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本来只是想逼秦老太交出大权,并不想伤害她的性命,因此在见到沈青的时候,他看了沈青一眼之后说:“沈青,这是我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就看看,也没有打算插手呀。”
    沈青觉得秦天怪好玩的,她才懒得出手,本来也打不过,浪费力气干嘛?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那秦老太像是得到了什么讯息一般,原本羸弱的老妇人突然一爪抓向秦天,那动作迅速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年迈之人。
    秦天一时没有防备,被那爪子抓到心口,他有些吃惊地看着秦老太,只见她一脸阴冷狠厉之色,那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阴毒至极,他心头一震,用力推开秦老太,退后几步拉开距离之后才低头看到胸口居然流出了黑血。
    有毒?
    他看着秦老太甩了甩手上的血之后,又摆开架势准备进攻,看样子是真想置他于死地。
    秦天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秦老太,秦老太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跳起来冲着秦天的脸又是一爪,秦天就地一滚,捂着受伤的心口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秦老太,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明白奶奶不是闹着玩的,她招招致命。
    秦天一直都在左右闪躲,他不想出手,可是却不得不出手。
    老太婆虽然年迈,却身手敏捷,丝毫不留情。
    “奶奶,你真的不住手吗?”
    秦老太嘿嘿地笑起来,她那尖尖的指甲呈深黑色,冒着丝丝黑气,一看就不是人间的玩意儿。
    她冲着秦天说:“我的乖孙儿,你不是要权吗?来呀,来打败我,你就可以得到秦家,就可以得到巨大的财富,奶奶我守了这里百十余年,还没有人敢跟我要权!”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把那小蹄子杀了,可是天儿呀,杀了她给我秦家带来几十年的太平不好吗?”
    “你忘了你也不属于人间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知道那年你身体不好,我端了一碗药给你吗?那是她的心头血呀,哈哈哈……”
    秦老太的笑声,阴冷又狂妄,她看向秦天和沈青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也许她这种活得太久的老妖怪,本来就没有感情,她看到秦天的脸色刷地白了,竟然开心地笑起来说:“我跟你说那是灵狐的血,你就毫不犹豫地喝了,你没想到吧,那是你爱的人的血呀!”
    “哈哈哈,你当时合德可是一点也没犹豫呢,是不是还觉得滋味很不错呢?”
    哐啷,秦天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个原本捂着胸口的男人此刻愣在那里,他的表情由震惊到不可思议、最后变成痛苦。他双手捂着脸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哀鸣,最后发出两声怒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颓然跪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往日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麻木不已。他的眼睛开始流出血泪,,他恨恨地盯着依然在嘿嘿地笑着的老太婆,厉声吼道:“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你真的太狠了,为了利益亲生女儿也可以送给别人糟蹋,亲孙子也可以杀……”
    老太婆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嘿嘿地笑着说:“她香啊,那心头血真香呀,你看奶奶跟七十年前是不是没有两样?你也一点没有变呀,天儿。”
    她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忆那一碗心头血的滋味。
    秦天的眼泪流出来冲淡了最开始的血泪,他翻身捡起那把匕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穿着绿色旗袍的女子,她站在那里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说:“秦天,别哭,哭起来就不像个男子汉了。”
    他呜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呀,绿腰……”
    此刻的秦天完全没了日里的那份怡然自得,只需要一个普通人就能致他于死地。
    那秦老太突然冲过来夺过匕首架在秦天脖子上冲着沈青笑得很凶狠,那张皱得跟菊花一样的脸上,两只浑浊的眼睛冒着精光,像极了某种动物,对,像那奸诈的黄鼠狼。
    她恶狠狠地对沈青说:“把你的血给我,给我!我不要一碗,一滴就可以!”
    沈青看到两人的角色对换之后有些无聊地起身说:“你们慢慢玩,我得去找找马超和丁家宝。”
    “站住!”她冲着沈青说:“沈姑娘,我孙子救了你那么多次,你不打算救救他吗?”
    “……”
    沈青愣了一下之后冷笑着说:“你倒是好计谋呢,可是那是你孙儿,又不是我孙儿,我为啥要救他?”
    秦天一副要死不活地样子,独自沉浸在悲伤里难以自拔。
    “哦,这么说沈姑娘是要见死不救呢?”
    老太婆握着匕首的手加了把力,那原本就很锋利的匕首在秦天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线,沈青只是看了一眼,扭头就要走。
    她有些发怒地冲沈青说道:“你这女人真狠呀,当初绿腰听说她的血可以救秦天,人家可是毫不犹豫就让我取了心头血,你却连一滴血都舍不得。”
    “这人跟人的区别咋这么大呢?”
    沈青被气笑了,这老太婆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这胡扯的能力一级棒!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爱上秦天了?
    她看了一眼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秦天,心头想着我才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嘴巴也不留情地说:
    “那是她爱秦天,我又不爱秦天,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呢?”
    “你不会是觉得是个人就该爱你孙子吧?我虽然喜欢美色,但是带着危险和麻烦的美色,我还是敬而远之的。”
    沈青冷冷地说完后看着老太婆,老太婆突然就狂笑起来,她一刀刺中秦天的胳膊,然后一脚踢开他说:“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这女人会喜欢你呢!”
    “浪费我的口舌!”
    她冲着沈青奔过来,举着匕首就往沈青身上刺,但是那匕首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快要刺到沈青的时候突然转了个弯,老太婆以为是沈青使出什么妖术,便又举刀刺过去,那匕首直接像是大舌头雪糕一般软塌塌的,她气得扔了匕首,挥着那鬼爪带着黑色煞气冲着沈青的面门抓了过去。
    沈青矮身躲过之后一掌击在秦老太后背,却发现像是打在铁人身上一般,发出咚的声响,疼得她抱着手跳了起来。
    “你不是人呀?”
    沈青吹着手掌,咧着嘴问秦老太:“你有这样的身体,还要我的血干嘛?”
    秦老太嘿嘿一笑,瞬间凑近沈青的脸,那双浑浊却冒着精光的眼睛正好对上沈青的眼睛,她幽幽地呼出一口浊气,差点把沈青熏晕过去。
    沈青捂着鼻子一脚踢在秦老太的下腹,依然感觉像是踢在铁板上一般,她这下倒是有点好奇这老太婆到底是有什么罩门,能让她浑身如同铁人一般刀枪不入。
    金钟罩吗?女人也能练金钟罩的吗?
    老太婆见沈青在发呆,她又凑近沈青阴沉沉地笑了,那口气又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像是酸腐了几十年的泔水一般难闻。
    沈青哇地一声差点吐出来,她问:“你几年没有刷牙了吗?”
    “几十年吧。”
    老太婆说:“我不喜欢牙膏的味道。”
    “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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