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念:亏我当你好人好事,结果是你救错了人。
    不过看在任盈盈没事的份上,就勉强记吴镇海一个人情。
    “锦瑟,你别睡,”任盈盈声音慌乱,“坚持住,咱们这就回王府,你就是剩一口气,糖宝都能把你给救回来。”
    锦瑟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苦笑着道:“世子妃,您别摇了,我头疼。我的情况,自己清楚,没事的,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任盈盈:“真的?”
    “嗯。”
    “那你赶紧睡,不用理我。来,头靠在我身上,我抱着你。”
    锦瑟枕着任盈盈的大腿,躺在马车里闭上了眼睛。
    渠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不过刚才的时候,他真的也是想拼尽全力保护任盈盈的。
    只可惜,吴镇海还是来得略早一步,以至于他都没有发挥出来。
    遗憾。
    再说吴镇海,风驰电掣地赶到王府,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
    片刻后,明珠从马车上下来,招呼嫣然和吴愚小心些。
    而崔润已经等在旁边,保持着距离,却又满眼都是笑意地看向明珠。
    软软没事!
    吴镇海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觉得从眼睛到心里,都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心中酸涩,勒马没有继续上前,只远远看着,哪怕明珠已经注意到了他。
    崔润顺着明珠的目光看过来,看见吴镇海,面上露出些许冷意,甚至没有行礼。
    ——欺软怕硬,欺辱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他知道了明珠的过往之后,刚开始难免介意,但是更多的是疼惜。
    “走吧。”崔润对明珠道,“东西之后再让人拿进去。”
    “好。”
    明珠还不知道任盈盈出事,也不知道吴镇海为什么来王府。
    不过她想,大概应该是找晋王的。
    她没有再看向吴镇海,免得给对方留下错误的暗示,带着两个孩子往里走去。
    一对璧人,加两个孩子,看起来像那么和谐的一家人。
    吴镇海心里更加酸涩难忍。
    曾经,他是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的。
    只可惜,他没有珍惜。
    他曾经可以做明珠唯一的救世主,然而那时候,他只想着自己,最后让她失望透顶。
    明珠,明珠……她终于活成了王冠上那颗耀眼的明珠,却再也看不上他这颗老白菜梆子。
    珠联璧合,她和崔润站在一起,就是自己,也很难违心地说出一句“不好”来。
    软软……如果这是你的幸福,我怕是最多不打扰,却很难说出一句祝福来。
    吴镇海喉结微动,像是咽下了所有苦涩的情绪,然后缓缓驱马上前。
    ——来都来了,确认了软软没事,他去找王爷说一声今日之事。
    然而不等他进去,晋王已经带人急匆匆地出来了。
    明珠和崔润也跟着跑出来。
    想来他们应该是,已经获知了任盈盈出事的消息。
    吴镇海从马背上跳下来,对晋王行礼,道:“王爷不用担心。世子妃遇刺,下官听说之后就赶了过去,世子妃安然无虞。”
    就算受了情伤,但是该替自己揽功劳的时候,吴镇海一点儿都不含糊。
    晋王松了口气,忽然想起渠念,道:“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员伤亡?那条狗呢?”
    吴镇海道:“王府侍卫还没追去,车夫没事,世子妃的丫鬟受了点伤。至于那条狗……倒是没注意,应该没事。”
    没事就好。
    明珠忽然抬头看了吴镇海一眼:“吴大人当时是在哪里,正好及时赶了过去?”
    真的那么巧吗?
    吴镇海受到了一万吨的暴击。
    他明白了明珠的话外音。
    明珠在怀疑他自导自演。
    可是他犯得着吗?
    他一度为了她,都不想活了,还求什么上进?
    真是他爱的人,伤他最深。
    “我当时在附近喝茶。”吴镇海沉声道。
    他不想走,他想多看他几眼,虽然并没有看到,但是总能期待,她忽然路过。
    却没想到,听到了坏消息。
    “那些刺客,是留了活口的。”吴镇海继续道,“所以霍姑娘如果有疑惑的话,回头可以等审问的结果。”
    他又对晋王行了一礼:“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情,下官先告退。”
    跟着出来的嫣然,在吴愚脑门上拍了下:“给你爹行礼啊!”
    吴愚:“……爹,爹慢走。”
    吴镇海:“……”
    真是亲儿子。
    走,他走还不行吗?
    王府真是克他没商量。
    任盈盈很快带着受伤的锦瑟回来。
    唐竹筠给锦瑟看完,确定没有大碍,任盈盈才一屁股坐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道:“我的妈,我以为今天要交代在那里了!”
    唐竹筠道:“可能是周家余孽,王爷已经让人去审问刺客,等等应该有消息传回来。”
    “行。”任盈盈道,“糖宝,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锦瑟多厉害你知道吗?
    唐竹筠:“嗯?”
    “算了算了,”任盈盈捂住嘴,“这事我好像不该和你说,等回头我问问。”
    唐竹筠:“……”
    这样真的很欠揍你知道吗?
    事情很快就查明白了,正如唐竹筠所说,是周家余孽所为。
    不过这些蠢货,错把任盈盈当成了明珠,也是蠢得不可救药。
    任盈盈:“哎呀,真的吗?原来我在别人眼里,和明珠一样貌美。”
    渠念:“……”
    这个女人,没救了。
    锦瑟自己告诉了唐竹筠和任盈盈她的身份。
    任盈盈托腮道:“你们这个家族,应该很厉害才是啊!为什么混得,还得隐姓埋名藏在中原呢?”
    锦瑟苦笑道:“没有什么厉害的,否则也不会就剩下我一个人。”
    说到底,不过是为人利用的命运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以自伤的方式自保?
    其他人,或许是因为种种原因被逼无奈嫁给渠念,但是她不一样。
    “我是自愿的。”锦瑟道,“我很感谢,王府给我容身之处,让我认识了世子妃和其他姐妹。”
    “和他有什么关系?这是咱们自己的缘分。”任盈盈道,“来,不提他了,先走一个!”
    她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葡萄酒都干了。
    渠念:……
    任盈盈竟然还是个酒鬼,偏偏酒量差,没几口酒就……面若桃腮,让人想把她拖回去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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