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水煎包子!”
    “多福,买十个来尝尝,能够在这里摆摊,想来有一些独门的手艺。”
    “我闻着挺香的。”
    街道两旁,除却一些商铺、酒楼、百行营生外,最多的便是小吃担子和走卖货郎。
    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三年才有这么一次,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秋闱乡试……接连明年的春闱会试。
    前后要持续半年以上的。
    这个时候不挣钱?什么时候挣钱?
    不来这里,来哪里?
    入眼处,真真令秦钟心意盈盈。
    卖馄饨、水饺、油饼、炸鬼腿、水煎包子、板栗、锅盔、卤肉、面条……。
    卖糖葫芦、杂耍、算命的、测字的、锣鼓喧嚣的、打十番鼓的、唱曲的……。
    真真一个热闹。
    行走于人群中,秦钟喜欢这种感觉。
    鼻息微动,抬手指了指距离自己不远的一个水煎包子小摊,那里的人还真不少。
    闻着不错。
    “是,少爷!”
    多福一笑,连忙小跑过去。
    难得少爷有这样的兴致出来走一走,往日里……少爷都是很忙的,水煎包子……不知道那里的味道怎么样。
    “大牛,这里周围有没有喜欢吃的?”
    “想要吃什么,去买点尝尝。”
    把玩着手中纸扇,秦钟环顾四周,端量那无尽热闹,不知道二牛几个人是否在玩耍。
    大牛他们跟在自己身边,倒是寸步不离。
    大牛如今身材极尽魁梧。
    以秦钟目测,身高没有六尺也差不远了,这等个头……在街道上很是鹤立鸡群。
    自己此刻的身高也就四尺半多点,距离五尺都差些。
    而且膀大腰圆,肌肉分明,平日里亦是打磨身体不断,由着不缺吃喝,身子本源补足。
    现在的力量还真是……牛儿一样。
    就是看上去憨厚老实,很是人畜无害,当然,大牛的性子本就温顺。
    “少爷。”
    “这里好吃的还真多。”
    “少爷,奶奶吩咐过的,让我们外面伺候少爷的时候,不能够贪玩贪吃。”
    “少爷,晚上回去的时候,有好多好吃的。”
    大牛伸出蒲扇大手,摸了摸后脑勺,也是扫了四周一眼,这里好吃的东西自然很多。
    如果没有少爷在,还真要好好吃一些。
    自己身上有银子的。
    自己的月钱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平日里少爷也时而赏赐,逢年过节更是如此。
    如今,跟在少爷身边不到一年,自己就积攒了一千多两银子呢,真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二牛的银子也在自己这里放着,将来给二牛娶媳妇的。
    还有给妹子做嫁妆。
    小莲如今在制药工坊也很不错,每个月的银子也不少,而且还成一个小管事了。
    真好!
    少爷真好!
    奶奶于他们多有叮嘱的,让他们在外好好护持少爷,切勿贪玩贪吃误了事情。
    奶奶的吩咐自然不能忘的。
    而且少爷也不能有事的。
    “哈哈哈,我记得这里就有一家万豪酒楼,真难得姐姐她们如何找到这个好地方的。”
    “待会陪着少爷吃一些。”
    “水煎包子,少爷吃一个就行了。”
    “其余九个,你们分了吧。”
    秦钟大笑。
    大牛如今也慢慢历练出来了。
    话语间,便是看到多福将水煎包子买回来了,撞在纸袋里,一大包呢。
    “多福,多少钱一个?”
    “个头不小。”
    秦钟接过纸袋,里面还有一双筷子,啧啧,不错,很是到位。
    夹过一只成人拳头大小的水煎包子,很是焦香,问了一声,便是开始品尝。
    剩下的水煎包子,递给多福他们。
    “少爷,两文钱一个。”
    多福将纸袋接过来,嘻嘻一笑,不准备动手,少爷都还没有尽兴呢。
    等少爷吃好了,他们再吃也是一样。
    “两文钱一个,还真不便宜。”
    “里面的肉还行,味道也不错。”
    “在这里售卖……赚钱不少。”
    “你们吃吧,少爷我也就尝尝鲜,走吧,去万豪酒楼瞧瞧。”
    “姐姐说的……好像在什么太白楼旁边。”
    “昨儿和同窗用饭的时候,太白楼的位置好像在那里……不算远,走吧!”
    两文钱一个。
    还真是不便宜。
    宣北坊大街那里的包子……一文钱一个的比较多。
    好在水煎包子的个头不小,否则,想要在这里占读书人的便宜可不容易。
    秀才们!
    比不得举人!
    秀才们穷的还是比较多。
    夹着一只水煎包子,一边吃着,一边寻找自家的万豪酒楼,一路之上也有赏玩。
    碰到杂耍的,觉得不错,扔过去一二两银子。
    那些人赚的是一个辛苦钱,倒是直接被玩杂耍的人跪地叩首感谢了,秦钟多无奈。
    其后,倒是被一位好心人提醒,贡院街道这里的人太多了,最好不要钱财外露,以免引来贼盗。
    秦钟感谢。
    自己身上一般是大面额的银票多些,以为应急之用。
    其余碎银子……多在多福、秦瓦他们身上,既如此,街道这里还是不多多停留了。
    稍有问路,更加准确的找到万豪酒楼!
