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武馆拳赛
蒋道人如癫如痴的声音在中堂内响起，伴随狂喜之舞风风火火地冲出屋子。
沈默、九叔、四目皆是亲眼看到蒋道人那近乎疯魔的状态。
三人互相看了看，非常默契的认可了那句老话——十个阵师，九个疯，还有一个正在疯。
没有足够强大的神魂想要钻营阵法之道，真的很难不被阵法术数给逼疯。
就拿奇技风后奇门来说，不知道逼疯了多少术数大师。
好在蒋道人的疯癫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对着沈默躬身行礼。
“多谢沈道友点拨，助我突破二流瓶颈成功迈入一流周天境。”
话音未落，蒋道人周身气机鼓动，黄色道袍猎猎作响，气势无两。
一流周天！
内气化真气。
真气即可离体。
有了此番属性，方才能将诸多法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这也是为什么茅山规定必须一流周天境修士方才能镇守一方。
完全就在于内气与真气的差距。
蒋道人此番得到沈默点拨，成功晋升一流周天境。
他的未来可谓是一片坦途，起码要比之前流离失所要强得多。
九叔、四目拱手道贺。
“恭喜蒋师弟晋升一流。”
“恭喜蒋师弟晋升一流。”
“同喜，同喜，哈哈哈。”
“蒋师弟，既然你已经晋升一流，那小灵尸便是沈道友的了。”
“啊，”蒋道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四目，又看了眼林九，最后将目光落在沈默身上，深呼一口气，肉疼得说道：“那是自然，我蒋火星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是吗？
九叔、四目压根就不信。
他们最是了解蒋火星，此人贪财好色，见利忘义，绝非善类，要不是茅山门规严苛，此人怕是早就坠入魔道。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晋升一流的蒋火星有了驻守一地的资格，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换一地打一枪，他也得像九叔这般好好经营自己的道场。
此番与沈默交好，其实就是蒋道人转变的开始。
以前我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蒋道人不仅将小灵尸交给了沈默，还贴心的附带了一套附有凝煞阵的棺木。
直到蒋道人带着他的徒弟离开义庄，九叔和四目都没有反应过来，蒋师弟竟然真的将小灵尸交了出来。
他变性子了。
这就是沈默的魅力吗。
竟然让蒋火星这般腌臜的玩意也心怀光明了嘛。
九叔、四目对沈默的敬仰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
而得到小灵尸的沈默属实有些无语。
他已经有了地煞尸、风蜈虫尸、血魔尸、以及柳筱渝，宠物栏里的宠物已经够多的了。
真不稀罕什么小灵尸。
可蒋道人这般诚心相赠，他也不好拒绝，索性就为难得收下。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多一只也就多一只。
至于如何培养小灵尸，沈默考虑一二，决定将此等重任交给柳筱渝。
柳筱渝可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让她教导小灵尸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让九叔教导小灵尸，大可不必。
瞧瞧一眉里的小僵尸都被九叔惯成什么样子了。
再看看秋生、文才的样子，九叔的教育水平可见一斑。
至于四目，他还不如九叔呢。
沈默直接在义庄里为小灵尸种下九阴魂印，然后便让九叔、四目将小灵尸带到阴沟涧交给柳筱渝。
柳筱渝隔段时间就需要到煞柳的育魂枝里好生孕养一番，这样对她的鬼道修行才会好。
现在有了小灵尸，她大可留在煞柳专心培养小灵尸，至于沈默的日常起居，这不还有任府丫鬟吗。
任府的丫鬟要来义庄伺候沈默的生活起居，沈默本人是拒绝的。
可在任婷婷得知柳筱渝在负责沈默的起居后，毋庸置疑的帮沈默定了两个丫鬟——秋香与夏荷。
