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世寒临危不乱,也很冷静地说道:“你们以为是我暗藏了鬼血魔刀?哈哈哈,果然好聪明!——不错,魔刀确实被我藏在了暗处,不过那地方当然也只我一人知道。你们想要这把刀,恐怕还要一些代价!”
    “哦,代价?什么代价?”中年人好奇而问。
    “那就是我要你们的命来换这柄刀!”炎世寒突然跳下马车,手里赫然多了一柄利剑。
    中年人道:“可是你忘了来得的时候,这里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哦。”
    “你们还知道什么?”炎世寒的心不住下沉,恍似在绝望。
    中年人道:“其实知道的也不算多,就是我们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的性命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还要值钱,或者说是更重要。”
    炎世寒冷笑道:“不用你多说,我的这条命本来就很值钱——”
    “你错了,我所说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女儿!”中年人的这句话直如一把刀,贯穿了他的心脉。
    炎世寒隔了半晌,喃喃道:“你想要拿我的女儿威胁我?”
    “不可以么?我们死了二十个弟兄还就是为了得到这把天下第一刀。”中年人道。
    “好……好……”炎世寒几乎愤怒到了极点,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些亡命之徒居然已经千方百计地打听好、设计好了的。
    “我也不妨告诉你吧,你的暗镖在安徽铜陵一带被劫啦。镖师只有三个活口。”中年人道。
    炎世寒道:“其中有你们的眼线是不是?他们一回到炎家镖局就去打听我的消息,然后你们就在半路拦截,是也不是?”
    中年人笑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看来天下第一大镖头的思维也如此缜密。哈哈哈,跟你这种人办事果真有意思。”
    炎世寒突然回身上车扶下女儿,斩断了车辕,将她放在鞍辔上,调转马头,又借剑柄捅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吃痛飞快地朝前奔驰。他自己却站在大路中央,橫剑挡住了欲行追击的众人。
    那中年人早知道他们父女要逃的,是已在后路埋伏了许多刀斧手守株待兔。而炎世寒其实也算到了这一着,但他也知道这群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决计不会在拿到鬼血魔刀之前对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有丝毫的损伤,他们之间还有一笔交易。而炎世寒也想在谈这笔交易之前先做了眼前之人。
    “动手!一定要活捉了他!”中年人飘了过去,左手呈龙爪形,直抓炎世寒的手臂。
    炎世寒挥剑一隔,不等两旁的几个人攻到,他的剑又已一招“勾心斗角”,左劈那突脑额的大汉,右扫那年轻人的弧形剑。中年人见得他的剑使得泼水不进,怒道:“就是打伤他,也要将他抓住!”爪尽朝他的空门抢攻,迫得他不断倒退。
    两边的人还是狠狠地向炎世寒扑进,实在已分不清刀光剑影。炎世寒忽然大喝,道:“三顾茅庐!”回头一剑刺穿了那突脑额的大汉,还待转身。中年人的爪尖拂过了炎世寒的胸前,双手连抓,一直划破他的两层内衣。亏得炎世寒左避右闪,连连倒退,不然只怕他的心脏都要给中年人挖了去。
    旁侧几个汉子提刀横砍、竖劈、直刺、剁削而来,炎世寒的背后又有人的利器同时袭到。那炎世寒避无可避,纵身一跃,手中剑叮叮叮隔开了那些人的兵刃,眨眼间人已在一丈之外了。便在这时候,很远之处有笛声吹起,缕缕不断。那些人还要追上去,中年人发话道:“不用追啦,咱们走吧。”
    现下反是轮到炎世寒追他们了,怒道:“你们不要走!”
    中年人忽然一个人停下,笑笑道:“炎大镖头,你跟着我们干嘛?”
    “你们是不是要对情儿不利?”炎世寒道。
    中年人道:“你说呢?”
    炎世寒更不打话,剑锋上挑,微一横挪,那剑影一剑倏地射了过去。这剑影形同暗器一般,谁知那中年人似乎料有先着,轻轻一躲,那剑影便自他的侧旁飞去。炎世寒一剑不中,继而连发。
    中年人适才避让之时,身子已逐渐向前窜近。炎世寒忌惮他及身便使出鹰爪功,不等中年人欺近,唰唰唰人随剑走,剑尖不离中年人的周身要害,一时他的膺窗、膻中、乳中、鸠尾、商曲、期门、章门、巨阙等穴在剑光的笼罩之下。中年人略略怯战,不敢过分威逼,只是在炎世寒的剑光下游走,好似一条泥鳅一般滑来滑去。
    如此斗得六七十招,竟然不分胜败。炎世寒突然上身瞿而向前,手中剑嘟嘟嘟连转,正是一招“圆颅方趾”,剑忽而刺向了中年人的胁下。只听得中年人啊呀一声,剑竟然还是偏出他的肉身寸许,只在他的衣角划开了他的一道口子。
    千钧之际,中年人反客为主,鹰爪径朝炎世寒的手背直抓而下,嘶地轻响,炎世寒收缩不及,顿时血肉模糊了,剑竟然也脱手飞出。中年人原无伤他之意,但一击奏效,哪还再
    容情,左爪得手而右爪又至。他的这鹰爪手早已练得了六七分火候,在炎世寒受伤之余收拾他自是绰绰有余了。那炎世寒正要用手格挡,中年人的鹰爪翻腕直上,抓向他的咽喉。炎世寒吃了一惊,正欲退开,爪已擒住了他的衣领要穴。炎世寒万念俱灰,只有闭目等死了,却不料中年人久久未曾下手。
    兀然间,一声咯咯娇笑传来,道:“炎老爷子,你怎么了?”
    炎世寒睁开眼一看,只见这中年人嘴角流血,瞪大了眼睛,死去多时了。炎世寒一把推开他,擦擦脑额冷汗,抬眼见是酒楼中的那名自称是“无暇玉”西门醉的女子,这会儿她已卸下男装,穿着一条青翠色的百蝶秀裙,脸上带着几分妖娆,几分凶狠,几分倔强的神气。炎世寒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白衣人道:“西门醉是我的师哥,我叫封织梅。——这位既是他的发妻,我自然要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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