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指着几棵树,丁晓东边向那走一边面带疑惑,嘴里说道:“云南省的稀有植物很多,云杉云柏等等都是濒危物种,这几个看上去像是云杉的树皮”我走到近处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几颗小树长得却这么矮,几颗聚成一堆,和傍边的竹子对比鲜明。
    鼻子不停地吸气,丁晓东抬起她的酒嚼灯,仔细的观察火苗的变化,小来坐在一个树枝上,捂着脑袋,说有点头晕。我这是也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大脑有点缺氧的感觉。
    “靠后一点,别离太近”丁晓东道。
    李立明从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一只巨松鼠,用钢针挑着这只巨松鼠走过来,扔在地上,看来是只死的。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毛色乌黑发亮,下巴和肚皮是黄的,样子很可爱。李立明看巨松鼠,还呵呵的笑着,这巨松鼠的头和面部很招人看,谁看到都会想笑。
    李立明说道:“热带雨林特有的巨松鼠,这个是双色巨松鼠,中国列为二级保护动物,打死一只够蹲几年的了。还好不是咱们打死的”。
    正说话间,地上的巨松鼠前肢动了一下。我说道:“还没死透”。我们三个蹲在松鼠边上,丁晓东爬到小树上,摘下几串树上的紫色小果子,坐在树枝上细细端详。丁晓东说:“这野果的气味凝重,香味扩散的范围内氧气含量低,有毒是肯定了。不知道是那种毒素”。
    李立明说巨松鼠是在离这十几米的地上捡到的,就趴在那堆草中间。丁晓东趴在巨松鼠的眼睛前,说道:“还活着,如果是中毒它应该全身痉挛抽搐才对,怎么一动不动的?”。
    李立明用钢针压压松鼠的肚皮,说道:“肚子里有个硬块,能不能是吃了什么东西”。
    小来抽出刀,说道:“剖了它就知道了”。说着一刀划开松鼠的肚皮。“奇怪,这一刀下去和切西瓜差不多,一点不像软绵绵的”。
    巨松鼠体型不小,丁晓东拿小树枝轻轻地拨开内脏,各组织器官都是块状,晓东用树枝扎几下,说:“凝固,一点血液都没有”。小来在一小团内脏中好半天才找到像是胃的一个小团,刀尖划开,里面一团紫色带着很多沙粒状的东西。
    丁晓东把小树枝掰断,当成筷子来用,夹起那团紫砂粒放在鼻子前闻。双眼紧锁,说道:“树上的那些野果,吃进去变成这样”。
    丁晓东沉思半晌,拿出揣在衣兜里的几串野果,用两块不小的骨头压碎,说道:“你们看,没有种子”。
    “是啊,外果皮内果皮都有,还有假种皮,就是没有种子。对可食用的果实来说假种皮就是食用的果肉部分,不管是哪种果实,果肉部分里面都有种子,这里居然没有”。
    丁晓东看着李立明,眼神中带着一点复杂,说道:“明哥,你想起一个人来没”。
    李立明看着丁晓东,眨着眼睛他在回想,突然说道:“对啊,查旺大哥和咱们说过,他见过一种没有种子的植物果实,带有凝血毒,他是在磅通的时候打越南人的时候偶然见到的。说起查旺大哥,我还真想他”。说完李立明对我说:“刘宏,要说到战士的战斗经验,只有战争能够锻炼出来,在训练场上是不行的”。
    我满脸疑惑的看李立明,他的眼中充满了向往,看来他也是个好战分子。丁晓东说道:“我留几个果实,一会上去再研究,咱们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类居住过的迹象。这个果实没有种子,应该是移植过来的,咱们最好打几铲,一会我上去拿铲子,邵军只带了一把洛阳铲来,还是自制的,焊接的技术实在太差,不好好用整坏了就傻眼了”。
    我说道:“你还是在这吧,你用灯给大家验气。我上去一趟,等一会儿吧,这会儿邵军他们不一定能把牛都牵过来,咱们再看看周围有什么”。
    在这个圆形凹坑的东北角,有一处很宽的缓坡。李立明认定应该是人为开凿的,因为两边很整齐,年代太久了,风化的看不到痕迹。斜坡的地面很平整,脚下的土壤很厚,上面长满杂草。
    丁晓东从下来就没怎么直过腰,一直都是弯腰仔细的看地面的杂草,他想找到鬼头哭笑。小来问丁晓东,鬼头哭笑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能有的吗。丁晓东也不知道,只说有可能,因为如果是在墓葬里才有,那么当年那个李干事不可能有胆量自己下到古墓里去。找到了一个战士的遗骨,那么李干事找到鬼头哭笑的地方不会太远了。我想想也对,除了我们这些‘专业人士’以外,正常人没有几个敢自己下古墓的。
