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照在柳叶飞春梦了无痕的睡脸上。他慵懒地翻了个身,完全是习惯使然,手和右腿以侧抱姿势往前搭。
    这一搭,一个不小心就搭上了一个女人的敏感神经。
    “啊!……”
    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五千年上下,就差没把房顶爆个大窟窿。
    “混蛋,你干嘛!”
    是的,尖叫的人是苏晴,她本能地撩开柳叶飞的大腿,然后慌慌张张地用被子捂着,像个受害者一样缩在床角,羞愤并懵逼着。
    她显然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柳叶飞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过,柳叶飞比她还懵逼。
    刚才那一嗓子把他吼得睡意全无,他揉开惺忪的睡眼一瞧,看到缩在床角的苏晴时一脸愕然。他纳闷地嘀咕一声:“草,还没醒?这梦太真实了……”闭起眼睛想将春梦进行到底,丝毫没有梦醒的觉悟。
    而且他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心随所欲地搂抱着苏晴的小蛮腰。
    不过,手臂很快就传来了揪心的疼痛,像万恶的病毒一样麻遍每一寸肌肤,令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梦,苏晴,真的跟他同盖一床被子!
    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头雾水地望着刚刚施展完掐字诀的苏晴:“你怎么在我床上?”
    “你!”恼羞成怒的苏晴,抡起玉掌就想呼他一个洁身自好!可纠结半天之后,她终究还是没忍心下手,她气乎乎地怒斥着:“姓柳的,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么不要脸!”
    “……!!!”
    柳叶飞惊慌地掀起被子往里钻,一头拱在她小肚子上,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她穿着白内褂,从上到下该穿的地方都穿了,没有越过道德底线的痕迹。
    等他想把脑袋钻出来时,苏晴突然一掌按了下来。
    随后,他的脑袋就像一位俯称臣的士兵一样趴在她大腿上,动都动不了,被子外面传来她愤怒的声音:“这可是你自己挖的坑,我可没勾引你,说!你是要我还是要她们三个!”
    “某人,你太搞笑了。”柳叶飞理直气壮地回道:“以我的悟性,你觉得我有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吗?况且我还没爬这棵树,不信你自己钻进来看一下,我裤子都没脱,你的也没脱,不过我现在有点想脱……”
    “混蛋,去死吧你!”
    气得暴跳如雷的苏晴,随手拎起床头的枕头一阵狂砸。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淡定的声音:“情况是这样,昨晚我跟青龙赶到山顶的时候你们俩都处于晕死状态,是我们背你们下山的。由于床位有限的原因,所以把你俩扔在一个被窝。”
    “虎爷,干得漂亮!”伏在被窝里的柳叶飞略一顿言,又话锋一转:“但是,你们居然敢脱我晴妃的衣服,好大的胆子!”
    “为了保证你们的睡眠质量,这都是我应该我做的。”门外面的白虎拿着一块烤肉边撕边笑:“你们想想看,如果让你们敷着一块人皮面、穿着一身沉重的战甲睡觉,早上一觉醒来后,你们看到对方得有多恶心。”
    “关门!”
    柳叶飞回完这一嗓子,随后便把苏晴拱倒在床上,把苏晴拱得失声尖叫了一嗓子。她死死地按着柳叶飞的脑袋,试图阻止他往上趴。
    一身兽血沸腾到极限的柳叶飞果断改变策略,身子往下一缩,扒了她的裤头。
    苏晴羞愤地尖叫着:“混蛋,你想干嘛,想死是不是!”她真想把被子掀开,然后将柳叶飞踹下床去爆揍一顿,可没得她来得急下定决心,她的上下两条防线已经被逐一攻破。
    柳叶飞口咬一物,憋嗤不清地叫道:“你从是不从?”
    “……!!!”
    苏晴闭上了眼睛,双手情不自禁地抠抓着被子,仿佛没有听到柳叶飞的声音一样,沉沦得像只迷途的小羊羔。
    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白虎蹲在在门口的石阶上守关,看到端着一盘烤肉走过来的青龙,他推出右掌示意止步。青龙见他一脸邪笑,又看了看房门,仿佛一眼就看穿了那扇木门,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转身后烤肉端回厨房。
    不一会儿,一脸病态的深渊之子又从隔壁的木屋走了出来,捂胸轻咳了几声。
    白虎走过去问:“好点没?”
    深渊之子点了点头,仰望万里晴空,黯然惆怅着,过了好一阵才开口:“谢谢你们帮我把忘川的遗体带出来。”
    “举手之劳,都是我们司令安排的,你要谢就谢他吧。”
    白虎如实道。
    昨天晚上,在城门口看到司幽国的七大魂使倾巢出动,骑着银翼剑齿虎像风一样飞往阵柱通天的幽峦山时,当时柳叶飞就预料到了有一场恶战即将爆。
    在柳叶飞的安排下,四个人分成了两队。
    由青龙和白虎留在司幽国,伺机把吊在城门上的忘川给弄出城,柳叶飞和苏晴则火赶往幽峦山支持深渊之子。
    这一晚,可以说大家都在地府溜了一圈,还好都活了下来。
    白虎劝道:“要不要我去帮你挖个坑?忘川姑娘的遗体这样搁着也不是办法,她的灵魂都已经烟消云散,你就算有再大能耐也……你懂的。”
    “我自有安排。”
    深渊之子从袖袍中拿出一只红木锦盒递给白虎,郑重地交待道:“我伤太重,短时间之内没办法再陪你们去蓬壶岛,替我把这个盒子转交给柳公子。这里面有我早前预置好的阵魂,以及几道封印符,务必妥善保管好。”
    “你现在就要走?”
    “蛮荒巫姬昨晚不知为何突然逃走,想必是柳公子或者苏姑娘的身上拥有能够克制她的强大力量。在她没有缓过来之前,我必需离开这里。”说着,深渊之子转身进了屋,并交待着:“锦盒中的阵魂是用来重启逆光轮回阵的禁制力量,在重启大阵之前,切不可沾染血污,切记。”
    “你不等司令吗?”白虎喊道。
    深渊之子没有再回话,他走到床前,拿出一副拇指那么大的晶莹玉棺默念几声咒语,躺在床上的忘川瞬即化为一道白光落入玉棺中。
    唯一的行囊是忘川自杀时所用的那把青锋短剑。
    除了这一棺一剑,深渊之子什么也没带,他像位孤独的行者一样,向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终点走去。或者,他现在只是单纯地想着先逃离蛮荒巫姬的追杀范围,因为只有先活着才会有未来。
    白虎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扯长脖子喊道:“深渊,我们司令很快就可以完事的,你真的不等他,不跟他道个别吗?”
    深渊回道:“代我转告柳公子,他的大恩,我深渊铭记于心。此次大劫,我若侥幸不死,将来还会有再见的机会。你们好好保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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