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辰收起信件,看着李竟很是认真的询问:
    李竟,你主子我看着像无能的人吗?
    李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那为什么我可以轻易帮她摆平的事情,她却要靠她自己解决?
    李竟停了一瞬,试探道:
    主子,也许贝姑娘比较喜欢自己解决问题。毕竟贝姑娘不可能一直靠您。
    为什么不能一直靠我?
    炎辰有些不服。
    呃,主子,您想让贝姑娘一直给您当贴身婢女?还是说,您想让贝姑娘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炎辰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李竟,随后就想到,他还没有告诉贝雨田他的真实身份,也许贝雨田怕连累他,所以才没有找他。
    想到这里,炎辰心情好了一些。
    李竟被炎辰看的很是心虚,忍不住回想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林才良那里,有没有什么动作?
    炎辰看向黑衣人。
    回主子,林才良那里目前只是起疑,想必明日才会调查此事。
    哼,他倒是好吃好睡的。去,给他递个话,就说我的人,叫贝雨田的女子,突然丢了。让他帮忙找一下。
    黑衣人领命而去。
    李竟看了看远去的黑衣人,又看向炎辰,有些不懂:
    主子,贝姑娘不是说不让您插手这件事吗?
    炎辰没好气的瞥了眼李竟:
    我没有插手呀。我的贴身婢女丢了,谁服侍我?我这是报官,让府衙帮我找回贴身婢女。
    李竟默默的向炎辰竖起大拇指。
    今晚,怕是没办法好好休息了,李竟出了血云阁,吩咐白梅和绿竹多准备些小点心和茶水,都送到炎辰的房间。
    那边,林知府府上,刚躺下准备休息,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王爷府上有人来找。
    林才良急忙起身去见。
    看着手上的纸条,林才良越看越觉得熟悉,忍不住唤来身边的属下,开口问道:
    今日,那射来的箭上,提没提我们府衙私自关押犯人叫什么?
    下属思索了一下,方小心上前回道:
    大人,好像说是博源书院的贝雨田。
    她也叫贝雨田?怎么可能会这么巧,王爷府上丢的婢女也叫贝雨田。
    大人,那您看,咱这是找还是不找?
    林才良从椅子上起身,在房间来回走动,一边走动,一边思索。
    走,去府衙。我倒要看看,我林才良管理的府衙,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跟泼皮无赖勾结,干出这强抢民女的勾当。
    深夜,林才良到了府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悄悄的去了府衙大牢。
    贝雨田站在府衙大牢里,捂着鼻子的手有些酸,只得放下,换另一只手捂着。
    正在她有些烦闷时,听到牢外有动静传来,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按照她的推断,这林才良应该是明日一早可能会来大牢看看真假,这怎么半夜就来了?
    还是说,她低估了林才良的人品。
    不等贝雨田开口,林才良很快就发现贝雨田的存在。
    不是因为他对这牢房关押的人有多熟悉,而是因为这大半夜不睡觉的,只有她一人,而且她还一直站在牢房中不动,实在是太引人注目。
    你就是贝雨田?
    贝雨田平静的点点头。
    去,把牢门打开,放贝姑娘出来。
    林才良看她点头,二话不说,就吩咐
    手下赶紧将贝雨田放出来。
    慢着。
    贝雨田皱着眉头,伸手制止眼前给她开锁之人。
    林知府?您这样把我放出来,似乎不妥。
    有何不妥?
    这给他送信的是她,怎么要放她,还就不妥了?
    贝雨田冷冷一笑:
    林知府,是您府衙的人将我关押在此。您这样将民女放出来,是不是要给民女一个说法。难道府衙是个这样随便的地方,想关押人就关押,想放谁就放?
    还是说您府衙的人,都是如此任性妄为,您已经习以为常了?
    放肆,怎么跟大人说话的。
    不等林才良回应,他身边的属下厉声斥责贝雨田。
    贝雨田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气恼:
    难道民女说的不是实话吗?不然,林大人为何没有将衙役叫来,跟民女对峙?
    要不是因为你是——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安静的林才良突然打断下属的话,接着笑眯眯的看着贝雨田道:
    贝姑娘,你想怎么跟衙役对峙,都没有问题。关键是,这牢中,不是什么好地方。姑娘要不考虑先随林某出来,然后林某给你安排个干净的地方,再把衙役叫过来,慢慢对峙?
    这可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弄不好,可能是王爷的通房丫头,万一在这牢里沾染了臭味,扰了王爷的雅兴,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贝雨田并没有如他所愿点头赞同,反而道:
    就在这里吧。林知府,民女第一次见识到,这衙役还可以跟泼皮无赖称兄道弟,甚至帮泼皮无赖办事。就连这牢房,都是为他们而设。
    听了贝雨田的话,林才良惊恐的连连否认:
    贝姑娘说笑了,我这府衙怎么可能为泼皮无赖办事。
    说完,就对这下属怒道,还不快去查查,今晚,究竟是谁将贝姑娘关进来的。让他速速来这里见我。
    林才良说完,下属急忙要出去。
    何庆!
