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宗议事大厅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四人姜海云全都认识。
    老太太便是现任天圣宗的幕后老板——老宗主希拉丽。
    一头银白色长发,身穿一紫红东式袍服。
    不过人却是肤嫩皮润,只是脸上稍显苍白了点。
    双目炯炯有神,俯视天下众生的雄姿一览无余,甚是令人敬畏。
    淡淡中有让人噤若寒蝉的不安感觉。
    少女就随便多了,很是时髦时尚,另加前卫。
    仅从外形上看,给人一种高贵典雅感觉,令人有想接触的冲动又有不敢接触的敬畏。
    稍稍肥胖的身材在她这里做到了完美结合,上身黑色短衫,两葱葱玉臂彰显于外,细腻光滑弹指即破。下身黑色皮衣短裙,在黑色丝袜的衬托下,一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胜雪肌肤,一双高筒皮靴,让高挑身材更有摄人魅力。
    她便是平常打理天圣宗令人遐想连篇的天生尤物莱云斯——老宗主希拉丽的孙女。
    两男的,老的章太郎,少的秦辰。
    坐在副宗主位子上的姜海云一看有些势头不对,心里就有点发怵,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出,故作惊讶地问道:“宗主,你这是……”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秦辰可以和另外三个人坐在一起?
    更不明白的是章太郎竟然活了?还活生生地坐在了这儿?
    章太郎此时换上了一件紫色外套袍服,看了看姜海云,神情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海云兄,我们差不多十年不见了吧?短短十年,不至于就把老朋友我给健忘了吧?”
    十年对于这些修真的人来说,就是弹指一瞬间的片刻。
    姜海云狐狸尾巴还是隐藏了起来,面上微微一笑,语气也十分地淡然。
    “怎么会呢,忘了谁也不能忘记太郎兄你呀?太郎兄的名字这几十年来那可是如雷贯耳响彻中西,想不听都不行呀?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忽语气一转玩笑着说道,“昨日看到太郎兄的尸体,海云确实感触很多,当时有种痛失知己的遗憾!不知太郎兄这玩得是哪出?”
    希拉丽慈祥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冷冷地说着,又似在自言自语。
    “遗憾?遗憾什么?遗憾你们的阴谋没有得成?还是遗憾我这个老家伙又出现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阻碍了你的完美计划?”希拉丽可是直入主题,眼神隐约中可见丝丝怒气。
    姜海云神经狠被扎了一下,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脸转过,“宗主,你此话怎讲?这又是如何说起?海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请明讲,还是……”好象有些生气的意思了。
    先是其他端坐的四人,表情上都很肃穆沉闷,仿佛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似的。
    这又听到了这句话,他如何能平静?如何坐得稳?
    如坐针毡,有了在火上烤的感觉了。
    “海云,这么多年我身体一直都不好,多亏你的全力协助,莱云斯才能打理好我们宗内业务。我真的很感激你,再加上莱云斯又无心于生意,本来我意把宗主的位置禅让给你!”
    希拉丽突然两眼放光,犹如实质化的两道刀芒,一股无形的怒威爆发而出。
    “可是没想到的你野心那么大,竟然把我当成了老糊涂?胡乱生事,屡做宗内禁止做的事情,你是不
    是想惹起众怒,让我回老家?我不给的东西,你以为你可以抢得去吗?”
    姜海云再也坐不住了,如芒在背地站起身来,依然是一脸的迷惘作态,“宗主,请你把话说清楚点,好吗?我们今天如果谈的是宗内事务,那么他们在这儿又做什么?”
    莱云斯说话了,莺声燕尔,人美声更美,“海云叔,他们两个都是受害人,都是被天圣宗杀手部曾经追杀过的人,当然要作为当事人坐在这儿找我们讨个公道要个说法了。”
    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着无限韵味。
    “怎么会呢?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姜海云吃惊非常,平时杀手部是有他一人全权负责的,急忙想把自己的责任撇开。
    根据六十年前签定的《东西协议》,天圣宗的杀手绝对不可以买杀东土六大派中任何一派的弟子,更别说高层了,当然他们也不得无故干涉天圣宗光明正大的买卖生意。
    秦辰先自站起,向着希拉丽鞠了一躬,又向姜海云点了一下头。
    “我在上水村的时候被你杀手部所追杀,当时我侥幸逃脱,后来他们竟然发狠因此杀了大半上水村的村民。昨天我拿出的那十具尸首便可做证,还有我的朋友林灵也可以作证!”
    希拉丽额头一皱,右手反手一指,林灵就被她指了出来。
    莱云斯看了看姜海云,质询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说?”
