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云舒炮弹的加持,曹诚与万俟居以及宁州吃形成了三面攻势,而原先的瓦勒降兵也成了先锋军。
    大王子直到战场上遇到自己派出去劫粮的那位统领,才知道自己的计划再次失败了。
    他气得当着全军的面,狠狠地掌掴了军师。
    “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本王如何就能失去两万八千人!来人将这个西州的细作,给本王抓起来!”
    军师没料到这也能全怪到他头上,但现在的瓦勒军是大王子把持,他一届书生,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任由士兵将他拖了下去。
    降了云舒的瓦勒统领,虽然看不到瓦耶军中的景象,但以他在大王子当差的经验来看,他既然已经归顺了西州,即便在阵前临阵倒戈,重新回到大王子的怀抱,大王子也不会觉得开心。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要取他项上人头。
    统领根本没得选择,在西州还有生机,若是回了瓦勒就是必死之局。
    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他们没看到瓦勒军中的景象,但是拿着望远镜的云舒,却是将中军当中大王子的动作神态看得一清二楚。
    此人刚愎自用,责罚了一个文臣打扮的人。
    看来瓦勒的出征队伍也不是铁桶一块。
    首次对战,就以瓦勒仓皇收兵结束。
    曹诚与万俟居解了宁州的围城之难,与云舒一同进入了宁州城,与宁州城的统领汇合。
    瓦勒号称十万精兵,此前已经损失了三万有余,现在只剩下六万多人。只是这六万多人,面对三方队伍以及火-枪火炮,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不到一月时间,瓦勒大王子就带着几千人的残兵,仓皇逃回了瓦勒边城。
    见瓦勒终于退兵,宁州城的统领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此番大胜,自然要犒赏三军。
    只是军中喝酒吃肉,热热闹闹的时候,云舒却端着酒杯有些发呆。
    万俟居虽然归顺了西州,但是归属感并不太强,甚至在面对这个年轻的主上,还有些拘谨,他一直暗中观察者云舒的神色,所以说是第一个注意到云舒在走神的人。
    他小心问道:“殿下,您是对军中饮酒不满吗?”
    万俟居的话音刚落,宁州的统领瞬间就提起了心。
    不会他第一次在夏王殿下面前这么露脸,就办了错事吧?
    他立即道:“殿下若是不允,末将立马将酒撤下去。”
    云舒摇头,安抚道:“你们不必这么紧张,本王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曹诚也凑了过来,“什么问题?”
    云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将他放置在桌案上,缓缓道:“瓦勒此次围我宁州城,就是觉得萧将军不在,西州无人可救。”
    万俟居虽然才加入西州,但也能分析出其中的因由,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关系。”
    云舒继续道:“他们此次退兵,只是暂避风头。他们在凉州城损失了王子桑吉和数万将士,但这并没有让他们害怕,甚至激得他们来攻打宁州。
    此次他们损失了十万人,只要让他们瞅准时机,日后必定还要来骚扰我宁州。”
    宁州统领紧张道:“那如何是好?”
    宁州的常驻军并不多,若是瓦勒常常来犯,西州那边的援军但凡有一次没有及时赶到,宁州城也会陷入危险当中。
    曹诚也道:“殿下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云舒的目光扫过眼前或担忧、或好奇、或淡然的三人,字正腔圆道:
    “本王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既然瓦勒缕缕犯禁,那就打得他们俯首称臣,永不敢犯。”
    不止曹诚和宁州统领当场愣住,就连万俟居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俱都震惊地看着云舒。
    要知道瓦勒的地盘可不小,虽然比不上突勒,但却抵得上整片西域。
    这就要人家俯首称臣?
    但同时他们的内心又升腾起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豪与自信。
    在曹诚看来,既然殿下说他们可以,那他们一定就可以。若他们都不能将来犯者诛杀,那还有谁可以。
    曹诚当即拍桌表态道:“殿下您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瓦耶嘛,咱们打下的西域和宁州,也不比瓦勒小!”
    宁州统领:“曹将军说得是!咱们既然能将十万瓦勒军打退,那攻下瓦勒城池也不在话下。谁让他们老觉得我们好欺负,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万俟居短暂震惊后,也回了神。
    原来的西州都护府不过只有一座西州城,现如今的西州都护府,可扩大了百倍,大雍西边这块地,除了突勒和西南的瓦勒,已经全部西州都护府占了,一府的面积已经赶上大半个大雍中原地区。
    若是再将瓦勒拿下,那整个大雍将被一分为二,左边是夏王打下的西州都护府,右边才是原来的大雍。
    这样的扩张速度,即便是万俟居也不得不感叹,简直不可思议有如神助。
    但想到自己手中拿到的那些据说出自夏王之手的火-枪火炮,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人可能真的是天之子,生来便是来打击别人的。
    云舒不知道万俟居已经给自己又贴了一层身份。
    他的目光坚定有神,在这样的黑夜中如同一盏明灯。
    “犯我西州者,虽远必诛!”
