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来的脸色极为难看,眀哥依然鬼笑同时朝着地上的安润根猛踹、臭骂。“就是你用手段叫那些船员躲着我们,是你耍的把戏。”
    李立明一口咬定是他,估计错不了。几天当中船员们的态度,绝对是有人指使,不管是谁,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不想我们知道任何与张愽有关的情况,更深一层说,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船上人与人的关系。让我们对来龙去脉知道的越少越好。貌似他们达到了理想效果,现在八个人真都是两眼摸黑。可反过来站在他们的立场看也是一样,我们这些大陆人对他们来说也不了解。
    马上就要上岛,余冬梅铁定上去,安润根必然带人跟着。不了解的大陆人,成了安润根的忌惮,大陆人是什么来头,他一无所知。一味的保持距离,到了即将上岛的关头也让他难受了,不知道大陆人究竟什么态度,去不去岛上都闹不清。一脚比一脚狠实,明哥边骂边踹,余冬梅只是叫你不要和我们靠得太近,你可倒好,干脆来个隔离一样。
    “你他n的这么着急跳出来,说,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张愽的情况?”明哥思维敏锐,他所说的,八层心里己有头绪。可刚才的话,连我都能听得出来,十有八成是说给张春来。细细想来,小来这几天的确和马家人走得稍近一点,聊天交流什么的总是最先聚在一起,就连抓到送上门的安润根,也是一起先控制起来。虽然是先聚一起,可也只是闲聊,像是听录音什么的重要事情,马家二人首先想到的还是明哥。这一点张春来心里一直酸溜溜的,我看得出来。
    明哥肯定心存不满,才这么一语双关的话,偷瞄徐如林,脸上同样挂不住。
    说话带意思,这很平常。可像明哥这样,把安润根打得鼻口蹿血的时候说这样带意思的话,此时此刻可是火药味儿十足,一脚比一脚狠,全然不顾旁边的几人。打到这个程度,在场的哥几个反倒可怜起了安润根,就算是条狗,也不能这么打,何况是人。
    “明哥,得让他说话呀!”我道。
    安润根的脸满是淤青,肿得鼻梁都找不见了,这会儿估计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他个王八蛋,余冬梅和恩叔不可能和船员有什么接触,能左右船员思想和言行的人,只能是船长和大副。他是余冬梅叫上船的,所以那个船长应该是不怎么待见他,这一点他没说谎。不是自己的人,放着是谁都心里头堵。李立明把他咬得死死的,停下手转身擦血,明哥根本没打算让他说什么。
    “马上滚回甲板上去,我们的装备一样不少的准备好。”
    明哥的口气不容置疑,刚才还让他交待张博怎么样了,不到两分钟,咋就不用了?我们知道他思维敏锐,可这么一来,咱想知道的没问出来,无疑又告诉人家,咱准备上岛了不是。心中一合计,张愽死活都无所谓,根本不影响计划,所以不必叫真。关心一下,只是做做样子,没到办正经事的时候,戏还是要演的。
    抓住脖领子,安润根差点趴下。本就跌跌撞撞,加上明哥超大的手劲,安润根两手都不知是扶地还是护肩。‘啪’,又是一巴掌,血溅到徐如林锃亮的脑袋上。“装备准备妥了,叫你的人都老实点,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照心情来。如果上岛的人有什么不适当的举动,我会让他们很听话的。”奸笑的李立明,眼中充满杀机。让他们很听话,貌似很简单,你‘再见’了,船员水手们自然很听话。
    安润根出去,李立明背对着我们站在舱门前。没等大家开口,明哥就抢先通知大家,一会儿抓紧准备吧!刀枪全部上身。这个大副不简单,做事也有很强的逻辑性。咱们去过大副的办公舱,那个张愽的所有东西一干二净,给我们送海图,先打乱我们的思维,他知道咱们没有能见光的身份,怎么上的这爱娅努威他当然知道,所以在咱们上船之前就准备好了那张海图。
    几日当中,船上的气氛让人觉得很邪。照常理来讲,水手船员见到一些大陆人,应该是带有一些新鲜感的交流,他们的汉语不能说好,起码能听懂,可就是用那种走了腔调的鸟语答复。归结原因,是有人利用了我们的表像,近乎偷渡一般上船,让雇主买办美制枪械,唯一的接触是那个管仓库的,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问题,雇佣兵和杀手没多大区别。当时以为是玩笑,明哥这时整合出来,舱里的几人脑袋里都浮想出一连串情节。
    从上船开始,有人就利用了我们登船的方式,在船员水手当中散布一些谣言,把我们抺黑之后,达到一种人为的隔离状态,这人的居心就十分阴险。刚才排除了恩叔和余冬梅,最有可能是船长,不要信刚才那人的一面之辞,船长才是唯一能掌控一切的人。他们是怎样对我们这几个大陆人的,自己心里都有数,过会儿就到了,谁都不会这时候一反常态迎上来,主动和我们接近,又不是傻。
    所以,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问题最大的那个。
    “这都是你打他的时候想到的?”张春来道。话里语气不乏尖酸的味道,估计是明哥开始时候的话刺激到了,一连气分析都没引开他的注意力,还回味呢!