    李立明爬上爬下的,对四周的石头看的很仔细,像个工程师似地。沿斜坡向上,面前出现一个向左的直角转弯,李立明说道:“这就对了,人工开凿的没错,90度直角转弯,有点军事工事的意思,在军队攻打这里的时候,易守难攻。不过嘛,你们看,后面的圆形大坑,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就那么几十米高,想要攻打不是太容易了嘛。不过我想他们当初既然能想到用转弯来加强防御,就想不到在上面用火攻嘛”。
    “谁知道呢,我看这要是军事防御的话,那边的网状水格也有用处,咱们上去看看再说,如果上不去,刘宏就原路回去拿探铲”。张春来道。
    向左的斜坡很短,仅走了几十米我们上到那片石林前,耳边顿时传来了哗哗的水响,这离我和楠楠他们合影的地方不远。在我们右面一道笔直的断崖,我们耳边传来的哗哗声是从断崖下面来的。
    越靠近断崖,声音越大,李立明趴在崖边,努力探出头看下面。我和晓东说了一声,就急忙向先前合影的地方走去。原路找到邵军,拿到了铲子,我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张春来用这个,他不说他玩这个玩得好吗,我看看他怎么玩的。
    邵军和岩双费了好大得劲才把牛弄过来,那些牛不知怎么回事,岩双说是因为两头牛好像惧怕这里,赶牛的时候楠楠还掉到水坑里,现在正脱得光光的在那晒衣服呢。邵军选的扎营位置不错,离深坑不远,在深坑与石林之间。
    李立明见我回来了,起身接洛阳铲,我执意要交给小来,小来满脸苦笑,说道:“也只有你不太会用这个,他们都是老手了”。他是对我要他干活不满,不满归不满,他还是拿着洛阳铲走下斜坡。
    长木杆很容易找到,丁晓东和李立明的确是老手,两把尖刀翻飞,老长的树枝被削成木杆。金黄色的木杆很漂亮,丁晓东直叹可惜,又是一个濒危树种的小树。
    丁晓东在凹坑里选了好几个地方,李立明左看右看,最后选定一处,他说看这地方像是有很厚的积土层,打下看看是不是封土。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可能所有地方都打到。
    张春来果然手艺不错,每一铲打下去,带上来的土都很满。边打探孔边说,他以前经常夜间在山岭上打探孔,如果这洛阳铲玩的不好,效率会大打折扣,别人一夜能打出一百多个,而你就打几十,差出一半多呢,这探铲下的感觉都在手上。
    打下几米深,小来就提出了乌黑的炭,不过很浅,李立明将几次提上来的炭相加,只有不到半米深。“不能是封土的木炭层,从现在发现的不管任何朝代的墓葬里,木炭层都不会低于两米厚,明朝早期的也有一米多厚”李立明道。
    小来将木炭抓在手里,用力碾碎,放在鼻子前闻。丁晓东和他的做法一样,这些家伙都会两下子。小来说道:“从燃烧的程度看这是普通的炭灰,要是做封土的防水保温层的话,不用烧的这么碎,基本都是灰了”。
    一下午了,我也折腾的够呛。回到上面的路上,李立明说这下面也许是个人类聚居的地方,那几棵古怪的树是移植到这的话,那这些居住在这的人里,有巫蛊师存在的可能。
    丁晓东问李立明,能不能看出这里曾经住过多少人。李立明指着我们身后的拐角斜坡说,这么大的工程,少说也要几百人干个一年半载的,古代采石的工艺只有火烧淋水的一种,在湖北咱们不就说过嘛,有一些工具出现是在宋朝前后,那些生产技术都还掌握在统治阶级手里,民间谁会有这么大的实力敢开采矿石,不敢也就不可能掌握那些技术。
    楠楠的衣服还没干,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没有任何蚊虫,要不他的水嫩肌肤就遭殃了。我们从新布置一下帐篷,三个围成一个小院,在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坑里晚上准备点火,邵军早已准备了很多干树枝,被他砍得大小正适用。
    楠楠早早的躺下,躺下前说要是能到高出看看这的地形就好了,他想不起在哪看到过这整地形的记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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