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辰只感到身上的肌肉在不自觉地抽搐着,每一根神经也都在跳跃着。
    他已经感觉到了死神在向他一步步逼近,更可气的是这孙季绅的话气得他七窍倒有八窍冒烟了,这样的死法也太窝囊了点,不但不知道自己为谁所卖,连斗都没斗一下就翘了。
    这说出去也太丢人太没面子了?
    大老远地从地球上到了这里,又从凡人界偷渡到修真界,就这样结束了,太不甘心了。
    这一遐想一激动一恼怒的当儿,秦辰居然发现体内还有一丝真气可以控制。
    于是他又强行运转了青剑诀,意念在瞬间飞跃了一个新的层次,激活了部分身体技能,夺回了部分真气的控制劝,并勉强取出了纯影剑,随着秦辰也在一点点地靠向钵金七巧葫芦。
    “啊!”
    秦辰终于压制不住心血的翻涌了,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喷在了胸前的纯影剑上。
    纯影剑即时抖动了起来,好象有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发出“嘭嘭嘭”金属撞击的铿铿锵锵的声响。
    很快纯影剑发出了耀眼金光,渐渐地形成了一个虚幻的白光飞剑身影,照耀得秦辰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只感到了头晕脑胀奄奄欲睡。而纯影剑并没有就此停下抖动,还在继续发出更多更强大的迷茫白光,正在一点点地覆盖着孙季绅七巧葫芦的耀眼金光。
    这一幕令得孙季绅胸有成竹的表情变得铁青了,急忙运转体内真气再次增强七巧葫芦的耀眼金光,然而无论他怎么运转真气,秦辰纯影剑的白光依然在步步寸逼吞噬着他的金光。
    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纯影剑的白光终于完全吞噬了七巧葫芦发出的金光,使得孙季绅不得不撤回了七巧葫芦,在金光的争斗中他还差点受了内伤。
    “呀!”
    秦辰痛苦声再次喊起,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没来得及运转青剑诀增强意念人就晕了。
    虽然秦辰也在争斗中挣脱了钵金七巧葫芦的束缚,恢复了自由之身,可他体内的真气却在刚才两股光芒的斗法中变得逆乱运转起来,受了更加严重的内伤,几欲走火入魔控制不住。
    孙季绅见状铁青的面容又变得胸有成竹了,微笑着就要将秦辰拿下。
    这时更加惊异的一幕又出现了,纯影剑竟然迅速变大到一丈左右大小,它载托着昏迷不醒的秦辰竟然自动无人控制飞行了起来,速度快得就连金丹初阶的孙季绅也没有追上。
    眼巴巴地看着秦辰消失在夕阳落日的方向,孙季绅迷茫到断碧崖上已有人影晃动正向他赶来时,他才悻悻而归急速从隐道上逃跑了,砧板上的肉就这样飞走了,无功而返大煞他心。
    千丈山崖高处,一身黑装肃然的黎鸿双拳紧握,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双灼灼幽冥鬼火般的眼睛阴鸷无比,傲然挺立寒比青松,表情肃然堪称鬼判,和在青剑门高层例会上儒雅清秀的他截然不同,和在风高夜黑晚上脑袋不好使的他更是判若两人。
    黎鸿仰首望天,一副心事重重焦急宁重神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陡然间蓝天白云之上,一只全身乌黑的迷你型小信鹰飞来。
    黎鸿一个转身接到了一封信笺,说是信笺其实就是一张纸条。
    看完信笺,黎鸿脸色骤变。
    他一张秀气的粉白面颊上很是不好看,有白变红,有红变紫,最后变成了青紫色。
    一股浓浓怒气猛然爆发,气急败坏的黎鸿一掌拍碎了他身旁一块小山般的巨石,随后两棵直径一米左右的巨树被他的青剑轮从中间拦腰斩断。
    原因很简单,秦辰不知去向,是生是死也不清楚。
    这次的任务彻底失败,计划夭折了。
    发疯般的黎鸿,秀发无风自起暴怒非常,气得他是哇哇怪叫尖啸阵阵。
    很快从腰间拿出一个馒头大小的水晶球,黎鸿青剑轮一个晃动,左手中指一滴殷红鲜血落于水晶球上,水晶球里立刻有了若明若暗的一条身影,这水晶球是他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器。
    “你是怎么搞的?”
