好棒-----那里好舒服---要----要去了-------”女巫抓紧翠碧丝的背,淫叫着指挥爱人戳刺她的敏感点,泄出一大捧甜腻的玫瑰味液体后浇灌在粗大冠头上,翠碧丝被烫的呻吟起来,挺弄了一会儿,被夹的难以坚持,抖动后腰射了,二人吻在一起,唇齿急切的交缠,交缠的下身液体仍然在喷射,唇齿间搅弄的啧啧作响。
    被领养的黑猫,女巫坚持给她取了名字,叫乌梅,乌梅每次看到两位主人把床板震的天响,就会悄悄溜出去,趴在树枝的高处小憩,等待烦人的浪叫声从猫的耳朵里消失。
    屋里还没结束,女巫坐在翠碧丝身上上下摆动,哭的花枝乱颤,求翠碧丝放她一马,翠碧丝根本不听她的,看女巫想偷懒倒在她身上,就自己顶腰,欣赏女巫上下乱动的两个白生生的小奶子,和钻在小腹前一动一动的肉蛇。
    女巫后悔啊,后悔让翠碧丝成为野人,她体力太好了,好到女巫每次跟她做完都要休息一整天,恢复用的过度的身体器官。
    3.
    三年半的时候,爱情魔药的效果开始消退,公主脑子里时而出现以前的一切。
    女巫着急再取心头血,针头浅浅刺入,就痛的晕了过去。
    翠碧丝从森林深处抓了几只肥美的兔子,带回家准备烤了吃,但她留了两只小的,准备给女巫养着玩。
    到家却没有身着黑裙的女人的身影,她沉下脸,大步推开女巫熬药的阁楼房间,女巫倒在地上,胸口敞开,心脏部位渗出浓紫色的血。
    她抱起苍白的爱人,女巫气若游丝,睁开眼看到她回来,微笑着说:“翠丝,你该回家了。”
    翠碧丝只知道这个森林里的温馨小屋是她和爱人的家,她把女巫放到床上,喂她喝了点汤,女巫一边落泪,一边说好疼,疼到她晕过去,再也爬不起来,一日比一日衰弱。
    翠碧丝心如刀绞,她穿上黑袍,戴上兜帽,拿着弓箭,踏上了为女巫寻求医生的路。
    离开树屋,就离开了女巫魔法屏障,女巫为她消除了一切阻挡她视线的魔法,树屋隐去在树林里。
    回到人间的公主,虽然黑瘦了,但金发碧眼的标志性样貌很快被人认出,民间传言出现有戴着弓箭,酷似大公主的出现。
    人们开始向公主哭诉她消失后的事情,恳求她早日回归皇宫,为可怜的百姓们主持公道。
    公主头疼欲裂,她的记忆开始撕裂,直到慢慢回笼,看着贫穷的百姓,流离失所的子民,她才意识到自己离开的太久了。
    是女巫囚禁了她。三年多,她跟女巫寻欢作乐时,她曾奋力守护的东西全都灰飞烟灭。
    翠碧丝没有带回医生,尽管树屋被魔法隐蔽,她的弓箭跟女巫的魔法有着微微的共鸣,公主成功回到了树屋。
    女巫没有躺在床上,整个屋子到处都是她们生活的痕迹,可就是没有那个黑袍黑发的女人。
    翠碧丝沉浸在被囚禁,被玩弄和欺骗的愤怒里,爱情魔药的效果消失殆尽,她对记忆里淫荡的自己和女巫感到恶心。
    推开女巫的阁楼,里面汤药还在咕噜噜得煮着,女巫没走。一把银色的剑躺在阁楼的正中央,散发着冷寂的光。
    公主走上前拿起银剑,这把剑很沉,拿起时一道银光变成鞭子缠在她的手腕上。
    “这把剑认你做了主人,将永远效忠你。”女巫虚弱的响起,她从暗处现出身影,一头黑发竟白了大半。
    翠碧丝将银剑扔向女巫,力度之大,剑直直得插在女巫的脚边。
    “下贱的女巫。”她冷冷得看着女巫苍白无力的脸。
    女巫也不辩解,她缓缓走到公主的身前。公主在这三年拔高了几公分,跟缩成一团的女巫相比,咄咄逼人。
    “你会忘了这里的一切。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我…..很感谢你陪伴我的时间。”女巫对她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跟几年前自认为行侠仗义,毫无烦恼的少女相比,女巫被公主变成了女人,而公主清醒后的每一秒都在憎恶她。
    “凭什么…..”公主讨厌眼前的女人,她掐住女巫的脖子,却无法用力,可恶的身体的惯性让她无法对曾经爱的盲目的女人下狠手。
