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手里刚刚抓起一把白子,吓得手一松,散落一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麟。
    “少爷,我赔了您这么多年,请您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赵麟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叫过他少爷了。
    十年?还是二十年?
    管家见他沉默,以为他动容了,继续打感情牌。
    “夫人在世的时候说过,让我跟着您,我要是离开了您,夫人怎么放心?”
    赵麟想起来自己的母亲。
    江南美人,又是画家,身上的书卷之气是谁也比不上的。
    一定要说有人和她像的话,那就是苏清婉。
    她身上的清冷气质,就有点那个味道,非常迷人。
    “你既知我母亲喜欢你,那你就去陪我母亲吧。”
    赵麟给身旁的黄浙富打了一个手势。
    黄浙富拿着一个麻袋,走到管家面前,“管家,您自己请吧。”
    谁都怕死,尤其是不想死的人。
    管家吓得腿软,从凳子上滑倒。
    他跪爬在赵麟脚边,“少爷,求您不要杀我,我错了,我不该违背您的意愿,我不该自作主张……”
    赵麟听着他的声音头疼,直接闭上了眼睛,视而不见。
    黄浙富对保镖道:“把他摁住。”
    两个保镖将管家摁住,黄浙富拿着麻袋,从管家脑袋上往下套。
    在两个保镖的帮忙下,轻易地装袋,丢了几块石头进去,用绳子死死地捆绑住口袋口。
    管家吓得在里面大叫,“不要杀我,少爷,我都是为你好啊!那个女人会害死你的,少爷啊……”
    赵麟道:“婉婉是我心爱之人,也是人质,我把她关在水下城堡,还要给她带上枷锁,都不一定困得住她,你把她带走了,就不该活着回来。”
    管家吓得哭了起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少爷……你想想我们的过去,我们刚来缅北的那些苦日子……少爷,这个世界上,您就我一个亲人了!”
    “是人都会死的,你先去那边。”赵麟说完,黄浙富就一脚把管家踹下河了。
    本来就一百多斤的男人,袋子里还装了两块很重的石头。
    麻袋滚入水中就沉下去,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赵麟坐在岸边执起黑棋,放了一颗在中间。
    半个小时后,他把棋子全部丢河里了。
    希望管家在阴曹地府也有玩的。
    夜寻从苏清婉这里回去后就病了。
    这一次不是受伤,就是单纯的感冒发高烧。
    烧的衣服都冒烟那种!
    他身体一向很好,这一病,晏契云吓坏了。
    “我打电话给弟妹。”
    “不要给她打电话。”
    晏契云只能把手机丢下,“你这是心病。”
    “明天就好了。”夜寻闭上眼睛休息。
    晏契云没辙,只能跑出去给家里打电话汇报情况。
    苏清婉睡醒下楼,袁媛就把戒指交给了苏清婉。
    她拿起来看了一下,直接用锤子把戒指给敲得粉碎,心情舒畅了。
    现在只要等回去,慢慢研究一下项链,取下来不是难事。
    马克在一旁道:“苏小姐,你晚上还要去打架吗?”
    “不打。”苏清婉又不是军事家,也不是夜寻他们那样的专业军人,伏击作战她是个外行。
    之前去伏击白冬英,她也没指望真的能把人弄死。
    只是去给袁媛报仇,警告白冬英别轻易动她和她的人。
    动了,她肯定是要报仇的。
    至于真的去和那些人作战,她百分百会输。
    “不打架,那我们回去吧,去你们中国安全。”
    到时候,马克就能啥事不干,天天追妻。
    苏清婉道:“对我来说,这里就很安全。”
    “不打架,也不找人报仇?你留在这个地方受苦吗?”
    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苏清婉笑而不语。
    当然不是,她都被缅北的事情弄得这么惨了。
    不看到最后,不最后烧上一把火,她岂不是白受苦了。
    苏清婉闭门不出的第一天,她的房间里多了一束雪白的流苏花。
    第二天,她房间里多出了全聚德的烤鸭。
    第三天,苏州的糕点……
    一个星期过后,不但是北京苏州的特产出现在她房里,就连云贵川的折耳根都出现了。
    这天早上,苏清婉他们吃的就是香菜折耳根凉拌面。
    马克捏着鼻子,“上帝,你确定这不是毒药!”
    苏清婉吃得好好的,头都不抬。
    袁媛也受不了这个味道,坐在一旁看着苏清婉吃。
    她吃一口,袁媛就咽一次口水。
    灭杀气得要暴走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居然有这个能耐,每天送东西来,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他痛定思痛后,决定今晚值夜班,守在苏清婉房里阳台上。
    凌晨三点,灭杀精神抖擞的时候,听见有动静。
    他猛地站起来,便瞧见一个黑影矫健地翻进来。
    灭杀急忙摸腰间的枪,尚未拔出来,那人已经靠近。
    他踹人的同时拔出枪。
    那人轻松避开,一把抓住他拿枪的手,咔嚓一下,将枪卸下。
    短兵相接,他的枪已经指在他脑袋上了。
    月光下,他看清了来人。
    穿着一袭单薄的黑衣,无风自动。
    比他高一个头,面容俊美如月光,好看得叹为观止。
    夜寻一手刀劈晕灭杀。
    他进门,把手里的纸盒放在苏清婉床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床上漂亮的人儿。
    “你今天打人了。”苏清婉睁眼与他对视。
    这是夜寻这么多天来,苏清婉第一次和他说话,愿意看他。
    多日来的苦楚的寂寞,仿佛薄雾一般瞬间消散。
    “他一直在阳台,避不开。”
    “伤好了?”
    “嗯。”
    夜寻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
    “我想要搬进来,没钱住酒店了。”
    苏清婉要不是知道他们出差费用全部报销,就真相信了。
    “你可以睡大街。”苏清婉说完转身背对着夜寻睡了。
    翌日。
    灭杀值夜班结束,巡视一圈,刚要回去,就看见昨晚那个小白脸开着车,带着一帮人来了。
    他立马带着手下拦在门口。
    夜寻下车,走到门口对灭杀道:“我们今天要搬进去住,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这个小白脸昨晚偷袭,他输了,今天不把他打趴下,他名字倒过来写。
    灭杀一个手下看见老大要动手,急忙把人拉一边。
    “老大,他们能来去自如,我们防不住,不如让他们从门口进去,至少我们能盯着他们,知道他们干了什么,打不过就加入。”
    灭杀一把没出息的小弟推开,指着夜寻。
    “想进去,只要你赢了我,老子以后叫你爹,你让老子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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