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瞧瞧今儿做的菜,看着不差。”
    大中午,于迁和孟鹤糖把菜做好后,一家子人立刻聚集一块儿准备吃饭。
    小洋也终于从电视机前离开,乖乖的去拿碗。
    孩子当中有变化的不止郭启林。
    小洋同样如此,两年多了,个头有着不小的变化,无非性格还那样。
    喜欢去小剧场看小姐姐。
    而看见两位做好的饭菜,郭启林算是最激动的,他最喜欢吃,没什么别的爱好了。
    尤其是自己不用动手做的菜。
    要不怎么那么爱蹭饭。
    于是午饭他和九灵两个人吃得痛快,吃完了休息一会儿,两个人告诉一声后,前往剧场了。
    他们一走。
    孟鹤糖在家里洗碗收拾,干爹的家就是他的家,时不时干活,时不时做事情都习惯了。
    但是心里有事,好一段时间没状态,洗碗都洗了大半天。
    这让在外面的白慧敏有些纳闷,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厨房方向。
    “小孟今天是怎么了?在厨房待半天了?这是打算要洗多久?”
    “我去瞧瞧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于迁疼郭启林就不疼其他人?
    不可能。
    孩子有事情,都会察觉。
    双手背在身后,于迁迈步进去了厨房,一进去发现小孟在那发呆。
    旁边则留着全部洗干净的碗。
    “怎么了?洗完了出来歇着啊?是不是九灵退社了,心里不痛快?”
    于迁只想到这个,不然没别的可能。
    孟鹤糖回神过来,嘴角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
    退出德芸社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事情,所以他刚才才发楞那么久,一直处于抉择中。
    “干爹,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孟鹤糖算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给出这种想法需要格外鼓起一点勇气,为此他的胸口不知道多彷徨,不过彷徨也得说,“看见师父师娘的二十年合同,又看见九灵退社和大林的火红,我,我也有点想退社了。”
    “……”
    于迁表情一定,眼神越发的无法理解起来,眼皮快速眨了好几次,似乎有些不明白小孟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谁都能说退社,他不大可能。
    别说性格方面,就是现在他的火红也让他说不出来。
    人气高的程度仅次于岳芸鹏,并且远高于现在的张芸雷。
    举办过专场,举办过商演。
    甚至还弄过巡演。
    能弄巡演的演员,路人缘和口碑注定不错。
    别说路人缘了,德芸社里面师兄弟对他的口碑同样好,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队长,要不然他的队伍不会个个弄出名,全心全力地为他们考虑。
    结果现在他要退社。
    试问他这个当家长的,怎么不会有点惊异。
    “你要是退社,周九量你让他怎么办?”
    于迁第一时间,没有问任何的缘故或者想法,先考虑他的搭档。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把别人的好行程断送了。
    孟鹤糖目光不敢对向干爹,说出这话来,他自己都觉得离谱,轻声道。
    “我还没告诉他,他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可能德芸二十年的合同压根不在乎,会继续签约。我不一样,觉得二十年太过了。
    而且两年来,我又亲眼看见师父是怎么对大林的,限制资源,微薄咒骂,看不起瞧不上,甚至还克扣户口本不让结婚,我没像当初三哥、九灵一起反抗或者出声过,但实际都记在心里,得亏是大林火,要不然事业和婚姻全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如今二十年合同,这是明摆着想要锁住所有的德芸演员了。”
    于迁点点头,明白孟鹤糖为什么会产生退社的想法。
    一件件事情说出来,是让人意难平,对待大林根本不像对待自己孩子一般。
    哪怕路人结合起来看都觉得委屈。
    更别提情感深的师兄弟
    或许在最开始,郭得刚、王慧限制郭启林资源时,他孟鹤糖心里便有了一点东西,这一点东西又在父子俩的对阵以及师父的绝情中累积。
    然而这一切都没事,他都默默记着,直到最后合同的二十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九灵是想跟大林在一起痛痛快快干事情,孟鹤糖退社纯属觉得替大林委屈以及被师父的做法伤透心,于是想去大林那边发展发展。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他师父,所以这件事情,他很难做主,只能过问干爹。