    女巫伸出手指按向公主的额头,淡粉色的光包裹住公主,公主瞬间就晕倒了。
    翠碧丝还不熟悉怎么跟女巫决斗,没关系,时间会教会她一切。
    公主并没有立刻回到皇宫,她的叔叔阴险狡诈,哪怕过去30年,没看到她的项上人头,不可能会放松警惕。她最开始大剌剌回到人类城镇的行为无异于暴露自己的行踪。
    她在密林的入口幽幽醒来,女巫的遗忘魔咒非常强大,切割了所有公主跟她的过往,爱恨从此一笔勾销。
    翠碧丝将自己的金发长发用短刀割掉,染成了黑色,将蓝眼睛伪装成黑色。两年后,军队招募了一名能够近身跟魔物战斗的黑发女人,女人背上始终背着一把放在破旧刀鞘里的银刀,当真削铁如泥,她甚至还掏出过巫妖的心脏丢到黑市上卖,要知道,人类向来是巫妖炼黑魔法的猎物,而这个女人,她以人类之躯,拥有吟诵和制作法阵的能力。
    公主不知道的是,她能够使用魔法,是因为饮用了女巫的心头血。血改变了她的体质,却削弱了女巫的实力。
    公主在军队里并非如鱼得水。她冷酷、强大、残忍,本应收获拥趸,可军人们是肉体凡躯,他们惧怕翠碧丝的银剑和魔法,谣言说她是黑巫师,以残杀人类和魔物为乐。
    翠碧丝在当公主的时候,就学会了一个道理,站在高处,才会孤独。她并不排斥孤独。可夜很深很深时,她裹着自己的剑,总感觉记忆深处,有一抹玫瑰的幽香,女人柔软的身躯贴在她的胸前,咯咯的笑声从她耳边一闪而过,她想要抓住,又转瞬遗忘。
    邻国的王子的尸骨在密林深处被发现,王子的华袍腐烂的七七八八,身上的金银首饰一个没少。邻国的国王认定是王子被和亲的国家杀害,终于有理由发动战争。
    公主还记得这个王子,几年前,叔叔不是安排她嫁给这个王子,怎么再发现时就是一具骨架?
    翠碧丝几战成名,她如入无人之境,斩对方将领下马,没人能想到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矫健和骁勇善战。她用一根弓箭射穿了邻国国王派来吟诵法阵的大祭司,大祭司被当场封喉,血溅五尺,死不瞑目。
    翠碧丝连升多级,从下士一跃成为少尉,女性军人拼尽全力会得到这个军衔,往往就此而已。那些害怕她的小兵早就不在她面前晃悠,她身边是军队的核心力量,铁骑铮铮,有力量的人能够互相尊重,翠碧丝交到了几个朋友。
    战争还未结束,行军仍在继续。翠碧丝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帐篷,不需要再跟臭气熏天的男人们挤在一起。
    军队修整时,她坐在帐篷前生火,军旅生活让她的皮肤和手都变得粗糙,脸上多了疤痕和晒斑。她用短刀削了一根木棍,木屑掉在火焰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弗洛伦萨,吃点。”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走向她,扔给她一只灰色的野兔,内脏都扒了,血淋淋的。
    削好的木棍刚好插进野兔的身体,翠碧丝就着火烤起了兔子,野外的蛋白质总是美味,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很多时候都是忍饥挨饿。
    烤好了兔子,她用刀削下一块肉,递给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男人用手接过就往嘴里塞,仿佛是什么人间美味。
    “你想家了?”男人叫乌统,是准尉,也是中校的副官。他很关心弗洛伦萨,他曾经有个妹妹,死于天花,如果妹妹还活着,刚好是翠碧丝的年纪。
    翠碧丝笑了笑,“我没有家,我的家人都死了。”说着把没什么滋味的兔肉往嘴里放。