    仅凭对张春来的了解,无法预料张春来将会怎样。在徐如林面前,我们还是散贼,这身份改变不了,不管张春来是真想就着刚刚的话茬和明哥掰扯,还是想给徐如林心里我们本就是散贼的形象坐得实实的,大打出手,我个人还是不希望他们两个起冲突。
    投奔马家本来就不情愿,况且现在被人家当苦力使唤,这要是真因为几句话拳脚相见,假的也成真的了。给徐如林看不看都一样,直到现在都不让我们知晓胡香锁尸的秘密,人家自己都知道,‘你们,早该起分岐了’。
    “不止这些”李立明道:“安润根究竟是什么角色什么目的,都不必细想下去,马上就要上岛了,我们也没有时间在他身上试探。一个有问题的人,我们不如用他解决问题”。对张春来语气丝毫不介意,明哥不是听不出来,是因为了我上前了一步,卡在两人中间。
    不管张春来究竟什么意图,真若动手,我铁定是能纠缠一会儿。纠缠起来,阿约必须跟我一伙儿。
    “怎么用他来解决问题?”徐如林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的,我猜李立明不会像刚才恐吓安润根那样,叫你的人老实点那么简单,那样还不如把船员一个个揪过来暴踹一顿有成效。
    安润根有问题,这一点毫无疑问。李立明也是在打他的时侯想到,问那么实际用处不大的问话没什么用处,马家二人去办他们的正事,只需要一个条件,余冬梅能顺利上岛就好,如果这时候收到张愽死透透的消息反而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安润根,我们的思路不能围在他身上,那样的话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马上就要上岛了,不能再被他们制造的麻烦所困扰,我们也要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
    怎么制造麻烦?首选就是安润根。明哥斩钉截铁,他必须死。死,必须在上岛之后,确定了他交代其他水手老老实实配合行动,然后才能死。最重要一点,他死的时候,我们不能在场,做的干净,还要无声无息,让那看起来更像是他们自己人做的最好。
    “晓东去做,没人比他合适”李立明道。
    嗯,连连点头称是。丁晓东有这本领,别说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也能做到。不在场,只要我们不在场,一能省掉嫌疑,二能引起他们恐慌猜忌。他们对大陆人,也不了解不是。
    张春来斜愣个眼睛,样子十分欠揍,明哥视而不见。徐如林此时有些顾虑,他担心上岛就开杀戒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进展。有些问题是有考虑的必要,一大堆人,总不能过早的把气氛搞得人心慌慌。我们和船员的关系本就很生疏,刚才还打了安润根,即使他没死在我们几人面前,可到时候势必受指责。余冬梅必须安全,她活着才能‘领着’一大群人成行,死了肯定不行。安润根和余冬梅的关系也参考进去,留下他也许有用。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他必须死”李立明道。
    口气绝决。徐如林的顾虑早在明哥心中走过,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马家高祖不是看满仓所托,碍于情面,其实我们就没好意思说那都是狗屁,无利不起早,去对胡香锁尸一探究竟才是目的。同样的话不想再重复,明哥说得还算客气,言外之意就是这话都不该对你说。上岛你们俩的目标肯定直接向着积尸地去,和这些装傻充愣的水手勾心斗角的是我们,怎么做的核心目的都是掩护你俩人,你徐如林管的有点宽了。
    徐如林面露难色,可他没有办法。
    散贼,能跟你站一个队就不错了,甭指望同舟共济。
    咱没你那高贵的血统。
    “好办”张春来哈欠连连,说话都拉着长音,变了腔调:“我们保证余冬梅活着,同时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其实不冲突”。