秋香与夏荷原本就是照顾任婷婷的贴身丫鬟，在沈默留宿任府的那段时间就有照顾过沈默的日常起居，此番来义庄只是换个地方罢了。
但义庄在普通人眼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沈默没有让她们立刻上岗，而是让她们过了中元节再来。
中间这段时间还是由柳筱渝负责，只是没想到小灵尸的出现打乱了沈默的安排。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跟任婷婷说一声，让秋香、夏荷提前上岗就行了。
沈默此番从蒋道人身上领悟到了阵极术，可以寄阵于物，给秋香、夏荷也套上一门六丁六甲护身阵，就不用担心她们在义庄发生意外了。
总之，此次蒋道人登门送尸，沈默作为局外人，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不仅悟得奇技阵极术，阵法金光伏魔阵，还得了一头拥有成就尸王资质的小灵尸。
这种成长感让沈默心里分外充实。
······
第二天一大早，沈默吃过文才做好的早餐，就独自去了任家镇。
走在热闹的集市上，很多相熟的镇民都跟沈默热情地打着招呼。
“沈先生，早啊。”
“沈先生，吃鱼吗，今天刚打上来的鱼，不收您钱。”
“沈先生，啥时候能喝上您的喜酒啊。”
···
现在的任家镇不少人都认识了沈默，毕竟，沈默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人关注。
不管是任府的迁坟移葬，还是村西口的芭蕉林除妖，还有对风月场所的管束，又或者是酒泉镇的吸血鬼事件。
总之，沈默的赫赫威名已经在任家镇打响。
不少镇民都晓得义庄来了一位本领高强的法师。
而任府任老爷更是与这位法师交好，欲要将女儿任婷婷许配给这位法师。
这叫什么？
强强联合！
任发本就是任家镇乡绅，此番再得了沈默这位本领高强的乘龙快婿，任家镇总有一天会真真正正的姓任。
对此，大部分镇民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们甚至都想不到这一层去，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根本不晓得外面的风起云涌。
而普通民众对于沈默的态度就像对待九叔那般，自然是非常认可的。
毕竟在这诡异肆虐的僵尸世界，谁能保证自己没有有求沈默的那一天呢。
所以，哪怕沈默拒绝了很多人，手里依旧拎着一条鱼，一袋子新鲜蔬菜，还愣是没有花一分钱。
鱼是鱼贩子陈阿生硬塞给沈默的，之前他母亲重病，到义庄向九叔求药，九叔不在，便是沈默给陈阿生的母亲渡了一缕观日内气，方才治好了他母亲的寒病。
别小瞧了寒病，在西医还未完全流入国内前，伤寒真的是会死人的。
哪怕陈阿生当时已经付了诊金，可陈阿生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沈默的恩情。
今儿的鱼特别肥美，他就硬塞了一条最大最肥的送给沈默。
而新鲜蔬菜则是一根筋的媳妇给的，沈默救了一根筋的弟弟，对他们家来说，那就是救命恩人，给自家恩人吃点儿自家地里种的菜，在淳朴的镇民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沈默拎着被绑成弓的大肥鱼，还有一大袋新鲜蔬菜，悠哉游哉地往任府走。
就在他快要穿过市集的时候，迎面看到一支热闹非凡的锣鼓队。
他们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从旗斗以及衣服上的印记能看出他们是来自大林乡武圣堂的弟子。
沈默问了身旁卖菜的大婶，方才得知今天是任家镇举办的第九届武馆拳赛，十里八乡的武馆都来参加比赛。
据说冠军不仅有奖杯拿，还有三百块大洋的奖金呢。
武馆拳赛！？
想起来了。
之前和任发喝酒，确实听任发说过第九届武馆拳赛的事情。
这是由府衙、乡绅、联合各大武馆举办的赛事，其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弘扬武风，其中也有乡绅之间的博弈。
几乎叫得上名号的乡绅都会资助或者开办自己的武馆。
任发资助的武馆叫神武门，馆主是个五流内壮境，擅长拳法的拳师。
