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阳坐着车很快来到医院。
    栗原家一众人正在急诊处等待,显然栗原正道已经进了病房抢救。
    看到他们并没有按自己要求把栗原正路留在原处,郭天阳有些不悦。毕竟像他那样昏迷的人,极有可能是中风,稍有移动,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栗原重光看见郭天阳过来,走上前握着他的手:“郭先生,救救我父亲!”
    从郭天阳给他解开禁制恢复体能一事,他知道这个人医术十分高明。
    “栗原先生,您先别急,估计医院很快出来结果,我们稍等片刻就是!”
    既然他们把栗原正道送来医院,此时他也就不再急迫。等医院出了结果,他看情况才能决定是不是出手。
    老夫人西川久子在中村小桥搀扶下走过来:“小伙子,我听说你医术很不错,看来我家百合很有眼光啊!”
    她的话郭天阳自然听出深意。但他还没回答,却见医院里有人出来叫病人家属。西川久子、中村小桥及栗原重光等人立即围了上去。
    来人是医院的副院长麻田博士,他擅长心脑血管疾病,由他负责栗原正道的检查治疗。
    此时他对西川久子众人道:“我很不幸地告诉您,栗原董事长脑里大面积出血,已经过了最佳抢救时限。董事长的大脑现在已经不行了,只有心脏有微弱跳动,留在医院只能保证他象一个植物人活着。我想知道,你们是把栗原先生带走去其它医院或国外试试,还是放在医院维持现状?”
    栗原重光一听,顿时瘫倒在地上,紧跟着他的桥本绘里见状,立即搀扶着他,急叫:“重光君,你怎么了?”
    郭天阳伸手握着栗原重光的手腕,说道:“别急,重光先生是因为内心支柱崩塌,精神支持不着而矣。先把他放在地上,我给他扎几针!”
    桥本绘里听了,与过来的众人一起,轻轻把栗原重光放在地上。
    郭天阳用的是日语,又拿出银针,一边的麻田博士看到后斥责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用愚昧的华医手法?病人生病要立即送医院检查治疗!”
    此时,西川久子和中村小桥走过来,听见他的话就要阻止郭天阳。
    倒是桥本绘里急道:“郭君的医术很高明的,我相信他!”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栗原重光被他针灸后,恢复了二十多年不曾坚挺的男人根,让她极为享受和震惊。
    西川久子本来对请郭天阳过来并没信心,现在栗原重光出现这种症状,倒是试试他的最佳时机,因此就点了点头。
    由于麻田博士把郭天阳当成了日本人,因此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会神奇的华夏针灸,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
    郭天阳吩咐一边的桥本绘里把栗原重光的上衣脱掉,然后在他胸前和胸后各扎了几针。他不想在众人面前露出功底,因此施针后用右手抚在栗原重光的背后,暗暗地发了一道真气。
    不一会,得到真气提振的栗原重光睁开眼,他看了看周围,奶奶、后母、妻子桥本绘里、秋田美姬。唯独没有看见身后的郭天阳:“奶奶,郭君呢?我知道他能救我父亲!”
    听到栗原重光的话,众人不禁都把目光都转向了郭天阳。
    此时麻田博士眼里闪动着光彩,上前一步拉着郭天阳的手:“先生,您居然会神奇的针灸,请您教我!”
    他说着话,居然要向郭天阳鞠躬。郭天阳自然不会让他弯下腰,手轻轻一抬道:“刚才你已经说了,这是愚昧之法,请恕我不能让你犯错误!”
    麻田虽然闹了个大红脸,但并不以为意:“先生,只要您教会我这种针法,我保证在医院为您开设一个专科,让您好好发挥,争取超过华夏人!”
    “对不起,我就是华夏人。因此,要开专科也是在华夏,谢谢你的好意了!”
    见郭天阳拒绝了麻田博士,西川久子见他还要纠缠,就道:“麻田院长,你去安排一个特护专区吧,正道要留在医院继续治疗!”
    麻田见栗原家族老夫人发话,不得不答道:“是,我这就办!”
    晚上十点,医院专门为栗原正道开辟的医疗专区里,众人都乱作一团。
    先是栗原重光,他身体已好,但由于父亲生命垂危,自然要留在栗原正道的身边。不过,老夫人西川久子和后母中村小桥特意为他们夫妇安排了一间房,让桥本绘里照顾他,不让他过多劳累。
    郭天阳本想回酒店,但西川久子怕栗原重光旧病重犯,而且也听重光说了他的本事,自然不会让他走。无奈的郭天阳只好在电话里告诉了莫芸芸一声,就待在房间帮栗原重光做针灸恢复。
    半夜时分,出差在韩国的栗原惠子和栗原小百合得知消息,也回来了。
    藤原次郎见到妻子栗原惠子来医院后,虽诚意道歉,但却受到她的冷落。于是很没意思地走出去躲起来,但他要给栗原正路打电话,随时报告这里的情况,因此并没有离开。
    田中武和栗原英子夫妇来医院后,英子被老夫人叫去,安排她与姐姐惠子照顾父亲,因此田中武一人待在分配的房间里休息。
    西川久子的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在中村小桥搀扶下,来到一间临时安排的房间休息。
    栗原家族突遭变故,让西川久子始料不及。
    虽然她得知父母病故的真相后,每时每刻都恨着栗原长治,但栗原长治已死,她也就淡了这份心。毕竟现在西川家族只剩下她一个人,而栗原正道和栗原正路都是她亲生儿子。特别是大儿子栗原正道接手栗原集团后,做得有声有色,让栗原家族渐渐接近日本国商界一流之家。
    只是她不满栗原正道专权,处处限制弟弟栗原正路,这才把家族产业的股份分散分配,有心要正路限制哥哥的独大。不过,她对二儿子栗原正路管理家族企业并不看好,因此才迟迟没有公布遗嘱内容。
    “小桥,一会你打电话给正路,让他从国外回来,栗原集团不能一日无主!”
