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名字。”
    “好,长筠。”她到客厅站着,“我看到沙发上放了本法文词典,昨天翻看了一会。”
    “你看吧。”
    “谢谢。”
    邬长筠问:“你要学法文?”
    “嗯,以后想出国看看。”戚凤阳低头笑起来,“虽然,有点异想天开。”
    “没什么异想天开的。”邬长筠到卧室翻出两本基础练习题给她,“可以试着做这个题,把我写的答案划掉,麻烦点,但是省得再买了。”
    “太谢谢你了。”
    邬长筠对她笑了下:“不客气。”
    戚凤阳见她心情不错,去阳台收衣服:“有什么好事吗?”
    邬长筠取下裙子,回头看她,嘴角洋溢着一丝笑意:“没有。”
    “看你一直在笑,还以为有什么喜事。”
    “有吗?”邬长筠看向模糊的玻璃,印出些自己的影子,她敛了敛表情,继续收衣服,“你最近和李香庭联系过吗?”
    “我怕他找不到我着急,给他住处的物业打过电话,让转告他我租好房子,已经安顿下来了,但是没说是和你在一块。”
    “要隐瞒?”
    戚凤阳不回答了。
    邬长筠拿上衣服回房间,从她身边路过:“你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她关上门,最后对她笑了下,“不如坦荡地说清楚,我睡会。”
    “嗯。”戚凤阳深吸口气,拿着练习册回房间了。
    ……
    福利院已经找好,等办完手续,不日便带孩子们过去。
    傍晚,虎子扬言要带李香庭去个好地方,神神秘秘的,李香庭不想扫他们兴,便跟了过去。
    到了地,才发现是崇马路的青辰公寓。
    他们熟门熟路地往公寓后排的独栋别墅去,摘墙上爬着的野葡萄。
    李香庭拉住阿乐和虎子,对众人道:“想吃葡萄我们去买,不能随意摘取别人家的。”
    虎子说:“这房子没人住,空半年了。”
    “那也不能摘,你们要——”
    话没说话,两个女孩拿着葡萄已经往嘴里塞了。
    李香庭无奈,拿出钱币来,放到墙头上。
    忽闻高处传来一道女声:“你们几个又来了。”
    李香庭往上看去,只见一个穿黑色吊带,头发蓬乱的女人靠在阳台栏杆上。
    那张脸和声音,好熟悉……
    陈今今笑着看他:“小贼,偷人不成,来偷枣啦。”
    李香庭顿时认出人来,可不是那晚在街上遇到的烂醉的、害自己进了警察局的女人。
    他刚要解释,虎子朝陈今今做个鬼脸,拉上妹妹跑了。
    李香庭只能追他们而去,到路口,再回头看过去,阳台的女人已不见踪影。
    ……
    第50章
    曾经理跟在杜召身后,往办公室去,见他衣服上沾了不少灰,还隐隐有股清新的泥草味:“老板,您这身上是怎么了?要不要给您找件衣服?”
    “不用,把这两天的货单拿过来。”
    “是。”
    杜召坐到桌前,靠在椅背上,抬起手,看手腕处一处咬痕。
    她果然是心狠嘴利,一口下去,皮都快破了。
    第一回,不知轻重,弄疼了她,被前前后后又抓又打,身上尽是小刮小蹭。
    天气热,背后出汗,几道抓痕火辣辣的痛,他却觉得,有滋味极了。
    正回味着。
    有人敲门。
    杜召放下手,闲散地搭在桌上:“进。”
    是一个穿浅蓝旗袍的女人,生脸。
    女人端了杯茶进来,放到桌前:“老板,您喝茶。”
    和上回打扮艳丽的不同,这个清新雅致,也没刺鼻的香水味。
    杜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哪来的?”
    正好,曾经理拿一沓文件进来:“老板,这是给您刚招进来的秘书。”
    杜召声音冷了下来:“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上回那个,我以为是您不满意,所以换了个。”
    “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秘书了?”
    曾经理听他语气,垂下头,出了一背汗:“看您日夜操劳,所以想找个秘书分担下。”
    杜召身体往前,笑得瘆人:“要不,这位置给你做,你来分担分担?”
    “不敢。”
    女秘书闻言,也汗涔涔地低下头。
    “都出去。”
    曾经理连连点头:“是。”
    两人前后走出去,关上了门。
    杜召打开文件袋,粗鲁地抽出里面的订货单——长乐百货。
    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他想起邬长筠来。
    眼里浮了些笑意。
    长筠,长筠。
    怎么这么好听。
    ……
    杜召在公司待到六点多钟,回家把自己洗干净,拿毛巾揉着头发去问白解:“有没有香水?”
    白解正坐在沙发里算账,听到香水两个字,抬头看他,一脸笑意:“你不是最讨厌那玩意吗?”
    “就问你有没有。”
    “我怎么可能有!我要喷香水,你不得把我扔江里涮涮。”白解瞧他胳膊上一道道指甲印,“啧啧,战况激烈啊,邬小姐下手果然狠。”
    杜召把毛巾扔到他头上:“洗了。”
    白解扯下散着清香的毛巾,见杜召往楼上去,继续看账,摇摇头自言自语:“还香水,怎么不化个妆去。”
    杜召穿上熨烫好的白色衬衫,整理好发型,喷了几下平时驱蚊的花露水。
    不小心喷多了,熏得想吐,又把衬衫脱了,换了件黑色的。
    听见声音,白解咬着笔头再次看过去,见杜召一身黑色,梳了个大背头,皮鞋,手表,全整上了。
    “你这一身行头,瞧着要去奔丧似的。”
    杜召随手拾起大棕玩的皮球,朝他砸过去。
    白解往右一闪,躲开了:“本来就是,约会,你该穿个花褂子。”
    杜召懒得理他,松了袖口,走出去。
    白解趴在沙发靠背上喊:“别忘了给人家买束花。”
    这倒是没想到的。
    杜召坐上驾驶位,开到门口,问正在给铁门刷漆的湘湘:“哪有花店?”
    “癸十路上好像有一家,靠近金达饭店。”
    “好,你忙。”
    “欸。”
    车子刚开出去几米,又倒了回来,杜召手搭在车窗上,又问:“你们女孩喜欢什么花?”
    “那肯定是玫瑰啦。”湘湘戴着面罩,笑意从眼里溢出来,“给邬小姐呀?”
    “嗯,走了。”
    “晚上回不回来呀?”
    杜召手伸出窗,摆了摆。
    湘湘“嘿嘿”笑起来,哼着小调继续刷漆。
    ……
    下午有个男配角总是出错,重拍了好几条,近八点,邬长筠才回来。
    从前练功,脚趾落下不少伤痕,不是很美观,她很少穿露脚趾的凉鞋,大热的天,踩了双低靴大步跨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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