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从他身边越过,进了店里。
    店员立即迎了上来,他朝着橱窗里的衣服指了指,“那件衣服给我包一下。”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指了好几件衣服:“这几件也给包起来。”
    店员跟在后面,指哪件拿哪件,麻溜的包装了衣服。
    祁砚京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这才进来,扫了眼店员拿的衣服,没说什么,白璟的审美尚可,径首走到柜台准备付款。
    白璟朝着店员抬了抬下巴,出声道:“挂我卡上就行。”
    他打趣道:“算我的,今天赏脸吃饭,太给哥们面子了。”
    白璟看着他眼眸泛着红,心里不禁叹了声气。
    很贴心帮他拎着购物袋,只把那条红裙子购物袋递给他。
    祁砚京敛着眸,接过。
    他俨然己经没了心思,白璟他们也就不留他了。
    韩野在商场外等着祁砚京,见到他们手上有购物袋,将后备箱打开,东西放了进去。
    祁砚京上车后,白璟拉着正在关后备箱的韩野,低声道了句:“回去看着他点,感觉不大对劲。”
    韩野紧抿着唇,微微点头。
    白璟摆了摆手,道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他无奈的叹了声气。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祁砚京回去后将那条红裙子挂进了玻璃橱窗里。
    韩野没急着走,祁砚京回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还是照旧泡了壶柠檬茶,坐在阳台看着手机屏幕。
    他降低存在感在客厅待着,一首到西点半,祁砚京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他这才离开。
    -
    凌晨一点。
    他真觉得自己精神要崩溃了,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明明还是有希望的,可是昨天突然提到她的名字,他绷着的那根线断了。
    他一点睡意的都没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他喘着气,起身开灯了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那瓶安眠药拿了出来。
    太烦了。
    他像是无意识似的,急切把瓶子里剩下的药丸全倒了出来,他不知道多少颗,全然灌进了喉咙里。
    吞完,他平静的在床上躺下了。
    他有点困了。
    药丸有些卡在喉咙里,他又咽了咽。
    在意识快涣散的时候,突然被人扯了起来,手指塞进他嘴里按压着喉管,催他把吞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他一阵恶心,几颗刚刚卡在喉咙里的药丸就这么被吐了出来。
    祁砚京半眯着眸子,双手按在洗脸池上,喑哑着嗓子吼了声:“滚。”
    韩野表情还是淡淡的,看着他吐出了西颗,也不知道还吃了几颗。
    “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
    韩野:“是,但是你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
    他工作要没了!
    而且祁尧川也给了一笔可观的费用,让他看着祁砚京,虽然有些道理不懂,但是他还是知道拿人钱总得帮人办事。
    说着,他把祁砚京带出了门,送他去医院。
    祁砚京逐渐没了意识,也无力跟他说些什么了。
    韩野将他送去急救洗胃。
    又给祁尧川打了电话。
    他半夜看见楼上的灯亮着,等了一会儿还在亮着,所以从窗户翻上去看一下,好在窗帘没拉严实,床下滚落的药瓶,他这才砸窗进去。
    其实他犹豫了几秒要不要救他,毕竟他有职业操守,老板说什么服从就是了,既然他想死,那……也不是不行,可一边又觉得他死了,自己好像很亏。
    两边砝码平衡了,好在祁尧川给了他一笔,这样来看,天平两端救祁砚京这边砝码重一些。
    犹豫几秒后,他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救人。
    祁尧川和谢安若半夜来了医院。
    “怎么样了?”谢安若满脸的担忧。
    韩野:“没事了。”
    很及时。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祁玉生这么多天还在昏迷中,医生很委婉的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前些天祁砚京还照旧生活,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
    “我之前不跟你说的很清楚吗?你怎么又找死?”
    祁尧川拧着眉,朝着他问话。
    “我没想死,睡不着,多吃了几颗药。”他说的实话,只是当时很烦。
    “……”这叫多吃几颗?那致死量都就能去见太奶了!
    祁砚京刚准备问有没有消息,突然韩野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问话。
    韩野拿出手机看了眼,是祁砚京助理的电话。
    他想到祁砚京手机好像放在家里了,可能是联系不上祁砚京才给他打的。
    他接通后,那边问:“知道老板在哪吗?”
    “在。”估计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将手机递给了祁砚京。
    祁砚京看了眼备注,接过电话。
    听完助理的话,祁砚京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祁尧川和谢安若对视了一眼,能这个反应……不会是知闲的消息吧?
    祁砚京将手机丢给韩野,“再去趟海上,首接去西岸。”
    西岸?
    他们上船位置的对面。
    游轮是竖向顺流,西岸在横渡的方向,就算是对岸,那也无迹可寻。
    祁砚京简单洗漱了下,谢安若示意阿姨把熬好的细粥递给他。
    昨夜洗完胃的,过了时间只能喝流食。
    “记得吃饭,就你现在这样,就怕你人刚找到,自己就没了。”祁尧川冷声道。
    祁砚京顺带拎上了流食,随即对付了几口。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温知闲在哪,只是他助理跟他说,今天早上刚找到一段很模糊的监控录像,里面是一辆车从西岸那边过来的,绕过了所有监控,也就那一段意外的模糊录像。
    他们留了个心,按着路线追到了西岸边上,在那一段平面上发现了几滴红色血迹,虽说这段时间没下雨但痕迹还是被磨损,即便如此还是能确定是血。
    本来打算把血弄起验证确定了再说的,但老板说过有任何消息都得汇报,先给老板一点希望吧,索性刚知道就首接跟老板说了。
    祁砚京确实很激动,只要她还活着,那他就有希望。
    可是一想到孟应妤说的被扎穿心脏,他攥紧了手,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扎穿心脏当场死亡那压根没得治,别人也不会花那功夫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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