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路远还有那些该死的八路,刀刀捅在我们的软肋上,虽然不致命,却是让人不胜其烦!”
    西尾寿造也是目光凶狠的道:“那边的战斗,看起来都是一些零敲碎打,但伤亡也不可谓不惨重,路远毒杀了三千多名新兵,突袭静海又打死打伤了我军士兵数十人,还有皇协军一百多人,再加上八路攻打大同,张家口以及各地县城,先后损失了超过千人,中间围堵他们,零星的战斗又损失了过千人……加起来,简直跟我们徐州这边的伤亡都差不多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就连寺内寿一都忍不住的感到吃惊,华北方面,现在损失的人员居然已经如此之大了!
    要知道,这些伤亡,几乎都是以路远的川军独立团为核心造成的伤亡,不过区区一千多人的部队,而被这一千多人调动的日军大部,人员更是高达十几万人!
    而徐州这么大的战役,他们才调动了五六万人的部队,而****调动的部队,已经高达三十万人!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听到这些数据,寺内寿一,西尾寿造又是一阵阵的咬牙切齿,一听到路远这个名字,他们就感到一阵阵的心疼,浑身都疼,所谓眼中钉肉中刺,也不过如此了。
    “大将,中将,各位长官,也不是完全就没有好消息的!”
    密报官狞笑道:“最新情报,追击路远的,是特别攻击队山崎小队——而且路远已经受伤了!”
    “受伤了,那可太好了!”
    一听到路远受伤的消息,所有人顿时兴奋的比小朋友过年还要兴奋,一双双眼睛里都露出了异常解恨的表情,简直恨不得立即趴在路远的伤口上,狠狠的吸他的血!
    “山崎果然不愧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
    寺内寿一听过山崎之名,武士世家出生,民间传闻,此人已经是自宫本武藏以来最强的剑道空手道的高手,闻言大笑道:“转告山崎,只要他能提着路远的脑袋回来,我寺内寿一亲自为他向天皇请攻——要是不然,让他提头来见!”
    “嗨!”
    密报官大声应道,小跑而去。
    “司令,委员长来电!”
    兰陵地区,汤恩伯部总指挥部内,密报员忽然大叫了起来。
    “校长!”
    汤恩伯接到电话,恭敬的大声答道。
    “恩伯,台儿庄,事关重大,可以预见,此乃中日之战的紧要时刻,你务必听从陈司令的调遣,再也不可畏战保留实力,否则我绝不饶你!”
    蒋委员长在电话中厉声说道,对这个心腹中的心腹,而且是同乡,无论对方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他还从未以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过话。
    “校长,我这不是在等您的命令吗?”
    汤恩伯闻言吓了一跳,忙保证道:“我只是觉得,他陈之搏何德何能能指挥这么大的战役?现在校长你发话,我汤恩伯义不容辞啊……”
    “谅你也不敢不听我的话!”
    这番话,说的蒋委员长心里熨帖至极,道:“这次指挥,是我放权给陈之搏的,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放心,要是这徐州之战能够有个不错的结果,你之前的过错我既往不咎,同时还会重重的赏你,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不可再肆意妄为,那可是会千夫所指,成为民族之罪人的!”
    “明白,学生谨遵校长之命,校长让我去哪儿,我汤恩伯就去哪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汤恩伯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下电话,蒋委员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因为汤恩伯的畏缩不前,让二十二集团军的川军伤亡惨重,但在他看来,这并不重要。
    毕竟,川军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支不受他控制的军队,所以一直在想办法清除,现在打残了反倒更符合他的利益。
    甚至他怀疑,汤恩伯故意拖延战机不去营救藤县的王铭章,就是摸清了自己的心思。
    当然,这种话,只能心里有数,而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但在蒋委员长的心里,却对汤恩伯的重视更加深了一层,微微轻叹道:“还是我的学生和同乡,更靠的住一些啊,老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放在地域上来,这话也是非常实用的!”
    现在汤恩伯的表现,让他深深的为自己重用黄埔系和同乡的决定,增添了无尽的信心,同乡,学生,终究是最靠得住的!
    另外一边,牛头山。
    夜色里,路远在山林里前行着,不时的停下,拉开手榴弹布置一两个绊雷,或者挖开地上厚厚的腐叶,埋下一颗地雷,额头上,早已冷汗淋漓。
    血水,在不住的顺着衣角往下滴,左肩附近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渗透,那是小野击穿日军士兵的一枪射中的位置,要不是有日军士兵的尸体阻挡了一下子弹,估计这颗子弹会直接射穿他的肺部,那样,他就已经不可能逃到这里了。
    但是,伤势最重之处,却不是这里,而是右侧的腰腹。
    那是一道贯穿伤,从后背射进,从肋部透出,现在正在大量的出血,现在虽然被他用纱布死死缠住,但血水正在不住的从纱布中透出,不住的滴落。
    三颗小型号的经过他改进八路方面研发成功的压发地雷被品字形布置在路口,路远相信,只要这一小支日军部队敢追击过来,无论他们多么小心,都会不可避免的触爆这些地雷!
    路远站起身来,想象着那些追击的日军被炸的鬼哭狼嚎的样子,忍不住的冷笑着,可就在这时,无法抗拒的眩晕骤然传来,他像是一颗砍倒下的树木一般,轰然倒下!
    方向,就是那些刚刚埋设的地雷!
    这是失血太多的症状,连中两枪,却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伤势,然后又快速狂奔想要拉开和山崎的距离,又布置各种陷阱来阻挡对方追击,让他伤上加伤。
    现在,他终于已经到了极限!
    地面,在不住的接近,路远已经闭上了眼睛,就要生生的砸在地雷上,可他却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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