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萧奈一共有四位公主,和五位皇子,公主们有的已经出嫁,皇子们,有一个已经封侯封王。
    在五位皇子之中,天子最厚爱的是四皇子,四皇子年少英姿,才华横溢,更是知书达理,懂得治国安邦之道,亦懂得爱财惜才。
    被立为太子的乃是由淑妃所生的二皇子,二皇子平时性子有些过于硬朗,为人正直,十分喜欢结交朋友,但是对于朝政之事,却是不太关心,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喜欢被朝政所繁忙,这一点便是淑妃最为头疼的事情,只可惜,淑妃每次酷劝,终究没有结果。
    三皇子和七皇子有些清高,过于骄傲满盈,六皇子甚至有些目中无人,六皇子的嫉妒心理最强,不仅嫉妒九公主受宠,更是嫉妒四皇子被立为太子。
    除了七皇子之外,其他的几位皇子和六公主、大公主和八公主对九公主都是十分关爱的。
    禹都距离柳城,相差一千六百多里路,有些遥远,天子想要去往柳城,便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天子本不想带九公主前去,毕竟在三位公主和五位皇子之中,天子最宠爱的还是九公主。
    但见淑妃娘娘一直在天子耳边劝说着,劝说了许久,天子这才下定决心要带九公主去柳城长长见识。
    然而,九公主似乎并不太喜欢军营,不喜欢长途跋涉,所以不太想去,一口便回绝了天子,“我才不要去呢,风伤又不在柳城,要是他在柳城的话,兴许我还会去一趟,听人家说的他那么神秘,我到想要见识见识一下。”
    萧奈望了九公主一眼,“风伤?此人默默无闻,朕除了之前有听说过他屡屡犯错、屡战屡败之外,别无听说他有功劳,人间百姓如此吹捧他,不免有些过于虚假吹捧罢了,不过,自古以来,鬼谷弟子各个能征善战,能文能武,满腹谋略,朕很好奇为何到了他这一代,便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朕还打算去一趟淮南见上他一面。”
    “父皇说的是真的吗?那父皇的意思是能有机会见到风伤了?”九公主一时激动,将心事全都贴在了脸上。
    “朕的宝贝公主,这连见都不曾见过他的面,怎就如此对他着迷了呢?这真的是让朕很为难,朕对天下人一视同仁,自然不会嫌他身世惨淡,不够门当户对,只是,这万一他若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父皇担心你会失望啊,何况,你若真的喜欢他,那么以后不免得需要跟着他南征北战而受苦,父皇我于心何忍?”萧奈一语道破了九公主的心思。
    “哎呀,父皇,你看看你说得,女儿是那么轻浮的人吗?怎么可能还没有见过一个人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呢,我只不过和父皇一样,只是对他好奇而已罢了。”九公主害羞了几分,想要遮掩起来。
    此去柳城之前,因为听闻木落云率领大军前来禹都,天子不得不将禹都城的大部分兵力留在城内,于是随从去柳城的人,便不过只有三百。
    雨点风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公主也要去柳城,雨点风自然跟在身边,寸步不离。
    随行的官员有六部尚书、靖王等人,邓太师受天子之命,留守朝中,负责打理各种大小事务。
    此刻,天子已经从禹都动身前往柳城,途中必然需要经过已经被敌人占去的洛阳城。
    昨天夜里,邓太师在府里和自己精心训练的杀手们谋划了一切,邓太师为人老谋深算,善于算计,手段更是阴险毒辣。
    这些年来,因为天子萧奈太过于聪慧圣贤,邓太师一直担心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东窗事发,早已急不得天子萧奈出事,退位,好让他的外甥二皇子继位。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年来,我含辛茹苦的将你们栽培,现如今应该是你们报答我的时候了,此去柳城,最近的有三条道路,然而无论是走哪一条,都必然需要经过洛阳城,而洛阳城如今乃是木青云的领土,这刚刚好,如果天子在洛阳一代不幸遇难,必然不会被怀疑到我们这边来。”
    邓太师一句一严厉,“但是,为了要装得像样一些,你们自己应该知道需要如何去做,话我就不和你们多说,总之,你们必须做到的是,让天子能进洛阳,但绝不允许活着离开洛阳,你们听明白了吗?”