任府的打手大部分都是神武门弟子或者在神武门里进过修的。
另一位乡绅葛大资助的武馆叫精英社，馆主是葛大花重金从省城请来的五流内壮境拳师。
两家武馆的实力不相伯仲。
除了神武门、精英社，沈默现在看到的大林乡武神堂也颇有威名。
他们的馆主王巴弟是茅山俗家弟子，不仅有四流养脉境修为，更是身具不俗的术法造诣。
王巴弟的实力尽管远不如九叔，却是在大林乡颇具盛名。
这也是沈默突然想瞧瞧热闹的原因之一。
此番拳赛，他定能从中悟出新的东西。
于是沈默喊来任府米铺的小伙计，让他帮忙将手里的鱼和菜送到任府，自己则是跟在武圣堂的后面准备去瞧瞧热闹。
不多一会儿。
沈默就瞧见由王巴弟带领的武圣堂与葛大带领的精英社在菜市口撞了面。
两拨人一碰见，就迸发难以遏制的火药味儿。
听任发曾说过，葛大与王巴弟年轻时候都追求过一个姑娘，奈何葛大长得丑，王巴弟被他爹送上茅山当俗家弟子，两人最后都没有得手，反而便宜了同乡一个短命鬼。
自此葛大、王巴弟就成了死对头，互掐了几十年。
之前任府的生意落魄，依旧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王巴弟转移了葛大的火力。
要不然，任发早在黄百万与葛大的联手打压下破产，哪里还有机会请沈默为他任府迁坟移葬，继而抱上沈默的大腿，拥有现如今的成就。
只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任发带着他的神武门到了场，一见到王巴弟就笑脸招呼，面对葛大则是皮笑肉不笑。
而任发很快就在人群中见到了沈默，当即不顾旁人诧异目光，径直走到沈默身前，一脸谄媚地说道。
“阿默，你也来看拳赛啊，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安排一二···不过，现在也不迟，上座，请上座。”
任发毕恭毕敬地将沈默请上主席台，那模样哪里有半分岳父见姑爷的样子，反倒像是下属见了领导。
同样在主席台上的镇长迟长青、保安队大队长车占山、乡绅葛大、王巴弟、黄百万等人皆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沈默与任发。
他们当即私下低语起来。
镇长迟长青：“这个人是谁？任发为什么对他这般尊敬。”
保安队大队长车占山：“他就是沈默，那个本领高强的法师。”
迟长青：“原来他就是沈默，果然是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啊。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
保安队大队长车占山：“镇长，你忘了啊，你还有个小姨子。”
迟长青脸色一沉，怒呵道：“就你话多？！”
迟长青确实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姨子，然而，那是龙大帅点名要的十三姨太，他哪里敢染指，甚至将其说与沈默。
沈默不过是个法师，龙大帅可是手握兵权的大帅。
谁轻谁重，迟长青心里倍儿通透。
葛大：“这小子长得，比我年轻时候还帅一点点。”
王巴弟：“老葛，别吹牛了，你但凡有人家一成的帅气，小咪也不会嫁给那个短命鬼。”
葛大：“王巴弟，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能娶不上小咪。”
王巴弟：“哼，我那是救你。”
葛大：“我需要你救？”
两人脸贴脸吵得不可开交，他们恨透了对方，却又因为所谈不能为外人所知，这才有了此番滑稽至极的模样。
黄百万脸色阴冷地盯着沈默，‘哼，就是因为此人，害得我黄某的生意一落千丈。’
黄百万的生意主要是风月场所，因为沈默发布的风月场所管理条例，让黄百万的生意大为受挫。
再加上任发借此进军风月场所，按照沈默的建议开了个百乐门，愣是将黄百万的生意干到快要关门倒闭。
黄百万对沈默的恨意简直到了天际。
而坐上上座的沈默却是不知自己无形中早已经成为众人焦点。
他来观赛，主要是瞧瞧热闹，看能不能有所领悟，至于其他琐事，他并不关心。
随着沈默落座，各方乡绅互相打过招呼，此次由任家镇举办的第九届武馆拳赛正式开始。
首战，是由任发所资助的神武门对战大槐乡的九龙堂。
神武门派出一名七流招式境弟子，九龙堂同样派出一名七流招式境弟子。