    “你联系的这个杀手组织派出的这个孙季绅有什么用?一个小小的三重青剑后辈都摆不平,要他何用?要你何用?你给我听好了,派出一切可用之人,利用一切可用之途径,速去探查秦辰的下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让你全族人头搬家,死无葬身之地!”
    黎鸿现在还不知道秦辰已经可以驭物飞行,并得到了梅冥的真传。
    因为秦辰被追杀的同时,他根本就不在青晨山。
    恰巧被邀请出去办事了,搞了个不在场的有力证据。
    就连怒不可遏的三大执事长老和四分系门主对他的辩词也是毫无办法,只有接受事实,并派出了青剑门十大护法和五个护法纵队,还有四分门近百名高阶弟子下山巡查秦辰下落。
    “是是是,属下一定尽全力寻找秦辰,并马上联系杀手组织,让他们组织派出更多人手追查秦辰的下落!”水晶球上的身影恭恭敬敬地回应,只得诺诺点头称是,吓得是满头汗水。
    看得出他对这黎鸿非常畏惧,应是上下级的关系。
    日当正午烈阳高照,鸟雀归巢河水蒸馏,上水村渔民大多乘凉在蔽阴树下。
    一条小河溪流浅水处,一位汗流浃背大约二八芳龄的少女,她手拿一柄三股
    木鱼叉,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泛出晶莹光芒,正在焦急地注视着溪流中有无鱼虾游来。
    少女跣足弯腰立于水中,水差不多没到她的膝盖,裤脚挽得老高,双袖挽到手臂一半处,白腻肌肤油然可见。稍稍卷曲的乌黑短发,啧啧有烟气冒出,太阳灼烤汗水蒸发的痕迹。
    面颊上泛着斑斑红晕,太阳所晒;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热气所赐。
    少女浅浅酒窝处突然笑逐颜开了。
    她看到了一条鱼,一条很大的赤尾鱼,足够她一家吃上一顿暂时充饥的了。
    完全心情使然,实则就是一条大半斤的小鱼,可这对少女来说已经是奢侈浮华期望之极的事了,家中尚有一生病的六旬老爹正在等着她捕鱼下锅。
    “玉儿,你在这儿呀?”
    “嘘嘘嘘,冬子别吵!”
    少女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头也没抬只是注视着游过来的赤尾鱼。
    被称作冬子的少年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粗布麻衣,急忙驻足止住了声响。
    玉儿瞩目放光双手提鱼叉,闭声敛息微微弯腰。
    眼看着赤尾鱼到了近前,瞧准了狠力叉下去。
    以为可以叉住的,没想到一个不留神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溪流里,四仰八叉好不狼狈?
    衣服也湿了,头发也湿了,虽然只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可是她那曼妙玲珑的身躯此刻展露无遗,高低起伏曲线优美,真有点小家碧玉小美人的惑人感觉,出水芙蓉亦不过如是。
    玉儿气得粉面通红,鱼叉一扔,一颗颗晶莹泣珠夺眶而出,呜呜咽咽委屈地哭泣了起来。
    “玉……玉儿,你……你别哭,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冬子欲笑未笑的样子结巴着说道。
    玉儿反而因此哭得更大声了,少年是手足无措,急得他是抓耳挠鳃也毫无办法。
    玉儿哭泣了好大一阵子,一抬头她转眼看到从小溪的上流正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一银灰色的东西,开始并没引起她的注意,依然兀自伤心地哭泣着,而冬子只顾着少女并未看到什么。
    银灰色的东西渐流渐近,玉儿这才看清了,是一具死人尸体,吓得她尖叫一声就跑开了。
    “怎么了,玉儿?”冬子急忙跑步追了过去。
    或许是玉儿惊叫声的缘故,已被冲到岸边的尸体在缓缓中睁开了双眼。
    他余光瞧了瞧四周,自语着“这是哪里?我还活着?”
    痛苦地想从溪水里坐立起来,可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够动弹。
    全身的骨头仿佛断裂错缝了一般,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他疼痛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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