    没等林才良的下属行动,贝雨田就吐出两个字,把林才良搞的有些懵住了,张口道:
    什么?
    贝雨田道:
    那人叫何庆。泼皮无赖是李顺和李金两兄弟。
    听到贝雨田的话,林才良急忙给下属使眼色,看着他了然的点头出去,方回转身看向贝雨田。
    那个,贝姑娘,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吩咐人给你弄些吃的和喝的?
    贝雨田一挑眉,扫了眼脚边,撇着嘴,幽幽开口:
    林知府,您看这牢房里,您觉得我能吃的下去?要不,您进来,陪我一起吃?
    林才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突然面色有些不好,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那个,我这就命人将里面打扫一下。
    说完,林才良就命人将牢房里面好好收拾了一下。
    看着干净不少的牢房,贝雨田轻吸一口气,虽然这味道还是有些,但比刚才好多了,最起码,她能在里面小心的走动了。
    很快,又有人搬来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林才良竟也进了牢房,陪贝雨田坐了下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待着何庆和李金李顺他们三人的到来。
    好在,林才良的人办事速度还挺快的,没用多久,贝雨田就看到他们三人。
    大人,人带来了。
    林才良头都没抬,冷声道:
    你去时,他们在干什么?
    回大人,属下去时,何庆和李金、李顺两兄弟在喝酒。
    哦!林才良这才转身,看向何庆,不动声色继续道,何庆,知道为何将你叫来吗?
    何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林才良,又看了看跟他同样坐着的贝雨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小声道:
    大人,这都是误会一场。如果贝姑娘早跟小的说她认识您,小的怎么可能将她带到这里。误会,都是误会。
    贝雨田听他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来,很是不屑道:
    你的意思是,知道我跟你们大人认识,你就不会抓我。
    何庆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即赔笑道:
    贝姑娘哪里话,咱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误打了自己人吗。嘿嘿嘿,贝姑娘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跟小的一般见识。
    闻言,贝雨田面无表情道:
    巧了,我是女子。何衙役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何庆和李顺两兄弟大气都不敢喘,贝雨田却继续道:
    现在还要不要民女好好陪几位大爷了?不知道拉着林知府一起陪几位大爷,怎么样?
    听了这话,何庆一脸惊恐的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贝姑娘,都是小的眼瞎,误信了李顺他们两兄弟的话,将贝姑娘当成了坏人。我这就将他们二人抓起来。
    贝雨田只淡笑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他身后的李顺和李金两兄弟:
    怎么办,何衙役说要请你们进牢房喝茶!
    李金和李顺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庆,李顺更是惊慌失措。
    只见他惊慌的四下打量,一边打量,还一边后退,眼神都是防备看着何庆:
    何庆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忘记,你可是拿了我哥不少银子。
    贝雨田看着他向牢房入口处后撤,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抬了抬眼眸,看想对面的林才良。
    林才良眼神与贝雨田相撞,随后冷声吩咐:
    将他们二人给我拿下,等候审判。
    很快,就有人将李金和李顺抓了起来,关进不远处的一处牢房。
    看李金和李顺都被关了起来,何庆也没有了刚才的强装淡定,噗通一声,跪在贝雨田和林才良身前哀求:
    求大人饶命,小人只是一时被银子蒙了心,求大人看在小人跟随大人多年的份上,饶小人一命。
    林才良缓缓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何庆,淡淡道:
    何庆,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竟然还能干出包庇泼皮无赖之事,更甚者助纣为虐,你觉得,你能安然无事的从这件事中脱身吗?
    何庆磕的额头发红,眼睛也因为着急而猩红,满是渴求的看向贝雨田:
    贝姑娘,今日这事都是小人的错,您就饶了小人吧。日后,小人定会万分感激姑娘,哪怕是给姑娘当牛做马,小人也心甘情愿。
    贝雨田看着不断向她磕头求饶的何庆,嘴角一勾:
    何衙役,这件事,民女也无能为力。毕竟,你是违背了血炎帝国的法令,该怎么处置,还是要看林大人。
    说完,贝雨田抬头,看向林才良:
    林大人,这里就交给您了。民女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看林才良点头,甚至起身,想要送她出牢房,被她伸手挡住:
    林大人留步。民女身份低危,大人莫要折煞民女。民女告退。
    说完,贝雨田恭敬的行礼告退。
    出了大牢,贝雨田站定,对着虚空道:
    出来!
    很快,一个黑衣人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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