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郭天阳正在夏南国安办公楼的一个房间老老实实地待着。
    抓着假冒罗步安的太平教将军杨雄后,郭天阳给曹谊打了电话。曹谊带人过来后,控制着杨雄和他四个手下,并在龙会的三号基地地下室抓到成正光等人。而郭天阳则带着陈震回到市内,用九元针解除了陈震的危险,让他给周文龙等人打了电话。
    不久,姑姑的电话打过来。郭沁心问了郭天阳一些情况,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接着,曹谊过来,说少谷主要关郭天阳禁闭,让他闭门思过,等他想明白后再出去。
    郭天阳此时就坐在密室里,静静思考。
    姑姑打电话时就让他感觉到一丝异样,后来听曹谊师兄说姑姑少有地发了脾气,他才知道这次做事惹恼了姑姑,因此心中惶惶。
    姑姑是他最亲的人,没有之一。在他整个成长中,姑姑耗费的心血并不比师父少一点。这几年虽然他没有见过姑姑,但每隔一段时间姑姑都会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情况。有时候他做了出格的事,姑姑那边会立即知道。因此,郭天阳清楚,擅长易容的姑姑,或许就在暗中保护和观察着他。
    姑姑关他禁闭,并不是随心所欲,肯定别有用心。
    当时他接到陈震的电话时,以为自己完全可以解决龙会这些人,即便知道罗步安是人假冒的,还是单刀赴会了。如果不是杨雄看到他只是畅意后期,心存轻视,绝不会落败。即使他有无踪步、万象功、引龙诀绝技,杨雄只要不急于施力,郭天阳最终也只有苦战一场,是输是赢说不定。
    郭天阳渐渐从中理出了自己的失误:
    第1,过于自信,以身犯险。
    第2,没有及时向组织报告,擅自行动。
    第3,事前没有计划,仓促出击,犯了谋定而后动的戒条。
    因此,当姑姑郭沁心再次打来电话时,郭天阳很诚恳地把想出的失误检讨了。
    郭沁心听后,语重心长地道:“你能有这些总结,我心里多少得到些安慰。然而最根本的一条,你仍然没有想到:你是许多人的希望,责任重大。快意恩仇是侠之所为,纵横捭阖才是成熟者应有的心胸。看来你还是太年轻,需要更多的磨砺才是!”
    姑姑语气中不仅流露出爱护,郭天阳也听出一丝失望和担心。
    他此时恨不得撞墙,辜负了姑姑的期望,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冲动了。
    姑姑打完电话后不久,陈虹推门进来,看到黑暗中郭天阳静静地坐着,伸手打开灯:“怎么不开灯,我以为你出去了呢!”
    由于曹谊要去保护王丹凤,就委托陈虹看好郭天阳。
    “陈虹,责任是什么?”
    郭天阳愣愣的一句话,让陈虹不由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怎么问起这种问题?”
    “我没病,我想知道我的责任,想让你启发我一下!”
    “这个可不好说。责任与社会身份有关,你有什么身份,就有什么责任。譬如我,在单位是警察,就担负着警察的责任;在社会是公民,就有公民的责任!”
    “我懂了。陈虹,谢谢你!”
    陈虹的一句话让郭天阳瞬间明白姑姑为什么会失望,他是姑姑、师父不老医仙林峰精心培养的传人,他们对他有更高的期望,不希望他做一个莽撞的武夫。
    “谢我,就请我吃饭好了。刚才曹书记打来电话,说你的禁闭解除了!”
    “好,我请你去吃夜市,好吃又实惠!”
    “郭天阳,你是不是有点太吝啬了!”
    “我一会要给陈震施针,没有时间吃大餐。要不,改天再请如何?”
    “算了,吃夜市也不错!”
    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郭天阳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拉着陈虹来到象河边小吃一条街,找了个摊位坐下,要了许多东西,还有两瓶白酒。
    “天阳,你救杨柳和叶灵霄是不是就在这里?”
    郭天阳指了指附近:“在那边!”
    “假如有人来骚扰我,你会不会出手救我?”
    “别人骚扰你?我看不会!”
    “我是说假如?”
    “世界上没有假如。倘使真的发生了,我会看到你把骚扰的人打得满地找牙,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郭天阳,你是不是成心气我?”
    “陈虹,现在我不叫你陈处,已经当你是朋友了,这一点你没感觉到?”
    陈虹听了点头道:“也是!既然我们是朋友,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人边吃边小声地交谈着,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我初见你的时候,感觉你的境界应该在我之下,你怎么两个月不到就突破到畅意后期呢?”
    郭天阳看了陈虹一眼,见她渴望的眼神,喝了一杯白酒道:“这虽然是练武的机密,但我们是朋友,所以还是要告诉你。”
    “我知道,所以以前一直没敢问过你!”
    “修炼之人讲究心静体畅,这一点你们陈家想必讲过!”
    “是的,这是入门时最基本的要求!”
    “你之所以迟迟不能晋级的原因,就在这四个字上。先说心静,由于家庭里的种种原因,你觉得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你心里有怨气,表现在心态上,总想把自己的层次炼得更高一些,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由此以来,你的心理上就有了怨恨、躁动,根本无从做到心静。我说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过去?”