    张春来此刻来了耐心,刚刚还白楞明哥不怀好意,这会儿倒给徐如林说教起来。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真拿我们哥儿几个当马家的人了是不!余冬梅,一个不该出海的海运公司经营人现在在船上,马上就要去岛上,这里边有蹊跷是肯定的。保证她活着是有必要,毕竟是高袓交代,当然要办好。咱们大体意见一致就ok了,照此执行,至于她带领谁,咱也管不着,明哥说他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就ok了,也别说杀不杀的,怪瘆人的。你要是信不过咱们能保障余冬梅的安危,其实大可不必,这点本事都算不上本事,糟蹋了这两个字。但是你要是想利用这些有问题的人牵制我们哥儿几个,大可不必。
    哥儿几个投奔马家,怎么来的你也知道,能够跟来出海也是迫不得已。这个迫不得已要从两面来讲,一是我们的确有苦衷,必须来马家躲避,来了不能白待着,给马家做点事也在情理。二是你马家也是真的没人,所有班人都放出去不收。即然来了,大家就坦诚一些,不管你马家的人多么强大,还是自以为是自高自大,今天在这的就两个,你徐如林是不是脑袋锈逗了,两个人去积尸地。胡香锁尸的积尸地,那里会有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们两个能办妥,我们更能办妥。
    “留在船上,等你们回来,你看妥下?”张春来道。李立明哈哈大笑,徐如林面红耳赤。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也不想想一旦出了问题,他连援兵都没有。张春来说得对,散贼,让这些有组织的人从心底排斥。排斥就排斥,谁也不愿热脸去贴冷屁股。可问题就出在这,你俩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没法和马恒交代,热脸还真不能失去冷屁股呀!
    徐如林一声不吭,大兵未动,在组织计划上就落了散贼一手,在场的都觉讽刺。马恒,你可是马家的高祖,你所视为至宝的大班之人,没上场就这么愚腐排外,想必不是你的本性,肯定是出现了等级和与之相关的争斗,才让你的班人这么自私。这么想来,被统率的组识也不一定坚如磐石。如果你指派的人一上岛就死了,那才是天大的讽刺。安静的舱内,徐如林脸上发烧一般,我很想替张春来圆圆话,这么刻薄的语气,放谁都下不了台。
    “别这么说,也许人家本就知道那胡香锁尸的破解方法……”话还没说完,铃声响了。禚贺急怱怱进来,上面乱成一锅粥了,那些枪弹这时候应该尽快入手才对,不应该还在这里待着。
    沉不住气,禚贺思想不如徐如林,他连徐如林的臭棋篓子思路都没有。刀枪尽快上身,明哥早提出来了,大家都没动,都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叫安润根去告诉他的人老实一点,我们自己先不动,有些事说了不做,也够他们猜得。连日来余冬梅不也是脸上写满焦虑不是,就让他们乱,越乱越好。
    安润根挨顿打,谁也不会指望他挨顿打就能听话。刀枪装备,要等一等再去收才好,时间就是船停住,稳稳的停住,所有人准备离船之前再去拿。
    不过我心想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想多了没用。上去之后怎样行动才是关健,李立明和张春来,两个主事都不发一言,想必是各有考虑方向。身在船舱里,也能感到行驶越来越慢。我倒无所谓,身上好歹有把进口国产货,心里踏实着呢!不怕拿不到那些装备。
    “有些事我想先说一下”我道:“雷明登m87o,近距离格斗武器,那东西我真没用过。必须要开上几枪才能知道它的杀伤效果,但一些相关知识还是有的,没有经过针对性的训练,在战斗中很容易出现事故”。
    “各干各的,有什么事故?”禚贺是毫不顾忌。我也很纳闷,他是出于怎样的考量根本不需要支援。
    气氛压抑得上不来气,禚贺的话也可以孝虑成他们根本不管我们怎么做,即使我们支援他俩,人家也不顾忌。
    走出舱外,阿约跟出来。他也觉得失望,马家来的这俩人,还是摆脱不了的固步自封,和这样人合作真是没底。船舷上下望,甲板到处都是东西。不过目光不自觉得望向远处,几座突兀的礁石在海平面上,只高出水面不多,船身摇晃厉害,离船很远的水中还隐约可见连片的黑影,那是礁盘。海鸟并不成群,靠眼睛只能偶而捕捉到几只。究竟是不是海鸥,没心情去讨论了,大小差很多,显然不是一种。海鸟欢快飞舞,不时有一头扎进水里的,箭一般笔直入水。眼前景象,无法让两人心情好起来。阳光并不剌眼,多云天气就是这样,大海行船开进雨帘也是常有的事。