    “等战争结束,我带你去我的家乡看看。我妈妈会做世界上最好吃的牛肉馅饼,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乌统锤了锤翠碧丝的肩膀说。
    他没有说等我们赢了,他说等战争结束。翠碧丝觉得头有点疼,她耳边响起了一句话,但她忘记谁跟她说的了:战争不造就英雄,只造就孤儿寡母。
    “我失去了好几年的记忆,能活下来是我的运气。”翠碧丝看着通红的火舌,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我的一个朋友也像你一样,他招惹了黑巫师,巫师抹去了他所有的记忆,他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孩子,最后疯了。”乌统表情严肃,不像作假。
    弗洛伦萨本身就是个很神秘的女人,跟她合为一体的银剑和她偶尔展现的魔法能力,很难不让人想象她跟巫师有联系。
    “你是说,一个巫师抹去了我的记忆?”翠碧丝把兔子一扔,乌统心疼得赶紧捡起来,吹了好几口兔子身上的泥土和灰尘。
    “这是巫师们惯用的伎俩,尤其是女巫。她们不爱杀人,但喜欢看人类生不如死。捉弄猎物比弄死猎物更有趣。”乌统一边大口吃起兔肉,一边说。
    翠碧丝若有所思,她接着问:“遗忘的魔咒可以逆转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你有认识的女巫可以问一问,哈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乌统自以为很幽默,他倒并不是很在意弗洛伦萨是否是黑巫师或者跟巫师有关系,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意义。人们烧死无辜的女人,说她是女巫,实际上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行了,多谢。”翠碧丝不想再跟他多说,站起身朝帐篷走去。
    “喂,你真要去找女巫吗?我没有真的这么建议!-----喂,你兔子不要了吗?”乌统也跟着站起身,在她身后大声喊。
    战争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两国都无力再支撑高昂的军事费用,打仗的大部分军人都是农民,农忙时他们为了家里有口饭吃,都无心战争,百姓们流离失所,整天整天饿着肚子,到处都是饿死的人,父母们卖掉自己的孩子,就为了家里换点吃的。女人走在路上会被强盗奸淫,卖身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们大多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
    翠碧丝打破了女人不能越过少尉这个头衔的魔咒,成为了上校。一是她是真正的军人,二是死了太多的战友,能够撑起军队的人不多了。
    乌统没有直接死在敌人的刀刃下,而是死于腿被砍断后的伤口感染。
    “把我的骨灰带给我的妈妈,如果他们都不在了,你就把我埋在我家乡的山里。”乌统死前这么叮嘱她,“真他妈的窝囊,死了都没个老婆,也好,省的像我妈一样等一辈子。”健壮的男人最后瘦的没有人形,还在遗憾自己没讨个老婆。
    翠碧丝一滴眼泪也没掉,她要活着,才能完成她的事业,才能把乌统的骨灰带回他的老家。
    无家之人,是一种诅咒,也是另一种解脱。
    4.
    翠碧丝跟随军队回到了国王的身边。
    国王宣称本国赢了,但实际上是两国都输了,邻国国王被侄子篡位,改朝换代,宣布战争即日停止,翠碧丝的叔叔把这个声明夸大其词,说邻国投降。
    翠碧丝觉得好笑,她消失了,不代表叔叔没有其他虎视眈眈的儿子和侄子,民间对他的怨气越来越大,难道他的命运就不会像邻国那个自大的国王一样,被侄子送上斩首台?
