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人跟踪她。
    奇怪,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而且,书院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是一路上,碰到人不少,并没有听到他们谈论昨晚的事情。
    贝雨田满肚子疑惑的来到芙蓉院。
    贝雨田,你怎么才来。
    刚进院子,就看到李溶溶对着她指手画脚,语气中带着些敌意。
    我什么时候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贝雨田眯着眼睛,冷冷回她。
    看她眯起眼睛,李溶溶瞬间就失了气焰,毕竟上一次,她也是眯起眼睛,然后她就开始浑身发痒的。
    怕她再次出手,李溶溶急忙改了颐指气使的架势,对着她放柔了语气:
    那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黎教习已经在书室中等了你很久了。
    看她不是要找麻烦,贝雨田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点头,准备进书室。
    刚走两步,发现李溶溶竟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还有事?
    看贝雨田回头看她,李溶溶连忙脸上堆起笑容,手上锦帕也被她拿在手上不断揉捏:
    就,就是,听说,这黎教习是你请来的。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跟黎教习说一下,让她私下作为我的师傅,教导我,教导我宫中的一些礼仪?
    你也要参选秀女?
    被她一语识破,看着她眼中的不在意,李溶溶也没有恼,笑着点头:
    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看着放低姿态的李溶溶,贝雨田并没有如她所愿: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去请黎教习。还有事吗?
    李溶溶站定不语。
    见此,贝雨田没有任何迟疑,转身进了书室。
    书室中。
    黎焉婉抬眸,看到贝雨田走了进来。
    贝雨田缓步上前向她见礼:
    让黎教习久等了!黎教习此番来找学生,可是为了考察学生的礼仪?
    黎焉婉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便笑着点头:
    是呀。听说,书院中你的礼仪很是不错,最近几日礼仪教导,都没有看到你来听课,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荒废了。
    黎焉婉是个聪明人,立马顺着贝雨田的话说了起来。
    贝雨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黎教习,您不妨边走边考学生。
    黎焉婉起身,贝雨田跟在她的身旁,两人一起离开了芙蓉院。
    在门口,遇到还没死心的李溶溶,不过看到贝雨田还在,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上前。
    看她们远去,李溶溶眼中都是不满,嘴上也没好气的嘟囔:这个贝雨田,明知道我要求黎教习教授宫中礼仪,还把黎教习带走,果然没安好心。
    她是不是怕我以后进了宫,当了娘娘,就治她的罪呀?
    李溶溶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很大,看着贝雨田背影的眼神,就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直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贝雨田和黎焉婉才停了下来。
    黎焉婉四下扫了一眼,看没有人,这才将手伸进袖中,待她拿出时,手上多了个信封,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
    今日一早,我刚起床,就在枕边发现了这封信。信上有你的名字,应该是有人让我带给你的。不过你放心,信中的内容我没看。
    黎焉婉一边将信递到贝雨田手上,一边低声解释。
    多谢黎教习。贝雨田边道谢,边接过信封。
    好了,你看信吧。我先离开了。
    看她离开,贝雨田眉眼一挑,唇角微勾:果然没有找错人。
    手上迅速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就看到寥寥几个字,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血云府,他的手笔。
    她的猜测没有错,这毒,果然是炎亦墨让人下的。只不过,碧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不能确定她是被胁迫给他做事,还是本就是他的人。
    手上信件已经看完,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贝雨田掏出火折子,将信件烧毁。
    看着信件已经尽数化为灰烬,又用脚将灰烬踩碎,这才放心离开。
    今日她虽在书院待了一天,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院中转悠,可是将书院转了个遍,都没有看到碧兰的身影。
    看来,她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然,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
    线索就此断了,书院中究竟谁是她的接头人,她和炎辰都未可知。
    想不到,这炎亦墨手伸的很长,不止在血云府安排了他的人,就连书院都有他的人。以后,在书院,恐怕她再不能恣意行事。
    到了傍晚,出了书院,贝雨田就看到杜仁直挺挺的站在马车旁等她。
    走近,贝雨田看着杜仁一脸紧张的紧张的样子,就连眼睛,都目不斜视。
    杜大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接我,你紧张什么?