    有海鸟,那么它栖息的大型岛屿也不远了。心里当然知道,只朝船头走出几步,就能看到前方的大型岛屿,两个人谁也没动。“我哪边都不想跟着”阿约道。
    这话放在平时,我不会多想,可结合起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阿约的话肯定不是指眼前。阿约不会在兄弟身上指望,己经找到那么多有关阿姆的线索,再浪费时间是不可能的。这取决于兄弟,能指望当然是好,就现在这一出出地,不够闹心的。我什么都不能说,宽慰打气之类的话都没用,只能告诉他再等等,活着回去再说。
    至少不能扔了张春来吧!
    不能扔了张春来,这是肯定的。但我觉得该和他撂撂底了,再按他那自以为周全的计划再走下去,我可是认为不行了。有些事不用再遮遮掩掩了,让你知道知道末尝不可。这不是才做的打算,这是脑袋里早已萌生的念头,来马家之前就一直在合计。
    “上岛之后,你跟我走”我道。
    如此安排应该不错,我们是散贼,行事自有一套风格。爱谁谁,老大怎么滴!我就自己走。自己走,那就好说了,咋都不范毛病,想干啥干啥,啥也不干都行。现在不能动装备,尽管就在眼皮了底下,那也不能动。阿约被刚才的情形打击不小,双目无神。
    丁晓东在船头,一回身就看到他,正目不转睛朝着前方。若大一片水域在礁石环绕中略显平静,水面礁石的范围内,很多礁盘只有齐腰深。在东南方向的水中,水面似乎有些滚动,声音隆隆不绝,一定是暗流交汇之所。水响连天,这样的情况真是头回见到,没和常年出海的人打过交道,哪能有这见识,我也只是在一本提及鸣梁海战的书中看到过。
    最主要是平静的水域里,一艘和我们乘坐的爱娅驽威差不多大小的货轮停在当中,远远的汽迪响起来。
    “看那边”。走到晓东身后,就过了二层前方夹角。平静水域北面,连绵不断的岛礁一字排开,两艘船处在岛屿的背部,在北面排列,但每人的视力都不错,那些高矮不一的岛礁并非一列,虽远观整齐但更远处还有一片水域在或大或小的岛屿环绕当中,水面在阳光映衬下,显出淡淡的绿色,并不是湛蓝。水域很浅,绿色也并非水底的珊瑚礁,很可能是海藻,这与水质有关。
    涨潮,我们一定是在涨潮当中驶入这片水域,如果是落潮,刚刚经过的礁盘会大片露出水面,想进来没那么容易。海岛边几艘小艇,打眼就知道都是临时拼凑的,细长的艇身,这叫传统的长船。只停在岛边上,人却不见,岛上连片树木很漂亮,远远的就像整片大棚,凭空在岛屿表面形成一条线。
    “只是装装样子”丁晓东道。
    丁晓东注意的方向是对面大船,一扇舱门半开,里面有几根杆子隐隐有些反光,阳光角度的原因。这船上的人,等待的日子十分悠闲。
    李立明打安润根,这事忘在脑后了。不是晓东提起刚刚甲板上围了几个人,有个满脸是血的家伙叽了呱啦和他们说了些啥,我都忘了明哥让晓东办他。我想不要那么嘴快为好,毕竟明哥还没定下来让他什么时间死,只说那是余冬梅出发前调来的大副,跟着上岛的人,满脸血是明哥给扇的。
    丁晓东眼珠乱转,半天嘟囔出一句,他该死了。我兴奋的回头告诉阿约,看看,这就叫默契。
    后方轰轰作响,想必是落锚了。这样停船应该合理,离开一点距离,靠得太近难免碰撞。我猜现在是两船通话的时候,不然余冬梅早该出来了,通话之后,还要安排一些事情。这事儿咱们不管,只关心龙套怎么跑就行了。丁晓东的看法,徐如林他们一句实嗑都没有。不单是胡香锁尸,就连那封满仓的信,他也有所保留,对咱们没实打实交待。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人家涉及核心问题,首先拒外是肯定的。
    晓东重复再提,我早没了兴致。听话听音儿,晓东估计是和我想得一样,他们爱死不死。和我再说一遍可能是想听听我怎么打算。心里迅速合计,一会儿他要去办了安润根,我不能参与,况且我还有大事,归拢归拢张春来要紧。但丁晓东不能拒,人心思变的节骨眼儿上,一拒就是千里,兄弟情谊开玛莎拉蒂也追不回来。只能告诉他,先分头一阵,办完事我回头找你。
    晓东问我什么事,我只能告诉他给张春来的一脑袋浆糊放放水,留点干货在里面。时间不会太久,让他放心,彼此之间比外人不是可靠多了吗!
