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七夕,三生河边,曾经一起放走的河灯,现如今已经漂流到了什么地方去?是否已经沉入河水之中。
    什么都能掩饰,但是有一点是绝对无法掩饰得了,风伤曾经偷看过天雪洗澡,尽管现如今无法在木若心的胸膛前找到那个曾经的忘川痣,然而,忘川深情早已将其显示出来,风伤看得清晰。
    “绝对错不了的,木若心!”
    北方有杺树,叶如梭形,大如二指,夏季叶子常绿,冬季叶子变花,花开如雪,稍微染粉红,凌霜傲雪。
    你便是那传说中的杺树,一年四季,你活得太孤独,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来陪你!
    窗外月落,房内烛灭,两人便各自安分的入眠,木若心睡在空荡荡的床上,风伤睡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有一张单薄的草席。
    天寒地冻,风伤翻来覆去睡不着,让木若心十分心疼,于是便从此允诺和风伤一起同床共枕,可并不代表可以冒犯木若心。
    “你从此就叫风飞扬吧,我给你取了个新的名字,飞扬才能实现你的心愿和志向,若是太过于伤怀过去,不免容易感情用事,只有意气飞扬,方才可以实现你心中的鸿鹄大志!”
    第二日,风伤在雨点风的指点下,还有天子的认可,重新暗中调查这个案件,来到了牢房里边。
    风飞扬待人彬彬有礼,对待囚犯也如同寻常人一般。与刑部尚书所见面次数虽然并不多,风飞扬能从几次的见面之中看得出刑部尚书的忠骨。
    与刑部尚书在狱中畅谈许久之中,风伤多次试探过刑部尚书,一切如同风伤原先所想的一般。
    只是,风飞扬并不愿意太多的留在这样危机四伏风皇城里边,太多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喜欢,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大人的事情,我已经十分清楚了,听了大人方才的话,风伤心中便已经有数!”风伤欲离开。
    刑部尚书拍案而起,震翻了酒坛,嗙的碎了一地,“老夫自认一身清白,对陛下和公主尽忠职守,决计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陛下和公主的事情,这必然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陷害老夫。
    老夫一定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风将军、风护卫,我张某这一生还不曾求过任何人,这一次,算是我张某人求你了,还希望你能为我做主啊,我这一家七十二口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手里了。”
    刑部尚书越说越气愤,“老夫不怕死,但这一家大小,着实是无辜啊!还有老夫这身上的冤屈,最主要的还是必然不能让那凶手逍遥法外,否则这对陛下和九公主殿下来说始终都是个祸害威胁呐!”
    “尚书大人实在是太过于信任风某人了,风某不喜欢置身于这样尔虞我诈的官场之中,只想早日回到军中,重新拿起手中的长枪去奋勇杀敌,待退了敌军,收复国土之后,风某便永不为仕!”风伤轻轻小酌一杯淡酒。
    “风护卫的意思是不打算为老夫洗清这身上的冤屈了?”刑部尚书似乎有些许威胁。
    “风某虽然知道大人是冤枉的,可手中并无可以证明大人清白之身的证据,这事情确实难以查证,所以实在是抱歉了!”风飞扬低着头表示敬意。
    哈哈哈~狂笑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略带着嘲讽之意,回声有些许浑浊。
    话音没落,但闻刑部尚书忽然讽刺道:“练百章啊练百章,瞧一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早知其竟然是这般不顾忠义之士者生死,当年老夫便不应该冒死将其救下啊!”
    “练家的人,我从来还没有听说过哪一个是如此畏缩的人,你到底是怕什么,为什么不敢查?是怕这背后揪出来的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吗?如果是的话,那实在是太丢你父亲的颜面了!你父亲当年是上敢查天子,下敢查所有文武百官之人!你怎就如此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了呢?”刑部尚书对风伤一脸的不满,猛地摔落了手中的酒杯子。
    风伤被刑部尚书说的这番话给怔住了,“什么练家?练百章又是谁?你方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刑部尚书不屑于和风伤说话,横气喝道:“哼!看看你现在这副孬样,老夫真希望你不是那练家的人!”
    “练家?那是什么人?怎么会与我有任何关系?我明明姓的是风!”风飞扬不明白。
    “你现在是姓风,但你在姓风之前,却是还有一个别的姓氏!如果不是老夫当年将你交给那风家的一对夫妇,你岂能活到现在?那风家夫妻本身膝下无子女,正好是在我寻人收留你的时候,不巧遇见,发现其夫妇二人人品尚且还可以,于是便把你给了他们收留!”