    军队的长官领赏,翠碧丝分得了自己的一小块地和不少金银财宝,国库空虚,能给出这么多已经算有诚意。她乔装打扮,相貌变化很多,身披盔甲的她高挑而冷冽,国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就是曾经的公主,翠碧丝。
    “弗洛伦萨,我听说你是我军队里最勇敢的女人,极大得鼓舞了士气。你的勇猛和魔法才能将被王国珍惜!我恳请你再帮助我完成一件事,我因为这件事夜不能寐,忧心忡忡。”国王慈爱得看着垂着头半跪在他面前的女将说。
    “臣愿替殿下分忧。”翠碧丝恭顺得说,低沉的女声充满磁性,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公主翠碧丝五年前被一名女巫掳去,至今未归。我无法想象她是否还活着,这让我痛心不已,如果不找回公主,我无法面对已经故去的兄长。听说你拥有跟巫妖抗衡的能力,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你。杀了可恨的女巫,掏出她的心脏,为公主报仇。如果公主还活着,请你一定要把她带回于我!”国王沉痛得说,眼角似乎都有了泪光。
    翠碧丝浑身一震,沉默了片刻,她吻了吻国王主动伸出的手,说:“臣会杀了女巫,将她的心脏献给您。”
    国王大悦,这么多年来,也偶尔有人带回虚假的消息,每次都让他升起希望又放下,他为此杀了不少没用的废物。这次,终于有人敢下如此重的承诺,比起那些江湖骗子,他更相信自己的将士对他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女巫哪有嘴上说的那么好找。翠碧丝带着乌统的骨灰回了他的故乡,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小镇,可惜贫穷和落后没有放过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角落。
    乌统的家人们都已不在人世,但他家的老房子还在,翠碧丝把他埋在了他家的后院,和他的母亲和妹妹一起。
    “希望你能永远的安息。跟家人们在另一个世界团聚吧。”翠碧丝此刻眼角才湿润,她的心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冷硬,亲手埋葬了她的妈妈和妹妹以后,她觉得,乌统是幸福的,因为他不用再承载未亡人的身份。
    女巫跟翠碧丝分开后,元气大伤,树屋的魔法一度不能维持,被追杀女巫的人发现踪迹,毁掉了树屋,但女巫侥幸逃脱。跟翠碧丝采取的策略一样,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女巫现在混在人类堆里生活。
    人类的城镇里食物更好获得,女巫的身体受损后,开始需要更多的水和热乎的食物。
    另外,人类的世界并不像她以前想的那样跟魔法无关,实际上,到处都有人交易着魔法产品,还有不明种族和身份的人在各种市场上倒卖尸体、骨架和黑魔药。
    正经人害怕的黑市,是女巫的天堂。她常常逛的流连忘返。她的金币被翠碧丝带走很多,所以她只能卖自己熬制的魔药换取金钱买她想要的东西。她不怨恨翠碧丝的无情,毕竟是她强求了翠碧丝的爱情,女巫在这点上比人类更能想得开。
    只是那段感情太深刻,翠碧丝对她的爱让她惶恐又上瘾,她时不时想起那温暖的怀抱,温柔的亲吻和激烈的床事,心口已经愈合的疤痕就隐隐作痛。
    难怪人类痴迷爱情的剧本,被爱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树屋被毁坏以后,魔法屏障消失,踏入密林多次的翠碧丝终于回到了她阔别五年的树屋,当然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曾在这里生活,只是查看着焦黑的树屋里有没有女巫留下的痕迹。
    国王说,女巫掳走她,囚禁她长达三年多,那么她的记忆就是被那个女巫抹去。女巫真的如同人们说的那样以折磨人类为乐吗?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只是黑了瘦了高了,比起原来没有武力的自己,这具身体如今极其的矫健和灵巧,她只要睡很少的觉,吃很少的食物,仍然精神饱满。
    但是她确实痛失了跟国王抗衡的财力和实力,国王没收了她的封地和财产,一切从零开始。
    这个女巫叫什么名字她都无从知晓。
    在她查看树屋的时候,听见了树枝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连忙蹲下身,从腰间抽出短刀,等待声音的靠近。
    “喵-------”居然是一只纯黑的大猫走了进来,这只猫油光水滑,有着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她看到翠碧丝,矜持得观望了一会,就慢慢凑上来闻了闻她拿刀的手。
    翠碧丝一时有些僵硬,她不擅长跟小动物亲近,一般小动物在她手里都会被吃掉。但显然猫不是人类的食物。
    黑猫见她没反应,又拿头顶了一下她的手,示意翠碧丝摸摸她。
    翠碧丝迟疑地把手放在猫的头上摸了摸,柔软、细滑、干燥的毛皮,非常奇妙。猫见人类抚摸她了,咪呜得跃到翠碧丝的大腿上,害翠碧丝一下子向后坐去。
    她很久没有这么狼狈,猫旁若无人得在她头上舔毛,而她只好盘着腿等待猫自己离开。
    猫玩了一会儿,发现翠碧丝并没有跟她一起玩的意思,撇了她一眼,跳上窗户,顺着树干自己慢慢走开了。
    此次探索一无所获,翠碧丝跳下树屋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她突然想到,这只猫一看就是有人喂养的猫,跟人如此亲近。一只被人饲养的猫,为何会回一个被废弃的屋子里玩?
