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芙说出了一段往事,原来当初在冯掌柜家里使用吸哺之法的,就是戒持和尚,这妖僧委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达看着戒持,神色狰狞道:“坏事做尽,恶贯满盈,看来真不能留你在世上!”
    戒持闻言大骇,高声喊道:“青天白日,你还敢杀人不成?”
    陈达道:“替天行道,杀你有何不妥?”
    戒持道:“你听一个黄鼠精胡言乱语,就想草菅人命,还有王法么?还有天理么?你还算是修道之人么?”
    一听黄鼠精三个字,黄芙上前狠狠踢了戒持几脚,戒持却不服软,瞪着眼睛吼道:“你们这般妖邪,因果循环,佛法无边,今天若敢杀了贫僧,日后必入阿鼻地狱,永无超生!”
    陈达怒道:“你个妖僧还敢玷污佛祖之名,今天在这佛门之地正好帮佛祖清理门户。”
    戒持狞笑道:“你也知道这是佛门之地,狂徒,休要手软,贫僧等你来杀!”
    陈达道:“你当我不敢滴呀!”
    白冉道:“你要是敢的话,就赶紧下手滴呀!”
    “啊!我,我,我,杀呀!”陈达看了看白冉,一下软了半截,“掌柜滴,要不,还,还是你动手吧。”
    白冉道:“杀什么杀呀,杀人不用偿命的么?”
    戒持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怕了?”
    白冉点点头道:“怕,当然怕,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哪能随便喊打喊杀。”
    黄芙道:“随你信不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的确是他在冯掌柜家里用了吸哺之法,当初我修行不够,所以没敢和他交手,五哥在他身上也吃过大亏。如何处置他,你且好好斟酌,若是心慈手软,只怕他还要回来报复。”
    白冉闻言惊曰:“连钟老五都吃了亏,看来这和尚还真不简单!”
    戒持冷笑一声道:“贫僧一时大意,折在了你的手上,你敢把贫僧放了,光明正大的斗上几个回合么?”
    丽娘在旁啐一口道:“你也配提光明正大!不知羞耻的狗贼,杀了你也应该!”
    丽娘举剑要砍,白冉在旁拦住丽娘道:“我刚才的话白说了么?杀人是要偿命的!”
    丽娘恨道:“可是他……”
    白冉道:“他之前做过什么我不管,我们是生意人,这里是我们的客栈,只要他付清了房钱,以后两不相干。”
    “你……”丽娘闻言,丢了长剑,气呼呼的走出了后院,黄芙在旁嗤笑道:“像你这样的市侩,还要修炼仙法,真真痴心妄想。”
    陈达也在一旁数落道:“掌柜滴,匡扶正义,替天行道,是我等修行之人的本……”
    “别在这里啰唣!”白冉怒道,“赶紧到楼里看看!我兄弟、我娘子、我妹妹,我一家老小都在里面呢!”
    陈达闻言赶紧跑进了藏经楼,做符水,喂丹药,给众人疗伤。
    冬青拖着一堆包袱,走了过来,白冉挨个搜了一遍,只找出了一两多银子。
    白冉掂了掂银子,对戒持道:“就这么一点钱,也敢来我这里住店?”
    戒持道:“此乃佛门之地,我乃佛家弟子,凭什么要给你钱?”
    白冉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文书,对戒持道:“你可看仔细了,这一张是地契,这一张是房契,这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归白某所有,这是白某的店,住店就得给钱!”
    原来这就是白冉所说的官府生意,出了马家村,到了雨陵城,白冉先让陈达和丽娘去找马员外索要酬金,自己则去吕知府的衙门,购买青云寺的土地和房屋。吕知府本来不想和白冉再有任何瓜葛,奈何白冉软磨硬泡,纠缠不休。青云寺荒废了二十年,从来无人问津,吕知府忌惮白冉的法术,也琢磨不透白冉的性情,索性写了地契和房契,收了八十两银子,把青云寺卖给了白冉。
    看着地契和房契,戒持恨道:“你亵渎佛门之地,必遭天诛!”话音未落,白冉一擀面杖敲在头上,道:“从你嘴里说出个佛字,就是对佛祖的亵渎,我问你,这房钱你到底给是不给!”
    戒持道:“出家人清苦,我只有这点银子,要不要随你。”
    “那好!”白冉抡起两条擀面杖,这次没打戒持,而是把那群和尚挨个打了一遍,有个和尚耐不住打,嘴里喊道:“爷爷,莫打,有钱,有钱!”
    白冉道:“钱在哪里?”
    和尚道:“都在佛祖身后。”
    戒持回身怒道:“休要胡言乱语!”
    白冉一棍将戒持打翻,恨一声道:“要钱不要命,真是个不知死的蠢材!”
    冬青跑回了大雄宝殿,从佛像身后拿回了一个包袱,白冉打开一看,里面有百十两银子,还有十几两金子,另外还有不少的金银首饰。
    白冉对戒持道:“看来你不光会妖术,还会当贼。”
    戒持道:“我只欠你十几吊钱,银子都给你了,你把金子和首饰还我。”
    白冉低头道:“凭什么还你?你们在我家里放火行凶,伤人害命,要是把你们送去官府,按律都该问斩!”
    戒持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当他们还能活到现在么?”
    白冉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还能活到现在么?”
    戒持道:“你留了什么情?”
    白冉拿着擀面杖,对戒持道:“要是把这法杖换成刀子,你这光头早就开了花!”
    一股杀气笼罩四周,看着白冉的脸色,众僧哭爹喊娘,连声哀告,戒持也不敢说话了。白冉拿出书卷,让众僧沾着血在书卷上写下了名字。白冉舔了舔指甲,在戒持的名字上划了一道,戒持只觉胸前挨了一刀,痛的狂呼不止,胸口隔着袈裟竟然渗出了血来。
    站在一旁的黄芙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道:“你这,这,这,法术,是真的?”
    白冉没理黄芙,俯下身子对戒持道:“认得我白掌柜么?”
    戒持点点头,喘息道:“认得,认得。”
    白冉又问群僧道:“认得白掌柜的客栈么?”
    群僧齐声答道:“认得,认得。”
    “马上滚下山去,滚出雨陵城,再让我见到你们,却要把你们的脑袋挂在门前做灯笼!”
    白冉用匕首割开了绑绳,戒持领着一群和尚屁滚尿流跑出了青云寺。白冉扔了擀面杖,走进了藏经楼,见陈达正在清风的胸前摸摸索索。
    “你这贼丕!”白冉怒道,“怎敢亵渎我娘子!”
    “掌柜滴,话不能这么讲滴呀,”陈达面色沉着,道,“我这是给夫人治伤滴呀。”
    白冉看着陈达一脸严肃,想是没动什么心思,可看他手在清风胸脯上摸来摸去,总觉得心里不痛快。
    “他们……伤势如何?”
    陈达摇摇头道:“夫人无妨,清莲和清月姑娘也无大碍,只是李兄受了内伤,这下可难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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