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一阵僵持之后。
    萧谨行下达圣旨,“白墨婉、白墨一造反通敌,罪大恶极,清明时节,斩首示众。古幸川意图造反,大逆不道,清明时节,斩首示众,并抄古家九族充公!”
    众臣听到皇上的旨意。
    全部跪拜在地,“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萧谨行一声令下,离开了大殿。
    大殿上有多威武。
    下朝后,就有多隐忍。
    “皇上。”
    宋砚青从大殿上退下后,奉旨来见他。
    “去天牢。”萧谨行命令。
    “去见古幸川吗?”宋砚青问。
    “还有白墨婉。”
    “是。”
    宋砚青恭敬。
    直接跟着皇上出了宫。
    宋砚青其实一切,皇上会先去见皇后,至少当面做个解释。
    后来一想,解释也没用。
    皇后根本不会听。
    ……
    凤栖殿。
    安泞终究还是在经过昨晚侍寝后,好好地睡了一觉。
    虽没能完成,但也算是用了体力。
    她一觉醒来,在宫人洗漱更衣时,便直接问道,“今日皇上恢复早朝了吗?”
    “启禀娘娘,皇上今日已上了早朝,此刻应该已退朝了。”
    安泞心口一怔。
    突然起来的一死,恐惧。
    毕竟,这么多日没有早朝,今日早朝,必定会谈及古幸川处置一事儿。
    她抿唇,“前朝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宫人不敢说话。
    安泞眼眸一紧。
    透过铜镜,给了宫人巨大的压迫感。
    宫人连忙回答道,“听闻今日皇上对白家和古家做了处决,此刻也已放了皇榜出去。”
    安泞手指微颤。
    身体在那一刻仿若也已经有些僵硬。
    “如何处置?”安泞问。
    宫人伺候安泞这么长时间,自然很清楚皇后一直想要救下古大人。
    也因此和皇上闹得极度不愉快。
    安泞看着宫人的表情,便知一切结局并不会太好。
    “说!”安泞口气加重。
    一般情况下,她从不会这般对宫人。
    宫人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
    安泞冷冷的看着她。
    “奴婢听闻,皇上要对白家白墨婉和白墨一斩首示众,念及白家世代忠臣,留白家一脉清誉,不株连九族。”
    “古幸川呢?”安泞早知道萧谨行会如此。
    白墨婉和白墨一叛变又通敌,罪大恶极,死是必然。
    然而古幸川吗?!
    萧谨行到底,会有那么一死隐忍吗?!
    “古大人……”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古大人也是于清明时节斩首示众。”
    安泞手指微颤,身体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也因为她身体的弧度,而掉落在地。
    屋内响起破碎的声音。
    仿若……
    心碎的声音。
    所以,哪怕她做到任何程度,萧谨行对古幸川都不会手下留情。
    都不会为她,手下留情……
    她紧握着拳头,用力到骨节仿若都已经发白。
    “娘娘,其实皇上已经尽力了。奴婢听闻今日前朝大殿上,所有大臣便都以死相逼,皇上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处死了古大人,而且古大人造反,本应株连九族……娘娘,娘娘!”
    宫人惊恐的看着皇后已经大步离开了寝宫。
    一脸决然的,直接冲了出去。
    宫人连忙追上。
    安泞直接去了乾坤殿。
    殿门口的守卫根本不敢拦了安泞,此刻她的模样,太过恐怖吓人。
    安泞走进大殿。
    唯有萧鹿鸣跪坐在软榻上,在识字读书。
    看着母后到来,连忙上前,“儿臣参见母后。”
    安泞看着萧鹿鸣,暴怒的情绪终究忍了又忍,“你父皇呢?”
    “父皇上早朝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只有儿臣一人在这里。”萧鹿鸣回答。
    安泞抿唇。
    努力的隐忍内心极大的情绪。
    “母后是在父皇有事儿吗?如果父皇回来,儿臣差人来通知母后。”萧鹿鸣恭敬道。
    “不用了。”安泞转身就走。
    “母后请留步。”萧鹿鸣小身子,站在了安泞的面前,堵住了她离开的路。
    安泞皱眉。
    “母后找父皇,是说古幸川的事情吗?”萧鹿鸣直言。
    安泞冷眸,口吻中带着讽刺,“他给你说起过?!”
    是认定,萧谨行买通了萧鹿鸣来说服他。
    萧谨行果然还是那么阴险。
    他太清楚用怎么样的方式,对待什么样的人。
    他很清楚,对她而言,萧鹿鸣和安呦呦有多重要。
    所以让他们来,劝服她。
    “是儿臣主动问起。儿臣也知道今日父皇下了圣旨要处死古幸川。”萧鹿鸣恭敬。
    “那是我和萧谨行的事情,不该你来操心。”安泞不想和萧鹿鸣谈及。
    “母后,古幸川是叛臣贼子,他蓄意谋反,便是大泫国王朝的事情,并非父皇和母后的私人事情,而儿臣作为当朝太子,自然是要知晓。”萧鹿鸣一字一顿。
    安泞皱眉。
    萧鹿鸣没有在意安泞的审视,带着恭敬又异常冷静的口吻说道,“儿臣觉得,母后不应该因为古幸川而为难父皇。父皇下令处死古幸川,合情合理,也是必然之举,母后如果因为古幸川的死而埋怨父皇,实属母后的无理,母后贵为一国皇后,母仪天下,更应该站在江山社稷的立场上为父皇分忧解难,而不是让父皇和朝臣为敌,造成朝廷动荡。还请母后能够理解父皇的身不由己。”
    安泞就这么看着萧鹿鸣。
    看着萧鹿鸣的谦卑恭敬,话语间却又是那般咄咄逼人。
    回宫不到一年,萧谨行还真的把萧鹿鸣教得很好。
    像极了萧谨行的,冷漠不堪。
    “他让你这么对我说的?”安泞没发火。
    对萧鹿鸣,她不会发火。
    不过是压抑着愤怒。
    跟在她身边四年,跟在萧谨行身边还不到一年。
    萧鹿鸣却全然成为了萧谨行的人。
    甚至行为处事儿,和萧谨行如出一辙。
    到底是遗传基因所致,还是萧谨行的影响力确实过于惊人?!
    “是儿臣想要给母后说的,和父皇无关。儿臣甚至不太认同父皇在处理古幸川这件事情上,这般拖泥带水。父皇明知古幸川必死无疑,却依旧选择和朝臣对峙,损彼此之颜面,作为帝王,不该做两败俱伤的事情。”萧鹿鸣刚正不阿,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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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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