    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一片焦黑,只能隐隐看出床架和书桌的痕迹,阁楼里也是一片狼藉,只剩一些破碎的木头。不可能有人在这里生活。
    翠碧丝收好刀子,离开了树屋。
    女巫不知道翠碧丝已经回来过,她的占卜水晶球在逃亡时摔的粉碎,她正在攒钱重新制作一个水晶球。她最后一次用水晶球查看翠碧丝的行踪,还是翠碧丝进入军队后不久。
    女巫虽然仍然思念她,但已经不想再跟翠碧丝有所交集。公主说她下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深深刺痛了一厢情愿的女巫。
    心头血都给你了,我们也算是平了吧,你忘了我,活的更好。女巫在心里说。她可没想到翠碧丝领了国王的命令要把她的心脏掏出来。
    这天,她正在租来的小屋子里熬一种毒蘑菇做成的汤药,喝一瓶就可以让人七窍流血。女巫发现毒药比魔药好卖的多,她靠卖毒药给人类赚了不少钱。
    明明魔药更有意思,人类却总想着毒死彼此。女巫心里搞不懂人类,不过有钱赚她也没什么好嫌弃的。
    “妈妈!你看我抓到了谁!”一个金发碧眼,但浑身上下都是泥巴和灰的小女孩冲进屋子,她的怀里抱着一只不是很开心的黑猫。
    “你快放下乌梅!乌梅,不可以咬妹妹!”大猫刚想张嘴嗷呜一口咬在女孩的小手上,被女巫大声呵斥后,勉强闭了嘴,任由小女孩在她身上揉搓。
    女孩咯咯大笑得放下黑猫,黑猫掉头就跑,女孩立刻在后面穷追不舍,很快一人一猫消失在了女巫的面前。
    女巫叹了一口气,放下汤药,用了一个咒语让汤药的勺子自己在那搅拌,洗了手,转而去拿鸡蛋和牛肉做午饭。很神奇的是,女巫对做饭的魔咒学习很糟糕,好几次都焦了,看着小孩吃的极其委屈还努力吞咽的样子,她只好自己亲手做饭。
    战争开始那一年,女巫在逃亡的人群里看到一个被死掉的妈妈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小家伙当时大概还不满一岁,站都站不稳,抱着妈妈哇哇大哭。
    女巫捡回乌梅时,乌梅是那群黑猫里最弱小,最被忽视的一只,吃不到奶,被兄弟姐妹欺负。女巫自认为对人类没有恻隐之心,可她埋葬了乌梅的主人,救过几个差点被强奸的女人,现在看到小人类失去了母亲,马上就会死掉的样子,她的好女巫心态占了上风。
    女巫用魔法让孩子昏睡,不再大哭引起注意,她抱走了小女孩,合上了她倒在血泊里母亲的双眼。
    一晃都快四年过去,小家伙已经是个五岁的姑娘,整天在街头巷尾疯跑,跟小男孩们玩闹,所有人都知道女巫和她的小女儿生活在这里。
    女巫很快发现这是非常好的掩饰身份的办法,邻居们都以为她是可怜的单亲妈妈,丈夫打仗没了,她一个人拉扯小孩长大。小姑娘活泼异常,嘴甜的惊人,时常能从邻居的婆婆妈妈家蹭回一些食物和小零食。
    小女孩好养的很,皮实,耐揍,什么都吃,除了偶尔有点烦,非要女巫抱着她转圈圈,陪她抓鸟,抓青蛙,捉弄乌梅。
    “妈妈,我好爱你。”女孩温热的小身子贴着女巫,小手握着女巫的手,两个人一起躺在柔软的小床上睡觉,女巫亲吻着小朋友金色的发旋,轻轻说,“我也爱你,我的宝贝。”
    女巫用了一点魔法,抹去了女儿一岁前的记忆,后来发现,属实多余,小屁孩压根不记得亲妈是谁,长到十岁时五岁的事都记不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她本可以一个人过的潇洒,可金发碧眼的小家伙让她想起某人,她小时候一定也是这么可爱吧。
    女巫跟女儿一起吃午饭,小朋友一直在说今天她玩了什么,见到了谁,女巫很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给她的小碗里加点牛肉汤。
    “妈妈,格多说他明年就可以去上学了。我也去吗?”小姑娘大口吃着碗里的牛肉和土豆,天真的问。
    “当然,我的宝贝,你也要去上学的。”女巫一口答应。
    会送女孩子去上学的家庭少之又少,人们生下女儿都希望她们快快长大成熟,给家里做事,嫁人后生几个孩子给丈夫和孩子做一辈子的奴。
    女巫很不齿这样的现象。她不知道她爸妈是谁,她生下来就是被多个女巫一起带大的,但她在家里跟阿姨们一起读书认字,很多魔咒都不是女巫天生就会的,需要学习古代的语言。
    她还记得她不想读书被阿姨们狠狠打手心的日子。
    她现在有点犹豫,女儿是个麻瓜,没有天生运用魔法的能力,读人类的学校确实更合适。可她又担心人类学校教给她不合时宜的东西,让小女孩变成没有力量的女人。
