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羿斐一直看着安小妖的身影消失在安府大门之后，这才折身，往皇宫去。
龙羿禹还在尚勤殿里坐着，满桌的秀女画像，小杨子正捧着花名册，逐个念着名字，并简单介绍了每个秀女的背景。
龙羿禹听得脑子发胀，但他必须全部听完。德纳太后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今晚要全部看完秀女的画像，挑出自己心里中意的。
龙羿禹知道，他中意的，只有安小妖。至于南宫芙窈，他谈不上讨厌，只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像妹妹一般的女孩，留在身边，很开心，跟她在一起也是简单快乐的。
但，如果要立她为妃，或者，谈什么真情真爱，还是差那么一步。
当然，假如非要逼着他从这么一堆压根没有见过面的秀女中挑选出一个来，龙羿禹宁愿选择南宫芙窈。
“唉，为什么十八了呢……”龙羿禹听着听着走神了，开始喃喃自语：“假如你还是十六，或者十七，多好。你当秀女，朕来选你，比翼双飞，相敬……”
“皇上1龙羿斐连请了三次安，见龙羿禹都没有反应，这才上前再次大叫他一声。
龙羿禹吓得身体一直，整个人往后靠去，“如宾”两个字全都咽了回去。其实，他在说相敬如宾的时候，心里特别的虚。
他又不是不知道安小妖的脾气，所谓的相敬如宾，怕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她的世界里。
“皇上……刚刚……”龙羿斐不是很确定，龙羿禹刚才的低声呢喃对象是不是安小妖，但看他的表情，直觉他应该是在想她。
龙羿斐莫名的有种被人抢了自己糖葫芦的感觉，他最近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他十岁的时候，那次，他是真得被人抢了糖葫芦。
当时，他冲上前去，把抢他糖葫芦的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人敢跟他抢东西了。
可是，此刻他面对龙羿禹的时候，竟然又重新泛起了这久违的感觉。龙羿斐尴尬的撇过脸去，看了眼正拿着花名册不知道还要不要照本宣科的小杨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龙羿禹见龙羿斐摒了下人，知道他有话要说，这才重新坐好，先谈公事。
龙羿斐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一说了。龙羿禹听完后，先是怔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用力的拍着椅把手，大声说道：“这个小妖啊！也只有她想得出来这个馊主意1
“皇上，这事，恐怕还是需要得到皇太后的首肯……”龙羿斐担心的一直都是德纳太后，龙羿禹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一提到德纳太后，龙羿禹就立刻没了笑容。
今天，德纳太后还在逼他定下选阅日期。如今，龙羿斐和安小妖已经完成了删减人数的任务，那么，选阅日期就不能再拖。
他一直躲在尚勤殿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妖这事，你不用担心。”龙羿禹斟酌着，现在德纳太后逼他太紧，只要他松口定下选阅日子，剩下的事都好说。
可是，龙羿禹不想这么快就结束选秀。一但定下了选阅日子，就意味着他必须选出嫔妃，并根据情况封号。只要侍寝过的嫔妃，第二天都能得到晋升，所以，龙羿禹能想像出，一但选出了秀女，会有多少人疯狂的想着往他的龙chuang上爬。
但他一心想效仿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独*至死。
龙羿斐静静的听完龙羿禹的话之后，长久的沉默。
他们两兄弟，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对选秀之事如此推心置腹的聊过。主要是龙羿斐因为顾忌德纳太后有过多的想法，而一直回避着，龙羿禹又因为安小妖而有所保留。
所以，直到现在，龙羿禹退无可退，这才说出来，向龙羿斐讨主意。
龙羿斐想了很久，才说：“皇上，在你决定同意选秀的时候，你就没有退路。你不但要挑出秀女，而且不只是一个秀女。除了秀女，你还要挑选皇后，并且大婚……皇上，既然是早晚都要进行的事情，何苦……与皇太后对着干，你也知道她老人家，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这大约是龙羿斐第一次在龙羿禹面前提及自己对德纳太后的看法，龙羿禹紧抿着嘴，不置可否。
