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偷笑不语,这小子脑子可就是好使,直接将司马老头拉下水,到时看他如何反对。绝。
    张斐道:“司马学士,你不能这样,利用完我后,就将我给抛弃。”
    司马光激动道:“谁利用你了,再说,此事我得什么好处。”
    张斐一脸委屈道:“这好处大大的有啊!”
    司马光愣了愣,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出门一般都是步行,要么就是租车,税钱都收不到他手上。
    张斐不答反问道:“司马学士认为,司法改革,最重要的是什么?”
    司马光现在都有些不太敢回答,“你说是什么?”
    “执行啊!”
    张斐道:“想出一条完善的法律,以司马学士和王学士的才华,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就在于执行,毕竟二位学士也就一双手,一张嘴。”
    王安石直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君实就是这么想的,并且还天天提醒……”
    “去!”
    司马光一挥手:“你少在这里掺合。”
    说罢,他又向张斐问道:“就算如此,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张斐道:“我就是打算借此事,为司马学士打造出一支执法严明的执法部队,以求配合司马学士的司法改革。”
    司马光似乎没有听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斐。
    张斐道:“关于车牌,不但涉及到非常繁琐的交通纠纷,同时还涉及到金钱。换而言之,如果军巡铺能够很好的执行下去,并且不出遗漏,那么到时司马学士可直接打包带走,换个名字,就能够很好的贯彻司马学士的司法改革。
    反倒是我,我这完全是为了报答司马学士的照顾之恩,我服完役就回去了,我真的没有从中得到一点好处,相反,我可能也得缴纳一些税。”
    王安石直点头,“原来如此,你真是用心良苦。不不不。”他冲着司马光笑道:“君实真是用心良苦。”
    你才用心良苦,你全家都用心良苦。你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司马光瞪他一眼,又向张斐道:“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做,你别想冤枉我。”
    张斐嘿嘿道:“我张三出了名的乖巧,又岂是那般不懂事之人,如这种事司马学士如何好明说,我是心领神会。”
    司马光差点没有吐血,你这误会可就搞大了呀。
    王安石却听得兴致盎然,“张三,你不能光向着君实,我……我得到什么好处?”
    司马光听到王安石问这话,这大脑一阵晕眩,完了完了完了,这回真是被他们两个拉上了贼船。
    张斐的心领神会,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但问题在于,还真是两个将张斐安排张斐服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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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王安石还赶着还往上凑,这……这到时怎么去解释啊!
    别人能信吗?
    张斐立刻道:“我当然不敢厚此薄彼,王学士所得利益,可不比司马学士少。”
    “此话怎讲?”王安石立刻道。
    张斐道:“其实我这车牌法,灵感完全是来自于王大学士的新法,简单来说,就是多收点钱上来,雇衙前役去清理街道,如今即可更好清理街道,又能减轻衙前役的负担。
    我这是为王学士打响第一战,王学士可以在后面,坐享其成。”
    王安石笑得眼睛都没了,“妙哉!妙哉!你这主意真是太妙了,我不否认,我们制置二府条例司,是从中大为收益,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司马光都已经开始大脑充血了,激动地站起身来,哆嗦着嘴皮子,指着张斐道:“你……你能保证这中间不会出事?”
    张斐康慨就义地抱拳道:“二位大学士所吩咐的事,张三又岂敢怠慢,司马学士放心……”
    “我呸!”
    司马光立刻道:“我再说一遍,我可没有吩咐你这么做,你小子休想拉我下水,若是出事,我绝不会保你的。”
    说完就走,这可是案发现场,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嫌疑。
    “君实!君实!”
    王安石喊得两句,又冲着张斐赞道:“臭小子,你真不愧为司马君实的克星,我可是头回见到,除我之外,还有人能够将司马君实吓跑的。”
    张斐皮笑肉不笑道:“比起二位大学士的手段,我可是还差得远。”
    他之前就已经想明白,这绝逼是他们两个搞的鬼,真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保不住他一个小屁民不服役。
    还偏偏那么巧,范纯仁官职都给丢了。
    王安石也不否认,哈哈一笑,就追了出去。
    刚刚出门,就被在门口埋伏的司马光给一把揪住。
    “你老实说,此事是不是你与张三设下的圈套?”
