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肯将抵达德班的布尔代表安顿好后,来到了德班会所。步入大堂,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传来,使他充满沮丧的心里一暖。
    黑白相间的瓷砖地板上,小女孩艾丝蓓和那个华人在玩抓迷藏。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和逝去的妹妹艾丝蓓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到天使般的她,杜肯仿佛远离了这场残酷的战争。
    东方亦指着杜肯对艾丝蓓说:“你看谁来了。”
    艾丝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杜肯叔叔。”
    杜肯将艾丝蓓抱了起来,拿出一个布娃娃:“叫我弗里茨哥哥。”
    “弗里茨哥哥。”
    杜肯心里一甜,亲了艾丝蓓一下,将布娃娃塞到艾丝蓓手里。
    “谢谢弗里茨哥哥。”
    杜肯将艾丝蓓放下,向东方亦点了点头:“你好,东方先生。”
    东方亦微笑道:“你好,杜肯先生。你来找范德伯格总理吧,他就在楼上。”
    杜肯和艾丝蓓、东方亦挥手告别,来到了二楼范德伯格的办公室。
    范德伯格挥手让他坐下:“布尔代表们都安顿好了吧。”
    “一切都安顿好了,”杜肯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把布尔将领的真实意向说出来,“很遗憾范德伯格总理,恐怕我没能完成您的使命。我与史
    末资和赫尔佐格初步交流了下。根据我的观察,他们目前并没有加入联邦的打算。”
    范德伯格摆摆手:“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我并不打算在一开始就完全达到目的。我们希望的是,德兰士瓦和奥兰治能真正意识到加入联邦是对彼此都有利的,而不是摄于武力或者其他的威胁而被迫加入。联邦是多元的,能容得下不同的种族和文化,也相信多元的文化能使我们更加文明、繁荣和强大。相看两相厌的在一起对双方都没有意义。我只是让你将那封信以及我们的意图带给布尔首领们。你已经很好地完成了使命。在此我要向你表示感谢。我会信守承诺,在职权范围内协助你惩治伤害你家人的凶手。我已经知会了总统阁下,将会成立一个特别军事部门,专职调查英国人在这场战争期间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并且搜集相关证据。等证据齐全,我将会提请成立特别军事法庭,公开审判所有案件。”
    “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杜肯点头说,“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真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总理阁下,我希望能参与到调查中去。我希望亲手把凶手们绳之于法。”
    “这……恐怕不大方便。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请您相信法律的公正。”
    “那么请让我加入你们的军队。”
    “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理智。”范德伯格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窗外传来了艾丝蓓玩耍时纯真的笑声。范德伯格回头凝视着杜肯:“我认为,杜肯先生,或许你需要的是一个家庭,一个能给你幸福的家庭。你在内尔斯特鲁姆的农庄,在战后我们可以提供长期低息贷款帮助你重建。你可以回去重新开始你的生活。相信我,幸福生活能冲淡仇恨。时间能愈合一切的伤痕,无论有多深。”
    重新开始生活?自己还能重新开始吗?杜肯望向窗外,窗外艾丝蓓的笑声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心里充满了温馨,脸上露出久违的温和笑容。
    他坚定地望向范德伯格:“请让我加入你们,为你们效力。”
    范德伯格严肃地看着他:“我想提醒您杜肯先生,联邦法律的尊严不容挑战。如果你要公义,联邦会给你公义。如果你想要快意恩仇,那请您自便,恐怕联邦给不了你这个。”
    他迎向范德伯格严肃的目光:“联邦的法律就是我的准则,请您相信我。”
    范德伯格凝望着他,过了良久才说:“你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一切。”
    “时间会证明。”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联邦特工,代号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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