龙羿斐说的，他都懂，但是，他不甘心。
是他选秀女，是他要大婚，是他的人生，为什么要被别人操纵。他喜欢安小妖，她却不能列入秀女之中，他想多些时间与安小妖相处，慢慢的建立感情后再娶她，可是德纳太后根本不给他时间和机会。
“皇兄！我有个想法1龙羿禹还是很坚持自己：“皇祖母说这次至少要选出十名秀女来，我如她所愿，但是，这十名秀女选入宫后并不封为嫔妃，而是以待选嫔妃的身份在宫中居住一段时间，像宫女一样服侍朕。半年后，朕再决定，选谁为皇后，从此不再改变1
龙羿斐正拿着花名册仔细看着，听到这番话时，呆住了。
手里的花名册一时没有拿稳，啪啪的全掉到地上，龙羿禹循声看了过来，见龙羿斐一脸震惊，似乎对他这个标新立异的决定，吃惊得接受不了。
“皇兄，我这些天，天天都在想是不是有两全之策。你看，假如按照我这个方法来做，既不会坏了这些秀女的名声，也不至于与皇祖母硬碰硬1龙羿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方法是两全其美之策，握着拳头，坚定的说道：“总之，这是一个好办法，朕决定了，就这么做1
龙羿斐还没有从他这古怪的主意中回过味来，就看见龙羿禹蠢蠢欲动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去聚祥宫找德纳太后摊版。
龙羿斐摆摆说，劝道：“皇上，父皇当初也是三宫六院，后宫充盈。但因父皇身体虚弱，多年无所出，为了多积阴德，多做善事，这才在母后怀上你的时候，遣散后宫，独*母后的。”
世鉴皇帝与贤敏皇后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
世人都为他们二人身在皇室却坚贞不屈白头偕老的爱情故事而感动。
龙羿斐比龙羿禹年长十岁，看待事情也更加的成熟。他深知事情并非只有浪漫还有内情，浪漫爱情的背后，往往都有促使它发生的真正原因。
龙羿禹的脸塌了下来，他觉得龙羿斐太不懂得浪漫了。每回他一提及此事，龙羿斐总是给他泼凉水。
“我不管，反正我决定这么做了1龙羿禹有些气急败坏的敲着桌子，固执己见。
龙羿斐自知这时与他争辩是没有结果的，再说，这事正如龙羿禹所说的，是他的婚事，应该由他做主。尽管某些时刻，龙羿禹还会偶尔的表现出小孩子的品性，但龙羿斐对他有信心。
至少，他会认真的考虑自己的爱情，尽可能的将爱情与政治有效的结合起来。结一个既有利于朝廷皇室，又能深受一生的婚，又何乐而不为。
龙羿斐的沉默，令龙羿禹更加的有信心。
他又试探性的问龙羿斐：“皇兄，朕一直想问皇兄……是不是对小妖……有意思……”
龙羿斐的手又抖了抖，这次，他手里没有花名册可掉落，手指神经质的抽搐一下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站在背光处的龙羿禹，反问他：“皇上对她，还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皇祖母执意阻扰，或许我早就召她入宫了。”龙羿禹说得很坦诚：“如果她愿意，我可以立刻封她为皇后1
龙羿斐忽然觉得喉咙很干，他用力的咳嗽了许久，都不能缓解这种感觉。他看着龙羿禹，许久都没有出声，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劝龙羿禹，但只是在肚子里不停的翻滚，最终，都没有说出来。
“小妖……她……恐怕不会喜欢宫中生活……”龙羿斐本想做个闷葫芦，但他还是觉得，如果不把这话说出来，如鲠在喉，憋了许久，才委婉的表示了他的看法。
龙羿禹却是挑了挑眉，敏锐的发觉，他对安小妖的称呼有所改变。
“小妖？看来皇兄这段时间与小妖的感情不错……”
龙羿斐倏的一下站了起来，弯腰，将地上的花名册都捡了起来，慢条斯理的，井井有条，好象根本没有听到龙羿禹的话。
龙羿禹却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他上前，耐心的等到龙羿斐不得不与他面对面时，才说：“皇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和我的皇位。母后临死前，曾经拉着我们的手说，她这一生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看着我们俩娶妻生子。母后最担心的是，手足相残。我向母后保证过，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1