    这些人,一个个都早已被人割掉了舌头,不能言语。但见这三十个杀手同时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表示听明白了。
    “练寒影,此次你若是再失败,想必你应该知道这失败的后果会是什么,你和他们先下去好好准备一番吧,你们今晚便动身!”“哼!”邓太师怒甩袖子。
    “是!义父!”练寒影低着头。
    说罢,和以往一样,练寒影从怀中拿出了一小瓶的药丸,“将这些药丸传递下去,一个人一颗,刚好够三十颗,谁若是敢露掉不吃,就得给我小心你们的脑袋了。这药丸在七天之内是不会要你们性命的,但若是在七天之内得不到解药,中毒者就会,浑身瘙痒无比,且五脏六腑如同万蚁食心一般。失败者是得不到解药的,所以你们若想活命,便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天子萧奈也不是寻常人,对外虽然放出消息称要去柳城见冷延戚,但在离开禹都之后的不久,便对计划做出了调整。
    在天子看来,那些刺客连九公主都敢刺杀,且又是在禹都城之内,隐蔽得如此深藏不露,必然不是一般之人,料想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必然有与之勾结的对象。
    为了安全起见,天子并非直接去柳城,而是选择先去淮南。
    九公主不得不佩服天子的小心谨慎,“这些人倒也真的是挺大胆的,不过他们再怎么大胆和厉害,也没有我的父皇这般英明。”
    天子笑了笑,“父皇这还不是担心女儿对那叫做风伤的人思念成疾了吗。”
    哒哒的马蹄声,车轮滚滚的向淮南方向前往着,前边一百二十官兵,后边一百八,中间有天子精心挑选出来的文武百官,这一支队伍不是十分浩大。
    车轮一边在滚动着,九公主一边把头粘在天子的胸膛前,乖粘的说道:“父皇,你真好,其实女儿我呢是知道的,父皇之所以更改了出行路线,一来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二来呢是为了我的心思。”
    一天一夜的连续赶路,马车终于滚入淮南的边界,继续赶了三两个时辰,马车终于来到了淮南城门下。
    看着城头上写着的“淮南”二字,九公主的心情早已激动不已,萧奈也有许久没有回到过淮南了,不免多看了一眼。
    三百官兵在后面,天子萧奈的马车想要进城门,却见忽然被十个士兵拦截了下来。
    其中一个士兵气势汹涌,说话间傲气十足,“你们是什么人?赶快下马搜身!”
    “大胆!你们知道这轿子里边坐的是谁吗?竟然敢如此打不进,你们就不怕掉脑袋吗?”吏部尚书一边走过来,一边吆喝。
    “如今国难当头,作为将士者,本就应该披肝沥胆,驰骋疆场,抛洒热血,作为战士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是故又何惧于断头?”士兵继续满腔热血的说,“我等身为楚梦国的军人,理当有严明的军纪,所以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等也必须搜车查身,通过审核之后方才可以进城,以免有敌人奸细混入城内!”
    听到这一句话,吏部尚书气得火冒三丈,“放肆!”
    刚想继续骂这几个士兵,但见天子忽然从轿子里缓缓走了出来,天子穿的很简朴,与普通是百姓一般,甚至有些单薄。
    天子咳了两句,走到这位昂首挺胸的守卫面前,故意从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定黄金,递给守卫,“小哥啊,我知道你们整日的守在这里,其实也是挺辛苦的,你们这一辈子下来,只怕也得不到如此之多的银两,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人一定黄金,你让我们且行通过,行不行?”
    但见守卫怒手甩开了那一定金灿灿的黄金,“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贿赂我等,我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赶紧断了这个贿赂的念头,你就算再给我一百两黄金,我等也一定需要搜寻马车之后方才可以决定是否可以通过!”
    黄金掉落在地面上,天子萧奈捡了起来,轻轻擦拭了泥尘,天子的脸色没有一丝生气,倒是随从的人,除了兵部尚书之外,一个个都已经愤怒不已。
    天子将黄金亮得高高的,对这些守卫们问道:“你们也都是这种想法吗?”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等皆是这般想法!”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天子萧奈十分欣慰,“好,既然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那我等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将我等都按照规矩搜身吧!”
    几位官员就不乐意了,“你们大胆,放肆!你知道这是谁吗?还不赶紧的把你们的上司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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