    “是陈震告诉我的,他希望我能帮你!”
    “那体畅怎么解释?”
    “由于你心理躁动,修炼过火,导致身上筋脉不调;再加之你以前在部队可能受过外伤,所以虽然修炼刻苦,却很难转化为境界。”
    “是了,起初我修炼很刻苦,但那段时间特别乏;我参加华夏特战队后,有一次执行任务被地雷炸伤,想必就是你说的外伤。郭天阳,我能不能恢复?”
    “要恢复当然可以,但是很难。最关键的是你的心理,要做到心静,就要有霍达的心情,这对你难度最大。至于体畅,用针灸很容易解决!”
    “那你帮帮我好吗?我不想就这么下去!”
    看着陈虹祈求的眼神,郭天阳点点头:“这个也简单,你什么时候理解了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就什么时候找我。”
    见他提及父母,陈虹沉默一会道:“老实说,我很反感他们,不能理解!”
    “陈虹,你今天这个态度比以前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至少不再暴躁。其实,理解你的父母并不难,你父亲是陈家古武的骨干,娶六个妻子一是情形所迫,二是生活需要。你的长辈和叔伯兄长们,现在有没有只有一个妻子的?”
    陈虹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修炼之人对婚姻看得很淡,几乎没有一个是一夫一妻的。如果你父亲只娶你母亲一人,在陈家就会是另类,会被别的兄弟看不起,这是一。另外,陈家族传有双修之法,许多人要以多妻巩固自己的实力,这是二。不过,陈家太极以聚阳为主,双修多了反而不利聚阳,这也是陈家近些年不出高手的原因。从你母亲的角度来说,你父亲常年练武,体格健康精力充沛,对两性生活要求频繁,她一个人跟着你父亲不仅不会幸福,而且极易受到伤害。这个你难道没有想到?”
    陈虹听了郭天阳一番理论,脸色一红:“你,你是流氓!”
    郭天阳对陈虹的态度一笑了之。
    此时,他们已经吃饱,他站起来付了账,对她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给陈震针灸!”
    “我能和你一块去看看叔叔吗?”
    郭天阳想了想:“可以!”
    陈震被杨雄重创,虽被郭天阳针灸后保着了命,但要保着境界,必须要服高品疗伤丹。但陈家知道他的情况后,认为他参与非法的龙会势力,咎由自取,否决了用珍贵丹药为其复原。
    郭天阳不忍心看他痛苦,就建议他散去陈家功底,离开陈家跟自己学万象功,从头再来。陈震听了,当即打电话告知父亲,就拜了郭天阳为师。
    四大古武家族对改投其他门派作过相当严厉的规定,但陈震现在自愿废去原有功夫,虽然他们难以接受,但也不想浪费家族资源帮他恢复,因此就答应了他改投其它门派的要求,当即解除了他在夏南省陈家经纪人的身份。
    “师父,小虹,你们来了!”
    陈震听到敲门,把门打开,看到郭天阳与侄女陈虹在一起,他并没有在意。
    郭天阳救回陈震后,已经为他施了功针和劲针,修复了他身上被杨雄用功力震断的经脉,传了他万象功。毕竟以前他是畅意境武者,身有基础,因此修炼了几个小时,身体已经到了修气中期。
    “恢复得不错,可以为你继续改善体质了。不过,即便你改善了体质,要修炼到你原来的实力,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切记修炼循序渐进,切莫急于求成!”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进门听到叔叔叫郭天阳师父,她以为听错了,现在再次听到,陈虹惊诧问道:“叔叔,你怎么叫天阳师父?”
    “小虹,我已经请示了家主,散去了陈家功底,改修万象功了!”
    郭天阳看出陈虹的疑惑,对她说道:“陈震受伤很重,只有这种办法才能保着他的性命和功力!等他恢复好后,我会设法送他去上元谷深造。”
    陈虹急忙解释:“天阳,我不是怪你,而是替叔叔高兴!”
    陈震受伤的情况陈虹已经听说,几乎就要变成残废,现在能修炼比陈家太极更深奥的万象功,自然不会反对。
    “时间已经不早,你把衣服脱掉,我为你施九元针的第四、五、六三针,这样你练功的效果会更快一些!”
    陈震立即把衣服脱掉,只穿了一条小裤坐在那里,郭天阳开始施针。
    陈虹看陈震脱去衣服,就到外室躲开,她忽然想到郭天阳说自己体内不畅,用针灸很容易解决,因此就想看看。但看到叔叔赤着上身坐在那里,郭天阳运着真气为他施针,不觉脸红心跳起来,急忙跑了回去。原来,他说自己心里要霍达,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的郭天阳运起引龙诀,把丝丝真气打入银针,对外事浑然不觉。
    一个多小时后,他起身收针:“陈震,你体内的任督我已经重新打通,智力开启到六级,今后练功的速度会提高,如果一有不适,立即停了。不能贪多贪强。”
    “弟子谨听师父教诲!”陈震穿好衣服后,拿出一个银行卡:“师父,龙会今天给我打来十亿,让我好自为之!”