龙羿斐低下头，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花名册，有所动容。
贤敏皇后去世时，确实说过这番话。当时，她一手拉着龙羿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龙羿斐的手，将他们双手合在一起时，断断续续的，用最后一口气，说了这番话。
她的一生，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她要的，是他们都幸福！
龙羿斐性子内敛，并不喜欢说这些动情之话。即便在没有外人，由龙羿禹说出，他听着也觉得尴尬和别扭。<g边立誓，绝不争皇帝之位，并且会用生命去保护和维护龙羿禹，直到他真正长大成为一个合格又成熟的皇帝。
他不知道，龙羿禹这个时候，突然的提起，又何用意。
“皇兄，我知道，你喜欢安小妖1龙羿禹说完之后，看着龙羿斐下意识的摇头，他更加的肯定：“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皇兄，你就是喜欢安小妖，你别骗自己了1
“胡说1龙羿斐终于有些恼了，他摆着手轻声骂道：“皇上是想娶她想痴了！竟牵连到我身上来了1
龙羿禹哈哈大笑起来，他重新坐回到龙椅里，气定神闲的说道：“皇兄，朕自认为有许多不足之处要向皇兄学习，但是，朕绝对比皇兄坦诚！朕喜欢小妖，就不会隐瞒，不象皇兄，明明喜欢，却总是佯装冷漠1
龙羿斐把花名册全都堆到龙羿禹面前的案桌上，冷冷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当他看到龙羿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在站定，淡淡问道：“皇上今晚说这么多，到底有何意图？”
“皇兄，你什么时候才会卸下心防，与朕好好的谈论一次……你的感情？”
面对龙羿禹的质问，龙羿斐自知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索性坐下，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说：“臣，愿闻其详。”
“皇兄，朕是喜欢小妖，但假如皇兄也喜欢小妖，朕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为，与皇兄为敌1龙羿禹正色而言，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龙羿斐的心咯噔一下，忽然觉得，龙羿禹长大了。
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这番话时，自己却有种深深的失落感。或许，成熟就意味着冷酷，只是，在改变的过程中，无人知晓。
方才，龙羿禹说话时，还带着孩子气。龙羿斐以为他是单纯的因为安小妖，因为那丝难得的情愫萌动而坚持。现在，龙羿斐才明白，龙羿禹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小自己十岁的稚童。
这三年来，他经历了许多，慢慢的成长。他早就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皇帝！他的决定，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他谨记着世敏皇后临死前的话，他默默的看着龙羿斐这三年来忠心耿耿，他洞悉他们之间的感情和瓜葛，他权衡着爱情和皇位之间的平衡点。
这些，都隐藏在他嘻笑怒骂之中，隐藏在他看似草率的决定中，隐藏在他看每一天与龙羿斐和安小妖的会面之中。
龙羿斐笑了，他笑得很真心。他一直担心龙羿禹不够成熟稳重，不够心思缜密，可是，这些担心，在今天，全部迎刃而解。
“皇上放心，臣与皇上，绝不会手足相残1龙羿斐一语定乾坤之后，拿起花名册，温和说道：“臣陪皇上再看一遍花名册吧，选阅的时候……”
话还未说完，只见小杨子总在门边磨蹭，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引起他们注意。
龙羿禹招手示意他进来，小杨子这才慌慌张张的小跑进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回皇上，王爷！外面传报，说是秀女们住的驿馆走水……情况不容乐观……”