    司马光是面色狰狞地问道。
    王安石赶紧举手道:“我对天发誓,此事咱们两是一边的。”
    “呸,谁跟你一边的。”司马光怒瞪他一眼。
    王安石也不恼,欲哭无泪道:“但这事真的无我无关,我与你一样,也今天才发现的,这分明就是那小子变着法来报复咱们,这你还看不出来么。”
    “我是看出来了。”司马光道:“但是你既然知道,你还那么说,岂不是咱们与他同流合污么。”
    王安石大咧咧道:“此乃利国利民之事,我为何不支持。他若能够收复燕云,击败西夏,复盛唐之威,我就是遗臭万年,也无所谓啊!”
    司马光哼了一声:“如此说来,这里面就我一个小人。”
    王安石赶紧安慰道:“我可不是这意思,你心中所忧,我是知道的,虽然我也认为是庸人自扰……”
    “嗯?”
    “说错了!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且看看那小子的手段,他若能将这事办好,咱们又何乐不为呢。”
    “你说倒是轻巧,他若办砸了,那咱们岂不成了幕后真凶。”
    “他若办砸了,那咱们就大义灭亲,到时谁也不会怀疑咱们。”
    “你……你真乃小人也。”
    “此事本就非君子所为啊。”
    “嗨呀!”
    司马光一拍脑门,“我当时怎么就,这……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王安石瞅着司马光难受的样子,是拼了命的憋着笑,双肩剧烈耸动着。
    第二百七十八章 梦幻联动
    对于有着道德洁癖的司马光,这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原本只是想给张斐一个恶作剧。
    可哪里想得到,张斐直接还他一个噩梦。
    这真是超级加倍。
    如果将这两件事联系在,性质可就完全变了,一个只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关爱”,无伤大雅,而令一个则是政治操作。
    当然许遵父女,对此也相当惊讶。
    司马光、王安石前脚刚走,就见许遵父女从大厅后面行出。
    “真是没有想到,此事竟然是他们所为。”
    许遵摇着头道。
    谁人能够想到,司马光、王安石摒弃前嫌,联手合作,竟然是为了整蛊张斐。
    这……
    想到这里,许遵又补充一句,“此事若传出去,只怕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张斐笑道:“如果他们两个从中阻扰,我也难以成功。”
    原本他还是打算老套路,先去找王安石,因为他知道王安石肯定会答应的,不但可以为他的新法打响第一枪,同时还能够令司马光睡不着觉。
    只是没有想到,曹栋栋会空降,于是张斐就选择求助赵顼。
    让赵顼给予曹评权力。
    许芷倩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斐想了想,道:“应该是见到范司谏的时候,我当时就有所怀疑,后来结合岳父大人所言,我大概敢肯定,此事绝对是他们所为。”
    “原来如此。”许芷倩点点头,又是笑道:“你这一招,可真是一箭双凋,既报了仇,又能够令那些达官显贵缴纳车马钱,补助给那些衙前役。”
    许遵摆摆手:“此事没有简单,若是这样就能让他们交钱,那朝中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
    张斐呵呵笑道:“岳父大人说得是,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这点点车马钱可能还不足以让他们免除我的衙前役,故此我今后还会设交规法,同时还要整顿那些街道侵占的情况。”
    汴梁城内街道侵占已经是非常严重,不是没有人提起过,但由于这么干的人,多半都是那些达官显贵,导致也受到极大的阻碍,直到徽宗时期,才立法对此征税。
    许遵惊讶道:“你一个小小衙前役能做到这一点?”
    范仲淹都提过这事,但也是不了了之。
    张斐嘿嘿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小婿如今可是东京第一衙前役。”
    许遵愣了下,抚须笑道:“那老夫倒是要拭目以待。”
    ……
    翌日。
    张斐怀着激情出得门,但见门口却停着两辆马车。
    龙五低声道:“这辆马车一早就停在这里。”
    这时,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突然掀开来,但见一双鹰目盯着他。
    “跟着我,不准离太远,我随时会被赶下来的。”
    张斐吩咐了龙五一句,便去到后面那辆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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