    后方甲板上渐渐热闹,橡皮艇一条条充起,放到水面。几十人都背起各自的东西,其它大包也一一放下去。余冬梅还真仰杖这些人,我看到有两个人背着雷明登,他们应该是不想依靠大陆人了。几把大手枪也在其他人身上,枪套和背带样式不一,那好像叫快拔设计,这让我耿耿于怀,有问题,还占了枪。
    让你们先上去,那里有胡香锁尸,祝你们happy。
    回去拿东西,怎么说也要跟去,徐如林和禚贺的任务要紧。岛己经出现了,再没有一个统一的计划,那心得多大!
    临钻进舱门前,旋梯下的过道里,禚贺呼嗷地吵闹。不禁想笑,人家搬东西的几个人跟本没想搭理他,貌似他不存在一样。禚贺双手五把工兵铲,宽宽的铲刃潦黑厚重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国外仿制的,还是老式的欧陆风格,爷爷倍的古懂了,只因他结实耐用,国外的一些老军迷们很是青睐。上船之后也没上心这些东西,从内舱出来,应是货柜,这些必要的装备都在货柜里。禚贺也太心急了,这些东西让他们拿好了,搬运工本来就是他们的角色。
    舱里几个人都闷不做声,唯独没有邵军,这关健时刻他还不过来一起讨论讨论,铁定是有自个的小主意了。李立明收拾妥当了,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大对劲,目光扫视一下,张春来和徐如林差不多。不用猜,这仨人肯定吵吵了,不知谁跟谁。
    不管谁跟谁都没意义深究,船都停了,没工夫浪费,就这么一支队5还想做事,能全活着就感谢上苍吧!
    子弹认真收拾妥,我要先出发了,上岛去脚踩实地先。
    徐如林似乎有话要说,我可不想多看他一眼。等到了绳梯上,余冬梅的人早就大部分上了橡皮艇,有几条己经划出去挺远了,余冬梅见到我和阿约,只瞅一下并没说话。我和阿约的装束,跟渡假差不多,武器他们也不给了。丁晓东和邵军在我们后面,更像渡假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橡皮艇上的另外四人看我俩就像怪物。我可没心情考虑他们,上岛之后搞定张春来是正事,其余的倒没啥。
    岛屿慢慢靠近,上面的树越发清晰,居然是椰子树,好高呀!连成片的大枝叶虽稀琉,但连起之后沿岛的走势高高的形成一张网,真是太漂亮了。奇怪那树顶的椰子太小了,只能看到挤在一起。让我实在失望,这么大的海洋岛屿,环境适合生长,椰子咋就这么小,近视眼都看不着。只要生长环境适宜,物种会非常旺盛,超过平常的生长限度,这不专家说的嘛!
    “你想不想尝尝?”阿约道。
    十分猥琐屑开眼笑,阿约太体贴了,胳膊都不想放开。划桨的都看不下去了,用的劲变了力道,水甩了我和阿约一脸,又涩又咸。阿约快暴怒了,我压住他,这几个人都能听懂我们说话。
    越是靠近越是颠簸,岛边全是硕大礁石,只能在礁石少的地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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