    眼中光芒闪烁,虽然年轻但是尽是威严。
    事已至此赖是赖不掉的,姜海云眼珠子转动只得承认。
    “是,杀手部是接了宗追杀秦辰的业务,但是他好象不是你青剑门的人吧?他和你们青剑门有什么关系?我至今都不知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似在疑问,又似在对章太郎讲。
    “孙季绅在青云的断碧崖就开始追杀我了,这还不能说明我和青剑门有关系?”
    秦辰反问,平淡的语气中带有不少的怒气。
    姜海云微微一笑双手摊开,很玩味的语气,“在青云并不一定就是青剑门的人。”
    章太郎没好气地说道:“海云,他是我唯一的徒弟,你说他算不算我青剑门族的人?”
    “哎呀呀……,搞错了搞错了,实在是海云的疏忽!”
    姜海云表情语气转得还真是快,“可是海云并没听说太郎兄你有这么个徒弟呀?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接这宗业务,不过不管怎么说却是我的疏忽,海云在这里向太郎兄谢罪了。”
    林灵气呼呼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上水村全村的村民?”有些责怪的味道。
    姜海云额头皱了皱,看了看秦辰,很不高兴的样子,他的尊严可是受到了挑战。
    堂堂天圣宗的副宗主被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女子,如此当众指责无礼以待,未免很是不愉。
    “她就是林灵林姑娘,几番救过我的性命。在碧游宫的人和孙季绅联合绞杀村民的时候她就在现场,目睹了屠杀的整个过程!”秦辰话完还不忘礼貌,一个鞠躬表示歉意,“姜副宗主,林姑娘从小生活在乡村,不懂礼仪礼节,有什么得罪之处,秦辰在此替她代过了。”
    姜海云咳嗽了几下并未在意,这事随便就可以找个人背黑锅了。
    他很疑惑不明地说道:“他们杀了大半个村子的人?这可不能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烂杀无辜是死罪,孙季绅也太大胆了,竟敢公开违背《东西协定》,当杀无赦!不过他已被你给杀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姜海云忽转向章太郎,“太郎兄,两两抵消,你看如何?”
    章太郎看了看希拉丽,又看了看姜海云喟然叹道:“目前也就只能这么算了,多杀也无用。不过我想知道追杀我弟子秦辰的上线究竟是谁?不知海云兄可否告之一二?”
    上线就是出钱雇杀的人。
    “这好象有违我们宗内规则吧,太郎兄?”姜海云看着希拉丽为难地说道。
    “你违反的宗内规则还少吗?”
    希拉丽表情一收,语气淡然却充满了威严责怪,“姜副宗主,昨天秦辰被雨云四鳄追杀,为什么没有天圣宗的巡逻人员发现并阻止?又为什么那四鳄会知道秦辰的下落?今天你又为何要必杀这秦辰?只是因为他打伤了你的儿子让你难堪?这好像与理不合与法不通吧?”
    “秦辰昨天被四鳄追杀?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姜海云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表情。
    他那是能赖就赖,没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我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今天我出手的原因,并非是秦辰打伤了我儿子,完全是因为他违反了天圣宗挑战的规则,他为人所助假借了外力,难道这也有问题?”
    姜海云理直气壮了起来,这一说他不但无罪还有功了!
    莱云斯冷冷一笑,伸手一指金光闪过,大厅墙壁的油画上,一颗巨大水晶映像呈现在四人的面前,画面上的人姜海云认识,这是巡逻队的总队长王寻,“王寻队长,我是宗主,现在给你机会分辩,到底怎么回事?一一从头老实说来,说不定我会考虑从轻发落饶你不死。”
    映像上的身影急忙磕头谢过,很清楚地可以看到他已被关押了起来,披枷带锁的。
    “宗主,昨天雨云四颚追杀秦辰一事,不是我们没有发现,实在是因为姜副宗主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让我们去阻止。宗主,真不关我的事,您就饶恕我这一次的失职吧?”
    事实铁证摆在了眼前,姜海云无话可说了,面露艰难之色,表情僵硬了起来。
    莱云斯右手又一指,水晶映像就消失了,表情肃然地看向了姜海云。
    她双眼微闭语气轻缓地说道:“姜副宗主,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分辩解释的吗?”
    姜海云两乌黑眼珠子转动,依然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天圣宗的声誉着想,他不但先前杀了孙季绅和一众精英杀手,这次又在宗内一连杀了我们九个杀手,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典当要价,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放肆!”
    希拉丽的表情很是忧伤了,突然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一贯的火爆脾气。
    “姜海云你太大胆了,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如此狡辩?别说杀我九个杀手了,就是九十个又怎么样?从大局出发,在这个时候你也不能胡乱杀戮?不然以后天圣宗还怎么立足?你这是按得什么心?要让我天圣宗从此在东土消失吗?还有本来我们交易会第三场的比赛意在东西沟通的,而你竟然让你那个魂灵法师的儿子做擂主?你意欲又何为?”
    这下姜海云理屈词穷了,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合适的理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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