    也许把小姑娘送回到阿姨们家读书才是。
    为了让小女孩读书有更多的选择,女巫把自己所有积攒的金币和财宝数了好多遍,她得买一个离学校更近,更好的房子,还得买得起读书的课本和笔,女孩不可能一直穿着她用蹩脚魔法缝制的麻布衣服,总之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明明没有生育,却拥有了抚养孩子的烦恼。女巫提前体会到了当年阿姨们望着她的感受。可她当年没有一个专属的妈妈,她拥有一群妈妈,现在女孩只有她一个妈妈可以依靠。
    就在女巫左思右想要不要干脆带小孩回老家的时候,翠碧丝终于在树屋连续守了十几天后,守到了小人和猫一只。
    小孩像猴子一样顺着树干爬进了树屋,完全不害怕这颗大树有接近十几米的高度。她后面跟着一只款款行走的黑猫,就是那天蹭她的猫。
    翠碧丝站在树屋里跟小女孩面面相觑,“你是谁?”小女孩毫不认生得靠近她,猫也跟上来,四只大眼睛盯着她,翠碧丝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是不能吃的小动物靠近她时让她感觉到的无奈和不知所措,难道这只金色头发的也要摸头吗?
    “我是弗洛伦萨,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翠碧丝意识到这只猫应该是女孩家的,这个屋子早就被女巫遗弃了,只是人类的小孩会来这里探险。
    “我叫花满满。我经常跟乌梅一起来这里玩。”小女孩连忙介绍自己和自己家的猫。
    “……乌梅?”翠碧丝感到额头抽痛,记忆深处,也有个人总是大喊大叫,“乌梅,乌梅------”
    “是啊,妈妈说乌梅是姐姐,我是妹妹。”花满满讲话时摇头晃脑,虽然作为一个五岁小孩,她爬上十几米的树已经对人类妈妈来说已经是可怕至极的事了,但是她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
    “你妈妈是谁?”翠碧丝蹲下来,跟花满满平视,她今天没有伪装自己的眼睛,两双湖蓝色的眼睛对上。
    “我妈妈是,嘘,我妈妈不让我告诉我其他人她的名字,但我可以偷偷告诉你,好吧其实我的朋友们都知道妈妈的名字,我妈妈叫花瑶。”花满满小小声得跑到翠碧丝耳边说。
    翠碧丝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紧紧得攥住,又松开,痛得她摔倒在地上,她狼狈得双手扶地,花满满把小手搭到她的腿上,很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花瑶……花瑶……”她喃喃得念着这个名字,心脏里有几滴血液听见了主人的名字,开始兴奋得沸腾。
    她背上的剑嗡嗡作响,剑有灵,知道是谁打造了它的身体,并给它注入魔力。
    “花满满,能带我见见你妈妈吗?”翠碧丝露出自认为一个友好的笑容,虽然在小朋友看来略有些吓人。
    “不行,妈妈不让我跟陌生人玩,你不要告诉我妈妈我跟你讲话了。我要回家了,再见!”花满满像第一次想起妈妈的叮嘱一样,蹭得蹦起来,被翠碧丝揪住衣领,抱在怀里。
    小姑娘人不到,身子还挺敦实,翠碧丝轻轻放下小家伙,拿出自己腰上的短刀。
    “你带我去见妈妈,这把刀就给你,怎么样?”她又露出牙齿微笑,看起来真的像会吃小孩的恶魔了。
    非普通小孩花满满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闪闪发光的银刀吸引了,她浑身上下都写着“好想要这把刀”,连口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真的给我吗?”花满满伸出手摸了摸刀背,想象着自己拿着短刀带着小弟们去打架的样子,馋的不得了。
    “当然给你,还有这个,也可以一起给你。”翠碧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金币,花满满一把抓住金币,又一把牵住翠碧丝的手,“走!弗萨罗!我带你去见我妈妈,我妈妈最喜欢钱了!”
    可怜的女巫,她还在家熬药,想着给女儿多赚点钱读书,女儿飞速卖了她的名字不说,还领着她的旧情人,新仇人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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