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队伍又磨磨蹭蹭在哈撒草原里走了两天,远远望见连绵不绝的千仞高山。仰视时那逼人的气势让人透不过气来,山谷间十几丈高的巨大城墙被高山的巍峨衬托地如同玩具,感觉不到半点雄关的霸气。
    “哇,这就是贺兰山吧?不愧是天堑,半圣的浮空之术也飞不过去吧……”李连城终于遇到了需要抬头才能仰视的物体了,顿时发出无限感慨。
    “是挺宏伟啊,飘风鸟也飞不过吧?不然那些会飞行术的妖族早就冲过来了。”李连鹤也大声嚷嚷着。
    “圣上谕旨,就地扎营。”黑甲卫的声音在队伍里前后传递。
    不一会看见霍云鹏张罗着黑甲卫开始把帐篷搭建成一个圆圈,又指挥军士在帐篷周围挖壕沟。林天纳闷,这是要长住吗?
    “走打猎去,贺兰山附近魅妖和艳枭多,打几个晚上烤着吃,”李连鹤骑在马上怂恿林天和李连城。
    李连城翻了个白眼,“你是想骑着吃吧?没见过浪荡到你这种样子的人,下手不分种族,是不是只要母的你就行。”
    “小天,李先锋,圣上命你们左右各去一百里查探,然后回营禀报。”霍云鹏策马从几人中穿过,直接朝来路飞奔。
    林天翻身上牛,悠哉悠哉顺着贺兰山向右边走,李连鹤上马向左边奔跑。李连城站在原地发愣,跨上马去追林天。
    李连城和林天两人走出十几里地,离左手边的贺兰山越来越近,整个头平仰也看不到山顶。两只巨大的飘风鸟顺着山壁平飞,不怀好意地盯着两人,似乎想找机会冲下来扑食青牛和战马。
    “这两头畜生,想寻死。等会我们假装下马,它们冲下来就弄死,带回去烤了吃。”李连城恨恨道。
    “我们抬得动吗?走吧,查看军情要紧。”林天指挥青牛加快速度。
    李连城拍马跟上,“大夏皇室这次太胡闹了,浩仪太后有实力就直接罢黜正明帝,何必拿大夏国安危来做文章。这样内斗,万一獠牙堡真被攻陷,便宜的还不是妖蛮族。”
    林天刚转头想说话,一股巨大的强风从身后裹来,两只飘风鸟利爪张开如巨伞,迎着两人身体抓了下来。林天凝神引动内府大山两股气劲,混着一处,默念本位战诗。凝实的剑意、箭簇带着凤鸣马嘶厉啸声冲向飘风鸟巨爪。
    飘风鸟下击的狂风直接把李连城连同战马揭翻在地,攻击李连城的飘风鸟冲破林天剑意范围。大爪刚刚接触到李连城头顶,一蓬炽烈的焰火陡然逆风炸开,飘风鸟的两只爪子瞬间烧成通红,变黑迎风化作齑粉。
    “唧、吱~····”
    飘风鸟哀嚎倒扇翅膀,一股肉香随风四溢。
    《破阵子》的剑意冲上另外一头飘风鸟巨爪,巨爪的黑色死皮被割裂,渗出血丝。但剑意并没有阻挡住巨爪的来势,依然迎头抓下。
    林天眼见攻击效果甚微,慌乱中只能双手抱住头。突然胯下青牛扭身张口,牛口张开数十倍大,满嘴钢牙寒光闪闪,狠狠咬向飘风鸟巨爪。两只飘风鸟的惨嘶声同时响起,一蓬鲜血撒了林天满头满脸。
    瞬息间,两只飘风鸟四只爪子就消失无踪。两只被李连城的丹书铁券射出的赤焰烧成灰烬,两只被青牛生生咬断,乱嚼后吞入肚中。
    一阵翅膀扇**风四起,两只飘风鸟歪歪斜斜腾空而起,惨叫着向悬崖飞去。
    “你那牛真厉害啊。”李连城赞叹道。
    “你那宝贝也真牛啊。”林天抹了把冷汗,看李连城面色如常,没一点害怕的神情顿时震惊,“义兄临危不乱,这份胆色更叫我佩服。”
    “我现在还没闹清楚刚才发生了啥事……那两只飘风鸟是想掠食我们的坐骑吗?”
    直到两只飘风鸟转过悬崖飞地没了影子,李连城圆乎乎的脸上才开始渗出片白毛细汗,露出后怕的神情。
    林天败退,义兄这反应弧也太长了。要不是有圣人文宝,这会可能已经被飘风鸟抓去悬崖上的窝里喂鸟宝宝了。但是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人家身上有血脉绑定的护主圣人文宝,怕个鸟啊……
    再想想,李连城连鸟都不怕,不由有些沮丧。
    “圣人文宝蛮好用的?什么地方能弄到?”林天和惊魂未定的李连城继续上路。
    “圣人文宝不太好弄,一个圣人一生除了圣文初稿最多能凝结一件圣人文宝。圣文初稿又只能做温养滋生才气使用,大多供在岐山文博苑。我这个丹书铁券是当年几个圣人联合凝结的,不但效果只能护主,而且要不断吸收才气充盈,算是圣人文宝里最垃圾的一种了。有些圣人临死时凝结的一次性文宝威力足以毁天灭地,几乎都在各国皇室密藏里收着。可惜那些圣人文宝不到国家危亡的关头,就是皇帝也无权动用。”
    李连城揉了揉肥脸,继续道,
    “圣人文宝我肯定找不到,能找到最好的也不过秀才文宝。举人之上的文宝动则万金,进士文宝估计也只有王侯家才能用得起。翰林文宝、大学士文宝这些已经是国之重器,普通人看一眼也是天大的福份。义弟,你现在文位举人,拿着举人文宝用处也不大。就别生这些无谓的心思了。”
    两人说话间转过贺兰山一道凸崖,远处黑压压的营帐连绵看不到尽头,根本计算不出来有多少军队驻扎。数百面血红的大旗插在营帐中,最近的一面旗上依稀能看到两个大字,但目力所限看不清楚。
    林天拍牛向前打算再走近些,李连城沉声道,“不用再往前走了。大夏国境之内,只有西凉大军的旗帜是血红色。”
    “旗上那两字是什么?”
    “只要是西凉铁骑,铁定是用靖国元帅的帅旗,那两个字是:明珠。”
    两人掉头往回走,情况已经查探清楚,西凉军在百里外按兵不动,至于要干什么?只有让秦佚去猜度。
    回到营地,林天直接去了正明帝营帐,霍云鹏已经站在帐中。林天拱手道,“秦佚大叔,右侧百里之外,数不清的西凉军驻扎。插着靖国元帅的帅旗。”
    正明帝满面死灰,秦佚微微皱眉。
    林天盯着霍云鹏,“云鹏,你那边看到了什么?”
    “至少二十万西凉大军,就在五十里外。”霍云鹏低声道。
    如果李连鹤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队伍岂不是已经被重重包围?虽然早预测是这种结果,林天依然有些愤怒,慕容家做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突然大帐外黑甲卫惊呼四起,几人大步冲出营帐。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飘风鸟嘶声惨叫着,歪七扭八飞了过来。飘风鸟颈背处伏着一个白袍文士,正用巴掌猛扇飘风鸟的后脑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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