龙羿禹还在尚勤殿里坐着，满桌的秀女画像，小杨子正捧着花名册，逐个念着名字，并简单介绍了每个秀女的背景。
龙羿禹听得脑子发胀，但他必须全部听完。德纳太后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今晚要全部看完秀女的画像，挑出自己心里中意的。
龙羿禹知道，他中意的，只有安小妖。至于南宫芙窈，他谈不上讨厌，只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像妹妹一般的女孩，留在身边，很开心，跟她在一起也是简单快乐的。
但，如果要立她为妃，或者，谈什么真情真爱，还是差那么一步。
当然，假如非要逼着他从这么一堆压根没有见过面的秀女中挑选出一个来，龙羿禹宁愿选择南宫芙窈。
“唉，为什么十八了呢……”龙羿禹听着听着走神了，开始喃喃自语：“假如你还是十六，或者十七，多好。你当秀女，朕来选你，比翼双飞，相敬……”
“皇上1龙羿斐连请了三次安，见龙羿禹都没有反应，这才上前再次大叫他一声。
龙羿禹吓得身体一直，整个人往后靠去，“如宾”两个字全都咽了回去。其实，他在说相敬如宾的时候，心里特别的虚。
他又不是不知道安小妖的脾气，所谓的相敬如宾，怕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她的世界里。
“皇上……刚刚……”龙羿斐不是很确定，龙羿禹刚才的低声呢喃对象是不是安小妖，但看他的表情，直觉他应该是在想她。
龙羿斐莫名的有种被人抢了自己糖葫芦的感觉，他最近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他十岁的时候，那次，他是真得被人抢了糖葫芦。
当时，他冲上前去，把抢他糖葫芦的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人敢跟他抢东西了。
可是，此刻他面对龙羿禹的时候，竟然又重新泛起了这久违的感觉。龙羿斐尴尬的撇过脸去，看了眼正拿着花名册不知道还要不要照本宣科的小杨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龙羿禹见龙羿斐摒了下人，知道他有话要说，这才重新坐好，先谈公事。
龙羿斐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一说了。龙羿禹听完后，先是怔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用力的拍着椅把手，大声说道：“这个小妖啊！也只有她想得出来这个馊主意1
“皇上，这事，恐怕还是需要得到皇太后的首肯……”龙羿斐担心的一直都是德纳太后，龙羿禹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一提到德纳太后，龙羿禹就立刻没了笑容。
今天，德纳太后还在逼他定下选阅日期。如今，龙羿斐和安小妖已经完成了删减人数的任务，那么，选阅日期就不能再拖。
他一直躲在尚勤殿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妖这事，你不用担心。”龙羿禹斟酌着，现在德纳太后逼他太紧，只要他松口定下选阅日子，剩下的事都好说。
可是，龙羿禹不想这么快就结束选秀。一但定下了选阅日子，就意味着他必须选出嫔妃，并根据情况封号。只要侍寝过的嫔妃，第二天都能得到晋升，所以，龙羿禹能想像出，一但选出了秀女，会有多少人疯狂的想着往他的龙chuang上爬。
但他一心想效仿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独*至死。
龙羿斐静静的听完龙羿禹的话之后，长久的沉默。
他们两兄弟，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对选秀之事如此推心置腹的聊过。主要是龙羿斐因为顾忌德纳太后有过多的想法，而一直回避着，龙羿禹又因为安小妖而有所保留。
所以，直到现在，龙羿禹退无可退，这才说出来，向龙羿斐讨主意。
龙羿斐想了很久，才说：“皇上，在你决定同意选秀的时候，你就没有退路。你不但要挑出秀女，而且不只是一个秀女。除了秀女，你还要挑选皇后，并且大婚……皇上，既然是早晚都要进行的事情，何苦……与皇太后对着干，你也知道她老人家，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这大约是龙羿斐第一次在龙羿禹面前提及自己对德纳太后的看法，龙羿禹紧抿着嘴，不置可否。
