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低沉的声线十分蛊惑人,跟每个缠绵的夜晚一样,被他蛊惑得失去心智,乖乖臣服。
    “没有,我不喜欢你。”
    秦棠有一瞬间动摇了,差一点点就承认了对他的感情。
    张贺年从胸膛笑了一声出来,猜到她不会轻易承认,他故意逗闹,“不喜欢我,可以和我睡?”
    秦棠脸颊火辣辣的,胸口处有根筋一直抽着疼,疼得五脏六腑跟着痉挛。
    “是你弄的我……”
    “我弄你,你不舒服?”张贺年知道她脸皮薄,故意逗她,“昨晚你喝多了,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么?”
    “你别说了!”
    张贺年禁锢她的腰身,没再让她当鸵鸟躲起来,“棠棠,你不排斥和我做那事,你也想要我的,对不对。”
    秦棠眼眶更红了,神经紧绷着,受不了他的蛊惑,咬着唇说:“我很怕……”
    她终于软了下来,和他说:“我求你了,别再这样对我……”
    已经受不了了。
    早上他的冷落让她百爪挠心,她得承认,她对他是有感情。
    不受她控制。
    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她的眼泪又开始掉,哽咽说:“你以后会和别人结婚生孩子,换位思考一下,我也不想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所以呢?”
    “所以,我们到此为止。”
    总之,她说这么多还是为了和他划清界限。
    张贺年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话,习以为常,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那你呢?不要我,要周楷庭?”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难不成你想和周楷庭复合?他可是已经和叶瑾心复合了。你也想掺一脚?”
    秦棠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她不可能和周楷庭复合。
    张贺年见好就收,没再逗她,声线都温柔下来:“我不会和别人结婚,更别说生什么孩子了。这种事,我就和你做了。”
    秦棠不相信……他那么成熟老练怎么会是……
    “别这种眼神看我,我哪里有空和别人谈情说爱,部队全是男的,我也没那种癖好。”
    秦棠怔怔的,一时忘了该说点什么。
    张贺年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子,凑过去咬了下她的唇,她吃痛皱眉,他说:“家里安排的相亲,跟我没关系,我明确说了,不会相亲。”
    “可是你不相亲……夫人……”
    张贺年明白她要说什么,“你觉得我会听他们的?”
    秦棠没说话,眼神却暴露了她不相信,万一张家施加压力……
    “回了北城他们管不到我身上来,何况你当我吃素的?他们给我安排对象结婚就结婚?你真当我是什么小白脸?”张贺年捏了捏她脸颊,快被她气死了,“我说了,你不想公开,我可以陪你玩会地下情,但前提事,其他事情都得听我的,你有没有听进去?”
    秦棠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听他说的那番话,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张贺年垂眸看她挂着泪珠的模样娇娇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动,人又坐在自己腿上,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泛着甜味的气息,他捏住她下巴吻过去,没吻太久,他怕失控,她也不说话,倒是没有推开他,靠在他身上微微喘息。
    他的手不安揉着她的纤腰,声音低哑:“还不信我?”
    秦棠垂下眼睫毛,等完全平复下来,说:“我不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都行,唯独一点,你可以相信我。”
    相信他?
    秦棠心里还是很乱,就连亲生父亲,她都不相信,也不指望,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个人说,可以相信他,她很犹豫。
    张贺年没逼她太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声问:“那疼不疼?有没有弄疼你?”
    秦棠头皮一紧,对上他的视线,他似乎只是在关心她,没有其他意思,她抿唇摇了摇头。
    “早上不是故意冷着你,我跟你道歉。”
    他的态度太好了,温柔细致的,秦棠原本平复好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她低了低头,说:“不用,是我昨晚不该喝酒。”
    “嗯,是不该喝,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醉了很危险。”
    这话说得没错。
    总该提高点警戒心的。
    秦棠点了点头,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说:“我要回去了。”
    “坐我的车。”
    “我开了车……”
    “那就开你的车。”
    “那你的车怎么办?”
    “我让别人过来开车,不用担心。”张贺年又将人捞了回来,手臂圈着她的腰身,“晚上还得去你家吃饭。”
    “我家?”秦棠有些惊讶。
    “嗯,张徵月喊的,不用紧张,在你没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公开我们的事。”张贺年更用力将人揉自己怀里来,怎么都抱不够似得,“还有个前提,不准再把我往外推,我可是你的人了。”
    “……”
    秦棠脸颊火热一片,伏在他怀里,很久后才应了一声,“嗯……”
    “晚上见到我别紧张,平时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没几天就回北城了,再忍几天。”
    秦棠不自觉咬紧唇瓣,刚想说话,下巴被抬起来,眼前一暗,他又吻了上来,温柔描绘她的唇形,他的呼吸全喷她脸上和颈子上了,引起皮肤一阵颤栗,还潮潮的。
    分开时,张贺年难舍难分,声线哑得不行,说:“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了什么?”
    秦棠摇头又点头,气息很乱,心跳很快。
    手指紧紧抓着他身上的毛衣。
    张贺年说:“下次帮你回忆。”
    ……
    晚上张贺年来到秦家时是换了一身衣服,不是白天那会的毛衣,穿得正式了点,大概是因为秦父在的原因,他回来这么几天,没有一天闲着,挺忙的,于情于理也是得来趟秦家吃顿饭的。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事,叶繁姿也在秦家。
    两人在客厅撞见,叶繁姿先打的招呼,“贺年。”
    张贺年瞥了眼端着水果来的张徵月,心里明了,这局感情是为他而设的。
    楼上,秦棠知道张徵月来了的,知道她来后,不怎么想下楼去了,便跟佣人说她感冒,不太舒服,不想下去传染他们,躲房间里睡觉。
    张徵月还上来看过,她确实是流鼻涕,感冒了,张徵月叫佣人拿了药给她吃,她吃了就睡觉了。
    只是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不知道张贺年来了没有,是不是见到叶繁姿见上了,他们俩见面会说点什么……
    秦棠脑子乱糟糟的,心里堵得慌,想到下午在疗养院停车场车里说的话,她感觉自己在一步步往深渊里沉沦,无法自拔。
    手机振动响起,拿来一看,是张贺年发来的微信,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秦棠心里泛起一阵酸胀,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回复:【嗯,感冒了。】
    张贺年:【我等会上去看你。】
    他要上来?