    “曹诚、万俟居听令。”
    “末将在!”
    “全军修整半月,半月后随我一同攻打瓦勒!”
    “得令!”
    第141章
    在云舒下达了半月后进攻瓦勒的命令后,玄甲卫以及宁州城全都动了起来,粮草后勤以及弹药补给都在有序进行。
    宁州城在去岁归入西州府后,新来的宁州牧令学着西州府,在城内陆续开了几家工厂,势必要将宁州的生产力以及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升上去。
    由于它与瓦勒接壤,云舒在宁州牧令建厂之初,就让人在这里建了一家与其他城池不同的厂。
    ——那便是军工厂。
    军工厂的负责人,便是原先从玄甲卫里挑选出,进入军器局的周赓,也是盛光的副手。经过这几个月的建设,宁州城的火药虽然不算多,但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存储量。
    云舒查看过军工厂后,又与曹诚和万俟居等人研究瓦勒各城以及各处的山川地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天色渐黑,议事厅内也陆续点起了灯。
    云舒这几日按照系统的地图以及各方的口述,绘制了一张瓦勒的地图。
    此刻这张地图正挂在墙上。
    屋内光线并不强,几人聚在地图前看得不甚清楚,宁州都统赶紧令人移几座明亮的灯架过来,用以照明。
    很快几座灯架被人送了进来。
    然而这些灯一点燃,是亮了很多,但灯架一靠近,却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与此同时,还有黑烟升腾而起。不用想也知道,若是点一个晚上,大家必定一鼻孔黑灰。
    其他几人纷纷皱眉,味道这么刺鼻的灯油,他们还是第一次用呢。
    云舒转头看着这灯,随后慢慢踱步凑近灯盏,轻轻闻了闻,又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在指尖,搓了搓。
    见到云舒的动作,都统心口一跳,以为殿下是不满灯油难闻的味道。
    他赶紧开口,急急训斥搬灯来的人,“这样的灯如何能给殿下用,还不将这几盏灯撤下去,换一些干净的灯上来!”
    管事刚要上前搬灯,却被云舒阻止了动作。
    “这灯油是你放的?”
    管事吓得赶紧跪地讨饶。
    “殿下恕罪,这灯油不是小人放的,是小人手下的人做的,小人这就将人给您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少年就被押了进来。
    少年从未见过这般多的大人,立即吓得腿软,颤颤巍巍回禀:
    “灯油是小人放的。小人听管事大人吩咐,要明亮些的灯,这灯油虽然味道不好闻,烟还大,但确实比其他的灯,照得更亮些。于是小人就自作主张用了这种灯油。”
    云舒看着眼前衣衫单薄的少年,不动声色地问道:“这灯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殿下为何会关心起这不起眼的灯油来。
    难道这灯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一般的灯油都是用动物油脂或是植物油做成的,富贵人家用的动物油脂好一些,还会添加上一些香料,每次点燃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除了灯油外,富贵之家还会用上蜡烛照明。
    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灯油主要还是猪羊的油脂。
    曹诚也凑近了灯架,但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见云舒问起,少年自然不敢有所隐瞒,立即低头道:
    “启禀殿下,这灯油又叫黑水,是从西南四十里处舀来的。”
    他刚说完黑水,管事立即尖叫了起来。
    "什么?你居然给殿下用那个被诅咒的黑水?”
    骂完少年后,管事赶紧告罪并撇清自己,“殿下明鉴,小人对这黑水灯油一事毫不知情,完全是这人自作主张,请殿下明察。”
    管事气得肝疼,但更多的话他也不敢当着殿下的面说,只能趁机将自己撇清,强调自己完全不知情。
    这人自己不要命就算了,怎么还来害他呢,简直晦气!
    曹诚疑惑道:“黑水是什么,怎么就是被诅咒的了?”
    黑水一事,统领在宁州待了一段时日,倒是知道一些。
    “黑水虽然带了一个水字,却不是水。它能流动,但粘稠至极,所经之地寸草不生。而且人掉入其中,就像是陷入沼泽地里,根本游不出来。一开始有人将其称之为圣水,但喝过这种黑水的人,不久之后全都死了。由于这些因为黑水而死的人,身体中并没有检查出毒素,所以后来黑水就被百姓们称为诅咒之水。”
    这样一个拥有诅咒之力的黑水,不怪管事吓得撇清关系。
    少年见统领都说这是诅咒之水,赶紧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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