    姑,姑娘,奴才,奴才没紧张。您,您快上车吧。
    杜仁嘴上说着没紧张,可是话都说不利索了,很难让她信服。
    看他不愿说,她也就不再追问。就着杜仁放好的上车凳,上了马车。
    弯身刚进马车,就立马明白杜仁的紧张从何而来。
    辰公子,您就这么闲?还是说,您的身体是铁打的,连休息都不用吗?
    看着斜躺在马车中的炎辰,贝雨田忍不住出声揶揄。
    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人被毒了两次,难道脑子被毒出问题了?早上出现在她马车中也就算了,怎么这傍晚,还出现在马车中?
    聪明如炎辰,自然听出她的揶揄,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无辜的看着她道:
    我已经在家中躺了一天了,很是无聊,刚好,你也差不多该出书院了,我就跟着马车一起来接你了,全当放风了。
    炎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虽知他在说谎,但是,她又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任由他去,不再搭理他。
    看她沉默不语,炎辰开始没话找话:
    你来了宜中城也有些时日了吧。宜中城晚上有夜市,你要不要逛逛?还有,宜中城也有些好吃的。要不这样,今晚,我们就不回府用晚饭了,我带你去吃些好吃的?
    对了,上次去余康郡,你不是想做衣服吗,刚好在外面用完饭,我带你去府中专用的绣娘处,给你制些衣衫。
    听着炎辰不停叨叨的嘴,贝雨田逐渐失了耐心:
    辰公子,现在碧兰失踪,您不想着先把她找到,还有心思逛街吃饭,不怕那幕后之人在外面更容易对你下手?
    看贝雨田生气,炎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关心我?放心,我的人一直跟着,而且,你不是也在我身边吗?如果我中了毒,你肯定能立马救我。
    贝雨田忍不住嘴角抽搐:
    辰公子真是看得起奴婢。上次辰公子中的毒,奴婢只是恰巧能解。如果您再中毒,奴婢可不敢保证能解得了。
    听着她一口一个奴婢,炎辰嘴角笑意越来越大,也只有
    她生气时,才会自称奴婢。
    看他盯着自己逐渐放大的笑容,贝雨田有些莫名其妙: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话音刚落,炎辰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低头大声笑了起来。
    马车缓慢行驶在宜中城的夜市中,车中传出男子爽朗的笑声,引得路人驻足,想要一探究竟。
    看到路人透过车窗,向车内张望,贝雨田急忙伸手将车窗放下,挡住众人探究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炎辰才不再笑,一脸正色的看着贝雨田: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你!
    刚收住笑容的炎辰一听她这么说,捧着肚子又要笑。
    看他如此,贝雨田先发制人:
    你要是再笑,我就一脚将你踢下去。
    贝雨田冷冷的放着狠话,马车内有些昏暗,没有人看到,她的耳尖通红,就连白皙的脸颊,都透出些红晕。
    看她真的恼了,炎辰急忙举起双手示弱:
    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那么,小田,我们是先逛夜市呢,还是先去吃饭,还是去做衣服?
    吃饭。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逛什么夜市。衣服我还有的穿。还有,不要叫奴婢小田。
    恩,听你的,小田。
    说完,不等贝雨田发飙,炎辰就吩咐杜仁道:
    杜仁,去雨霖楼。
    是,主子。
    很快,马车就停下了。
    贝雨田刚下马车,就发现,雨霖楼是个很大的酒楼,酒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那些人衣着光鲜亮丽,看来,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才会来此。
    炎辰下了马车,看贝雨田站着没动,几步来到她身边,柔声道:
    怎么站着不动了?走吧,这里的东西可是很好吃的。..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见此,贝雨田缓步跟上。
    进了里面,发现里面确实与一般酒楼不同,里面的布置很是典雅,还有楼中的装饰,也价格不菲。怪不得来这的人,没有看到普通人家。
    光是不小心打碎一个物件,估计都会让普通人家陷入困境。
    客官,还是老规矩?
    炎辰点头。
    店伙计急忙满脸堆笑的引着炎辰和贝雨田上了二楼一个雅间。
    这雅间,布置的很是特殊。
    一般雅间,只有一个临街的窗户,可是这个雅间,不只有临街的窗户,还有一个对内的窗户。这个窗户,靠近二楼围栏,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的人却能看到外面大堂所坐都是何人。
    看来,这饭也不是普通的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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