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偶尔也会会到高府来,不过都是给高老爷送烟草,还是那种带了慢性毒药的烟草。
    毒药是徐掌柜的亲自配置,要不是知道这种毒药对于高老爷的顽疾有所抑制,吴妈怕是早让徐掌柜的用毒了。
    高老爷身上的顽疾是什么,吴妈并没有去问。
    田宇已经从开始的站桩开始,练拳,练腿,练十八般武器,在高老爷的要求下,开始熟读各种兵法。
    当然,偶尔还会进行一些沙场演练,纵使田宇经常会想出各种鬼点子,但在沙场演练上很少能够赢了师傅。
    至于文雅,在高老爷的默许下,开始看那些医书,毒经,一本接着一本。
    田宇想着,这姑娘这样下去,将来是要做个医仙,还是毒娘。
    白玉楼一个沉思的时间越来越多,田宇问他在想什么时,他只是说自己在想剑法的最后一层,黄鹤剑法的最后一层早已失传,白玉楼想练只能靠自己的去重新创造。
    三年的约定到期后,白玉楼也没有说着离开,高老爷也没赶他走。
    一直到了第五年,京城传来了消息。
    五师兄的罪名定了下来,对于朝廷上下将案情拖了这么久,田宇并不觉得奇怪。
    一封书信送到高府,高老爷看完后,长叹一声,自己的努力终归还是没用。
    小皇帝定了杨乃文死罪,中秋节过后问斩。
    接到书信那天,高老爷没有在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抽烟,抽了一锅又一锅。
    杨乃文并定罪的当天,杨乃武也被官降三级。
    理由是镇守锦州不力,并且擅自派兵去了清风县,导致锦州兵力不足,损失惨重。
    明面的理由是这,暗地里不过是大梁天子,担心杨乃文定罪后,杨乃武造反。
    此时的田宇已经是一个少年,个头跟白玉楼差不多,独自站在门外,看着师傅抽烟。
    许久,田宇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师傅,您就少抽点,实在不行,我去劫法场救了五师兄就是了。”
    “胡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高老爷气得站了起来,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徒弟,走上与朝廷对抗的道路。
    “难道我们知道五师兄被问斩,还这么无动于衷吗?”田宇不解。
    “生死由命,命里他过不去这道坎,你要敢去劫法场,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
    师徒两的争吵声落在院中文雅的耳中,有点不是滋味,她回到屋中,写了封信,准备让白玉楼拿着信去趟京城,让自己的爷爷想办法。
    不知道能不能救杨乃文一命。
    这五年间,文雅这样的信件,不止一次的寄往京城,可每次爷爷的回信对于此事都只字未提。
    田宇想去劫法场,倒不是说前世电视剧,看多了英雄好汉劫法场的英雄气概。
    而是因为,杨乃文作为自己的师兄,虽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如同二叔一般的亲人存在。
    高老爷虽说嘴上不说,但他对杨乃文怎么会没一点感情?
    这五年间,高老爷寄往京城的信并不少,可告老还乡的元帅,并没有京城其他达官贵人,更是那些人需要的靠山。
    为官者,审时度势。
    嘴上都答应为杨乃文的事情鞠躬尽碎,可谁又真正在皇帝面前提起过?
    田宇跟师傅的争吵持续了很久,到最后,田宇靠着门不说话,师傅抽烟抽的更凶了。
    “做饭去。”
    听到这三个字,田宇才转身去了厨房,只是在想到杨乃文在半月后就要问斩,心里不是个滋味。
    等到田宇离开后,高老爷独自唱了一曲《定风波》,一曲唱罢,心中的风波却难定却。
    ……
    傍晚,田宇坐在房顶,月初的夜晚没有月光,只有漫天繁星。
    突然,田宇感觉到后脑勺初有一阵破风声。
    不用回头,他迅速的侧过脑袋,随手一夹,将偷袭的暗器用双指夹住。
    本以为是什么暗器,入眼看到的是一团纸。
    田宇将纸展开,看到一段话。
    小师弟,速来。
    随后看到不远处有一人影闪动,田宇没有多想,跟了上去。
    对方没有停,田宇就一直跟着,直到出了城。
    在南门外一处树下,对方才停下了脚步。
    待田宇追上去,看到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个女人。
    难道说这人是?
    四师姐?
    “你是四师姐?”田宇问道。
    “不错。”
    既然是四师姐,也就是师傅的女儿,这个四师姐田宇只有耳闻,未曾相见,只是知道对方跟师傅早已反目成仇。
    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个时候四师姐会出现。
    “不出意外,师傅会派你去京城。”
    “去京城?做什么?”
    “自己徒弟要被斩,他肯定要去。倒是你也肯定会随行。”
    “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他。”
    “那师姐找我什么事?”
    “劫法场。”
    自己白天想过的事,对方晚上就来找自己了。
    田宇算明白了,自己这个师姐之所以跟师傅反目。应该是很多事情的观点不同。
    “这是犯法的事。师傅不会同意的。”
    “白天我见你,不是强烈要求劫法场吗?怎么现在就变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在高府。”
    “那师傅怎么没发现你?”田宇不解。
    “五年前,我若出现在他附近。他肯定会发现。现在他发现不了我了。”四师姐的回答没有得意,更多的是唏嘘。
    “师姐想让我怎么做?”田宇问道。
    “你二师兄会通知你,到时他肯定也会在京城,五师弟被抓的这五年。我们四个都在京城进行了活动。”
    “不过,这次让五师弟死的人是当今圣上,所有的活动都是枉然,我们唯有劫法场才能救他。”
    “为何当今圣上一定要五师兄死呢?”田宇不解。
    “立威,朝野上下,都知道杨乃文是师傅的徒弟。而师傅是小皇帝心中的一座山,只要他一天不翻过这座山,他就一天不觉得安宁。”
    “师傅不都告老还乡了吗?他还有什么不安宁的?”
    “他想让人知道他的实力,想留名,即便没有师傅,他也能做一代明君,可他最不该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
    田宇发现这个师姐说话根本不顾及什么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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