    听到母亲的话,中村小桥沉吟了一下,毅然说道:“妈妈,正路就在东京!”
    “他回来了?”本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西川久子睁开眼,“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来见我?”
    中村小桥犹豫了一下,还是讲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这两年都在国内。有些事情今天我才从藤原次郎口中知道,他现在跟着正路。”
    “藤原次郎现在跟了正路,你没说错?”
    “我确定。妈妈,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
    “妈妈,我觉得正路这些年变了,栗原家族不应该交给他管理!”
    听中村小桥这么一说,西川久子立即坐起来:“哦,说说你的理由!”
    “这次藤原次郎用一亿美元请东海神医来日本为正道治病,其实就是正路的主意。我知道,正道以前身上虽然有病,但并不致命。可现在居然发生这样的情况,我怀疑是他们事先做了手脚。再说,正路性情无常,做事随心所欲从没计划,栗原家族的企业交给他,只怕很快就要衰败。”
    西川久子知道中村小桥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无缘无故绝不会说出这些话。
    神色严厉地问道:“小桥,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中村小桥咬了咬牙,讲出了实情:“妈,现在栗原家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我不得不对您说实话。两年前,正路为了控制藤原次郎,下药让我失身于他,并把当时的事都录了相。藤原次郎今天上午见我,我才从他口中套出许多内情。”
    “混账东西!”西川久子抓起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正路怎么能这么做,他还做了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藤原次郎说,正路很多年前就加入了大公道,把栗原企业在美洲的财产,一半都捐给了大公道,而且他也修炼了大公道的功法,成为大公道的副道主。现在,他是十一级忍者,正带着一帮人住在东京,密谋夺取栗原家的财产控制权!”
    “天啊,他居然加入了大公道,难道想要断送整个栗原家族不成?我现在明白了,难怪这些年他不让我去美国。小桥,你要帮我,不要让他的想法实现了!”
    西川久子人老但不糊涂,联想到许多事情,终于明白过来。
    不过,她也清楚,现在她年纪大了,不可能接手栗原家庭产业,而强行出面可能阻止小儿子,或许会落到栗原正道的下场。所以,她要把精明又不张扬的中村小桥拉上:“小桥,今晚你通知所有栗原集团的中层以上干部,让他们明天来集团开会。我们要阻止正路,不能让他控制栗原产业。”
    “妈,现在做这些可能已经晚了,他现在手中的股权,仅次于正道。只要家主昏迷不醒,正路就是唯一一个家主人选。而现在能救栗原企业的,只有让家主醒来,这事只有郭先生能办到!”
    西川久子听了,就像溺水时抓了根稻草:“那你还犹豫什么,把他请过来!”
    中村小桥来到栗原宏光的住处,对郭天阳说,老夫人请他过去一趟。
    郭天阳听了,就跟中村小桥出来,栗原重光想知道情况,也跟着过来了。
    医院的诊断已经非常明确:栗原正道的大脑已经不能恢复,只有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现在即使把他救过来,他也只是一个植物人。
    “郭先生,我需要你帮我!”
    西川久子对看着医院诊断报告的郭天阳发声。
    郭天阳看过报告,毫不客气地道:“栗原先生的情况非常严重,我的医术暂时还不能治好他!”
    西川久子、中村小桥和栗原重光听后,都丧气地低下头。
    郭天阳继续道:“不过,如果我师父在,栗原先生或许可以救过来,治好也有希望!”
    中村小桥哀求道:“郭君,那能不能把你师父请来!”
    郭天阳无奈地苦笑道:“我师父满世界游历,行踪无定,而且脾气非常古怪,很难有人能请动他的,我也不行!”
    西川久子在一边道:“是不是他担心诊费不高。你放心,只要他治好正道,我把栗原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
    栗原集团现在市值超五千亿美元,百分之十就是五百亿美元,数额的确不小。但为了解除栗原家族危机,她现在也顾不了多少。
    栗原重光虽然没说话,但用紧张的眼神看着郭天阳。
    郭天阳见三人都注视着自己,便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师父性格十分古怪,有时分文不取,有时倾尽家产也难请他来。现在,我只有先试着联络一下师父,看情况吧!”