    可这是秦家啊,他要是直接上来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
    没等秦棠发消息出去,房间门已经被敲响了,是佣人的声音传来,“秦棠小姐,你睡了么?”
    “有什么事吗?”
    “有人来看你了,可以进去吗?”
    他真上来了?
    这么快?
    佣人又敲了敲门,“秦棠小姐,可以进去吗?”
    秦棠套上外套,又躺回床上,又将外套脱了仍在凳子上,慌得不行,才说:“嗯,进来吧。”
    张贺年比她大胆自然多了,当着佣人的面真跟只是关心晚辈的长辈一样,进到房间,对秦棠嘘寒问暖,秦棠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佣人还在,她有些紧张回应张贺年。
    张贺年还拿来了礼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这是卓岸叫我送你的。”
    “卓岸?”
    “嗯。”
    佣人没想那么多,就说:“那你们先聊,我下去忙了。”
    佣人没关上门,门是打开的,不过没人经过。
    秦棠红着脸,眼神躲闪,头一次和张贺年在自己的房间里独处,这还是在秦家,张徵月他们都在楼下。
    张贺年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怔怔看着他,眼底干干净净的,看着就让人心动,“是不是白天在山上吹了风?”
    秦棠点点头,应该是了,她警惕看了看门口,小声问:“你上来……阿姨没说什么吗?”
    “没有。”张贺年知道她紧张,怕他们俩的关系被发现,他弹了弹她的额头,很轻的,说:“别紧张,我知道这里是你家,不会乱来。”
    秦棠脸上一烫,犹豫了会,说:“你、你前女友也在……”
    “哪个?”
    “你有很多吗?”
    张贺年不禁勾唇笑了一声:“我不是周楷庭。”
    他不像周楷庭那样一直和前任纠缠不清,都七分七合了。
    秦棠没说话,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头发散在薄背上,瞳色很黑,皮肤很白,她底子不差,素颜很清纯,眼神泛着湿润看着他,说:“要吃饭了吗?”
    “还没有,饿了?”
    “没有。那卓岸送我什么东西?怎么让你拿来?”
    张贺年说:“不知道,送你的,我没打开。我让他帮我取车,他顺便拿给我。”
    秦棠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毕竟是她的房间,两个人独处总感觉不自在,过了会,见他没走的意思,秦棠出声问:“那你不下去吗?”
    “赶我走?”
    “不是这个意思……”
    张贺年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他们说闲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亲昵温柔,说:“别紧张,在北城你都是住我那的,这有什么。”
    秦棠就是怕,对于她来说,她现在和张贺年的关系就是见不得光的,就是做了亏心事。
    “你还是快下去吧。”
    秦棠话刚说完,走廊外传来脚步声,她像是受了惊一样往后挪,是佣人上来喊张贺年下去吃饭了。
    秦棠生病不想下去,佣人便没有喊她。
    秦棠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张贺年起身没有逗留,说:“好的,马上就来。”
    张贺年又看向秦棠,说:“真不吃?”
    “嗯,不饿。”
    “我让阿姨给你端上来吃?”
    佣人附和说:“是啊,秦棠小姐,你多少吃点吧,我下去端上来。”
    秦棠想张贺年快点走,点头如捣蒜答应了。
    等人都走了,秦棠躺在床上如释重负,伸手按了按胸口,心狂跳个不停,脊背都冒出一层冷汗了。
    还好没几天就去北城了,不用再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
    再怎么说,不用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装没事人。
    北城认识她的人并不多……
    ……
    楼下偌大的餐厅里,张贺年的位置和叶繁姿靠得近,不用看是谁安排的,除了张徵月,还能有谁这么安排。
    张贺年面无表情坐下,全程没有和叶繁姿说话,他就和秦父聊着,就连秦父都问起他什么时候回桉城。
    张徵月在旁搭腔:“我看他可没那么容易回来,家里越是让他回来,他越不会回来,我就不明白了,北城有那么好么,是有什么绊住你的脚步,还是有什么人在那不让你回来?”
    叶繁姿也看向了张贺年,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秦父开玩笑说:“被你姐姐说中了?不会真在北城有什么女人了吧?”
    张贺年不紧不慢说:“哪来的女人,男人倒是一堆,部队的苍蝇都是公的。”
    张徵月笑着打趣:“你少胡说,如果不是因为女人,你怎么可能不回来?一心一意留在那,改天我问问秦棠,让她打听打听,就不信了,还打听不出来。”
    提到秦棠,叶繁姿嘴角的笑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看来张贺年瞒的很好,连张徵月都不知道。
    提到秦棠,秦父叹了口气,跟张贺年掏心窝,说:“我是不想秦棠去北城的,以后结婚嫁人还是得回来,贺年,你帮姐夫多看着点,别让她被什么人骗了,我可不想她在北城找男朋友。”
    张贺年没搭腔。
    就在这会,秦棠下来了,穿着睡衣,一脸慌张。
    张贺年第一个察觉到动静回头一看,看见秦棠立刻起身走过去,一边问:“怎么了?”
    秦棠六神无主,声音颤抖:“我朋友出事了。”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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