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搬家公司在建宁一条街道不太起眼的地方,午后的阳光洒在台阶上,点点金黄。玻璃门半边敞开,几个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打着扑克,不时传出低低的笑声。
    一阵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踏步上的清响,从二楼缓缓走下一位身材妖娆的少妇,淡淡的脂粉衬托着眉眼间成熟的妩媚,秀发黑亮,映衬白皙肌肤,比起少女更多几分诱惑。
    月虹姐。年轻人同时打声招呼,大眼的姑娘站起身,对着少妇笑了笑:你要出去吗,我陪你。
    不用,楚玉,你们继续玩,我只是随便走走。少妇摆了摆手,抬手优雅地拂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望着门外,神情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行,月虹姐,韩大哥吩咐他不在的这几天一定要把你照顾好。楚玉眨动着大眼睛,轻声笑着:特别嘱咐我寸步不离。
    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还会走丢了不成。少妇柳眉轻蹙,有点不耐烦。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尤其是女人,寂寞的时候会抱怨没有人关心,关心多了又觉得不自在。
    繁华的都市,快节奏的生活,时间似乎越来越紧,大事小事能不自己动手人们渐渐尽量不动手,大大小小的服务行业也应运而生,干洗店,美容院,保姆。还有代替主要体力活的搬家公司,像雨后chun笋一样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冒出来。因为多,生意也是参差不齐。韩震天的公司很不幸是那种生意清冷的一种,刚开业的时候还可以,自从韩震天打碎了三百万的古董之后生意急剧下降,当然,这样很正常,三百万的东西都不小心,谁还愿意把家里的东西交给他们搬运。
    一帮搬家公司的兄弟等着养家糊口,一笔巨大的债务压着。韩震天唯一选择就是到地下拳场打拳,王开元在这件事上还算仗义,不仅为韩震天争取地下拳场各种赚钱的机会,还为搬家公司介绍许多生意,当然他的介绍是很霸道的,大手一挥,附近的生意别的搬家公司也不敢插手。
    就这样,韩震天的搬家公司维持得不温不火,每天的工作倒是比较悠闲,韩震天最近大部分时间出入拳场,家里生意主要由楚云和楚玉兄妹两打理,协助的是钟于良和钟于慧兄妹。四个年轻人配合得很好,韩震天一点不用cāo心。至于王月魟,自从和韩震天结成百年之好之后,不再到歌厅酒吧唱歌,家务也是保姆负责,双手不沾,韩震天无论怎么困难,王月魟要多少钱他都从不拒绝,基本过着悠闲的阔太太生活。
    早上睡到ri上三竿,中午还要小憩一下,然后喝杯牛nǎi,把面膜贴在脸上看一会电视,洗脸,化妆,穿上高跟鞋,缓步走下二楼。这些都是下意识的行动,接下来就是ri复一ri的逛街和花钱,王月魟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楚玉提到韩震天的关心,她不仅不感觉到幸福,反而有一种多余的沉重感。
    月虹姐,韩大哥对你真好。楚玉没有感觉到王月魟的不悦,语气带着羡慕:有这样关心的男人疼着,是最幸福的事。
    小丫头,你懂什么。王月魟瞥了楚玉一眼,调侃着说道:你觉得幸福,我把韩震天让给你,怎么样
    月虹姐,你又拿我开心。楚玉娇羞地瞥了瞥王月魟,脸颊嫣红,声音忽然压低了许多,像自言自语:再说人家韩大哥也看不上我啊。
    吆,你还当真了。你还别说,韩震天自从见了我,别的女人还真没有正眼看过。王月魟咯咯咯笑起来,笑得妩媚,连女人看着都动心,她有自信,在她的笑容下没有男人能拒绝,她如果让韩震天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韩震天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月虹姐,什么事这么开心。
    门外也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走进来,艳丽夸张的衣裙,陪着异国风情的宽檐帽,别有一番风味。
    你们怎么来啦,快请坐。王月魟有点喜出望外,急忙把三个人让到客厅,一边让楚玉倒茶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楚玉却是满脸不悦。她刚到建宁就跟着王月魟跑场,在各大舞厅和酒吧转悠。这几位就是和王月魟一起唱歌的,她们不像王月魟那样只唱歌不做别的,还会陪酒,有的甚至做过酒吧舞厅的坐台女郎。王月魟嫁给韩震天以后就不再涉足那些地方,也很少和这帮女人来往,很简单,韩震天看着不喜欢。还特意关照员工这些人来访能挡驾的尽量挡驾。