龙羿斐说的，他都懂，但是，他不甘心。
是他选秀女，是他要大婚，是他的人生，为什么要被别人操纵。他喜欢安小妖，她却不能列入秀女之中，他想多些时间与安小妖相处，慢慢的建立感情后再娶她，可是德纳太后根本不给他时间和机会。
“皇兄！我有个想法1龙羿禹还是很坚持自己：“皇祖母说这次至少要选出十名秀女来，我如她所愿，但是，这十名秀女选入宫后并不封为嫔妃，而是以待选嫔妃的身份在宫中居住一段时间，像宫女一样服侍朕。半年后，朕再决定，选谁为皇后，从此不再改变1
龙羿斐正拿着花名册仔细看着，听到这番话时，呆住了。
手里的花名册一时没有拿稳，啪啪的全掉到地上，龙羿禹循声看了过来，见龙羿斐一脸震惊，似乎对他这个标新立异的决定，吃惊得接受不了。
“皇兄，我这些天，天天都在想是不是有两全之策。你看，假如按照我这个方法来做，既不会坏了这些秀女的名声，也不至于与皇祖母硬碰硬1龙羿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方法是两全其美之策，握着拳头，坚定的说道：“总之，这是一个好办法，朕决定了，就这么做1
龙羿斐还没有从他这古怪的主意中回过味来，就看见龙羿禹蠢蠢欲动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去聚祥宫找德纳太后摊版。
龙羿斐摆摆说，劝道：“皇上，父皇当初也是三宫六院，后宫充盈。但因父皇身体虚弱，多年无所出，为了多积阴德，多做善事，这才在母后怀上你的时候，遣散后宫，独*母后的。”
世鉴皇帝与贤敏皇后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
世人都为他们二人身在皇室却坚贞不屈白头偕老的爱情故事而感动。
龙羿斐比龙羿禹年长十岁，看待事情也更加的成熟。他深知事情并非只有浪漫还有内情，浪漫爱情的背后，往往都有促使它发生的真正原因。
龙羿禹的脸塌了下来，他觉得龙羿斐太不懂得浪漫了。每回他一提及此事，龙羿斐总是给他泼凉水。
“我不管，反正我决定这么做了1龙羿禹有些气急败坏的敲着桌子，固执己见。
龙羿斐自知这时与他争辩是没有结果的，再说，这事正如龙羿禹所说的，是他的婚事，应该由他做主。尽管某些时刻，龙羿禹还会偶尔的表现出小孩子的品性，但龙羿斐对他有信心。
至少，他会认真的考虑自己的爱情，尽可能的将爱情与政治有效的结合起来。结一个既有利于朝廷皇室，又能深受一生的婚，又何乐而不为。
龙羿斐的沉默，令龙羿禹更加的有信心。
他又试探性的问龙羿斐：“皇兄，朕一直想问皇兄……是不是对小妖……有意思……”
龙羿斐的手又抖了抖，这次，他手里没有花名册可掉落，手指神经质的抽搐一下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站在背光处的龙羿禹，反问他：“皇上对她，还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皇祖母执意阻扰，或许我早就召她入宫了。”龙羿禹说得很坦诚：“如果她愿意，我可以立刻封她为皇后1
龙羿斐忽然觉得喉咙很干，他用力的咳嗽了许久，都不能缓解这种感觉。他看着龙羿禹，许久都没有出声，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劝龙羿禹，但只是在肚子里不停的翻滚，最终，都没有说出来。
“小妖……她……恐怕不会喜欢宫中生活……”龙羿斐本想做个闷葫芦，但他还是觉得，如果不把这话说出来，如鲠在喉，憋了许久，才委婉的表示了他的看法。
龙羿禹却是挑了挑眉，敏锐的发觉，他对安小妖的称呼有所改变。
“小妖？看来皇兄这段时间与小妖的感情不错……”
龙羿斐倏的一下站了起来，弯腰，将地上的花名册都捡了起来，慢条斯理的，井井有条，好象根本没有听到龙羿禹的话。
龙羿禹却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他上前，耐心的等到龙羿斐不得不与他面对面时，才说：“皇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和我的皇位。母后临死前，曾经拉着我们的手说，她这一生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看着我们俩娶妻生子。母后最担心的是，手足相残。我向母后保证过，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1