    “干爹,我现在很犹豫,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果说我没那么大人气的话,我轻松很多。可是现在我受了师父师娘那么多照顾,我没办法一走了之。”
    “哎~~”
    听了几段话,于迁目光下沉,下意识呼出一口气。
    这一次合同的改变,王慧估计还很得意,实际早因为郭得刚牵动了一切,
    “是良心过意不去?”于迁直截了当道。
    “对,差不多吧。”
    孟鹤糖不好意思,只能点头。
    于迁笑了,“没事,做你想做的就行。如果你实在不好抉择,那幻想一下二十年后在德芸社的发展,还有幻想一下去大林那边怎么样。
    如果大林那边不了解,正好趁着下午去瞧瞧热闹,等确定一切再做决定。
    不是下个月才签约吗?有时间。
    另外你搭档那一边,你自己说明去,先得了解他一个态度。”
    孟鹤糖的双眼从刚才的彷徨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是啊,不着急一时做决定。
    还有二十多天呢。
    二十多天足够自己想的,自己也是被九灵的突然退社给激了一下。
    当然过去看大林的剧场还有工作室,说白了就是更加确定退社而已。
    他压根幻想不了自己在德芸社干二十年的样子,师父的做法太绝了,已经让他存在一些芥蒂。
    谁看了大林的遭遇能无动于衷?
    从小打到大过得那叫一个难受。
    深呼吸一口气,孟鹤糖知道该做什么了,整个人有了精神。
    连忙告诉干爹,自己准备下午去瞧瞧。
    于是大概两点钟,他也离家走了。
    他一走,于迁把小孟的想法告诉了自己媳妇儿。
    白慧敏听见没有一丝惊讶,平淡的很。
    女人直觉很强。
    小孟过来时候的状态就不对,能不对成这样,绝对不是因为九灵,现在知道是想退社,一切真相大白。
    只希望他能自己做好一个抉择。
    留在德芸社或者大林那边,他们都是支持的。
    而出了门的孟鹤糖,心情爽朗无比。
    当到达大林剧场时,结结实实被吓到。
    好家伙,午场周围聚集了一大群粉丝,媒体方面也多的可怕,并且小剧场依旧在安排直播中。      “哟?小孟你来了?”
    郭启林今天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小孟故意跟着自己一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过既然来了,肯定高兴。
    “今天是什么场子?”孟鹤d糖在后台问一声。
    “还是相声场子,昨天评书,我也会演。”
    “那我来着了。”
    “来着什么,说得我昨儿没演一样,也多亏媳妇儿怀孕,让我能好好待在燕京照顾她和顺便照顾场子。”
    郭启林在举办小剧场后,实在高兴,骨子里的东西天生适合这里。
    可惜他也就玩玩了,忙完开业这几天,他要去挑挑系统给的三个剧本。
    一直忙,又遇见德芸社改合同,安心下来看剧本的时间几乎没有。
    当然主要也是他“懒”,媳妇儿怀孕了,他一回家便没什么工作的心,想跟她在一块儿。
    “九灵,你今天刚退社,演吗?”孟鹤糖再问一声。
    “演埃”
    张九灵点点头,眉飞色舞,“大林说了,返场的时候我和他说一个,我们俩真是好久没合作了,这一次我捧哏。
    等以后安排了,再认真的弄一个专常”
    “别说演小剧场的专场,大型商演咱们也弄,这一次我来捧我的师兄弟。”
    郭启林说出这句话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张九灵、孟鹤糖还有一旁坐着喝水的阎鹤相都笑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阎鹤相的确是靠大林捧的,这么长时间他虽然没怎么说相声,却接到不少资源。
    导致他的身价都涨不少。
    而曲艺方面稳定后,大林可能本人不接商演,但他们接商演再正常不过。
    流量时代,现在的他远超德芸社。
    能给师兄弟们纷纷带起来。
    “不说了,我得去换一下大褂。”
    郭启林去到旁边换上自己的大褂,换上后,剧场开场,一对演员在一阵阵热闹的掌声中演出。
    这个时间,孟鹤糖有心看看。
    当其他演员表演完,轮到大林时,他才明白小剧场的热闹气氛根本不是德芸小剧场能比的。
    观众们打进门的那一刻,情绪就高昂,现在听起相声来可想而知。
    尤其当郭启林把张九灵带出来时,下面的观众又热闹又议论纷纷。
    张九灵上午发退社,下午来演出,果然跟阎鹤相一样都是奔着大林去的。
    ……
    郭启林:“雨越下越大,我倒是越耍越欢。我练的是风不透,雨不漏。净见刀光不见我,顺刀往下流水,我身上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张九灵:“你在当院练刀?”