    男人喜欢风sāo的女子但不代表愿意自己老婆也跟着四处风sāo,相反,只愿意自己老婆传统贤淑,就算风sāo也只对自己一个人。
    几个昔ri的姐妹虽然同在一个城市,王月魟却好久没有见到,她也有点顾虑韩震天的感受。突然来访,她自然兴奋不已,问了这个的近况又问那个。三位姑娘一边回答一边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年轻小伙子钟于良和楚云,眼中露出丝丝兴奋的光芒。倒不是几个人花痴,而是两个人很帅气,楚云身材结实健壮,随意坐在那里有一种器宇轩昂的味道,就像一位家财万贯的老板,钟于良的气势稍逊一筹,身体略显消瘦,可线条硬朗的脸颊透露着十足的男子气。两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进入风月场也是天经地义毫无下流只有风流的人,哪个姑娘不喜欢。
    王月魟是在风月场上打滚过的,虽然不是那种太风流的主,也了解风情,尤其是结过婚以后,更加深有体会。她向楚云和钟于良招了招手:你们过来,陪我的姐妹聊聊天。
    老板娘,我们笨嘴笨舌,就算了吧。楚云温和地笑着,钟于良则一言不发,脸sè平静。
    叫你们过来就过来。王月魟娇嗔地瞪了瞪眼。楚云和钟于良相视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到几位姑娘身边落座,钟于良的妹妹钟于慧则眨着大眼打量几位姑娘,似乎在为哥哥物sè对象。
    他们是这里的工人一位瓜子脸姑娘诧异地瞪着王月魟,楚云和钟于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干苦力的搬家公司工人。
    不像吗。王月魟有点得意,扬了扬脸: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老板娘,别急。楚云打断王月魟的话:几位姑娘难得来一趟,我们是不是先去准备午饭。
    准备干吗,到对面饭店定一桌酒席就是了。王月魟大气地挥了挥手:要最上等的,不是说刚到的澳洲龙虾吗,尝一尝。
    月虹姐,你太幸福了。瓜子脸姑娘羡慕地赞叹一声。语气转为遗憾:不过,我们没有时间,下午在湘滨大酒店二楼有一场舞会,要先去报个到,都是社会名流,机会难得。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王月魟笑了笑,并不挽留。她了解这些姑娘,谁愿意在男人堆里混一辈子,都想傍上个大款或者做官的,没有什么名分却一辈子衣食无忧。
    月虹姐,你和我们一起去吧。瓜子脸姑娘拿出一张请柬,放到茶几上,轻轻翻看,看到王月魟三个潦草的大字。
    我就免了吧。王月魟笑着推辞,目光却恋恋不舍地看着请柬。
    别啊。瓜子脸姑娘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好不容易从市长公子那里讨来的请柬。如此好的机会咱姐妹没有忘记你,你可不能辜负我们的一片心意,再说这是上流社会的舞会,为了市长公子的未婚妻举行,能够出席可是很光彩的事,韩大哥不会不同意。
    我都好久没有参加舞会了,舞步都生疏得不记得,还是不要出丑。王月魟语气有点松动,但还是拒绝。
    我打电话问一下韩大哥。钟于良掏出手机,刚要拨号码,王月魟一把拦住:算了,我自己做主,韩震天几天没有回家,一定有事,就不要麻烦他了。
    不麻烦其实也就不想让韩震天知道,钟于良思索了一下:这样吧,楚玉和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吩咐她一声就可以。
    这样也行。瓜子脸姑娘看了看楚玉:楚姑娘以前一直跟着月虹姐,就一起过去吧,你的舞跳得不错,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帮我伴个舞。
    非常荣幸。楚玉笑得很柔和,目光清澈如水,透露着山里女孩的淳朴天真。
    就这样定了,别忘了下午五点。瓜子脸姑娘轻声笑着,拉起另外两位姑娘告辞。王月魟起身相送,她们急忙摆手:不用麻烦,晚会上见。
    出了搬家公司大门右拐,僻静之处,瓜子脸姑娘掏出手机,压低声音:王经理吗,事情已经办妥。
    我就知道你行。手机里传来王开元的笑声:今晚我不会亏待你,帮你介绍几个有身份的朋友,记得打扮得淑女一点,搽脂抹粉现在不流行。
    我知道。瓜子脸姑娘兴奋地答应着,对付男人她当然比王开元在行,几个人立即走进不远处的一家美容院,不久,三位端庄淡雅的姑娘走了出来。
    搬家公司二楼,王月魟端详着大红请柬微微发呆。红艳的封面有点耀眼,那是一种激情的象征,王月魟似乎再次感受到了舞厅的热情奔放,一种深入她骨髓的舒畅。无论怎么隐藏都无法抹去,稍加挑拨就会激情燃烧,她感觉到骨子里一阵酥痒,蠢蠢yu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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