    郭天阳拿出卫星加密电话,打给师姐白玉荷,说有急事联系师父。
    白玉荷让他稍等。几分钟后,白玉荷回电话,说师祖现在不方便,要郭天阳耐心等电话。所幸,众人只等了二十几分钟,不老医仙林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为了让三人听清楚,郭天阳开了免提键。
    “臭小子,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快说!”
    郭天阳简要地把栗原正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在日本的栗原家里?是不是看中了栗原家的女人?”
    “师父,情况很急,您别开玩笑了!”
    “玩笑,师父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栗原家我知道,当年我在日本时,看西川北辰的女儿是隐性八阴之体,就把八阳之体的栗原长治介绍给他做了女婿。没想到栗原长治野心很大,不仅吞并了西川家的财产,而且还害了北辰夫妇。如果不是他最终要害西川家那个女儿,我也不会弄死他。你怎么会与他们有交情?”
    郭天阳听了师父的话大窘,因为手机开着免提,栗原家一众人都听着。
    虽然师父说的是华夏语,但栗原家懂华夏语的人很多,眼前的中村小桥就是,说不定栗原重光也一样懂得。
    郭天阳只得把栗原小百合相邀来日本,给栗原正道治病的事说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见了栗原家女人多是阴体,有了想法?不过,她们对你的确有用,帮栗原家做些事趁机收了她们也算值得。只是为师这些天有重要的事做,一时去不了日本。你的还魂针虽然不能把栗原正道治好,但让他清醒一会交待后事还是可以的。如果没什么事,就别再打扰我。挂了!”
    不老医仙林峰说完,就挂了电话,让郭天阳一时怔着。
    此时,懂华夏语的中村小桥已经把电话里的内容用日语告诉了西川久子。
    西川久子听后,拨开面前的中村小桥,颤巍巍地走到郭天阳身边,拉着他问:“你,你是那个人的徒弟?”
    从师父电话里,郭天阳知道师父与西川家族肯定有故事,因此也不否认,直接点了点头:“是的,我师父叫林峰,听他老人的话音,似乎与西川家族有旧,不然也不会提及往事。”
    “你的师父左手是不是有六根手指?”
    郭天阳点了点头:“是的!您,怎么知道?”
    “天啊,我终于知道当年为谁所救了!”
    西川久子喜极而泣,把当年林峰来日本,要收父母为徒的事说了一遍。
    只是西川北辰夫妇无意修炼,而且年龄也大了,林峰这才作罢。不过,父亲却听了他的话,把她嫁给了栗原长治。而且当时林峰讲了西川久子的体质不适宜嫁给六阳之体的中村立雄。婚后,两人十分恩爱,也有了栗原正道和另外两个女儿。只是,她的两个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失踪了,久寻无果。
    随后,在栗原长治骗取西川北辰信任后,野心膨胀,用毒谋害了西川北辰夫妇。西川久子得知实情后,才做了中村立雄的情人,要他设法对付栗原长治,并与他有了栗原正路。
    “当年我和正路被栗原长治关在地牢里,以为必死无异。但有一天晚上却有一个蒙着黑布的人过来,把我和正路带出去。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晚上栗原长治就暴死。我这些年一直寻找那个救命恩人,没想到他居然是帮过我父亲的六指神医!”
    听到西川久子讲了前因后果,郭天阳非常无奈地道:“老夫人,我师父说他有事不能过来,看来栗原先生只能维持这样的现状了!”
    中村小桥却忽然跪了下来:“郭君,无论如何,请您救我丈夫!”
    郭天阳急忙把她搀起来:“夫人请起,刚才我师父没有说明白,他一身医术是传授给了我,只是,我现在施展还魂针,并不能真正救活栗原正道先生,最多让他清醒一个时辰。”
    西川久子自然听出郭天阳的话意:“郭先生,你是恩人之后,我就告诉你实话吧。正道病危,栗原家族面临危亡时刻,只要你把正道救醒过来一会,栗原家就感激万分,别无所求!”
    但郭天阳却断然拒绝了。救人不救彻,等于不救,这是医者大忌。
    人老成精的西川久子问道:“郭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郭天阳点点头:“是的,不用还魂针,他还能一直维持着生存;倘使一旦在栗原先生身上施用还魂针,他就只有半天的命了!”
    听了他的话,众人面面相觑,再无一人开口。
    西川久子叹道:“看来,天照大神要亡栗原家族啊!”
    郭天阳解释道:“其实,情况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糟糕,现在我可以通过针灸,把栗原家主的病情稳固着,几年内生命无忧。等我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把他真正救醒过来!”
    三人听了心里虽然都很惊喜,但旋即中村小桥却满面忧愁地道:“郭君,我妈妈的意思是,家主如果能开口讲话或立下遗嘱,把股权全部转让给重光,就能阻止正道的阴谋,这样事情才会有转机!”
    接着,她不得不把栗原正路加入日本大公道,栗原家族面临危机的事说了。
    郭天阳听后想了想:“既然这样,我倒有个办法,既能保持着栗原家主活着,又能挫败栗原正路的阴谋,永久地剪除祸乱的根源!”
    随即,他把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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