    “关于你的身世,如果老夫说出去,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当年的练家是落得个如何凄惨的下场,一家一百二十三口全部尽是被屠杀,可却被邓太师以山上流匪所为,匆忙结案,尔后,又有人说练家是因为贪财,吞掉了一批价值黄金万两的均货物资,是故才引起了山上流匪的注意。”
    那一年,邓太师告诉天子此事是流匪作怪,兴兵讨伐了流匪,将满山一百多的土匪尽数烧死在山中,惹得那一座山现在是充满了怨气和怨气,每到夜晚,山上总会莫名的出现鬼的叫声,气愤极为阴森恐怖。
    练家的府邸还曾闹过鬼,也许是因为那里有着太多的孤魂野鬼了吧,如果现在回去府邸,还能见到府邸里尽是一些骷髅骨头,全都是直接埋葬在府里的大院之中,但是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长年累月,其便显露了出来。
    原先住在练家附近的人,都因为练家府里闹鬼,惹得人心惶惶,是故不敢居住在其附近,都已经搬迁,想要查练家的案件,那里并没有人可以查到线索。
    何况这些年战乱纷争,百姓们流离失所,经常搬家,那里一代,现如今接近荒芜,只是有少数的老人眷恋故土,宁死不愿意离开而已罢了。
    风伤十分警惕,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风某人不怕死,更不知道你是为了想要我留下来帮你,是故才这么找来的借口!我想要走,没人能阻拦!”
    “老夫从未从心底里认为那件事是真的,但这关于练家的冤案,老夫我一人那是不能力挽狂澜,也没有任何本事去调查和证明其是清白之身,这唯一的希望便是寄托在了他练百章儿子的身上,也就是现在的你!”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哼!你和他生得那简直就是一个孔打出来的硬币一般,谁会不认得?那邓太师和天子等人虽然现在还没有认出你来,那是因为事情过去太久了,他们淡忘了你父亲的面容,但凡哪一日他们回想到了你的父亲,那么,你便也不再安全了,所以说起来,这里真的不是适合你待的地方,你早点离开是对的!”刑部尚书有意责备。
    “按理来说,我也不该强求你留下来为老夫洗清冤屈,因为就连你也是危险的,可老夫实在是不甘心朝中那奸贼害了老夫一家啊,还有,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们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会威胁到天子!”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你可否告知我当年练家惨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风飞扬似乎被吊到了胃口。
    “你想知道?哼!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点,那一场惨案之中,我念你年纪尚且幼小,加上与你父亲亦算是有些交情,是故以别人的孩子换取了你的活着。”刑部尚书说的句句慷慨气愤。
    风飞扬有些被吸引住了,但听那刑部尚书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也曾派人暗中寻找过你的下落,只可惜,终究是没有能够找到你,毕竟现如今乱世之中,难民们往往都会久不久的就到处迁动,实在是无法有一个固定的地方!”
    论起当年练家惨案,知道最多的人莫过于邓太师,其次便是刑部尚书,一正一邪,同朝为官。
    练家姐弟,一人被刑部尚书所救,一人被邓太师所救,侥幸得以生存下来,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刑部尚书偏偏就是不说下去,以更多的秘密作为威胁和引诱,使得风飞扬不得不答应为刑部尚书洗清冤屈。
    风伤是答应了尽全心全力去帮刑部尚书,然而邓太师那一边的人早已开始了一个谋划。
    邓太师一刻也不想让刑部尚书活着,毕竟那日在朝中刑部尚书所提及到的部分事情,其中有些东西大概是能查到什么的。
    刑部尚书本来是被关押在进牢房左手边第三那间的,但是风伤似乎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瞒着狱卒,悄然换了刑部尚书的牢房,并且找来一位模样十分相似的人扮成是刑部尚书。
    “传令下去,对第三间牢房严加看守,我料定这几日必然会有人忍不住前来刺杀,你们给我把耳朵洗干净了,吧眼睛擦亮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拿你们是问!”
    看着侍卫们一个个打起精神来,一个个点头,风伤这才满意,继续与这些狱卒们商量着一个守株待兔的计划,然后离开了天牢。
    那邓太师是老狐狸,又岂会没有后手?狱卒之中,便有不少是其眼线,这不?消息很快的便传到了邓太师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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