谁胜谁败，在场众人皆不可知。
唯独沈默早已经看破了一切。
沈默、九叔、四目皆是亲眼看到蒋道人那近乎疯魔的状态。
三人互相看了看，非常默契的认可了那句老话——十个阵师，九个疯，还有一个正在疯。
没有足够强大的神魂想要钻营阵法之道，真的很难不被阵法术数给逼疯。
就拿奇技风后奇门来说，不知道逼疯了多少术数大师。
好在蒋道人的疯癫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对着沈默躬身行礼。
“多谢沈道友点拨，助我突破二流瓶颈成功迈入一流周天境。”
话音未落，蒋道人周身气机鼓动，黄色道袍猎猎作响，气势无两。
一流周天！
内气化真气。
真气即可离体。
有了此番属性，方才能将诸多法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这也是为什么茅山规定必须一流周天境修士方才能镇守一方。
完全就在于内气与真气的差距。
蒋道人此番得到沈默点拨，成功晋升一流周天境。
他的未来可谓是一片坦途，起码要比之前流离失所要强得多。
九叔、四目拱手道贺。
“恭喜蒋师弟晋升一流。”
“恭喜蒋师弟晋升一流。”
“同喜，同喜，哈哈哈。”
“蒋师弟，既然你已经晋升一流，那小灵尸便是沈道友的了。”
“啊，”蒋道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四目，又看了眼林九，最后将目光落在沈默身上，深呼一口气，肉疼得说道：“那是自然，我蒋火星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是吗？
九叔、四目压根就不信。
他们最是了解蒋火星，此人贪财好色，见利忘义，绝非善类，要不是茅山门规严苛，此人怕是早就坠入魔道。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晋升一流的蒋火星有了驻守一地的资格，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换一地打一枪，他也得像九叔这般好好经营自己的道场。
此番与沈默交好，其实就是蒋道人转变的开始。
以前我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蒋道人不仅将小灵尸交给了沈默，还贴心的附带了一套附有凝煞阵的棺木。
直到蒋道人带着他的徒弟离开义庄，九叔和四目都没有反应过来，蒋师弟竟然真的将小灵尸交了出来。
他变性子了。
这就是沈默的魅力吗。
竟然让蒋火星这般腌臜的玩意也心怀光明了嘛。
九叔、四目对沈默的敬仰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
而得到小灵尸的沈默属实有些无语。
他已经有了地煞尸、风蜈虫尸、血魔尸、以及柳筱渝，宠物栏里的宠物已经够多的了。
真不稀罕什么小灵尸。
可蒋道人这般诚心相赠，他也不好拒绝，索性就为难得收下。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多一只也就多一只。
至于如何培养小灵尸，沈默考虑一二，决定将此等重任交给柳筱渝。
柳筱渝可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让她教导小灵尸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让九叔教导小灵尸，大可不必。
瞧瞧一眉里的小僵尸都被九叔惯成什么样子了。
再看看秋生、文才的样子，九叔的教育水平可见一斑。
至于四目，他还不如九叔呢。
沈默直接在义庄里为小灵尸种下九阴魂印，然后便让九叔、四目将小灵尸带到阴沟涧交给柳筱渝。
柳筱渝隔段时间就需要到煞柳的育魂枝里好生孕养一番，这样对她的鬼道修行才会好。
现在有了小灵尸，她大可留在煞柳专心培养小灵尸，至于沈默的日常起居，这不还有任府丫鬟吗。
任府的丫鬟要来义庄伺候沈默的生活起居，沈默本人是拒绝的。
可在任婷婷得知柳筱渝在负责沈默的起居后，毋庸置疑的帮沈默定了两个丫鬟——秋香与夏荷。
秋香与夏荷原本就是照顾任婷婷的贴身丫鬟，在沈默留宿任府的那段时间就有照顾过沈默的日常起居，此番来义庄只是换个地方罢了。