    郭启林:“屋里避雨呢。”
    张九灵:“嗐。刀呢?”
    郭启林:“扔当院啦。”
    张九灵:“淋刀不淋人呢?”
    郭启林:“这老达官叫好哪1
    张九灵:“还叫好?”
    郭启林:“嗅,好1
    张九灵:“好练刀?”
    郭启林:“好避雨。”
    张九灵:“人家那是损你哪。”
    ……
    舞台上,两个人返场给了一大活《大保镖》,导致观众们开心不已,笑声不断。
    而看着他们俩的表演还有同台说相声的开心,孟鹤糖站在侧幕内心的目的越发坚定。
    是可能有些对不住师父师娘的栽培,可让他继续在德芸社二十年,他做不到。
    况且师娘说过好聚好散,不要违约金,他退出没有任何阻拦。
    即便阻拦,只要他一心一意退社,依旧改变不了想法。
    就这样孟鹤糖听了一下午的相声。
    相声听完,他们几个人一块儿吃饭,吃完晚上又继续演。
    不管是郭启林,还是张九灵、孟鹤糖都像是回到了当初干相声的奔头。
    谁叫他们关系是最铁最好的。
    有亲近的人在,心里的力量的确要多几分。
    当晚上相声也说完。
    张九灵回家,孟鹤糖也即刻打算跟自己搭档说明事情,不知道搭档什么想法,但下个月他是一定会走。
    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而郭启林这边还压根不了解小孟的思想,单纯只认为只有九灵一个人退社。
    “媳妇儿,我回来了。对不住啊,最近几天开业实在没空回来,有没有难受的地方?”
    回到家里,郭启林望着陪着的妹妹以及媳妇儿,先说了一句抱歉。
    最近一直妹妹和岳母照顾了。
    “我今天倒没什么反胃,心情不错。对了,既然你回来,我给你做宵夜。”
    “别了吧。”
    “说好的。”
    邓子棋从沙发上起身去向厨房,起身的过程有些小心翼翼感,肚子有了孩子,她也生怕磕着碰着。
    但是忍不住想要给大林做宵夜,顺便听他夸一句自己。
    “你要做什么?”
    媳妇儿要做东西,郭启林不敢不跟着,如今的他同样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家灯火。
    “嘿嘿。”
    邓子棋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我新发现的,你等下尝尝看怎么样。”
    瞧见师父的视频,郭启林在预料之内,“行,我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来。”
    “我先点开看看。”
    于迁:“夏天,把豆腐晾凉了,切成麻将块搁冰箱里镇着,蘸着那个由香油、生抽、葱花姜末调成的料吃。
    嘿,天下美味之一。”
    过程简单的发麻,一句话没了。
    郭启林没话说,怀孕期间主要让媳妇儿高兴,她高兴做这个就让她做。
    不大一会儿,从冰箱里拿出来豆腐,随便划几刀,再放好到一遍弄蘸料。
    其实邓子棋就不在乎好吃不好吃,只在乎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小葱拌豆腐吃过,这样自己做的没吃过。
    说白了好奇心引起的,然后找大林试试水。
    如果不好吃就果断pass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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