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指腹轻轻捻去她的泪水,将受到惊吓的虞清雨重新抱入怀里。
    娇小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胸膛,鼓震怦然的心跳溢出横生的温情,在一片白寂中带上几分缱绻。
    一声低喃落在耳边:“保护老婆那不是伤疤,是功勋。”
    回到酒店的时候,虞清雨的嗓音似乎还没有恢复,只有一点气声,需要凑近了听,才能听得到。
    “你不能碰水的。”她揪着谢柏彦的衣角,不让他进浴室。
    从医院回来,他的身后似乎就多了个小尾巴,几乎他走到哪里,虞清雨就跟到哪里。
    眉宇间?的担忧还未散去,她的眉头?总是拧得很紧。
    谢柏彦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身上血腥味重,我简单冲一下。”
    “那我陪你。”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平时百般推脱,这个时候又?紧跟着他的,一刻都没让他离开过她的视线。
    谢柏彦哑然失笑,方才的不安似乎还没散去,她眼底的忧思很重。谢柏彦不知该喜还是忧,只是低头?看着她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包了很多层防水。
    本以为虞清雨只是开玩笑,当她跟着他进浴室时,他面色还是滞住了:“你这是?”
    虞清雨很认真地回:“我不放心,你失血那么多,我怕你晕过去。”
    明明嗓子还说不出话,可是却还神思不宁地不停在他耳边唠叨着注意?事?项。
    缓过受伤之初的疼痛,这会?儿他已?经没什?么大碍。
    谢柏彦眉眼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见她的五官紧绷着,似乎一直没有舒然。
    低喟一声,他望向她的眸光清润如溪:“bb,你的老公还没那么脆弱。”
    可虞清雨依然不放心:“不行,我要看着你才安心。”
    她眼底的执拗清晰可见,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她连看都没屏幕上的人名是谁,已?经将手机丢了出去,落在地毯上,闷重的声响,滚落了几圈。
    眉宇间?是几乎按耐不住的烦闷。
    满心眼里只有面前受伤的谢柏彦。
    “好?。”谢柏彦应了,抬手将她眉心的折起?揉开,轻声细语,“那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若是这样可以让她安心,也未尝不可。
    缭绕的水雾模糊了很多细节,显然两个人也没有心情去思量其他。
    谢柏彦很快冲洗过身体,慢条斯理地解下虞清雨包裹得层层叠叠的防水塑料,抬了抬下巴:“你也去洗一下吧。”
    虞清雨是看着他解开所?有包裹,确认过伤口没事?,才脱下衣裙的。
    只是走入浴缸前,她又?忽然停住,转身,几分犹豫:“你能不能别走。我……”
    气声中是充盈的不安与?脆弱。
    “清雨。”他略略抬眼,温润风雅的淡笑,“我就在这里,你去洗,我等你。”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虞清雨轻轻靠在他肩上,吸了吸鼻子,努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让她短暂安心的味道。
    记惦着事?情的时候,她的睡眠总是很浅,半夜一直惊醒,时不时手指放在他鼻下,确定那里均匀温热的呼吸,复又?重新睡去。
    在一片昏暗中,谢柏彦眼皮轻颤,倏然睁开了眼睛,低眉望着怀里缩成小小一团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柔软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肿的眼睛,忽而?想起?了第一次他酒后发?热生病。
    虞清雨似乎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因?为受伤,很多法国行程临时改成了线上会?议。
    谢柏彦坐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听着高管汇报项目进程,不时给予几声回复。
    书房的门没关,他抬眼就可以看到在客厅里忙碌的虞清雨,大门关了又?开。
    他细细数着,一上午,她似乎出门了四趟。
    临时中午,在虞清雨装作若无其事?地第三次经过他的书房门前时,谢柏彦结束了冗长的会?议。
    “怎么了,bb?”
    见他终于结束工作,虞清雨很快跑进厨房,端来她一上午的战果,放在他的书桌上,眼睛微眨:“我做的。”
    声线还有些哑,好?在已?经可以发?声了。
    “鸽子汤,补血的,我白天转了几个中超才买到的。”
    谢柏彦的视线淡淡凝在她明艳姣好?的面上,呼吸放得很轻,几分缱绻柔情慢慢在空气中蔓延。
    见他不动,虞清雨以为是嫌弃,将汤碗向他面前推了推:“能喝的,我刚刚尝过了,是按照大厨的菜谱严格把控用量的。”
    甚至还拉着闻森去买了一个小天平。
    谢柏彦抬手将她拉进怀里,指腹轻轻揉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我们bb长大了,变成贤惠小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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