但义庄在普通人眼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沈默没有让她们立刻上岗，而是让她们过了中元节再来。
中间这段时间还是由柳筱渝负责，只是没想到小灵尸的出现打乱了沈默的安排。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跟任婷婷说一声，让秋香、夏荷提前上岗就行了。
沈默此番从蒋道人身上领悟到了阵极术，可以寄阵于物，给秋香、夏荷也套上一门六丁六甲护身阵，就不用担心她们在义庄发生意外了。
总之，此次蒋道人登门送尸，沈默作为局外人，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不仅悟得奇技阵极术，阵法金光伏魔阵，还得了一头拥有成就尸王资质的小灵尸。
这种成长感让沈默心里分外充实。
······
第二天一大早，沈默吃过文才做好的早餐，就独自去了任家镇。
走在热闹的集市上，很多相熟的镇民都跟沈默热情地打着招呼。
“沈先生，早啊。”
“沈先生，吃鱼吗，今天刚打上来的鱼，不收您钱。”
“沈先生，啥时候能喝上您的喜酒啊。”
···
现在的任家镇不少人都认识了沈默，毕竟，沈默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人关注。
不管是任府的迁坟移葬，还是村西口的芭蕉林除妖，还有对风月场所的管束，又或者是酒泉镇的吸血鬼事件。
总之，沈默的赫赫威名已经在任家镇打响。
不少镇民都晓得义庄来了一位本领高强的法师。
而任府任老爷更是与这位法师交好，欲要将女儿任婷婷许配给这位法师。
这叫什么？
强强联合！
任发本就是任家镇乡绅，此番再得了沈默这位本领高强的乘龙快婿，任家镇总有一天会真真正正的姓任。
对此，大部分镇民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们甚至都想不到这一层去，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根本不晓得外面的风起云涌。
而普通民众对于沈默的态度就像对待九叔那般，自然是非常认可的。
毕竟在这诡异肆虐的僵尸世界，谁能保证自己没有有求沈默的那一天呢。
所以，哪怕沈默拒绝了很多人，手里依旧拎着一条鱼，一袋子新鲜蔬菜，还愣是没有花一分钱。
鱼是鱼贩子陈阿生硬塞给沈默的，之前他母亲重病，到义庄向九叔求药，九叔不在，便是沈默给陈阿生的母亲渡了一缕观日内气，方才治好了他母亲的寒病。
别小瞧了寒病，在西医还未完全流入国内前，伤寒真的是会死人的。
哪怕陈阿生当时已经付了诊金，可陈阿生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沈默的恩情。
今儿的鱼特别肥美，他就硬塞了一条最大最肥的送给沈默。
而新鲜蔬菜则是一根筋的媳妇给的，沈默救了一根筋的弟弟，对他们家来说，那就是救命恩人，给自家恩人吃点儿自家地里种的菜，在淳朴的镇民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沈默拎着被绑成弓的大肥鱼，还有一大袋新鲜蔬菜，悠哉游哉地往任府走。
就在他快要穿过市集的时候，迎面看到一支热闹非凡的锣鼓队。
他们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从旗斗以及衣服上的印记能看出他们是来自大林乡武圣堂的弟子。
沈默问了身旁卖菜的大婶，方才得知今天是任家镇举办的第九届武馆拳赛，十里八乡的武馆都来参加比赛。
据说冠军不仅有奖杯拿，还有三百块大洋的奖金呢。
武馆拳赛！？
想起来了。
之前和任发喝酒，确实听任发说过第九届武馆拳赛的事情。
这是由府衙、乡绅、联合各大武馆举办的赛事，其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弘扬武风，其中也有乡绅之间的博弈。
几乎叫得上名号的乡绅都会资助或者开办自己的武馆。
任发资助的武馆叫神武门，馆主是个五流内壮境，擅长拳法的拳师。
任府的打手大部分都是神武门弟子或者在神武门里进过修的。
另一位乡绅葛大资助的武馆叫精英社，馆主是葛大花重金从省城请来的五流内壮境拳师。
两家武馆的实力不相伯仲。
