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香浑身一僵,愣在原地。
    赵麟继续道:“别人都指着我鼻子骂我小野种,说你爬二叔的床,你丢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谁说的?”谭香一把抓住赵麟的手腕,
    赵麟甩开谭香的手,转身跑上楼,反锁房门,对着门外喊道:“我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谭香没有回答,坐在客厅,看着饭菜冷掉。
    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能,她的孩子怎么可能被人这样侮辱!
    她的孩子本该是天之骄子,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谭香太能理解赵麟现在的心情,出门被人侮辱,被人攻击。
    小小年纪的他,怎么承受得了别人的白眼。
    她必须和赵德华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管家进门,对着谭香道:“夫人,二哥回来了。”
    谭香在客厅等了半晌,没等到人。
    站起来出去,穿过月牙门,就听见花园里传来赵德华的声音。
    “兄弟,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陪嫂嫂。”
    “二哥,别急呀,今晚我们约好了一起喝酒,你不在兄弟们多没劲。”
    “滚滚滚……”
    赵德华心里想着美貌如花的嫂嫂。
    晚上大把的时间不享受,去陪着一帮大老爷们喝酒。
    他同意,他下面的兄弟也不同意呀!
    只是想想,他兄弟就开始造反了。
    天天吃肉还这样,他是栽在这女人手上了。
    “二哥,你别走,我们今晚还约了几个美人,十八岁,还没开苞,给五十块钱就陪一夜……”
    “去去,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嫂嫂。”
    “嫂嫂有那么好吗?”
    “当然,你是没尝过那滋味,皮肤丝滑地一摸到底,身体很紧……风骚起来……让我恨不得死她身上……”
    赵德华说完,突然想到什么,狠狠地瞪着小弟。
    “你给我听着,不许想她。”
    小弟再三保证,不觊觎嫂子,赵德华才放人。
    穿过月牙门,就看见谭香穿着一袭青花瓷旗袍,站在流苏树下,美得宛若天仙下凡。
    赵德华稀罕得要死,急忙上前,“嫂嫂。”
    谭香冷着脸,眼神凌厉,“原来你在外人面前就是这样说我的。”
    她总算知道赵麟是哪里听来这些东西的了。
    赵德华不要脸道:“对呀,我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你属于我的,我敢做敢当,有什么不敢说的?哪条法律规定,小叔子不能娶寡妇嫂嫂的?”
    谭香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骂道:“所以,你就把我说得这般丑陋低贱……”
    她气狠了,身体不住地打晃。
    赵德华急忙要扶她,被她严厉的呵斥。
    “别碰我,你这个恶心低俗的东西,我看你一眼,就想吐。”
    赵德华最痛恨别人骂他低俗没文化,此刻还是心爱的人骂他。
    实话伤人,他哪里受得了。
    咬牙切齿道:“我大哥倒是优雅的读书人,只可惜,他是个短命鬼,没办法满足你的需要,我庸俗,我卑贱,那我睡你的时候,你含着我不放干什么?”
    “你……”
    谭香气结,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德华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野蛮人,在家里干事情随心所欲。
    这个时候,被气了,又不能把谭香打一顿。
    第一次睡她打了,脸上的伤半月都不好,他心疼。
    于是,他直接把谭香摁在花园的流苏树上侵占。
    “妈的,你的身体真软,最叫我舒坦,任何女人都没你好吃。”
    赵德华一边享用,一边说下流的话。
    谭香不敢喊,怕引来下人看见,咬破了嘴唇忍耐。
    一切结束,她回到房间,洗了一个澡,穿上了一套白色的洋装和高跟鞋。
    她去敲赵麟的房门。
    赵麟开门,就看见他妈妈对他微笑。
    笑容很甜美,就像是爸爸在世的一样。
    “赵麟,妈妈带你去一个地方。”
    谭香拉着他上楼顶楼,顶楼有一个露台,她平时喝茶的地方。
    谭香拉着赵麟走到露台边缘,“赵麟,你是对的,妈妈一开始就错了。”
    赵麟不知道妈妈要干什么?只是呆呆地把她看着,觉得她好美好美。
    谭香低头,亲了他的额头。
    “妈妈一开始以为委屈能求全,事实上,委屈求不了全。”
    赵麟这一次听懂了,点了点头。
    谭香继续道:“你跟着妈妈受苦,是妈妈无能,妈妈的画卖不掉,也不会别的,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走出这个门,没办法养活你。”
    “所以,妈妈决定带你去见你爸爸,你愿意跟妈妈一起去吗?”
    谭香低头看着快要和她差不多高的儿子,她不是非要带走他,只要他不愿意,她就一个人走。
    赵麟笃定道:“我愿意。”
    谭香抱住了赵麟。
    就在这时,赵德华急匆匆地跑上来,看见站在露台边缘的母子,吓得大吼一声:“你们干什么?”
    谭香喊道:“别过来,你敢靠近一步,我跳下去。”
    赵德华猛地收住脚步,“香香,你别吓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做傻事。”
    “我原本是想着忍一忍,孩子就长大了,我也就没有牵挂了,九泉之下见到你大哥,也好给他交代。”
    “但是你却让我忍无可忍,你做了那样枉为人伦的事情不说,你还满世界宣扬,在别的男人面前那样侮辱我……”
    “我在床上的表现有多好?滋味有多销魂?你现在说给我听听。”
    谭香很冷静,冷静得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幽灵。
    顶楼上,风很大,吹得她裙子啪啪响。
    叫赵德华看得心惊胆战,他双膝跪下。
    “香香,我错了,我对天发誓,若是以后再在别人面前说你一个字,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言毕,他就疯狂地扇自己耳光。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该打……求求你快过来,那边风大,我怕你被吹下去了。”
    这个女人是他的命,她没了,他怎么活下去啊!
    谭香摇头,“我不想活了,你大哥死了那一刻,我就不想活了,以后我们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香香,你不考虑你自己,你想想赵麟,他才十一岁,你死了他怎么办?”
    赵德华试着跪着慢慢靠近。
    谭香没有阻止,只是笑着说:“所以,我决定带他一起走。”
    她把赵麟死死地抱在怀里,身体往后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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