龙羿斐低下头，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花名册，有所动容。
贤敏皇后去世时，确实说过这番话。当时，她一手拉着龙羿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龙羿斐的手，将他们双手合在一起时，断断续续的，用最后一口气，说了这番话。
她的一生，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她要的，是他们都幸福！
龙羿斐性子内敛，并不喜欢说这些动情之话。即便在没有外人，由龙羿禹说出，他听着也觉得尴尬和别扭。<g边立誓，绝不争皇帝之位，并且会用生命去保护和维护龙羿禹，直到他真正长大成为一个合格又成熟的皇帝。
他不知道，龙羿禹这个时候，突然的提起，又何用意。
“皇兄，我知道，你喜欢安小妖1龙羿禹说完之后，看着龙羿斐下意识的摇头，他更加的肯定：“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皇兄，你就是喜欢安小妖，你别骗自己了1
“胡说1龙羿斐终于有些恼了，他摆着手轻声骂道：“皇上是想娶她想痴了！竟牵连到我身上来了1
龙羿禹哈哈大笑起来，他重新坐回到龙椅里，气定神闲的说道：“皇兄，朕自认为有许多不足之处要向皇兄学习，但是，朕绝对比皇兄坦诚！朕喜欢小妖，就不会隐瞒，不象皇兄，明明喜欢，却总是佯装冷漠1
龙羿斐把花名册全都堆到龙羿禹面前的案桌上，冷冷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当他看到龙羿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在站定，淡淡问道：“皇上今晚说这么多，到底有何意图？”
“皇兄，你什么时候才会卸下心防，与朕好好的谈论一次……你的感情？”
面对龙羿禹的质问，龙羿斐自知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索性坐下，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说：“臣，愿闻其详。”
“皇兄，朕是喜欢小妖，但假如皇兄也喜欢小妖，朕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为，与皇兄为敌1龙羿禹正色而言，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龙羿斐的心咯噔一下，忽然觉得，龙羿禹长大了。
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这番话时，自己却有种深深的失落感。或许，成熟就意味着冷酷，只是，在改变的过程中，无人知晓。
方才，龙羿禹说话时，还带着孩子气。龙羿斐以为他是单纯的因为安小妖，因为那丝难得的情愫萌动而坚持。现在，龙羿斐才明白，龙羿禹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小自己十岁的稚童。
这三年来，他经历了许多，慢慢的成长。他早就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皇帝！他的决定，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他谨记着世敏皇后临死前的话，他默默的看着龙羿斐这三年来忠心耿耿，他洞悉他们之间的感情和瓜葛，他权衡着爱情和皇位之间的平衡点。
这些，都隐藏在他嘻笑怒骂之中，隐藏在他看似草率的决定中，隐藏在他看每一天与龙羿斐和安小妖的会面之中。
龙羿斐笑了，他笑得很真心。他一直担心龙羿禹不够成熟稳重，不够心思缜密，可是，这些担心，在今天，全部迎刃而解。
“皇上放心，臣与皇上，绝不会手足相残1龙羿斐一语定乾坤之后，拿起花名册，温和说道：“臣陪皇上再看一遍花名册吧，选阅的时候……”
话还未说完，只见小杨子总在门边磨蹭，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引起他们注意。
龙羿禹招手示意他进来，小杨子这才慌慌张张的小跑进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回皇上，王爷！外面传报，说是秀女们住的驿馆走水……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