除了神武门、精英社，沈默现在看到的大林乡武神堂也颇有威名。
他们的馆主王巴弟是茅山俗家弟子，不仅有四流养脉境修为，更是身具不俗的术法造诣。
王巴弟的实力尽管远不如九叔，却是在大林乡颇具盛名。
这也是沈默突然想瞧瞧热闹的原因之一。
此番拳赛，他定能从中悟出新的东西。
于是沈默喊来任府米铺的小伙计，让他帮忙将手里的鱼和菜送到任府，自己则是跟在武圣堂的后面准备去瞧瞧热闹。
不多一会儿。
沈默就瞧见由王巴弟带领的武圣堂与葛大带领的精英社在菜市口撞了面。
两拨人一碰见，就迸发难以遏制的火药味儿。
听任发曾说过，葛大与王巴弟年轻时候都追求过一个姑娘，奈何葛大长得丑，王巴弟被他爹送上茅山当俗家弟子，两人最后都没有得手，反而便宜了同乡一个短命鬼。
自此葛大、王巴弟就成了死对头，互掐了几十年。
之前任府的生意落魄，依旧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王巴弟转移了葛大的火力。
要不然，任发早在黄百万与葛大的联手打压下破产，哪里还有机会请沈默为他任府迁坟移葬，继而抱上沈默的大腿，拥有现如今的成就。
只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任发带着他的神武门到了场，一见到王巴弟就笑脸招呼，面对葛大则是皮笑肉不笑。
而任发很快就在人群中见到了沈默，当即不顾旁人诧异目光，径直走到沈默身前，一脸谄媚地说道。
“阿默，你也来看拳赛啊，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安排一二···不过，现在也不迟，上座，请上座。”
任发毕恭毕敬地将沈默请上主席台，那模样哪里有半分岳父见姑爷的样子，反倒像是下属见了领导。
同样在主席台上的镇长迟长青、保安队大队长车占山、乡绅葛大、王巴弟、黄百万等人皆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沈默与任发。
他们当即私下低语起来。
镇长迟长青：“这个人是谁？任发为什么对他这般尊敬。”
保安队大队长车占山：“他就是沈默，那个本领高强的法师。”
迟长青：“原来他就是沈默，果然是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啊。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
保安队大队长车占山：“镇长，你忘了啊，你还有个小姨子。”
迟长青脸色一沉，怒呵道：“就你话多？！”
迟长青确实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姨子，然而，那是龙大帅点名要的十三姨太，他哪里敢染指，甚至将其说与沈默。
沈默不过是个法师，龙大帅可是手握兵权的大帅。
谁轻谁重，迟长青心里倍儿通透。
葛大：“这小子长得，比我年轻时候还帅一点点。”
王巴弟：“老葛，别吹牛了，你但凡有人家一成的帅气，小咪也不会嫁给那个短命鬼。”
葛大：“王巴弟，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能娶不上小咪。”
王巴弟：“哼，我那是救你。”
葛大：“我需要你救？”
两人脸贴脸吵得不可开交，他们恨透了对方，却又因为所谈不能为外人所知，这才有了此番滑稽至极的模样。
黄百万脸色阴冷地盯着沈默，‘哼，就是因为此人，害得我黄某的生意一落千丈。’
黄百万的生意主要是风月场所，因为沈默发布的风月场所管理条例，让黄百万的生意大为受挫。
再加上任发借此进军风月场所，按照沈默的建议开了个百乐门，愣是将黄百万的生意干到快要关门倒闭。
黄百万对沈默的恨意简直到了天际。
而坐上上座的沈默却是不知自己无形中早已经成为众人焦点。
他来观赛，主要是瞧瞧热闹，看能不能有所领悟，至于其他琐事，他并不关心。
随着沈默落座，各方乡绅互相打过招呼，此次由任家镇举办的第九届武馆拳赛正式开始。
首战，是由任发所资助的神武门对战大槐乡的九龙堂。
神武门派出一名七流招式境弟子，九龙堂同样派出一名七流招式境弟子。
谁胜谁败，在场众人皆不可知。
唯独沈默早已经看破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