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谨行解释。
    口吻中似乎,难言的有些慌张。
    他就知道,安泞会误会。
    但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册封大典真的是为你准备,为迎娶你而准备,为昭告天下而准备,并不是为了验证白家人在朝中的地位,只是,物用其极,既然可以顺便达成一些目的,便多做了些准备。”萧谨行有些急切。
    仿若真的很怕她误会。
    其实,误会不误会都不重要。
    她说道,“那如果刚好白家人得逞了呢?”
    他相信他给她后位主要是为了她,也相信验证白家只是一个顺带,但如果白家真的得逞了呢?
    他会怎么做?!
    让她从最高的台阶上,狠狠的摔下去。
    她其实也不在意这些名声,她甚至可以因此带着鹿鸣和呦呦离开,从此远离纷争,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她说得这么直白只是想要告诉萧谨行,对她所谓的好,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终究而言,他对她的所有都参杂了利益,而她不需要为他做的一切有任何感动。
    “白家人不会得逞。”萧谨行很肯定。
    “你刚刚也说,你没料到白墨婉会用这种方式来阻止册封大典,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我运气好,你其实根本保护不了我!”安泞的声音,不温不热。
    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没有埋怨。
    萧谨行喉结滚动。
    似乎在控制内心的情绪,似乎在忍受,心口刀刺般的疼痛。
    他说,“如果我说,不是我提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我绝不可能让白墨一动你,你会信吗?”
    “不会。”安泞很坚定的回答。
    萧谨行抿唇。
    似乎是料到了。
    “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说都可以。”安泞说得直白。
    萧谨行点头,默默的点头。
    仿若承认了,安泞口中所有他的恶劣。
    恶劣之至。
    “还记得那次我被你丢在狼群之中吗?”安泞看着萧谨行。
    其实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的难过。
    她只是想要让萧谨行明白,他自认为为她做的很多事情,也不过是在自我感动而已,她真的没有一点动容。
    萧谨行点头,“嗯。”
    记得。
    记得很清楚。
    越是没有安泞这的这五年,他的曾经对安泞做过的那些残忍的记忆,越是清晰。
    这五年来,就一直一直在他心里压着。
    压得他,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今日不是给你翻旧账说了当时有多恶劣,讲真,虽然当时差点死了,但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埋怨你,甚至还没有现在这么对你的埋怨,当时就抱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让自己很淡定的接受了你丢下我带着白墨婉走这件事情。而我记得,我当时好像给你说过一句话。”
    萧谨行紧紧地看着安泞。
    安泞说道,“我不会死,但我会痛。”
    萧谨行心口,猛地一痛。
    仿若,万箭穿心。
    “可是萧谨行,哪怕你现在说你爱我,却依旧在让我不停的受伤。”安泞淡然的笑着。
    她伸出今日被白墨一割伤的手指。
    此刻尽管被包扎得很好,尽管也不太严重,但终究也是受伤了。
    萧谨行抿唇。
    唇瓣都抿成了一到僵硬的直线。
    他此刻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安泞的话,就真的如刀割一般,没有伤口,却痛之入骨。
    他果然自私。
    打着爱她的名义,做的事情却都是利己的事情,做的都是伤她的事情。
    “以后,我尽量不让你受伤……”萧谨行声音很低,在承诺。
    语气却,并不坚定。
    不是他不够真诚。
    而是,他知道她不会相信他做得到。
    “不用了。”安泞一口拒绝了,“能够真的不让自己受伤的人,唯有自己。”
    在安泞的面前,他早就失去信任。
    现在他说什么,便都,毫无意义。
    “完成仪式吧。”安泞也不想和萧谨行耽搁时间了。
    要举行婚礼仪式,就赶紧。
    要洞房,也赶紧。
    她都可以配合。
    “你说,傅星弋没有给你过婚礼是吗?”萧谨行突然问。
    “能不能不要提起他?”安泞眼中,肉眼可见的厌恶。
    其他都可以忍。
    但是傅星弋,是她的底线。
    “我只是不想,像他一样留下任何遗憾。”萧谨行说。
    在解释为何会有这场婚礼。
    对萧谨行而言。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成亲,便是今日。
    当时娶叶栖迟的时候,她不是安泞。
    所以今日,才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可显然,安泞并没有期待。
    并没有和他一样,带着期待,带着欣喜。
    萧谨行一个眼神。
    宫人连忙心领神会。
    一个老嬷嬷上前,恭敬道,“撒帐。此寓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生贵子,福寿无疆。”
    说完。
    两名宫人将案几上的枣子桂圆花生莲子往床榻上洒了去,又规矩的奉送了一些在萧谨行和安泞的衣服上。
    “同牢。”老嬷嬷又开口道,“此寓皇上和皇后娘娘同食同住,长长久久。”
    萧谨行和安泞,走到了面前的小方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头烤乳猪。
    还带着红色的大红花。
    两个人对立而坐,面前都放了碗筷。
    本是宫人帮他们夹菜。
    萧谨行阻止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软糯的乳猪肉放进了安泞的餐盘里。
    安泞看了一眼。
    “虽不及你的厨艺,但朕也是精挑细选。”萧谨行笑道。
    安泞也没有拒绝。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萧谨行反正很会拿捏人心。
    明知道她现在真的烦死他了,他就是可以用各种手段,让你对他,没办法拒绝。
    她将乳猪肉吃进嘴里。
    细嚼慢咽。
    味道比她想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从今日起床到大殿结束,已是中午,还什么都没吃。
    “好吃吗?”
    “不重要。”
    “嗯?”萧谨行扬眉。
    “主要是饿了。”安泞自己动手,吃了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
    何况一会儿要洞房。
    她深深刻刻的记得,上一次在潇湘殿被萧谨行蹂躏了一个晚上。
    补补充点体力,她怕晕死在床上。
    于是,就这么吃了起来。
    吃得还很豪放。
    旁边的宫人都瞪大了眼睛。
    仪式,就只需要沾一下口就行。
    这皇后娘娘吃成这样,后面的仪式还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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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会稍晚,四更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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