    人满为患。
    好在这个时间……还不算最热闹的时候,楼上的雅间还有一处,自然要支持自家生意。
    至于饭菜酒水,并未要。
    这里距离德福酒楼不远,书院的同窗多在那里,既然来了,也该去见礼。
    “这里以观整个贡院区域,愈发烟火人间了。”
    “后日开始,就要安静了。”
    “旁边的这处雅间倒是热闹。”
    雅间内外,除却房门,木窗皆洞开,居高处,迎面热风吹来,感觉还行。
    秦钟立于窗前,俯览眼前、远处的贡院区域,较之在街道上所观更为盛况。
    依依然,紧挨着自己的那处雅间倒是传来热闹之音,谈话之声很大。
    自己都能清晰听到的。
    “少爷,用茶!”
    多福捧来茶水。
    “依我看……《神雕》中的杨过在十六年后,一身武艺功力绝对要超过郭靖的。”
    “一身剑道就非郭靖可比。”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无剑胜有剑之境!”
    “金古黄其人精通道家之学。”
    “……”
    “东思兄,此言差矣,以我看,郭靖的降龙掌早就刚柔并济了,书中可是说过的,武艺到达最高境界,实则殊途同归。”
    “《九阴》绝学乃是道家至高秘籍,郭靖早就将其修炼完整了,再加上左右互搏和降龙掌,绝对更胜杨过一筹。”
    “……”
    “谷元兄,东思兄,我觉……你们所言皆不对,我觉……《神雕》中死人最厉害。”
    “你看那个黄裳,《九阴》就是人家写的。”
    “你看那个独孤求败,四十岁之后,就剑道大成了。”
    “哈哈哈,岂非死人最厉害?”
    “……”
    “哈哈哈,宴当兄,此言多趣。”
    “《神雕》之中,杨过多苦,龙女也苦,二人一处更苦,孰强孰弱也没有太大意义。”
    “……”
    “桂轮兄,你怎么不说话?”
    “你觉得《神雕》中何人最厉害?那个金古黄也没有明说,听京城日报那里的人说,《神雕》还有后续的。”
    “想来后续的书中还有最厉害的。”
    “到时候我等又要评判一番了。”
    “……”
    “诸位所谈皆无趣,《神雕》不过小说文字,难登大雅之堂,那部书我也看过。”
    “着实失礼甚多,我觉官府更应该将此书查抄禁没。”
    “书中诽僧谤道。”
    “而且大不敬之语很多,武艺取名——降龙掌?此意何为?”
    “龙女之人既然为人所欺,当自尽以全名节,如此,还可有烈名传颂。”
    “杨过,更是欺师叛逆之人,更是风流下流之人。”
    “所以,他当断一臂!”
    “诸位,我等何必将精力落在那些腌臜的小说文字上,如今天色甚好,残阳多魅,谈一谈风花雪月也省却此事。”
    “……”
    “……”
    “桂轮兄不愧是闵宗师的关门弟子,如此境界非我等能及,我等多惭愧。”
    “哈哈,说来……谈一谈风花雪月的确更加风雅。”
    “风花雪月!”
    “哈哈,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桂轮兄初入醉风阁,便是引得京城六大名妓之一的烟烟姑娘倾心。”
    “引以为士林美谈。”
    “……”
    “桂轮兄,如今你在这里同我等吃酒,可有让美人多牵挂?”
    “……”
    “桂轮兄,烟烟姑娘今岁以来名扬京城,琴瑟琵琶皆绝学,如今和桂轮兄成就好事,我等以后就少了耳福了。”
    “……”
    “桂轮兄此次入京城秋闱,当有双喜。”
    “一喜,接下来名列桂榜,孝廉扬名。”
    “二喜,得遇佳人,美妾在身。”
    “……”
    “哈哈哈,东思,你等多戏言。”
    “烟烟虽好,风尘女子却不好入我家门,不过,这次京城一行,有美人在怀,也算乐事。”
    “风尘之人,床笫之间的确有些妙处。”
    “……”
    “这……,桂轮兄,你……不准备将烟烟姑娘纳为妾侍?”
    “……”
    “我家好歹也是书香清贵门第,果然风尘入室,多有不妥,风尘女子,多为做戏。”
    “我观她不过想要借我之身,跳出醉风阁罢了。”
    “东思兄,你等若是有兴趣,待考试了结,也可有为。”
    “……”
    “这……,桂轮兄说笑矣。”
    “桂轮兄,京城六大名妓,其她五人你可见过?我等缘分浅薄,倒是不曾得见。”
    “……”
    秦钟在临近的雅间窗前静静听着,一些事情还是有趣的。
    京城六大名妓?
    这个自己知道。
    是京城今岁以来,一处处风雅之地自发评选的,而后六位青楼女子入选。
    《京城娱乐日报》都有记载。
    倒是那个叫什么桂轮兄的有些不地道,具体之事自己也不了解,不做评价。
    在万豪酒楼待了片刻,喝了半杯茶,便是离去。
    德福酒楼那里……当热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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