    郭天阳听他一说,就想到一点:“看来他们要逃了!”
    “师父,我现在跟着您,留这些也无用处,您收着吧!”
    从被郭天阳救起,陈震已经看透生死,把整个身心都给了这个奇异的人。
    郭天阳也不矫情,接过了他的银行卡:“这卡我收了,会把它交给组织,减免你在龙会的罪行!”
    “谢师父成全!”
    从陈震住处出来,陈虹一直沉默,直到郭天阳把她送到住处。
    “天阳,你帮我时,是不是也要脱衣服?”
    “看到了?”
    “嗯,现在我才明白会敏为什么会跟你!”
    “真的明白了?”
    “切,你就是流氓。帮人也是流氓的办法!”
    郭天阳笑笑:“明白就好!”
    “你不上去坐坐?”
    “今天不了,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你真流氓,想到哪里去了。不理你了!”
    看着陈虹下车,郭天阳向他招招手:“陈虹,祝你晚上做个好梦!”
    看他开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陈虹忽然间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晚上她真的做了一个梦,而且是春梦。……她咬牙道:“花心的色狼,老娘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此时已经是深夜,郭天阳轻手轻脚地来到宇文素然的住处,然后进了浴室。但他洗到一半,却见卡琳娜推门进来了。
    “天阳,怎么回来这么晚?”
    “有些事情要处理,怎么,时差还没倒过来?”
    卡琳娜点点头,然后主动把睡服脱了,帮郭天阳搓洗。洗着洗着,两人就情不自禁了。两个人在浴室,半个小时后,卡琳娜就不行了。
    郭天阳把卡琳娜抱回卧室,放到宇文素然设置的九个平方的大床上。刚躺下,就有一个柔软的身子钻进怀里,他知道是宇文素然。
    “傻瓜,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想你一天了!”
    因为知道郭天阳不方便,她就一直忍着没有给他打电话。郭天阳亲了亲她的脸,把今天的事情简单给她和卡琳娜说了。
    “这么说,龙会这次是彻底完了。傻瓜,五星盟是不是也在政府打击之内?”
    郭天阳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宇文素然在他怀里滚动了一下:“不行,我必须把五星盟解散了!”……
    成正光被国安抓后没有能抵抗多久,很快交代了许多事情;为了立功,他又交待了管超杀害交警一家的事情。
    成正光的父亲,交通厅厅长当天晚上就被夏南省纪委双规了;而与此同时,京城连夜派来人员带走了管超的舅舅象州市市长,管超的家被国安迅速查抄。
    只是考虑到夏南招商会的稳定,国家安全组织和华夏中纪委控制着没有继续往深层挖下去。但交通厅厅长和象州市市长落马,仍然让夏南感到不小的震动。
    郭天阳第二天开车来到市委,按原来日程上的安排,今天上午王宏光要见德国一家集团的外商。
    但他到市委后,张秘书告诉他,由于市长出事,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很忙,原定的日程有所变动,今天上午的会见改在晚上八点。接着,他交给了郭天阳一份新的日程安排表。
    看市委没事,郭天阳就开车去了象州师范学院,让左小英请了假,两人去附近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这次,他用的身份是监武盟的谭明信。至于身份证,他是警察,而且有监武盟证明,早就办出来了。
    左小英还有课,郭天阳送她回校后来就来到信息处。
    自从收曹韵做徒弟后,郭天阳用九元针改变了她的饮食习惯及智力,但现在她的变化怎么样,他并不知道。因此,郭天阳要过来看看情况。
    办公室只有曹韵在,新科长和李秀丽都不在。
    郭天阳疑惑地问:“曹韵,怎么上班只有你一个?”
    曹韵抬头看见是他,忙道:“师父,秀丽姐的父亲出了车祸,昨天送到了省二院,科长去医院慰问了。”
    郭天阳在她身边坐下:“这几天忙,没顾上问你,修炼情况怎么样?”
    曹韵高兴地道:“师父,我很好!”
    “那有没有不懂的地方?给你的古籍看了没有?”
    “我知道师父忙,不懂的地方问了爸爸。古籍看了一半,特别是师父针灸后,我记忆力出奇的好。虽然没有过目不忘,但总能记着大半。”
    “知道我让你学这些古籍的用处吧?”
    “嗯,爸爸告诉我,说师父想让我进步更快一些!”
    “明白就好。万象功法都是用古文表述的,生涩难懂,让人教会只是入门,要深入就必须自己领悟。现在炼过素心经,有没有感觉?”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很奇妙,无形中改变了我的作息时间和饮食规律。昨天我测了体重,降了一公斤呢!”
    “曹韵,你可不能故意节食,胖也是一种美!知道吗?”
    环肥燕瘦,古代的美女也有以胖为美的。曹韵对他别有情愫,这一点郭天阳早感觉到了,但曹韵因为体型过胖有些自卑,因此一直不敢显露真情。虽然师兄曹谊点破了,但郭天阳现在女人够多,不想祸害这个清纯可爱的女孩。
    曹韵脸红着点点头:“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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